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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大別山星徒復命 開封府俠少探蹤

  • 天涯客雙嬌
  • 毫貓
  • 3038字
  • 2025-07-15 15:52:49

摘星宮藏于大別山深處,四周古木參天,尋常人踏入林中便會被奇門遁甲所迷,繞來繞去總回原地。

宮墻青瓦覆頂,飛檐上懸著銅鈴,風過處卻不聞鈴聲,顯是被內力震住了。

牧蘭生踏著晨露未干的青石板上行,月白長衫拂過階邊青苔,悄無聲息。穿過“回雁廊”,到了“授星堂”外,他整了整衣襟,朗聲道:“弟子牧蘭生,求見大師傅。”

堂內傳來一聲清越回應,不怒自威:“進。”

授星堂中燃著松脂香,正中紫檀木案后坐著位青衫老者,正是牧天驕。他須發皆黑,面容卻如古玉般透著滄桑,雙目開闔間精光四射,掃得人不敢直視。

“弟子已在太湖武林大會露臉,以追星訣勝了華山掌門,各派無人再敢輕慢。”牧蘭生躬身行禮,聲音平直如線,“李明博已接任盟主,摘星宮威名已顯。”

牧天驕聞言,指尖在案上輕輕叩著,嘴角挑出一抹笑意:“好,蘭生辦得利落。”話鋒一轉,目光陡然沉下來,“只是,為師臨行前的囑咐,你可記牢了?”

牧蘭生腰身彎得更低,語氣愈發恭謹:“弟子不敢忘。師命言,摘星宮弟子當離塵絕俗,不得與江湖人結私交,弟子句句遵行,未曾逾矩。”

牧天驕這才緩緩點頭,語氣緩和下來:“不錯。摘星宮弟子雖多,論根骨悟性,卻沒一個及得上你。我對你寄予厚望,將來這宮中斷事的重任,遲早要交到你手上。莫要被俗事絆了腳,辜負了這身本事。”

“弟子謹記教誨。”

“去吧,回‘守星院’靜修三日,平復心緒。”牧天驕揮了揮手,重新拿起案上的星圖。

牧蘭生再施一禮,轉身退去。直到走出授星堂百步外,他緊繃的肩背才微微松懈,望著頭頂被枝葉切割得支離破碎的天光,喉間輕輕吁出一口氣——方才在堂中,竟像是在冰水里浸了一遭。

七日后,開封城內。

一輛青布馬車在僻靜巷弄的“迎客來”客棧停下,燕不歸先跳下車,腳剛沾地就縮了縮脖子,沖車夫咧嘴一笑:“這車錢我記下了,改日還找你。”說著不由分說拽著蘇婉柔和晚翠往里闖。

店小二正撥著算盤,見三人進來,堆起笑:“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要三間上房,”燕不歸往柜臺上拍了塊碎銀子,眼睛卻瞟著客棧大堂里喝酒的幾個漢子——個個腰圓膀闊,袖口鼓鼓囊囊,不像尋常住客。他壓低聲音,“要最里面、窗戶對著后巷的。”

店小二眼神閃了閃,接過銀子:“得嘞,客官跟我來。”

上了二樓,進了最里間的套房,燕不歸反手就關了門,沖到窗邊撩開窗簾一角,果然見后巷窄窄的,只有個賣花婆婆在收拾攤子,倒是清凈。

“妥了!”他回身往椅子上一癱,沖蘇婉柔眨眨眼,“這南宮家的眼線都快杵到街面上了,咱們白天要是上門,跟遞帖子說‘我來查你們家’沒兩樣。”

蘇婉柔已換回女裝,聞言輕聲道:“那依你之見?”

“笨啊!”燕不歸敲了敲桌子,“月黑風高夜,正是探宅時。咱們白天先在城里轉轉,摸摸南宮府的底細——比如哪段墻矮、哪處守衛松,晚上三更天,神不知鬼不覺摸進去,豈不美哉?”

晚翠在一旁倒了茶,小聲道:“燕公子,那南宮府畢竟是皇親宅邸,說不定有機關陷阱……”

“陷阱?”燕不歸從懷里摸出根細鐵絲,在指間轉得飛快,“想當年我在洛陽大牢里都能摸到牢頭的鑰匙,這點小場面算什么?

他忽然湊近蘇婉柔,壓低聲音,“再說,你忘了蘭生給的玉佩?真要是被發現了,亮出來嚇嚇他們,保準管用。”

蘇婉柔望著他眼里的狡黠,倒被逗笑了:“你這主意,倒有幾分江湖盜俠的意思。”

“什么盜俠?”燕不歸梗著脖子,“咱們是查案,是替天行道!”說著往窗外瞥了眼,“走,先去踩點。你換上男裝,咱們裝作游方郎中,去南宮府附近轉轉。”

三人換了行頭,燕不歸穿了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褂子,手里拎著個藥箱;蘇婉柔束起長發,著一身灰布長衫,倒真像個清秀的少年郎;晚翠則扮作藥童,跟在身后。

出了客棧,往南宮府方向走。越靠近那片朱門高墻,街上的氣氛越是古怪——店鋪老板見了生客就皺眉,挑擔的貨郎走得飛快,連曬太陽的老頭都直勾勾盯著他們,眼神里帶著幾分警惕。

“瞧見沒?”燕不歸用胳膊肘撞了撞蘇婉柔,“這南宮家把街坊四鄰都唬住了,準沒好事。”

走到南宮府后墻根下,燕不歸假裝肚子疼,蹲在一棵老槐樹下,眼睛卻滴溜溜轉——只見那墻高三丈,墻頭插著碎玻璃,墻角每隔十步就有個黑影晃過,果然守衛森嚴。

“燕公子,怎么樣?”蘇婉柔蹲下來扶他,聲音里帶著關切。

“墻太高,硬闖不行。”燕不歸捂著肚子,聲音含糊,“不過瞧見沒?西北角那棵老榆樹,枝椏都快伸到墻里了,晚上從樹上翻過去,保管沒人發現。”

正說著,兩個手持鋼刀的護院走了過來,瞪著他們:“干什么的?在這兒鬼鬼祟祟的!”

燕不歸立刻哎呦哎呦喊起來,沖蘇婉柔使眼色:“師弟,快……快給我揉揉,老毛病又犯了……

蘇婉柔反應極快,伸手給她按揉著肚子,對護院陪笑道:“官爺,我師兄腸胃不好,路過歇歇腳,這就走,這就走。”

護院狐疑地打量著他們,見藥箱里確實放著幾包草藥,才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待走遠了,燕不歸才直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瞧見沒?這守衛看著兇,其實笨得很。”他沖蘇婉柔眨眨眼,“晚上三更,在后巷老榆樹下見,敢來嗎?”

蘇婉柔望著遠處南宮府緊閉的側門,深吸一口氣:“為了爹爹,有何不敢?”

燕不歸聞言大笑,拍了拍蘇婉柔的肩膀:“這才對嘛!明晚動手,今晚且先養精蓄銳。”說著不由分說拽起她的衣袖,“走,回客棧叫上晚翠,點三斤醬牛肉、一壇女兒紅,不醉不歸!”

蘇婉柔被他拉得一個踉蹌,望著少年人爽朗的背影,嘴角忍不住漾起笑意,快步跟了上去。老槐樹下的光影被三人腳步聲踏碎,混著巷口賣花婆婆的吆喝,倒有幾分尋常江湖客的閑趣。

與此同時,太湖之畔的李府內。

燭火通明的正廳里,李明博背著手踱來踱去,錦袍下擺掃過光潔的地磚,發出細碎的聲響。

他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眉頭擰成個疙瘩:“那燕不歸帶著蘇婉柔往開封去了,牧蘭生也回了摘星宮,這兩人一南一北,別是要壞了督主的事。”

明鏡先生搖著黑骨扇,坐在椅上慢條斯理地品著茶,三角眼半瞇著:“李盟主稍安。牧蘭生回摘星宮復命,摘星宮向來不摻和朝廷事,未必會插手。”

“那燕不歸呢?”李明博轉過身,語氣帶著幾分煩躁,“一個不知來路的小子,拿著摘星宮的信物就敢在開封晃悠,還帶著蘇婉柔查南宮家,這不是明擺著要找蘇南天的下落嗎?”

明鏡先生“嗤”地笑了一聲,扇尖在茶盞沿上輕輕一點:“燕不歸?看著油滑,實則是想借著尋人的由頭討好蘇婉柔罷了。倒是蘇婉柔,蘇南天之女,怕是真要跟南宮家耗上。”

他頓了頓,扇子“啪”地合上,目光落在李明博身上:“不過李盟主,你去年重陽奉督主之命,把蘇南天騙出來打傷綁了,關在府里地牢整整一年,本是天衣無縫,怎會讓這兩個小輩攪出風浪?”

提到“督主”,李明博臉上掠過一絲敬畏,聲音發緊:“按督主的意思,關他一年本是磨磨他的性子,這幾日卻突然來令,說五日內必須把人押去京城西廠,我正調派高手準備押送,偏這時候燕不歸他們去查南宮家,萬一……”

“萬一查到地牢的事?”明鏡先生接過話頭,冷笑一聲,“你府里地牢在假山底下,入口藏在書房書柜后,守衛是督主親派的高手,別說兩個小輩,就是江湖上頂尖的盜匪來了也未必能找到。

他們去鬧南宮家,反倒替你引開了江湖眼線,正好趁這幾日動手押送。”

李明博眉頭稍展,卻仍有顧慮:“怕就怕摘星宮插手,牧蘭生那身手……”

“摘星宮?”明鏡先生擺了擺手,語氣帶著幾分不屑,“那門派藏在大別山深處,幾十年來從不與江湖人往來,連武林大會都懶得露面。

他們弟子向來只知閉關修行,哪會管這江湖恩怨?牧蘭生露個面不過是師門交代,真要讓他趟這渾水,借他個膽子也不敢。”

夜風卷著燭火晃動,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一個低頭盤算押送路線,一個搖著扇子瞇眼淺笑,仿佛開封城里的風雨再急,也淋不到這太湖深處的李府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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