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你不要哭了,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高原再也沉不住氣了,一只手搭在齊飛燕的肩膀上,焦急的問道。
“北邦退兵,要與大齊聯姻..”齊飛燕垂下眸子,神色暗然的說道。
“聯姻..”高原喃喃的重復道,神情一下僵住了,如果是兩國聯姻的話,那飛燕豈不是..
“是要派你去聯姻嗎?”高原屏住呼吸,圓瞪著雙眼問道。
“我適才去母后寢宮請安,無意中聽到皇兄與母后談起的。”齊飛燕哽咽道。
“這么說,你是去定了?”高原垂頭看著齊飛燕那紅腫的雙眸,問道。
“適婚年齡的公主,現在只有我一人,若是聯姻,我定是第一人選,而且剛剛皇兄和母后也是這樣說的。”齊飛燕抹著眼淚兒,滿臉希冀的問道:“所以我才會問你究竟愿意不愿意帶著我遠走高飛?”
高原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的青筋也條條暴起,鼻翼快速的一開一合,心中的怒氣似要沖破臨界點一樣。
又是這該死的聯姻..難道身為皇室女子,就要成為牽制各方勢力的棋子嗎?
“高原,你愿意帶我走嗎?從此山高水遠,過著平凡人的生活。”齊飛燕抬眼急切的問道。
“這..”高原猶豫了。
“難道你不愿意嗎?”齊飛燕鼻翼翕動,眼中的淚水又快速的聚在了一起。
“屬下,屬下不能帶長公主遠走高飛,請長公主諒解。”高原思考了半天,這才閉了眼睛,狀似很吃力的回答道。
“為什么?”齊飛燕忍了半天的淚水,還是不受控制的滑了下來。
高原閉著眼睛,滿臉痛苦的神色,半晌都不言語。
“究竟是為什么?”齊飛燕忍不住的哭喊道。
“若是我帶你逃離后,這天下雖大,卻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處了。你一向養尊處優,平民的生活并不適合你的。”高原微微抬著頭,眼睛用力的睜著,生怕一不小心,眼淚便會流了出來。與長公主私奔,可是連坐的大罪,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置家中的老母親于不顧呢?
“你騙人..”齊飛燕猛得推開高原,滿臉淚痕越抹越多,便索性不去管它,“你明明就知道,我與其他的公主不一樣,我是可以適應平民的生活,我對你并沒有一絲的公主的架子的,就算是你不想與我遠走高飛,也不用找這么差的一個借口吧?”
“飛燕,你聽我說..”高原見齊飛燕情緒如此的激動,當下便忍不住的抱了齊飛燕,急切的說道。
“我不想聽。”齊飛燕用力的掙開高原的懷抱,她顫聲問道:“你不想帶我走,是不是因為害怕死?”若是皇兄和母后知道后,他們定會全國搜捕,若是不幸被抓到,便是死罪一條了。
死?高原心中苦笑道:個人的生死,自己從來就沒有在乎過,一個不在乎死的人,又怎么會害怕死?其實死才是最解脫的方法,有得時候,活著反而更需要勇氣。
自己不怕死,怕得是,自己帶著飛燕遠走高飛后,家中的老母親會無故受牽連,自己堂堂男子漢,又豈能不孝?
“你回答我啊。”齊飛燕搖了搖高原的胳膊,希冀的問道。
高原猶豫了一下,也許從一開始,這一份感情便不應該存在的,如今,北邦要求聯姻,自己無力挽回,這份感情,也是應該結束的時候了,雖然會痛,可是痛過之后,便會遺忘了吧?
“是,我是貪生怕死,我不想以后都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所以長公主,請你饒了我吧,我并沒有那份膽量與魄力。”高原閉了眼睛,痛苦的說道。與其讓她傷心難過,倒不如叫她恨自己的好。
“你..”齊飛燕這一會兒的功夫,自己想過無數他的回答,可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個回答。
齊飛燕雖然這樣問,可也正是因為她了解高原并非是貪生怕死之人啊,可是如今,高原卻這樣回答了,倒叫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了。
“讓長公主錯愛了。”高原冷淡的說道。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不要再拖拖拉拉的了,否則傷人又傷己。
“高原,我恨你..”齊飛燕看著高原瞬間便得冷淡的模樣,便忍不住的哭喊道。
“對不起,長公主。”高原看著齊飛燕痛苦的樣子,心中也是痛苦萬分,他牙關緊咬,逼近自己盡量冷淡的說道。
“你..”齊飛燕一句話沒有說完,便捂著嘴,痛哭著跑開了,只留下高原一個人站在原地,默默的看著齊飛燕的背影,隱忍了許久的眼淚終于滑了下來。
重華苑中,司徒落絮挺著肚子歪在窗前的矮塌上,雙手輕輕撫著肚子,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
“絮兒姐姐,還有差不多兩個月,便要臨盆了,看樣子,是要趕到年前兒的,我記得聽人說起過,說是三月的孩兒,過不了年兒,果然是真的。”年若雪手里正繡著一個虎頭帽,溫柔的笑道:“等孩子出生了,正好戴上這虎頭帽,肯定是又精神又暖和。”
司徒落絮含笑的看著年若雪,說道:“我的孩子雖說是在冬天里出生,可是你已經縫制了很多個虎頭帽了,一天一個的戴,也能戴一個月出去了,快別縫了,仔細縫久了眼睛痛。”
年若雪放下手中的虎頭帽,笑道:“反正手上也閑,再說了,給姐姐的孩子繡虎頭帽,我甘愿啊。”
代宓也坐在一旁,含笑的看著年若雪,又看了看司徒落絮,說道:“雪兒妹妹的手巧,繡得虎頭帽也格外的威風呢。”
司徒落絮也緊點頭道:“嗯,雪兒妹妹一向手巧,以后我的孩子可享福了呢。”
年若雪抬頭笑道:“惠姐姐,你看絮兒姐姐,可好貪心呢,想哄騙我為她一直做孩子的衣服呢。”
代宓放下手中的茶杯,溫和的笑道:“絮兒的手也巧,等將來你懷上了皇嗣,叫絮兒也給你做,不就好了嗎?”
年若雪聞言頓時臉一紅,小聲的啐了一口,說道:“惠姐姐都被絮兒姐姐帶壞了,如今什么話都說了。”
“惠姐姐,雪兒害羞了,咱們還是別說了吧。”司徒落絮見狀便又忍不住的笑道。
“小主,安胎藥熬好了。”三人正說笑著,春風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安胎藥走了進來,說道。
“怎么今天熬了這么久?”彩霞將炕桌上的點心盤子往里端了端,讓春風將要放在了炕桌的邊上。
“今天晚了一點兒去取藥,所以姑姑才覺得熬得久了。”春風將手中的藥托盤放在炕桌上,眼神有些飄忽的說道。
“只是晚了一點兒,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司徒落絮在彩霞的攙扶下,緩緩坐起身來,溫和的說道。
“奴婢也只是問問而已。”彩霞又拿了幾個軟枕放在司徒落絮的身后,含笑說道,“好了,你下去忙吧,以后不要晚了。”
“丫頭們勤謹一點,是好事兒。”代宓笑著說道。
“是啊,況且絮兒姐姐現在是非常時期,彩霞也是擔心你嘛。好了,既然安胎藥已經熬好了,還是趁熱喝了吧。”年若雪也跟著笑道。
司徒落絮微微一笑,便端了藥碗,眼看就要送到嘴邊的時候,彩霞的神情也變得格外緊張起來,眼睛也瞪的大大的,剛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跟在年若雪身邊半夏說道:“司徒小主,請等等。”
司徒落絮怔了一下,看了看手中那即將送到唇邊的藥碗,很是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半夏身子微微前湊,鼻子也用力的吸了吸,一臉凝重的神色。
“半夏,怎么了?”年若雪見半夏這個樣子,心中也由得生了疑,忙得問道:“莫不是這藥,有問題?”
年若雪知道半夏以前是一名中醫,對各種藥草也有很深的了解,如今又見半夏如此鄭重的神色,眉頭便緊緊的皺了起來。
“這個味道,好像和平時的安胎藥不大一樣,多了一種酸澀的味道,小主能聞得到嗎?”半夏又吸了吸鼻子,臉上的懷疑已經變成了確定。
“仔細聞,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彩霞聞言忙得從司徒落絮手中接過藥碗來,仔細的聞了聞,臉色一變,說道:“若不是半夏提醒,恐怕我們都不會注意到。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半夏看了看年若雪,這才回答道:“這是藏紅花的味道。司徒小主的這碗安胎藥中,被混入了少量的藏紅花。”
“什么?怎么會這樣?”年若雪聞言頓時站起身來,從彩霞的手中接過藥碗,也仔細的聞了聞,確實是有一種酸澀的味道,當下臉色也變了。
難道,難道是嫻淑妃嗎?她終于要動手了嗎?眼看還有兩個來月,新生命就要降臨了,自己如今怎么能懈怠呢?
“是誰去抓藥,熬藥的?”年若雪冷著臉問道。安陽是不可能給抓錯藥草的,可是如今安胎藥中卻混入了少量的藏紅花,難道是重華苑中的下人,有背信棄主的東西嗎?
彩霞長吁一口氣,恨恨的說道:“這安胎藥,從抓取到熬制,一直都是由春風負責的。難道是,這該死的吃里扒外的蹄子下的藥?”
司徒落絮也神色一變,緊接著眸色也暗淡下來了:“我自己宮中的人,怎么可能會對我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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