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鬼也算靈體？”白小落雖然不怎么相信風之初說的，但是抱著聽故事的心態，還有一定的好奇心。

風之初點頭：“當然算，一般我們說的鬼都是能量比較強的靈體，只不過，能量強大多數也比不了人，所以大部分鬼都怕人。”

“啥？”白小落這倒是驚訝了，“從來都是人怕鬼，沒聽說過鬼怕人?！?

“那是人的錯覺，一百個人中，鬼怕九十九個人，但是不怕第一百個人，甚至因為某些原因還會去嚇唬他。那個人出來說他遇見了鬼，鬼怎么怎么可怕，其他人就會覺得鬼很可怕。但事實上，大多數人都看不見鬼，更不可能被鬼嚇到，所以人怕鬼這種事，真的就只是人傳人，自己嚇自己而已?！?

白小落覺得風之初說的有些道理，“那么靈體呢？他們也怕人嗎？”

“這個很難說，大部分靈體的生存范圍都跟人類沒有太大交集，有交集的，人類大多數也看不見?！?

白小落歪著頭看風之初：“可是我能看見泉客?！?

風之初笑了：“泉客又不是靈體，他跟人類一樣，是實體，你當然能看見。”

說到這個，白小落就一臉哀愁：“他還會再來找我嗎？要不你就教教我，怎么拉出那個綠色的長矛，再見到他我好對付他?；蛘吒纱嗄憬涛覀€逃跑的法術，看見他我就跑。”

風之初嘴角噙著笑：“那不能算法術，那只是調動身邊的五行元素而已，跟你日常借助工具轉移物品是一個道理?！?

白小落被勾起好奇心，瞪大了眼睛。

風之初向一旁的桌子伸手，桌子上的水杯慢慢移動過來，懸浮在白小落面前：“你知道這個水杯是怎么移動過來的？”

“飄，飄過來的？”白小落瞪大了眼，結結巴巴地說。

風之初搖搖頭：“不是，是我加大了杯子底下的空氣密度，讓空氣分子將杯子托浮起來，然后給空氣分子作用力，空氣分子把杯子運過來，就像傳送帶一樣，只是這個過程肉眼很難觀察到?！憋L之初把杯子挪回原位，“很多法術的本質就是這樣，跟高中物理學的力學差不多。”

文科出身的白小落一臉懵。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風之初撓撓頭發，“其實你也不用擔心很多，泉客一時半會兒不會來了，現在最主要的是你身上靈力來源——”

話沒說完就被白小落打斷：“你把他打死了？”

風之初一噎：“沒，沒有，他是鮫人中的武者，還是蜃之主，很厲害的，我怎么能打死他？”

“什么什么？腎之主？鮫人也有腎？”白小落像個好奇寶寶。

風之初真不知道要怎么跟白小落解釋：“不是那個腎，是海市蜃樓的蜃，簡單說，就是泉客養了一只蜃做寵物?！?

“蜃？蜃這種東西真的存在嗎？”

“存在，只不過多在海里，不會上岸。”

白小落歪著頭，一副有很多問題要問卻不知從何問起的樣子。風之初抬手搭在白小落的手腕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你體內的靈力越來越充沛了，來源異常復雜，組成也很復雜。怎么會呢？你身上有草木精氣，人的精氣，石頭的靈氣，竟然還有——”

“??！我想起來了！”白小落突然大叫一聲，嚇得風之初一哆嗦，“那天我也海邊看到的那個是不是蜃？是不是蜃？我就知道那不是個普通東西，我摸到它的爪子了?！卑仔÷涞难凵褡兊皿@恐，“我天哪，我竟然摸到了一只蜃的爪子?！闭f著便抱胸蹲下，“我差點就被它吃了。”

風之初本來被白小落嚇到，聽她這么說又本能糾正：“不是，蜃不會吃了你，蜃只是。。。”說到一半放棄，算了，先不說這事能不能解釋清楚，就算能解釋清楚，白小落只可能被嚇得更厲害，沒別的用。

白小落可憐兮兮地蹲在地上縮成一團，連聲音都帶了點哭腔：“我本來過得好好的，什么事兒都沒有，怎么碰到你之后，就接二連三地發生這些奇怪的事兒，什么鮫人，什么蜃，我以前都沒見過，跟他們無冤無仇的，現在卻要提心吊膽地過擔驚受怕的日子，說不定哪天就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干掉了。這可怎么辦，怎么辦？”

風之初想安慰一下白小落，奈何又不知道說什么。

白小落埋著頭抽泣了一會兒，見風之初也沒有接她話的意思，只好自己抬起頭來，一邊擦著鼻涕眼淚，一邊強詞奪理：“我不管，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打破了我本來平靜的生活，你得保護我，你還得教我法術。”

“那不算法術，那其實就跟——”風之初本能地又要解釋。

“我知道，我知道，高中物理力學是吧？我是文科的，不能理解，我只知道我得保護自己，我得像你那樣厲害，再碰上泉客那種東西，我能把他打跑?！?

風之初上下打量白小落，直打量地白小落有些發毛：“干嘛？”

“你說你以前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兒，是真的？”

白小落梗著脖子：“當然，我又不是怪胎?！崩^而又一副訛上風之初的樣子，“我不管，反正你得教我保命的本事?！?

風之初點頭：“的確是應該教你些，你也不太用擔心，這有規律可循，你只要多加練習，應該足以自保，再說，大多數靈體都是不能傷害人的，不用害怕他們。而且，你要有個心理準備，這種事情多少要靠點天賦，不是我教，你就一定能會?！?

白小落翻了個大白眼，哼，瞧不起誰呢，就你有本事。

風之初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我倒覺得，你應該想清楚。如果你想學，首要條件就是要能夠看見靈體，你現在看見的靈體少，甚至有些是我挑選過的。靈體，呃，怎么說，大多數都長得不怎么好看，你得習慣，不能太害怕，否則，真的會影響你的精神狀態，繼而影響你的生活?！?

白小落一愣，又想起來自己那晚摸到的爪子，冰涼濕滑，還有一些摸起來就很讓人不舒服的紋路，不敢想象，如果看見了全貌，自己得嚇成什么樣子。

半晌，白小落咽了口唾沫，艱難地下定決心，“那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對吧？如果我連敵人都看不見，那豈不是更可怕？”

風之初沒想到白小落能做這樣的決定，他還以為能嚇退她，見白小落堅持，也就不再說什么，只是微皺眉頭，想著白小落身上強大又復雜的靈力，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