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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告別

  • 抹油掛刀去
  • 澗中劍
  • 3469字
  • 2020-08-13 21:04:52

夜已深,這間云尚鮮樓唯一亮著燈的雅間,也吹熄了所有的燈。

所有人離開,唯有番薯和朱善東留著,朱善東看著店小二們收拾碗筷,而番薯,酒醉七分,人酣三分,站起來跌跌撞撞,扶著墻走著。

“喂---謝謝---”番薯說道。

朱善東聽到這話,覺得很可笑:“有什么好謝的?你跑我這里來蹭吃蹭喝又不是一天了?!?

“我說的不是這事情?!狈碚f道:“那對母女,他們當家的---”

“對---”朱善東很是輕佻地打斷了番薯的話:“可最終他們還是未能安安穩穩走完---”

“那她們的錢,還是記在我賬上吧?!狈碚f道。

“不用?!敝焐茤|搖了搖頭:“你的賬是你的賬,這對母女的事情,我也有份。”

完了朱善東還白了番薯一眼:“記你賬上那還不是記在我賬上,你現在也沒錢還我?。 ?

“那只是現在!”番薯說道:“馬上可是有上千萬兩白銀要落入我口袋了?。 ?

“阿皮他們還沒答應你呢?!敝焐茤|不忘給番薯潑冷水:“況且,這次還不知道會有什么怪物過來呢?!?

番薯笑了笑:“就是鎮南王親自來,這綱,我也給他劫了!”

“你呀,還是這樣子,明明沒做到,就先說大話?!敝焐茤|給番薯倒了杯水,番薯笑了笑:“那你這次來不來幫我?”

朱善東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我可不敢去碰那種燙手的東西---”說著轉身離開:“只能祝你好運,記得真劫到了,先把欠我的賬還了??!”

番薯看著朱善東離開的背影,很是瀟灑地舉起了茶杯,一飲而盡,之后只覺得一股滾燙熱流順著喉嚨入胃,整個肚子都開始發麻,燒得他趕緊扔掉了杯子,對著朱善東罵道:“你倒這么熱的茶先要燙死我??!”

在云尚鮮樓休息了一晚,第二日,番薯早早叫起了豆芽,畢竟方丈交待的買菜種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但可悲的是,番薯不光要帶著豆芽去買菜種,身上還背著一大塊木頭——正是昨天阿寒刻的那個茶桌。

金絲楠木茶桌,足足有五十斤重,被阿寒直接刻壞了一個角。昨天朱善東是沒發現,番薯本想著就這樣糊弄糊弄過去,沒想到阿寒那個瘋子直接就抱著那木頭刻了一整晚,愣是把一塊三尺見方的實木桌子給刻成了一尊坐佛像。

番薯第二日見到這尊大佛像的時候,就知道今天朱善東定然會大發雷霆。卻沒想到朱善東見到是阿寒刻的,居然還點評了一番,然后就將這尊佛像送給阿寒了。

送就送了,但這佛像雖然被刻掉了不少,但怎么著也有三十斤重,怎么把它帶回去成了問題。

阿寒打了個哈欠說他雕了一晚上困了,背不動;豆芽那小身板背這佛像估計佛像都能把他壓死;方知遙一介女流,纖細玉手搭在番薯肩膀上,笑著對他說道:“番薯大師,這里就你看著虎背熊腰身強體壯的,這玩意只能你搬啦---”

是的,最后,這尊大佛,就被朱善東包了起來,讓番薯背了起來。

番薯始終覺得,這群人在合伙算計自己。

況且鎮上市集也是這十里八鄉最為繁華的地方,番薯背著這么大一個物件,怎么都不方便。最后商議了下,還是只有方知遙陪著豆芽去買菜種,番薯和阿寒兩個人坐在一邊等著他們回來。

“阿寒,你下次拜托你做點人該做的事情吧---”番薯抱怨道:“你是不是斧子精轉世???這輩子就和木頭過不去了?”

阿寒只是打了個哈欠,在番薯身旁打起了瞌睡。

“喂,你這佛雕怎么賣啊?”這時候走來了一個穿著破舊黃褐道袍之人,這人年約二十多歲,身長足足得有九尺,四肢修長,膚如古銅,面泛淡金,發染碎黃,加之他走路形似無骨,總給人一種病懨懨的感覺。再看這人面向,生得一張長臉,淡眉薄唇,眼如針葉,更是添了幾分憔悴。

“不好意思,這佛雕不賣?!狈碛挚戳丝磥砣艘轮?,那黃河道袍粗麻所制,下褲更是因為腿過長只遮到膝蓋,一雙破草鞋拖著,有些草繩已經崩斷,卻在腰間系著一個暗紫金云紋的葫蘆。

“你一個道士,買這佛雕干嘛?”番薯其實也好奇,問道。

“他看出了這可是金絲楠木。”這時候旁邊又走來一人,樵夫模樣,年紀也不過二十多歲,身高不足七尺,長得申臉劍眉,星目豐唇,身披黑虎紋皮,腰后系著兩把通體黑色的板斧,將背上一筐柴火扔在了番薯身邊。他上前聞了聞那尊佛像,朗聲道:“果然,還是上等貨,你這木頭可值錢了---”

“喲,兩位行家???”番薯看了看這樵夫和道士,說道:“這的確就是金絲楠木了,若是二位想要,那就開個價吧---”

道士搖了搖頭:“我本想買些木頭開爐煉丹,看著這木雕的木頭紋路齊整,不摻雜質,想著可燒個純火,使得我的丹藥精純??杉热皇沁@等貴重之物,講真我也買不起?!?

那樵夫也道:“這木頭給我也沒啥用,對我來說這什么木的都是柴。這種好木,都是那些個權貴公子哥捧出來的玩意,若是教我來說,這些木頭添了做飯,多養活幾口人才是正事?!?

“兄弟所言甚是??!”道士看著樵夫急忙作揖行禮:“今兒你這可有好柴?”

“盡管挑---”樵夫手一攤。

“哈哈,你這大番薯,又給人做了嫁衣”方知遙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番薯身后。

番薯回頭看了眼方知遙,瞪大了眼睛:“我這本來就不是賣的??!”說完扛起了這尊佛像:“你們買好菜種了嗎?買好我們就回去了啊。”

方知遙點了點頭,拍了拍豆芽的肩膀:“行了,那后會有期。”

“方姐姐---”豆芽皺了皺眉:“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嗎?”

“對---”方知遙回答道:“你們那是寺廟,不方便收女客的。”

“可是---我擔心---”豆芽說道:“你在這鎮上---會遇到危險---”

“喲!”方知遙吃驚地看著豆芽:“小和尚還會擔心起我來了?”說著朝著豆芽自信一笑:“放心,姐姐武功好著呢,還要教你武功呢!”

“說實話,的確你留在鎮上,怕是會惹諸多麻煩?!狈硪采锨罢f道:“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

“可惜我不是君子。”方知遙淺笑道:“我只是個小女人罷了。”

“我怕的是,你給這小鎮里的人,帶來無妄之災。”番薯冷聲道:“況且還有個至今不知在何處的除名人?!?

“這你就放心吧?!狈街b道:“有些事情,我終究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的,不是嗎?”

“行了,我清楚了?!狈睃c了點頭,拍了拍豆芽的肩膀:“走吧,我們回去吧?!?

“可是---”豆芽似乎還有些不舍。

“小和尚,別忘記啦,今后每天,我都在水潭邊等你喲?!狈街b又是安慰了一句,豆芽這才點了點頭:“那明日見,方姐姐?!?

阿寒聽到可以回去了,立馬起身拍了拍屁股就走。豆芽卻是一步三回頭,對著方知遙還是有些不舍。

番薯扛起那尊佛像,嘴里還罵著:“娘的,這鬼東西,真特么的沉!”

方知遙在番薯背后說道:“才一天時間,這個小鎮,就已暗流涌動了?!?

番薯回頭看著方知遙,方知遙指著那個樵夫和落魄道士說道:“那兩人都是看著瘦削,樵夫背后那對斧子看著平常,但確實黑玄鐵所制,一個就該有三十斤重,他背著兩個還有那么一大筐的柴,卻健步如飛;而那個道士,雙手盡是紅到發紫,指節突出,該是修習‘鐵砂掌’多年的外家高手。”

“黑煞這些年殺人多少人你不該不知。”番薯說道:“黑煞現世,多少人想查清這個組織,你也該清楚。”

完了番薯很是認真地看著方知遙:“而作為漩渦中心的你,注定不會太平?!?

“所以我不想再連累那個小和尚?!狈街b道:“還有你?!?

“人是我殺的?!狈斫又f道:“那日在大堂之中圍觀的江湖客也都被魏荒殺了個干凈,現在你在這些鎮民眼中,只是一個路見不平的江湖俠客而已?!闭f著番薯指了指周圍道:“你沒注意到,其實你走在街上,很多鎮民都在注視著你嗎?”

方知遙搖了搖頭:“沒注意?!?

“額---你殺手敏銳的觀察力呢?”番薯看了看四周,這時候有不少鎮民互相推搡著走了過來,卻都不敢上前。

番薯對著方知遙后背拍了一下,將她給推了出去,但拍的位置,卻在方知遙腰下三寸處---

“營僧!”方知遙暗地里罵了一句,然后看著周圍這些鎮民,不知何時,已經圍了好幾圈了。

“姐姐---”這時候有個小男孩走了上前,遞給方知遙一串冰糖葫蘆:“姐姐,謝謝你---”

方知遙有些懵,看著那小男孩手里的糖葫蘆,又回頭看了看番薯。

這時候又走來了一個年邁的老者,對著方知遙微微一笑:“雖然我們清水鎮一向平靜,但也聽聞過黑煞這種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幫派,那個魔頭在阿朱那里露了相就想殺光我們整個鎮的人。姑娘武功雖然不如她,但還愿意為了我們以命換命,那日你跪在那魔頭面前,我們都看到了。我代表我們清水鎮鎮民,向姑娘道一聲謝?!?

“多謝方女俠!”清水鎮鎮民齊聲說道。

“這---”方知遙有些受之有愧,畢竟魏荒本該是要殺她才致使這一切的發生。她回頭看了眼番薯,發現番薯一臉的壞笑,她心中也猜到了。

“你這臭胖和尚,花樣還真多。”

這很明顯,是番薯添油加醋,編纂出來的一個俠女的故事。

“好好在鎮上休養下,準備對付黑煞接下來的人吧。”番薯扛著佛雕,在方知遙耳邊說道:“然后好好和過去的那個你做個道別。”

“哦,對了---”番薯繼續道:“你的故事,將有說書人在云尚鮮樓每日滾動講述,到時候的收成我拿給老朱當還債了啊,沒你的份!”

方知遙看著番薯佝僂著腰背著那尊佛像,搖了搖頭,但還是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陽光和煦,她在這些鎮民的感謝聲中,揮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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