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室們說著,便開始下一輪,剛把紙片都鋪好,就瞧見白彥祺走了進來。妾室們反應極其劇烈,立刻把紙片收起來,怎知白彥祺道:“我看見了。”
額、、、、、、
為什么要收起來了?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知道啊。
“許久未玩火了,陪我玩一局如何?”
“太子妃也玩這個?”
“七歲的時候常玩,后來覺得無聊、、、、、、”白彥祺意識到自己可能會打擊到她們,立馬改口道,“許久未碰都生疏了,你們不會笑話我吧?”
“不,不敢、、、、、、自然不會。”
三個妾室猶如聽見老師說要跟你一起玩游戲一樣緊張,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眼睛也不亂瞟了,手也不敢亂動了,字都認不全了。
兩圈過后,三個妾室就沉浸于游戲中,沒那么緊張了。白彥祺剛拿了一個字,依次瞥了一眼那三個妾室,見她們都各自找好了句子。依著她們的目光,白彥祺鎖定了她們一定需要的幾個字,于是當場作詩,把她們三個看中的句子中的三個關鍵字全拿走了。看著三個妾室一個一個恨不得把字搶過來卻又不敢的模樣,韶沐都忍不住笑了。
白彥祺搭在桌上的左手指尖輕輕地敲打著桌面計時,第一個妾室花了一半的時間勉強找到了出路,第二個妾室見她走了,變得更加緊張,計時的聲音仿佛被無限放大,腦子里那團漿糊還在隨風搖擺,妾室的指尖掐進手背里,在白彥祺停止敲打的那一刻起身脫險。
又到了回回輸的第三個妾室,相比第二個妾室,她真可謂是到大字不識的境界了。雖說玩游戲看著別人輸應該是開心才對,但太子妃在這,總給人一種一損俱損的感覺。
白彥祺數著時間差不多了,那個妾室一點動靜都沒有,看著那個妾室偷偷求助其他倆人,而那倆人心有余力不足,自己都是個擦邊球,哪里幫得了她?
那妾室咬牙要放棄的時候無意間與白彥祺的目光對上了,見白彥祺瞧見她之后就瞥了一眼桌上的一個字,妾室有點懵,又見她蹙了蹙眉再次瞥了一眼,妾室有些領悟,顫抖著手絲毫沒有底地去把那個字扣出來,隨后又見白彥祺瞥向另一個字,妾室看了許久愣是沒看出來是哪個,白彥祺無奈,敲桌子的力度中了一些,妾室把目光移向她的手指,見她把手往上挪了挪,原是五只手指依次接觸桌面,如今只有食指碰了桌面。妾室帶著三分揣測去抓桌上第二行最右邊的字,見白彥祺眨眼,便安心拿了過來,以這樣的方式,妾室總算是湊齊了一句。
三個妾室才松一口氣,就瞧見穆玄走了進來,紛紛竄起身站成一排戰戰兢兢,好像賭錢被抓了一樣。
“殿下。”
白彥祺起身看向穆玄,知道這里是待不下去了,不等她識趣走開,穆玄就開始下逐客令了。
“你來這做甚?”
“你來做甚?”
“我來這做什么不行?”
好的,你隨意。
白彥祺意思性笑了笑,繞過凳子來到門口,穆玄往旁邊挪了一步,她本是可以過去的,可是她就是不想從縫隙里走過去。
“麻煩讓一下。”
穆玄又往旁邊挪了一下,白彥祺還是不肯走。
“我心寬體胖,過不去啊。”
穆玄深吸一口氣,又挪了一步,再挪就粘墻上了。
白彥祺還是不肯走,道:“還是過不去。”
“你是跟我過不去嗎?”
穆玄一生氣,側過身質問她,白彥祺這才滿意地大搖大擺走出去,道:“是啊,多謝讓道。”
幾個妾室正在暗自議論著太子妃大膽的行為,瞧見穆玄殺過來的目光,立刻僵直站好。
“你們是忘了該干什么嗎?”
“不敢。”“下不為例。”
穆玄掃了她們一眼,看了看桌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一堆紙,轉身離開了。
妾室們松口氣,開始正大光明討論起太子妃的事情。
“哎,太子妃先是給我們示威,又當面教訓了太子,咱們真的不會被太子妃、、、、、、”干掉?
“好像太子妃比較難得罪。”
“你們敢倒戈嗎?”
不敢、、、、、、
她們把目光移向桌上白彥祺留下的詩句,不禁贊嘆道:“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隨便造一句都是好的。”
“她剛才還為難我們呢。”
“可是,這個游戲不就是讓別人撿不到字嗎?”
“這不是退一步,玩久一點嘛?”
“你想跟太子妃玩久一點?”
不想!
“太子妃不光有才,還有德,雖然為難我們,可也沒想讓我們輸啊。”
妾室們看向白彥祺給那個妾室撿的句子:
“偏逢薄命對無情”。
“這是太子妃寫給你的吧?”
“不,不可能不可能,給你們的吧?”
“開玩笑,我們命挺好的、、、、、、”
“走了走了,一會兒太子又回來。”
兩個妾室離開之后,那個妾室又看了看那句,趕忙收拾好東西,默念道:不是我,不是我。
回去的路上,白彥祺注意到韶沐一直悶悶不樂,甚至有些怨恨,一直到進屋之后,她才詢問韶沐原因。
“誰又惹我們韶沐不開心了?”
“沒有。”
白彥祺見她傲氣起來,轉了轉眼珠,轉頭走到塌邊,笑道:“我只問一次啊。”
韶沐可憋不住話,有什么不滿她是一定要一吐為快的,可白彥祺這里“時不再來”的慘痛經歷對她來說太深刻了,她可不敢再等著“千呼萬喚始出來”了,憋在心里可不得瘋了?
“我就是覺得他太過分了!禽獸不如。”
白彥祺對她最后那個詞有點詫異,問道:“你說穆玄嗎?”
韶沐有些心虛,“嗯”了半天才嗯出來。
“他怎么你了?”白彥祺笑道,她但是很好奇韶沐又怎么被他惹到了,惹得這么上頭。
“他,他今天、、、、、、他怎么就不問問您為什么突然出門了呢?要是庾三皇子,肯定見了您就知道您身子不舒服了!枉為人夫!”
白彥祺覺得韶沐此刻氣得像個包子的模樣十分可愛,笑道:“韶沐,他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沒事了。況且,誰稀罕他關心啊?麻煩。”
那是挺麻煩的,可承受不起他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