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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李府藏機鋒 星佩暗牽緣

  • 天涯客雙嬌
  • 毫貓
  • 3251字
  • 2025-07-15 15:51:57

李明博站在高臺中央,滿面春風地抬手壓了壓:“諸位英雄遠道而來,一路辛苦。

李某已備下薄宴,府中客房寬敞,不如移步歇息,明日再議江湖事?”說罷目光轉(zhuǎn)向燕不歸三人,拱手笑道,“三位少俠身手不凡,也請賞光,一同到府中盤桓幾日?”

燕不歸瞟了眼身旁的牧蘭生,見他眼簾低垂,沒作聲,便笑嘻嘻拱手:“李盟主盛情,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蘇婉柔也跟著屈膝一禮,輕聲道:“多謝盟主。”

李明博引著眾人往府中去,一路上周旋應(yīng)酬,句句不離“江湖大義”“共襄盛舉”,眼角的笑紋卻總往牧蘭生身上瞟。

燕不歸在一旁插科打諢,時不時湊到牧蘭生耳邊嘀咕:“你瞧他那假樣,走路都快飄起來了。

牧蘭生只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卻掃過府中往來的仆役——個個步履沉穩(wěn),腰間似藏著兵刃,絕非尋常下人。

到了正廳,分賓主坐下,又寒暄了幾句客套話。燕不歸實在耐不住,拽了拽牧蘭生的衣袖:“哎,咱們不是要找那老狐貍問話嗎?再不去,他該躲起來了。

牧蘭生頷首起身,對李明博道:“盟主自便,我等去尋明鏡先生問些事。”

李明博笑道:“理應(yīng)如此,老朽讓人引三位過去。”

穿過幾重回廊,便到了明鏡先生暫住的偏院。剛進門,晚翠便忍不住小聲道:“小姐,那明鏡先生……真會說實話嗎?”

“放心。”燕不歸拍著胸脯,沖牧蘭生努努嘴,“他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應(yīng)下,總不至于當場反悔。就算想耍賴,有這位摘星宮的高手在,他敢嗎?”

正說著,明鏡先生已從屋內(nèi)迎出來,手里仍搖著那把黑骨扇,三角眼笑得瞇成條縫:“三位少俠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燕不歸往牧蘭生身后一躲,揚聲道:“老狐貍,別裝糊涂!先前在會盟上說的話,該兌現(xiàn)了吧?”

牧蘭生冷冷開口,聲音沒帶半分情緒:“你說過,勝者可問一件江湖秘事。我們來了。”

明鏡先生眼珠一轉(zhuǎn),笑道:“自然記得。不知是哪位少俠要問?”

燕不歸和蘇婉柔對視一眼,燕不歸忽然把蘇婉柔往前一推,自己退到幾步外:“讓她問,她的事更急。”

蘇婉柔一怔,見燕不歸沖她點頭,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牧蘭生,深吸一口氣,斂衽道:“明鏡先生,小女子蘇婉柔,正是失蹤的前任盟主蘇南天之女。今日斗膽相問,家父究竟身在何處?”

“什么?!”燕不歸驚得跳起來,瞪著蘇婉柔,“你是蘇盟主的女兒?你這丫頭,竟瞞了我們這么久!”

蘇婉柔臉上微紅,卻沒分辯,只望著明鏡先生。

明鏡先生臉上的笑淡了些,慢悠悠搖著扇子:“原來是蘇小姐。令尊的下落……老朽確實查到些眉目,只是線索雜亂,未必可靠。

他從懷中摸出三個泛黃的信封,放在桌上,“這里有三條線索,你們且拿去看看,或許能尋到蹤跡。”

三人接過信封,便向明鏡先生告辭。一路回客房的路上,燕不歸幾次想拆開信封,都被蘇婉柔按住了:“回房再看也不遲,免得被人撞見。

牧蘭生自始至終沒說話,只在分岔路口淡淡道:“我先回房。”說罷轉(zhuǎn)身走向另一處院落,月白身影很快融進暮色里。

蘇婉柔引著燕不歸進了自己的客房,晚翠在外守著。剛關(guān)上門,燕不歸便急道:“快看看,老狐貍到底寫了些什么!”

蘇婉柔深吸一口氣,拆開最上面的信封。信紙泛黃,字跡卻異常鋒利,只寫著一行字:“蘇南天或為摘星宮所殺。”

“什么?!”燕不歸驚得差點蹦起來,“摘星宮?蘭生不就是摘星宮的嗎?不過那冷哥性子雖冷,卻不是濫殺無辜的人,可摘星宮的宮主就不好說了……這老狐貍不會是故意挑撥吧?”

蘇婉柔指尖冰涼,捏著信紙的手微微發(fā)顫,卻沒說話,又拆開第二個信封。這張紙上的字跡更顯潦草,寫著:“南宮龍城有嫌疑。”

“南宮龍城?”燕不歸皺眉,“皇室南宮家的那位?我倒聽過,他家姑娘嫁進了宮里當貴妃,靠著這層關(guān)系在朝中頗有分量。可他一個沾了皇室親的外戚,摻和江湖事做什么?”

蘇婉柔的心沉得更低,最后拿起第三個信封。里面的信紙似乎被水浸過,字跡模糊不清,辨認了許久,才看出寥寥幾字:“……似與朝廷……有關(guān)……”

“又是朝廷?”燕不歸咂舌,“這三條線索,一條比一條嚇人。摘星宮、南宮家、朝廷……你爹的失蹤,竟牽扯了這么多大人物?

他忽然一拍大腿,“這樣,咱們先去找蘭生問問摘星宮的事,再去查南宮家的底細,總能摸到些門道。”

蘇婉柔將三張信紙平鋪在桌上,望著那幾行字,眼圈微微發(fā)紅:“明鏡先生說這些未必可靠,可……”

話音未落,院外忽然傳來晚翠的低呼:“小姐,李盟主派人送了點心來。”

燕不歸眼神一凜,沖蘇婉柔使個眼色,兩人迅速將信紙折好藏進袖中。門被推開時,燕不歸已笑嘻嘻迎上去:“還是李盟主貼心,知道咱們餓了。”

送點心的仆役低著頭,將食盒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腳步輕得像貓。燕不歸望著他的背影,撇撇嘴道:“這李明博的人,怎么瞧著都像盯梢的?”

蘇婉柔沒接話,指尖反復(fù)摩挲著袖中的信紙,忽然抬頭道:“燕公子,你說……咱們現(xiàn)在去找牧公子問話,會不會太唐突?”

燕不歸咧嘴一笑:“放心,那冷哥看著冰塊似的,心腸未必硬。再說這事關(guān)重大,他若真不知情,也該幫咱們查才是。走,我?guī)闳フ宜 ?

牧蘭生的房間里只點了一盞油燈,昏黃的光落在他指間的茶盞上,映得那抹月白長衫也添了幾分暖意。

他望著茶水中自己的倒影,眉頭微蹙——臨行前大師傅的話又在耳邊響起:“摘星宮弟子,當斷塵緣,莫結(jié)俗交,尤其不可被女色迷了心竅,壞了宮規(guī)。”

“砰”的一聲,房門被撞開,燕不歸拽著蘇婉柔闖進來,嚷嚷道:“冰疙瘩!大事不好了!”

牧蘭生抬眸,眸色冷得像淬了冰,卻沒起身,只淡淡道:“敲門。”

“哎呀都什么時候了還講規(guī)矩!”燕不歸把蘇婉柔往前一推,自己沖到桌前,搶過牧蘭生的茶盞灌了一大口,“明鏡老狐貍給的線索,說蘇盟主可能是被你們摘星宮殺的!你快說說,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蘇婉柔站在門口,臉頰微紅,輕聲道:“牧公子,此事……或許是誤會,但我們實在放心不下,才冒昧前來。”

牧蘭生的目光在蘇婉柔身上頓了頓,又落回燕不歸臉上,聲音沒帶半分波瀾:“摘星宮閉宮二十年,從不插手江湖紛爭,更不會對武林盟主動手。”

“可線索上明明白白寫著……”燕不歸急得撓頭,“會不會是你們宮里哪個不守規(guī)矩的偷偷干的?比如……你們宮主?”

牧蘭生握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骨節(jié)泛白,卻依舊平靜:“宮主二十年未曾踏出摘星宮半步。”

“那……”

“沒有那。”牧蘭生打斷他,將茶盞放在桌上,發(fā)出“咚”的輕響,“此事若真與摘星宮有關(guān),我會查。但現(xiàn)在,線索未必可信。”

燕不歸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不是這種人。

也是,老狐貍的話要是能信,母豬都能上樹了。”他撞了撞牧蘭生的胳膊,“不過你也別大意,既然有人把臟水潑到摘星宮頭上,肯定沒安好心。要不要咱們聯(lián)手查查?”

牧蘭生瞥了他一眼,沒答,卻起身走到窗邊,望著院外的夜色:“李明博的人在附近。”

燕不歸立刻噤聲,湊到窗邊一看,果然見墻根下有個黑影一閃而過。他撇撇嘴:“這姓李的,剛坐上盟主的位子就擺起架子,手下人跟蒼蠅似的盯得緊,看著就不痛快。”

蘇婉柔走上前,輕聲道:“牧公子,不管怎么說,多謝你肯解釋。我們……”

“你們打算去哪?”牧蘭生忽然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先去查南宮家。”燕不歸搶著道,“那南宮龍城靠著女兒當貴妃在朝中得勢,說不定真跟蘇盟主的事有關(guān)。”

牧蘭生頷首,從腰間解下那枚摘星宮的玉佩,遞過去:“帶著這個。若遇危險,將此物亮出來,江湖上多少要給摘星宮幾分薄面,縱有歹心,也未必敢輕舉妄動。”

燕不歸眼睛一亮,接過來揣進懷里,指尖觸到玉佩的冰涼,笑道:“有這寶貝在,咱們等于多了層護身符!你真不跟我們一起?”

“我另有事。”牧蘭生轉(zhuǎn)過身,重新坐下,拿起茶盞,側(cè)臉在燈影里愈發(fā)清冷淡漠,“你們多加小心。”

燕不歸見狀,拽了拽蘇婉柔的衣袖:“走了,別打擾人家清修。反正有這玉佩撐腰,怕什么?”

兩人剛走到門口,蘇婉柔忽然回頭,望著燈下那個孤清的身影,輕聲道:“牧公子,多謝。”

牧蘭生沒回頭,只眼簾微抬,目光落在窗外的暗影里,喉間極輕地“嗯”了一聲,像冰棱落地時極細的一聲脆響。

門被帶上的瞬間,他才緩緩抬起茶盞,卻沒喝,只是望著那片晃動的燈影,眸色復(fù)雜。大師傅的話又在耳邊響起,可方才蘇婉柔那雙帶著憂慮的眼睛,卻像顆石子,在他心湖里漾開了圈圈漣漪。

窗外,黑影仍在徘徊,而房間里的油燈,不知何時暗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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