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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緣起

  • 抹油掛刀去
  • 澗中劍
  • 3211字
  • 2020-08-12 21:05:00

方知遙繼續說道:“所以今日你說酒樓中有殺手在,我第一反應該是我的除名人,未曾想居然會是那三個人。”

“黑煞之人,若無任務,該不會顯露于江湖。”番薯分析道:“但聽魏荒的口氣,他們的目標就是你。我只想問下,如果你的除名人殺不死你,黑煞會如何應對?”

“一般來說,黑煞都是三人一組。”方知遙說道:“三人互相都不熟悉,一個執行暗殺,一個監督暗殺之人,而第三人則是這次任務的兜底,在前面二人都無法完成的情況下完成任務并且抹殺前面二人。”

“所以魏荒該是那個兜底的人,對吧?”番薯說道:“以他的武功,確實可以為你們兜底。那么問題來了,現在兜底的人也被殺了,那么除名人該如何行動?”

“除名人的目標還是只有殺我。”方知遙嘆了口氣:“我們三人彼此都不熟悉,甚至也不會有溝通,只有各自的任務而已。”

“但是今天,魏荒死了,馬上這個除名人也將會知道這件事情。”番薯說道:“黑煞之人顯世被殺,這幾十年來也就這一例,獬豸堂的那些人肯定會來追查這事;魏荒殺了那么多綠林草莽,賢合莊估摸著也要有所行動。”說著番薯瞟了眼方知遙的表情:“而且,這山上還有著朝廷的人在。”

“這三家合力,不知道能不能滅了黑煞呢?”番薯問道:“這種驅狼趕虎的路數,我今兒好像白天也看到有人用了啊?”

方知遙也笑了笑:“既然你知道了,準備怎么做呢?”

“其實對我來說我所謂。”番薯說道:“反而這事對我還有不少好處。”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留在那廟里。”方知遙也似乎看穿了番薯內心所想:“但你其實并不甘心,對吧?”

“再不甘心,也得活著嘛。”番薯說道:“但我也要謝謝你。”

“謝我什么?”

“給這平湖,帶來風雨。”番薯說道:“也給我一個契機,粉墨登場。”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給人打開了,就看見一個大圓腦袋,頭上裹著一大層白色紗布,乍一看都像是西域人那般。

若不是他身上還穿著僧袍,怕是要被當做邊陲外族了。

“你---是豆芽?”番薯看著豆芽那本就較之瘦弱身體很是突兀的大腦袋被白紗布裹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你是何方妖孽---哈哈哈哈---你這是棉花精轉世了嗎?”

“棉花精?”豆芽先是一愣,隨機向上看了看自己頭上的紗布,急忙道:“哎呀,番薯大師,你怎么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的,今兒---今兒死了這么多人了---”

“我知道。”番薯說道:“這江湖來個滅門慘案都要死起碼十幾號人,別太大驚小怪。”

豆芽急忙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實在---實在太可怕了---”

“小和尚---”方知遙走到了豆芽身邊,輕輕撫摸了下豆芽的后背,看了看他腦袋后面,眼里有些閃爍:“下次你記著,再遇到這種事情,記得別沖上來,趕緊躲遠遠的。”

“但是---”豆芽轉過頭看著方知遙那對宛如璀璨星辰般晶瑩的雙眼,趕緊低下了頭:“我當時也不知道為何---或是太著急,身子不由自主就撲了上去---”

“好孩子。”方知遙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看看你這小身板,大腿還沒姐姐胳膊粗呢,記著別逞能。”

“哈,我看他就是鐵打的身體。”番薯說道:“這上午給人打也不還手,下午拿身子去擋棍子,你當你練過金鐘罩還是鐵布衫呢啊?”

“金鐘罩?鐵布衫?”豆芽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這兩個都是硬氣功夫。”方知遙耐心解釋道:“據說只要練成了,身體便宛如銅皮鐵骨,刀斧加身都難傷其分毫。”

“還有這種功夫的啊?”豆芽聽到大喜:“那我要是練成了,就能為你們擋刀了是吧?”

“是!”番薯白了豆芽一眼。

“那哪里可以練呢?”豆芽急忙問道。

“金鐘罩是等覺寺的不傳之秘。”番薯說道:“鐵布衫倒是練的人挺多,每個人練法也不盡相同,今天你碰到那兩個刀客應該就練過。”

“你說常風和常云那兩兄弟?”方知遙問道。

“對!”番薯回答道:“對了他們誰是常風,誰是常云?”

“高瘦那個是常風,矮胖那個是常云。”

“哦---”番薯恍然大悟:“他們真是親兄弟?”

“如假包換!”

“那他們媽媽指不定真的偷人了---”番薯撅了噘嘴。

“你這人真的是嘴巴太毒了。”方知遙說道:“將來當心被人割了舌頭!教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豆芽這時候趕緊打斷兩人,不然不知道這兩人又要鬼扯到什么上面:“你們還沒說,怎么練鐵布衫呢---”

“想練還不簡單?”番薯說道:“鐵布衫鐵布衫,那就是煉鐵,你想象下自己就是和鐵一樣,先燒熱自己,然后放在冰水里淬,然后不停打自己,把自己練成一塊鐵就完事了呀。”

“你這什么鬼法子!”方知遙罵了一句番薯,很是溫柔的對豆芽說道:“你想練武啊?”

“嗯---”豆芽點了點頭:“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是你們的拖累,到了關鍵時候,好像什么忙都幫不上。”

“你早就過了習武的時候了,死了這條心吧。”番薯說道。

“你這混球兒,再說這種胡話,我先割了你的舌頭!”方知遙對著番薯怒道,然后拍了拍豆芽的肩膀,立刻換上了溫柔耐心的笑容:“想學,那我來教你呀。”

番薯吐了吐舌頭,豆芽說道:“方姐姐也會鐵布衫?”

“那種硬橋硬馬的功夫,不適合女孩子學的。”方知遙說道。

“可是---”豆芽有些猶豫:“我就想學這功夫---”

“方姐姐每一門功夫,都要比這鐵布衫厲害百倍!”方知遙繼續說道。

“但方姐姐你---你的功夫---”豆芽想起了方知遙的出手,有些擔憂:“都---都是殺人的功夫---”

“你學功夫,不為殺人,為了什么呢?”方知遙問道。

“但我不想學殺人的功夫,我就想---”豆芽還沒說完,番薯立刻說道:“他就想當只烏龜!”

“番薯!”方知遙手掌上的火團乍現,番薯嚇得急忙一縮頭,捂住了自己嘴巴。

“其實,我只是想在危機時刻,能有能力去保護對自己很重要的人。”豆芽說道。

“小豆芽呀---”番薯緩緩說道。

“你閉嘴!”方知遙立馬打斷,搞得番薯很是尷尬:“我---我就說一句話---”

“我有個朋友---”番薯繼續說道。

“你朋友可真多---”方知遙繼續打斷。

“我---”番薯剛想發火,但最后還是尷尬地笑了笑:“我有個朋友曾經和我說過,習武算是修行,但最終將這種修行如何美化,功夫終究只是殺人的伎倆。所以習武求得不殺人反倒是舍本逐末了,習武求得的,該是本心。”

說到這里,番薯有意頓了頓,看著豆芽在思考著自己的話,繼續說道:“還是之前的問題,佛說殺是孽,但若真的殺一人而可救千百人,這人殺不殺得?該不該殺?這就是本心,做任何事都不該忘了本心。若本心為善,那即便是所行被認定為惡,那又何妨?”

“所以---”豆芽說道:“即便是殺人的武功,只要是用來保護人的,那也該修習。”

“所以,江湖這條路不適合你。”番薯說道:“你就老老實實在寺里做個小和尚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但是我---”豆芽心中猶豫,眼里不自覺又看向了方知遙。

“他自己的路他自己走,你還能做得了什么主不是?”方知遙又拍了拍豆芽的肩膀:“你若是想習武,今后每日我都在后山水潭邊等你,成不?”

“喂---”番薯一對虎目露出三白,盯著方知遙:“你別把他扯進來。”

這時候雅間的門再次被推開,是之前跌跌撞撞的朱善東回來了,他看到豆芽也在,趕緊看了看他的傷勢:“小和尚,怎么樣啊?腦袋還疼不疼啊?”說著朱善東指了指番薯:“死胖子,這小和尚的湯藥費也算在你頭上啊!”

“知道知道---”番薯揮了揮手:“那要不要立個字據給你啊?”

“你這人啊,立了字據還是會賴。”朱善東說道。

“朱施主---”豆芽對著朱善東行了一禮,說道:“我代那對死去的母女謝謝你---愿她們能早登極樂---”

“小和尚客氣了。”朱善東嘆了口氣:“都是一個鎮上的,雖然素昧謀面,但終究是街坊鄰居。”

“不是,你們在說什么呢啊?”番薯聽得兩人說得云里霧里的,急忙問道。

“掌柜的真是為大善人。”豆芽說道:“那對枉死魏荒手中的母女,其實是一對孤兒寡女,當家的是個習武之人,去往京師討生活做了權貴家的護院,但卻沒想六年前那家權貴被人血洗滅門。這對母女無依無靠來到了這鎮上,幸得善人暗中相助才落得腳。本想暗度余生,最終還是落得如此下場,著實可悲。”

“她們同那些江湖人一同要被送往鎮外義莊,是掌柜的將她們尸首留下,買了口棺材入殮,雖是草草下葬,但終究她們,也算是落葉歸根了。”豆芽言罷,瞇眼垂眉:“阿彌陀佛。”

“舉手之勞罷了。”朱善東苦笑了下,看向了番薯。

而番薯此刻,卻是他少有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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