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路引啊。”白辛安說得理直氣壯。
“路引?”他轉頭看了看那些出城的人,守門的侍衛挨個檢查著他們手中的一本冊子,應該就是路引吧。
“你要是就這樣出去,到時候還得被一群白家的家仆接回來,丟不丟人?”
“白兄弟是來送路引的?”
“怎么可能?”我又沒有路引、、、、、、有也不給你。
那你來干嘛?
“你不能離開白家。”
“客觀,醬香云吞面,慢用。”
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還是感覺有點臟啊、、、、、、可是好餓、、、、、、
“白兄弟從前都是在上好的酒樓吃飯的嗎?”
“沒,當然不是,我哪有那個閑錢?”
“白兄弟既然自小在外歷練,為何如此嫌棄這碗面?”
“我、、、、、、我在外面都有廚娘的嘛,從未在外吃過東西。我好歹也是白家少爺,就算被扔出去,也不至于吃土喝風吧?”這個理由怎么樣?是不是滿分?
好有道理、、、、、、
“我為何不能離開白家?白兄弟覺得我忘恩負義?”
“目前還沒有。你進了白家后,明面上是白孟平在負責你的起居,實際上一直是由姐姐負責照看的,你要是突然走了,爹肯定會覺得是姐姐照看不周,你這不是白白讓姐姐受苦嗎?我姐姐對你不好嗎?”
“大小姐自然是好的。”
“我不攔著你走,不過你得想個不會拖累的姐姐的借口,光明正大的讓爹放你走,不然,你就是逃出了這個門,我也會把你拖回來的!”
的確不能拖累了旁人、、、、、、便是大小姐不愿待見,我也不能因此讓她受訓斥,她也是為了保護二小姐。
白辛安克服心里障礙好不容易將食物送入口,嚼了好一會兒才咽下去,轉頭想跟他說句話,下意識想喊他的名字,這才想起來他根本就沒說過自己的名字。
“額、、、、、、你真的沒有名字?”
他搖搖頭。
“那以后多不方便啊?嗯、、、、、、哦,之前我妹妹提起你的時候說過一個名字,不如你暫時用著吧。”
“二小姐,為我想的名?”
“額,嗯。隨便說說的,別介意。”
“不介意。”
白辛安拿一只干凈的筷子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兩個字——君賢。
他看了看白辛安右手上的淤青,紫是不紫了,但看著應該還是很痛的。這么賣力來阻止他離開,只是為了大小姐,大小姐又是為了二小姐做白臉,他們白家三姐弟還真是情深義重。
既然是二小姐賞的名,那以后就叫君賢吧。
他真的跟著白辛安回去了,快到歌舞坊的時候,白辛安停了下來,告訴他自己要回到原來的地方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再見了,讓他自己保重,回府。
他回到白府之后,沒有再生起要離去的念頭,也依舊遵守著對白婳祎的承諾,沒有去找過白彥祺,日子還是和從前一樣。
天氣越來越冷,之前讓做的過冬的衣裳也已經做好送來了。白婳祎幫白彥祺試穿著新衣裳,系上毛領,整了整衣衫,遞上手抄,還是不錯的。
“又要長一歲了。”
“再長下去,就不能天天跟姐姐在一塊兒了。”
“為何?”
“難道要跟著姐姐嫁出去不成?”
“滿口胡言。我給你做了新的男裝,已經送到你屋里了,一會兒去試試合不合身。”
“謝謝姐姐!”
“后天就要起程了,東西都收拾好了沒有?”
“韶沐早就準備好了,整日碎碎念的,比娘還啰嗦。”
“她要不啰嗦,你還不放心呢。”
“還是大小姐體諒我。”
“你是哪屋里的!”
正聊著,門口來了個丫頭端著一些東西站在門口,道:“小姐,門外有一自稱是太醫令之子的男子送來了一些東西說要給你。”
楊懸?這么快就有勇氣親自送東西過來了?不錯不錯,那我暫時先看好你。
“他自己怎么不來?”
韻漣看向白彥祺,回道:“被管家攔住了,我也是路過才將這東西送來過問小姐的。”
“太醫令之子、、、、、、”白婳祎想了一會兒,不認識,沒什么牽扯啊,為什么無故送東西過來?她要去冬祭的事情也沒外人知道的。
“什么東西?”白彥祺好奇問道。
“說是霜膏,防凍瘡的。”
韻漣在轉述的時候,白婳祎見白彥祺很好奇那些瓶罐又不敢擅自觸碰,便拿了一罐給她。白彥祺很興奮地打開研究了一番。又看了看白婳祎,見她默許,就一一查探了一番。
“粉色的是擦臉的,白色的是擦手的,這個小瓶子是點唇的,還有這個方形的,是擦耳朵的,用了之后戴耳珰也不會再有不適了。楊公子說每日晚上沐浴后擦一擦,日后都不會有凍瘡之憂,而且還能養顏。”
這么貼心啊,這個楊懸真是一鳴驚人啊。
白婳祎絲毫沒有觸動,眉頭還略微蹙了起來,帶著堅定的回絕的語氣說道:“我未曾有過這些癥狀,還回去。”
還,還回去?你還真是絕情啊、、、、、、難怪楊懸不敢親自送東西過來了,這要是當面被這樣無情回絕,臉都撿不回來了,搞不好瞬間路人變仇人,他這輩子都沒機會了。
“等會兒!姐姐,不要這樣吧?好歹給人家一點面子?”
“給他留了念想便是白日作孽,還回去。”
“哎、、、、、、”白彥祺沒攔住韻漣,不解道,“為什么?你都沒見過他,萬一你們是佳偶天成呢?他一直那么喜歡你,說不定你見了他發現、、、、、、”白彥祺說著說著就被白婳祎冷冷的目光將話打了回去。
是誰把我的字畫賣出去造成這個因果的?
好嘛我錯了、、、、、、起因又不是我、、、、、、我不過就是,加了把火嘛、、、、、、
“你知道爹要的不是什么太醫令,是皇親國戚,既然求之不得,不如早早了結。”
“這件事我覺得不能聽爹的,憑什么我們就是他官路上的臺階了?我不要。”
“你不是。”我一個就可以了,只有我順承了,日后才能反抗爹對你的安排,才能讓你有選擇的機會。
“你也不是,我不準。”
“還輪不到你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