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交流
- 馭影神功
- 王汪旺
- 2697字
- 2014-08-30 21:49:43
誰知對方卻不發一言,那四人放開小孩,也各自手握兵刃,和挨踢之人,一起圍了上來。秦鼎天看那兩個小孩兀自愣神,心想這兩個小笨蛋,站著不動,等這幾個人打敗我,還得拿你們開刀。沖他們喊道:“你們兩個小孩,還不快跑?別在這兒看熱鬧了,趕緊回家去吧!”那兩個小孩聞言,扭頭就跑。
那五人也不去追,依舊保持隊形,一步步向秦鼎天逼了過來。
秦鼎天看那五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白有黑;衣著也不盡相同,有長衫,有短褂;兵器也不一致,兩個持劍的是一柄長劍,一把短劍,兩個握刀的是一把大砍刀,一把鬼頭刀,另一個卻是拿著一把斧頭,唯一一致的就是這五個人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過。
秦鼎天依舊保持笑意,手指一掃,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秦名鼎天,江湖人稱‘牛糞三混’中的小混帳是也!敢問你們高姓大名?江湖尊稱?是何門派?”
那幾個人依舊不語,繼續向前。
“你們這樣做可就太不講江湖道義了!不肯告知名號門派也罷,還要以大欺小,以眾欺寡,而且你們還手持兵刃,對付我一個赤手空拳之人!虧你們還是江湖中人,卻連一點兒江湖規矩都不懂,我真為你們害臊!”秦鼎天緊管東扯西扯,一是為了拖延時間,二是要引得那些人說話,好探聽他們的虛實。
那幾人聞言,停下腳步,互相對視著,似在用眼神相互詢問,可仍然是一言不發。那個中間的持斧之人似乎是其中的頭目,搖了搖頭,一揮斧子,那幾人又朝前逼來。
秦鼎天愈發奇怪,這些人嘴又沒被縫上,緣何如此吝惜詞語,就是不吭一聲。只好向后退去,邊退邊繼續胡扯道:“好吧,看樣子你們不知羞恥,非要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以兵刃對空手,可告訴你們,我不怕,我既然敢出頭,那沒點兒真本事是不行的。別說你們五個,就是再來十個二十個,我也不怕。即便你們不認識我,我的朋友們你們理應認識。我的兩個哥哥,‘牛糞三混’里的小混球、小混蛋,你們認識么?”
那五個人搖搖頭,腳步不停。秦鼎天看兩個人加快步伐,似有從后面包抄,擋住自己退路的意圖,連忙退得更快,兀自說道:“不認識是吧?那也不怪你們,他倆本也不常在江湖上走動。那少林寺方丈寂空法師你們總該聽說過吧?我曾跟他學過‘金剛手’功夫;武當派的掌門無一道長你們該有耳聞吧?他曾教過我‘混元掌’。”
秦鼎天幾近胡說,那少林寺現任方丈是澄心法師,哪里是什么寂空?武當現任掌門名叫荀北山,道號‘可名真人’,哪里是無一道長?這無一道長實際上是前些日子,跟楊路行去過的紫云觀的住持。秦鼎天只是為了嚇唬對方,隨口胡編或者借用的名字。那‘金剛手’‘混元掌’倒真是少林、武當的功夫,那也是他在路途當中,聽鄒有三、楊路行所講,現在臨時借用過來。
但那幾個人卻不為所動,也不知道是沒聽說過,還是認為他在吹牛。秦鼎天看那兩個小孩已經跑出樹林,心下稍寬,但也知道今天怕是必有一戰。邊退邊暗自運氣,心中尋思,若是讓他們一起圍上來,倒也不好對付。不如我先急速奔跑,讓他們陣型散開,再分頭各個擊破。
這么想著,已經用眼開始觀察四周地形,看往哪個方向跑合適。嘴里卻仍舊打著馬虎眼:“你們真是孤陋寡聞,連少林武當都不知道。除了他們,我還有許多朋友,哪個提起來都是名聲顯赫,如雷貫耳。你們若是傷害于我,讓他們知道,必不會與你們善罷甘休!”
思謀著下一步該編哪一個人名,忽然心中電轉,想到楊幫主曾跟自己提起“蠶雀教”之事,說那教中盡是些身有殘疾之人,而且如今教規偏邪,為了壯大教派,常捉些小童,人為使之致殘,然后強拉入教,莫非……?
這幾個人,無論自己怎樣逗引他們,他們就是默不作聲。若是正常人,斷不會如此!即使不愿意多說話,至少也應該叱喝幾聲,威脅幾句才對。他們如此,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們根本不能說話!
由此可見,他們起初做的那些手勢,并非在舉行什么儀式,而是在用手語交談。那兩個孩童必是被他們擄來,剁手剁腳,要弄成殘疾。燒火烤刀,不過是為了讓傷口早日愈合,不至潰爛。這幫人眼睜睜地,對兩個孩子實行如此酷刑,未免心腸也太過狠毒。當下對他們心生憎惡之感。
想到這里,心中疑惑頓時冰釋,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釋得通了。但這只是猜測,事實是否果真如此,還要試探一二。于是一擺手道:“你們都別動,聽我說。少林武當你們不知,那我再說一個門派,你們必定知道。蠶雀教你們聽說過么?”
果然那五個人聽到“蠶雀教”三字,停下腳步,眼睛盯著秦鼎天,目光中盡是狐疑之色。秦鼎天見此情景,已經了然于胸。當下繼續編道:“蠶雀教的教主,深居簡出,想你們也不曾見過。可他卻與我關系甚好,我倆還是遠房親戚,只不過我要比他的輩分大很多,論起來他還要叫我一聲爺爺。但他年齡那么大,這樣叫法總歸是張不開口,故場面上從來不叫,只是在私下里偷偷叫兩聲。”
那幾個人皺起眉頭,似乎有些將信將疑。
秦鼎天亦覺得自己編得有些離譜,連忙往有譜的地方靠攏,“我不但與蠶雀教的教主認識,我還與蠶雀教的四大尊者相熟,那單腿的何老鯤,無臂的陸大鵬,還有眼瞎的柳無煙,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幾個也是蠶雀教的吧,若是得罪于我,我與你們教主和尊者說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五人不再向前,相互之間又開始打著手勢。秦鼎天知道自己的話終于起了作用,他們在相互商量。人說啞人多執拗,自己剛才為了救孩子,踢了其中一人,但愿他能看在教主和教中尊者的面子上,不計前嫌。自己也可免去一場惡斗,因為跟這么多人纏斗,實在沒有必勝把握。
那五人商量了半天,有了結果,其中持刀劍的四個,都定在原地,刀劍拄地。這種姿態,意味著他們暫時不會進攻。執斧人也將斧柄插在腰間,向前兩步。秦鼎天以為他們相信自己所言,不再以己為敵,當下也松了口氣,且看那執斧人作何表示。
但見那人從懷中掏出張紙,又拿出支筆,身后有人遞過壺水。那人將筆帽打開,筆尖伸進壺中沾濕,唰唰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揉成一團,扔到過來。秦鼎天故意不接,待紙團落到自己身后,方退步蹲身,撿了起來。展開紙團一看,上面簡單四個大字:教主姓名。
秦鼎天哪里知道什么教主姓名,都怪自己剛才牛吹得太大,說什么跟蠶雀教教主關系很好,關系很好卻怎么連人家的姓名都不知道?看來這幫啞子倒也聰明,一下子抓住了根本。
可秦鼎天也不白給,腦中一轉,便有了對策。他盯著紙看上兩眼,搖搖頭,又把紙倒過來看兩眼,又搖搖頭,又沖著那人,指了指紙,然后擺了擺手。這意思很明顯,即是:我不識字,看不懂這上面寫的什么。
那人用手指了指秦鼎天,比量了一下高度,然后用手指刮了刮臉,意思是你這么大了,居然不認識字,羞不羞?秦鼎天心中暗笑,原來這手語倒也簡單,我不若跟他做做啞謎游戲。于是用手比量了自己身體的一半高度,然后躬身,一手豎握,一手似拿著鐮刀在收割,再后指著紙條,擺擺手。意思是我從這么大起,就開始下地干活了,所以不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