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04
為耶路撒冷而戰

1095年至1099年,來自西方的基督教戰士出發進行第一次十字軍東征。

“當冬去春來”,教皇烏爾班二世是這樣對信眾說的。因此,在1095年末到1096年初的寒冬時節,爭吵不斷的貴族們開始為東征進行準備。進天堂的希望激勵了許多人,不過另外一些人則是受到贏取功名的驅使踏上東征之路的:“第一個賣掉土地動身前往耶路撒冷的是戈弗雷(Godfrey),”安娜·科穆寧娜寫道,“一個十分富有的人,他對自己的貴族出身、勇氣和家族的榮耀感到極為自豪。”Comnena, 10.5–6.

戈弗雷是一位德意志貴族,是下洛林的公爵。他的兄弟鮑德溫(Baldwin)和尤斯塔斯(Eustace)和他一起參加了十字軍東征,緊隨其后的有羅伯特·吉斯卡爾的兒子博希蒙德,他離開父親在意大利的諾曼領地,帶著一支小部隊前來響應號召;還有法蘭克公爵,圖盧茲的雷蒙(Raymond of Toulouse),他帶來了1萬人馬;還有諾曼底公爵羅伯特(Robert)。羅伯特是征服者威廉的長子,在父親于1087年死后繼承了諾曼底,他弟弟威廉則成為英格蘭的第二位諾曼人國王。

還有許多人也都朝著君士坦丁堡前進,一隊隊互不關聯的武裝人員全都匯聚到一起來了。第一個到達君士坦丁堡的,根據12世紀的編年史家推羅的威廉(William of Tyre)的記載,是“窮漢瓦爾特”(Walter the Penniless),就像他的名字所顯示的,他是個法蘭克貴族,但窮得沒錢為自己雇用一支大軍。1096年初夏時分,他帶著一小隊人馬橫穿以前保加利亞王國的領土,他們身無分文、忍饑挨餓,于是開始進入途經的村莊行竊。保加爾人的回敬是將其中一伙強盜趕進了附近的一座教堂,然后放火把教堂燒了。對于第一次十字軍東征,這可以說是出師不利。William of Tyre, A History of Deeds Done Beyond the Sea, vol. 1, trans. Emily Atwater Babcock and A. C. Krey (1976), pp. 98–99.

“窮漢瓦爾特”帶著剩下的人馬于7月中旬抵達君士坦丁堡。皇帝阿歷克塞為他們提供食宿,讓他們在此等候更有錢的公爵們及其更大規模的軍隊抵達。但圖盧茲的雷蒙和其他人都比他們落后了很遠。第二支到達君士坦丁堡的軍隊有數千人之眾(當時的記錄說有4萬人以上,但這個數字很可能是夸大其詞),領頭的是一個綽號“小人物彼得”(Peter the Little)的神父。在之前去耶路撒冷朝圣時,彼得遭受了“突厥人諸多虐待”。他回鄉之后就在法蘭克境內四處布道,說“所有人都應離開家鄉,為解放耶路撒冷而努力奮斗”,當“小人物彼得”聽到同樣的話從烏爾班二世的口中說出的時候,他簡直是欣喜若狂。Comnena, 10.5.

后來的史家將彼得的軍隊稱為“平民十字軍”(People’s Crusade),聽上去似乎隊伍里都是農民和家庭主婦,但實際上,這支部隊完全由士兵組成,只是缺乏一個知名度高的貴族出面率領而已,因為這樣的貴族往往更愿意率領他們私人的軍隊。彼得于8月1日前后率軍抵達君士坦丁堡,他們也受到了皇帝的歡迎。皇帝建議他們繼續向前越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在靠近拜占庭邊境的地方扎營,在那里等待其余十字軍部隊前來。顯然阿歷克塞不怎么想讓成千上萬焦躁不安的武裝人員在君士坦丁堡長住。Ibid., pp. 105–106; John France, The Crusades and the Expansion of Catholic Christendom, 1000–1714 (2005), pp. 65–66.

這兩支部隊在距離突厥人占領的尼西亞城大約40千米的臨時營地駐扎下來,很快,一支支新來的軍隊紛紛加入他們的行列,他們都缺乏經驗豐富且強有力的領導者。這些十字軍都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對手,他們在等待中百無聊賴,于是開始襲擊突厥人的領土,營地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富有攻擊性。沒過多久,整支群龍無首的軍隊開始向尼西亞城進軍。

魯姆蘇丹基利杰·阿爾斯蘭派了一支小分隊出來教訓這些烏合之眾。“在拔營前進的這2.5萬名步兵和500名騎兵中,”推羅的威廉寫道,“只有極少數人逃脫了死亡或被俘的下場。”“窮漢瓦爾特”戰死,“小人物彼得”則逃往海峽對岸,乞求皇帝施以援手。阿歷克塞派一支拜占庭小分隊跨海而來,當時突厥軍隊正在前往組織不善的十字軍營地,打算將其余部一舉殲滅,聞訊之后,他們就掉頭回撤了。William of Tyre, A History of Deeds Done Beyond the Sea, vol. 1, trans. Emily Atwater Babcock and A. C. Krey (1976), p. 109.

此時,阿歷克塞或許有些迷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但很快博希蒙德、雷蒙及其他貴族各自率領訓練有素的私兵部隊,于1096年底至1097年初陸續抵達,他們的到來又使阿歷克塞恢復了信心。不過,皇帝已經見識過了十字軍任性頑固的行事作風,因此他采取了防范措施。每來一位公爵,阿歷克塞都要求他發誓說:“無論我將來征服了哪一座城市、哪一個國家或是哪一支勢力,只要它原來是屬于羅馬帝國的,都會將其交由皇帝所任命的官員來掌管。”阿歷克塞提醒他們,首次十字軍東征是為拜占庭的利益而戰,而不是為了個人的私利。Comnena (1969), 10.9–10.

1097年春,十字軍聯合部隊越過海峽,涌入魯姆蘇丹國。5月中,他們圍攻尼西亞城,6月底以前,就迫使該城投降了。接著,十字軍部隊與阿歷克塞的親信大將泰提修斯(Taticius)指揮下的拜占庭部隊一道,南下進軍耶路撒冷。一路上,他們逐個攻克之前被突厥人占領的城市:士麥那(Smyrna)、以弗所、菲拉德爾斐亞(Philadelphia)、薩迪斯(Sardis)。

但是,這一路凱歌在安條克城外卻戛然而止。

10月21日,在戈弗雷、博希蒙德和圖盧茲的雷蒙率領下,十字軍開始圍攻安條克城。這是敘利亞境內最為堅固的城池,古老的城墻緊臨著奧龍特斯河(Orontes river),因此守軍不缺水用,城里的食物和武器補給也很方便。反觀十字軍,雖然他們連戰皆勝,卻畢竟已是轉戰數月,因而人人疲憊不堪。軍中多數人以前從未來過安條克,這里牢不可破的城防把他們全都嚇了一大跳:“我們發現安條克城面積廣闊,銅墻鐵壁、固若金湯。”法蘭克貴族布盧瓦的斯蒂芬(Stephen of Blois)在給妻子的信中這樣寫道。

城市久攻不下,夜晚的寒氣變得越來越難以抵擋。到12月的時候,十字軍已經踏遍了周圍的村莊,將食物和燃料洗劫一空。給養日益缺乏。被派到遠處去搜尋糧草的小分隊與突厥兵遭遇,只得空手而歸。馬匹食不果腹,紛紛倒地斃命。到了1098年1月,從尼西亞出發時的7萬匹馬只剩下不到2000匹了。“饑荒的狀況一天天惡化,”推羅的威廉寫道,“不僅如此,營地里的大小帳篷也都破爛不堪。因此,有些人雖然還有食物可吃,卻由于無處躲避嚴寒而死。漫溢的洪水使衣食物品都潮濕發霉,朝圣者們找不到一塊干燥的地方歇腳……軍營中暴發了瘟疫,死亡率極高,死者甚至無處安葬。”Asbridge, p. 158; France, pp. 76–77.

“小人物彼得”一直跟著這支部隊走到這一步,這時也當了逃兵,打算回家去,可是被一位軍官拖了回來,逼他發誓留下。到了1098年2月,拜占庭將領泰提修斯突然帶著手下離開營地,打算回君士坦丁堡去。留下來的人則聽到了穆斯林軍隊正在逼近的消息,軍心大亂。William of Tyre, pp. 214–215; France, p. 77.

十字軍在安條克全軍覆沒的可能性越來越大。城里的情況比十字軍營地要好一些。據當時敘利亞穆斯林史家伊本·卡蘭尼西(Ibn al-Qalanisi)的記載,油、鹽和其他生活必需品都通過水路大量運進安條克城里,甚至在這個被敵人圍攻的城里買這些東西反而比在城外買更便宜。而且與此同時,那些已經放棄圣戰的十字軍也都諸事順遂。戈弗雷的弟弟鮑德溫已經離開十字軍的隊伍,去了獨立城市埃德薩(Edessa),那里的城主先是雇他為傭兵,后來又收他為養子和繼承人;布盧瓦的斯蒂芬則宣布自己身體不適,必須離開,然后就帶著手下去了地中海沿岸條件更好的地方。Ibn al-Qalanisi, The Damascus Chronicle of the Crusades, trans. Hamilton Gibb (2003), p.43; Jean de Joinville and Geoffrey de Villehardouin, Chronicle of the Crusades, trans. M. R.B. Shaw, p. 8; Asbridge (2004), pp. 150–151; William of Tyre, pp. 239–240.

3月4日,十字軍的境況略有起色,當時一支英格蘭艦隊在地中海沿岸距離攻城的軍營大約15千米的地方停泊。這支艦隊曾在君士坦丁堡暫時靠岸補充給養,皇帝阿歷克塞下令將攻城用的物品、工具和工匠都裝到船上,讓他們帶到安條克去。艦隊的指揮官不是別人,正是顯貴者埃德加(Edgar Atheling)——15歲時向征服者威廉投誠的英格蘭王位繼承人。現在顯貴者埃德加已年過40,至少參加過兩次以失敗告終的戰爭。他不到20歲的時候去了蘇格蘭,與蘇格蘭叛軍并肩作戰,反對征服者威廉,結果徒勞無功;10年后,他又參加了一場反對威廉的兒子兼繼承人的短暫叛亂。

現在就是他的船停泊在地中海岸邊,準備援助十字軍征服安條克。圖盧茲的雷蒙和博希蒙德一起帶人將攻城物資運回了營地,十字軍用這些物資又額外修了些工事,阻止船只從河道將補給品運入安條克,因此城里的防守開始有了破綻。Steven Runciman, A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vol. 1 (1951), pp. 227–228.

安條克城內的守軍終于開始喪失信心了。博希蒙德一向以詭計多端著稱(安娜·科穆寧娜說他“慣于欺詐”),他成功說服了城里的一名突厥守軍跟他達成了一項私下交易。“博希蒙德讓人給他傳話,說自己將使他名利雙收,”書名為《法蘭克人史》(Gesta Francorum)的一部編年史中寫道,“那名守軍禁不住這些誘惑,回話說:‘他什么時候想來,我隨時準備迎接。’”France, p. 79; Comnena, 10.11.

就這樣,6月2日深夜,博希蒙德的內應打開了一扇邊門,博希蒙德帶人進城,殺死了把守主要城門——橋門(Gate of the Bridge)——的衛兵,從里面打開了城門。城外其他的十字軍戰士如洪水般涌入安條克。他們盡情發泄著長期圍城、久攻不下積累的怨氣:“勝利者在以前讓他們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隨心所欲地四處掃蕩,”推羅的威廉如此寫道,“在渾身殺意和滿心貪婪的驅使下,他們殺紅了眼,不分男女老少,見人就殺……當天就有1萬多名市民被殺,街上到處都是無人掩埋的尸體。”William of Tyre, p. 258.

然而,盡管十字軍獲得了勝利,他們還是很快就陷入了可怕的困境之中。巴格達的突厥大蘇丹(Great Sultan)派出一支穆斯林大軍,由突厥大將卡布卡(Kerbogha)率領,于十字軍攻克安條克3日后抵達城外。十字軍趕緊將城門緊閉,感謝上蒼自己現在已經不在城外的營地里了。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城里的狀況要比城外糟糕得多。安條克城內本就已經斷糧,現在又因為遍地死尸而散發著陣陣惡臭。疾病開始蔓延。十字軍淪落到不得不將幾周前就死掉并被掩埋的、肉都已經開始腐爛的動物尸體再挖出來充饑。Ibid., pp. 270–274.

博希蒙德不顧一切地想要讓十字軍重振雄風,于是他宣布,上帝賜予了保證大家得到解救的啟示(“他特別愛胡鬧”,安娜又加上這一句評價)。他解釋說,圖盧茲的雷蒙有個隨從農夫彼得·巴塞洛繆(Peter Bartholomew),他得到了上帝的啟示:命運之矛(Holy Lance),即耶穌基督被釘上十字架時刺穿了他的側腹的那支長矛,就在這座城里。彼得·巴塞洛繆將此事告訴了雷蒙和代表教皇與圖盧茲軍隊同行的主教阿德馬爾(Adhemar)。雷蒙相信了他的話。

阿德馬爾卻認為這“不過是說說而已”,但他也愿意看看命運之矛是否真能在城中被找到。博希蒙德帶著彼得·巴塞洛繆、圖盧茲的雷蒙和其他幾個人一起去了安條克的圣彼得教堂,他們在巴塞洛繆所說的地方挖了個坑,但坑里什么都沒有。雷蒙垂頭喪氣地正要離開教堂之時,彼得·巴塞洛繆卻跳進坑里,當他爬出來時手里抓著一支矛尖。William of Tyre, p. 281; Runciman,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vol. 1, pp. 244–245.

圖盧茲的雷蒙是個虔誠而正直的人,顯然他認為別人也都像自己一樣,因此他毫不懷疑這一發現的真實性,而主教阿德馬爾則選擇保持沉默。消息很快在十字軍中傳開,戰士們看到上帝賜予的這個恩典,都重新振作了起來。1098年6月28日,十字軍帶著“命運之矛”沖出安條克城,打得穆斯林軍隊節節敗退。

安條克如今掌握在十字軍手中,但這座城市從未被交給皇帝阿歷克塞。博希蒙德當初發誓的時候就根本沒打算信守諾言。現在他聲稱,由于該城是在他的安排下才克復的,城市是向他本人投降,因此就應該歸他所有。他打算留在安條克稱王了。他這樣做是效法戈弗雷的弟弟鮑德溫。鮑德溫現在繼承了埃德薩的統治權,正在此地治理著一個獨立的基督教國家——埃德薩伯國。博希蒙德也想成為安條克的君主,做一個敘利亞基督教王國的統治者。

但是圖盧茲的雷蒙堅決不同意他這么做,兩人為此爭執起來。最后,雷蒙放棄了留在安條克的決定。他向諾曼底的羅伯特(此時已不名一文)和博希蒙德的親侄子坦克雷德(Tancred)支付金幣,讓他們陪他一起走。在雷蒙之后,戈弗雷也帶著手下離開了安條克,只有博希蒙德留了下來,安條克的城墻上飄揚著他自己的旗幟。France, p. 84.

剩下的十字軍在圖盧茲的雷蒙率領下,向耶路撒冷進軍。這次東征開始的時候,有5萬余名十字軍戰士越過博斯普魯斯海峽進入小亞細亞,現在只剩下不到1.4萬人了。跟在軍隊后面的,是一群3年來一直盼著能到圣城朝拜的朝圣者——“一群無助的人,”推羅的威廉寫道,“病弱不堪。”途中,軍隊中領頭的貴族要求彼得·巴塞洛繆證明他口中上帝的啟示所言不虛,他們逼他經受火的考驗,讓他手持“命運之矛”穿過火焰。巴塞洛繆顯然也開始對自己的故事信以為真了。結果他被嚴重燒傷,忍受了12天的痛苦折磨之后死去,“命運之矛”的故事也隨之悄然散去。

十字軍繼續向著耶路撒冷前進。為了圣戰這個神圣的使命,他們可以忍受精疲力盡、敵眾我寡、病餓交加,但他們不能接受被人操縱。

1099年6月初,十字軍抵達耶路撒冷。那里的情況與安條克一樣令人望而生畏。夏季天氣炎熱,水源稀缺。突厥人有的是時間將耶路撒冷附近的泉眼堵住,向水井投毒,讓十字軍沒有水喝。樹木、房屋,以及城墻周圍所有可能找到木料的地方都被夷平。馱東西的牲口沒有水喝,都渴死了,“可怕的惡臭……從它們正在腐爛的尸體上散發出來”。William of Tyre, pp. 352–353; France, pp. 86–87.

但耶路撒冷這座城市本身并不具備安條克那樣驚人的防御力量,于是十字軍戰士們頑強地開始準備攻城。他們圍著耶路撒冷建起了攻城的營地,一隊隊士兵被派到遠處的田野上去尋找木材。6月13日,對耶路撒冷的進攻開始了。在開始的3個星期,十字軍用灌木樹枝制作的簡陋攻城器械進攻耶路撒冷的城墻,但都沒有什么效果。

地圖4-1 十字軍國家

這時又有一支新的十字軍從海上駕船趕來,圖盧茲的雷蒙下令將他們的船只拖上岸來,全部拆掉。他們以被海水浸泡過的船板為材料搭建成攻城塔,還在火焰箭的掩護下將北護城河填平。然后他們將攻城塔推到城墻近前,推羅的威廉寫道:“攻城塔上的戰士們將一包包稻草和棉絮點燃,北風一吹,烈火熊熊燃燒起來,滾滾濃煙飄進城里,熏得城墻上的守軍睜不開眼、張不開嘴。守軍被黑煙熏得頭暈目眩,只得放棄了守衛城墻的任務。”攻城的十字軍將木橋架到城墻上,由此沖進城去。攻克安條克用了7個月的時間,而耶路撒冷則只用了30天就被拿下了。William of Tyre, p. 368; France, pp. 88–89.

接著就是另一場屠殺。推羅的威廉寫道:“尸橫遍野的悲慘景象甚至讓勝利者也感到毛骨悚然、難以忍受,他們對任何人都毫不手軟,到處都血流成河,到處都是人類的殘肢斷臂。”幸存者被從他們藏身的小巷、壁櫥、地窖里硬拉出來,之后被一劍捅死或從城墻上推下去摔死。

十字軍一路上經歷了酷暑、饑荒、疾病,在攻城的營地里受苦受罪,他們進行這場屠殺,部分原因是為了發泄壓抑了將近兩年的這種挫敗感,還有部分原因則是為了將所有的反對派斬草除根。十字軍聽說法蒂瑪王朝已經派遣一支軍隊從埃及出發,他們是突厥人搬來的救兵,要向耶路撒冷進攻,把這座圣城再奪回去。Ibn al-Qalanisi, p. 48.

當法蒂瑪軍隊于8月12日來到耶路撒冷城下時,這座城市已完全處于十字軍的控制之下。戈弗雷率軍出城,沒花多大力氣就趕走了埃及軍隊。埃及人就此撤退,沒再發動第二次襲擊。十字軍占領了耶路撒冷,第一次東征的目標已經達成。在東方穆斯林的土地上,現在出現了三個由十字軍貴族統治的基督教王國:埃德薩伯國、安條克公國和耶路撒冷王國。

圖盧茲的雷蒙顯然是統治耶路撒冷的不二人選。與安條克不同,耶路撒冷在被突厥人占領之前并不歸拜占庭所有,因此他們沒有義務將其交還給阿歷克塞。但雷蒙拒絕接受國王之位,因為大屠殺讓他感到很不是滋味。

他有可能是希望別人將這個位置改個稱呼再交給他,比如“伯爵”或是“總督”之類。然而,就像許多好人一樣,他也不是特別受歡迎,所以也沒人對他一請再請。相反,他們請戈弗雷出山,而戈弗雷則欣然接受,當上了耶路撒冷的公爵和保護者。

主站蜘蛛池模板: 尼玛县| 神木县| 汽车| 驻马店市| 天门市| 日喀则市| 龙南县| 巫山县| 天峻县| 长岭县| 湖南省| 平凉市| 五常市| 霍邱县| 竹山县| 酒泉市| 梨树县| 邹平县| 称多县| 长兴县| 射洪县| 兴宁市| 全椒县| 阳山县| 大悟县| 荔波县| 惠安县| 梁平县| 淮北市| 乐山市| 白水县| 自贡市| 隆林| 察哈| 重庆市| 道孚县| 内丘县| 元谋县| 新沂市| 柏乡县| 额济纳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