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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真石室(甲午,木生火)(下)

  • 觀心殿
  • 風(fēng)山姜米糖
  • 3091字
  • 2020-07-28 00:12:00

谷承澤便將包袱仍在地上,馬上一個漂亮的猛子扎入水中,爾后他在水中立起來,揮手示意夏觀頤下來。

夏觀頤卻先是坐在了邊沿之處,將雙腿慢慢放入水中,爾后才輕輕跳了下去。他不似谷承澤,在水中他甚是不適,但為了線索卻也無法。他用力深呼吸一口,跟著谷承澤扎入了水中。

在那幽暗的水里,他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石室之中居然會有微光,也是暗暗驚訝。他跟著谷承澤往一處發(fā)著光的石室游過去。其實到達石室之內(nèi)的時候他就感覺肺部憋得慌了,再往后身體已經(jīng)傳來了極度的不適感,谷承澤回頭見他游得慢,忙轉(zhuǎn)身游到他的旁邊,扶著他的腋下一起往前,果然速度快了不少。

夏觀頤示意谷承澤帶他到發(fā)光的墻壁之處看一看,他們穿過一堆珊瑚、水草,擾得里面的魚亂竄,才到了一處墻壁邊。夏觀頤伸手去摸,只覺得那個墻壁觸感冰冷光滑,好像還微微透明,他一下子回想起來,這墻壁似乎和彰德府池塘下的質(zhì)地差不多,如玉一般。

此時,夏觀頤已經(jīng)覺得自己的肺要炸了,他急促地指了指上方,示意谷承澤帶他上去。谷承澤倒是很快理解了,忙將他拽著游出了石室,之后直線蹬水上升,找到最近的地方將夏觀頤推出了水面,“嘩”地一聲讓他冒出頭來。

夏觀頤出水之后猛吸了一口氣,才覺得緩過勁兒來。他現(xiàn)在才知道這谷承澤的水性那是真的叫好,不過他從來也沒想過,會遇到今天這個境地,竟然會如此考驗人的水性。

此后,他便先在水面之上想好此番下去要觀察什么,再告訴谷承澤,讓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帶過去。

他們觀察了魚的石雕,觀察了珊瑚叢,之后,他們便瞄準了那被水生植物覆蓋的壁畫,谷承澤揮著手,用力將那些障礙物劃開、扯下,露出了藏在下面的壁畫。

這里的壁畫也與上面石室里畫的內(nèi)容截然不同。最左邊好像畫的是一個怪物趴在地上,用黑色的顏料涂成,看著就像是一個黑影,尾部像蛇一般拖了老遠,有另外一個黑影站在這個怪物旁邊,手執(zhí)著什么兵器一般,好似就是是殺了這個怪物。

中間畫的是有六個黑色的人影,皆是舉著手,舉過了頭頂,似乎是一起舉起了一個圓形的東西,在他們面前,有一個像牛一樣的東西,仔細看卻好像是人臉,蹄子也畫得很大似乎不是太協(xié)調(diào),這個怪物昂首抬蹄,甚是威風(fēng)的樣子。

最右邊畫的卻是這個像牛一樣的怪物倒在地上,身上插著幾只箭,一個人形在遠處手執(zhí)弓,似乎就是此人將這個怪物射死。夏觀頤仔細看這個牛狀怪物,想要想出什么端倪,可是山海經(jīng)里的各種怪物太多,他也一時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到這里,夏觀頤又覺得憋得不行了,而且長時間在水里睜著眼睛,他只感覺眼睛沙得生疼,他忙向谷承澤做手勢,谷承澤便又把他快速推出了水面。

夏觀頤出水之后,又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回過神來之后才問道:“這下頭的壁畫,畫的是什么緣故,你知道嗎?”

谷辰澤想了想道:“我想到了一個故事,就是那個什么……‘契瓜’的事情吧?!?

夏觀頤本想著,自己對《山海經(jīng)》還是蠻熟悉的,可是谷辰澤說到什么“契瓜”,自己卻覺得特別陌生,不知道他說的是哪個。

“就是說什么……哎……他被個什么東西無辜殺死了,然后天帝讓六巫用不死藥把它復(fù)活了,但是復(fù)活之后它好像變成了一個人面牛身子的兇獸,到處吃人,所以最后羿就把它射死為民除害了?!惫瘸袧梢娝苫蟮谋砬?,便給他解釋道。

夏觀頤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想起來的確是有一個這樣的故事,但是名字好像不像是谷辰澤說的那個,便皺眉道:“那不是窫窳(猰貐,念ya yu)么?怎么是契瓜?!”不過他說完就明白了,沒好氣的說道:“你這么瞎讀你爹也沒給你糾正糾正?”

谷承澤卻不以為然道:“我讀錯的地方多了,我爹糾正來糾正去我也記不住啊?!?

夏觀頤便不再理他,心道,這上下兩個石室的壁畫,倒是有些奇怪。如果按照這個幻象的一貫套路,水上水下應(yīng)該也是相對的原則,比如說上層石室黑暗無光,下層就會微微發(fā)光;上層鳥雕像對下層魚雕像;上層怪鳥藏在蛋中,下層魚卻直接在石室的水中;上層怪鳥有攻擊性,下層魚卻沒有……這樣一一工整對應(yīng)的關(guān)系,但是這兩幅壁畫的內(nèi)容來說,都是在說“神之死”,好像是一致的,并沒有對立起來。

他歇息了一會兒,又與谷承澤潛入水下,準備去觀察其他的三個石室。就在他們進入第二個石室內(nèi)觀察上面的壁畫之時,夏觀頤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壁畫有些不一樣!

那便是,在那六個人托起來的圓形的東西那處,不是畫的一個圓形,而是一個凹槽,凹進去的一個淺淺的半圓形。

如果不是他正好用手摸到了,在水中這么模糊的環(huán)境中他也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變化。但是在摸到的那一瞬間,他簡直如同在沙漠中跋涉的人發(fā)現(xiàn)了綠洲;洪水肆虐中的人抱住了一根浮木一般,他已經(jīng)顧不上自己肺部的氣早已所剩無幾,就在那個圓形的凹槽之前腦子飛速地轉(zhuǎn)動。

按理來說,相對于上面的神祗之死,下面這個應(yīng)該是一個“生”的故事,所以這個故事的關(guān)隘應(yīng)該就在這個地方。

“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夾窫窳之尸,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彼谛闹心?,看著那六個人影舉起來的這個凹槽,心中明白這便是“不死藥”的位置之在……而傳說中,關(guān)于這個“不死藥”記載,亦是在昆侖山煉制而成。

他的心狂跳起來,手顫抖的摸向了自己的腰間,那里扎著他太爺爺給他的錦囊里面的那個圓形的東西,難道……

此時肺部的壓迫已經(jīng)容不得他多想,他拼命扯下那個錦囊,將里面的那個物事倒了出來。這時,在一邊的谷承澤見到了這個東西也連連點頭,氣泡從他的口鼻之處涌出來,充滿了興奮之情。

夏觀頤再也不多耽擱,在那個時候,其實他已經(jīng)耗盡了肺里的最后一點空氣,若是不成功,恐怕他馬上就要窒息過去了。

他用最后一點力氣,拿起那個東西,直接對著那個凹槽,用力按了下去!

只聽得“轟”地一聲響徹水下的巨響,那凹槽處忽然射出萬丈光芒,夏觀頤只覺得頃刻之間,周圍的景物都開始扭曲變形,如同在幻境一般,被席卷的風(fēng)刃化為了砂礫。

他被光刺得只得閉上眼睛,卻依然隔著眼皮覺得刺眼,不禁舉起胳膊再擋在眼睛之前。之后他整個身體懸浮著,毫無控制能力,他只感到自己在往上浮,爾后忽然失重,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屁股著地,摔得生疼,連帶上他的舊傷,他齜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可是此時,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并不是在水下了!他可以呼吸了!

他忙撐著睜開了眼睛,剛開始還是一片灰蒙蒙捕捉不到影像,他用手揉了半天,終于可以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了。

他和谷承澤依然身處在石室當中。只是這個石室之內(nèi)空空如也,沒有雕像、沒有之前的鳥蛋或者是珊瑚之類,只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石室,只有那壁畫還留在那個位置,他再抬頭看,此時壁畫已經(jīng)不是涂鴉,而是繪制得特別精致的圖畫。內(nèi)容依然沒有變,只是在那不死丹的位置,他的那枚太爺爺給的圓形的東西已經(jīng)牢牢地鑲嵌了進去。

谷承澤亦從地上爬了起來,左顧右盼,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兩個人休息了一會兒,覺得除了身上濕透了,有些寒冷不適之外,并無其他問題。就慢慢走到石室門口,往外看去。只見那石室門口是一片殘缺的平臺,平臺下面就有殘破的石梯向下延伸,卻正是延伸到他們來的那個玉門之處,依然是插在水中,蜿蜒的河流從玉門向內(nèi)延伸,不知流往何處。

而他們再往上看,發(fā)現(xiàn)他們身處一個大山的下方,這個石室是鑲嵌在山石之中的,前面的平臺之上,有一條窄小、蜿蜒的石階向著山上盤旋而去,隱約還能看到山間好像還有其他建筑。繼續(xù)抬頭往上看,卻看到了深藍色的天空與滿天的繁星,正是因此,他們現(xiàn)在的視線非常清楚。

二人便決定走出石室,往山上再走走看,夏觀頤覺得不能將太爺爺?shù)臇|西留在這里,于是他又費力把鑲嵌在墻里的東西摳了出來,又裝回了錦囊之中,小心地掛在腰間。谷承澤在石室門口還發(fā)現(xiàn)了自己完好無損的包袱,亦是開心不已。

當他們走出石室,夏觀頤回眸再看時,只見這個石室門的正上方,刻著四個那詭異的文字,他很輕易就認了出來,寫的是“登仙虛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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