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反咬
- 風煙儒墨染
- 余默然
- 2450字
- 2021-09-30 20:18:39
翠微劍派的老二張伯望與老三林松已從翠微劍派的師門府庫回返。
老二張伯望向鄭賀年見過禮數后,回到了師兄弟的行列,老三林松則將一個黑色包裹遞在了鄭賀年的眼前。
鄭賀年看一眼黑色包裹,示意林松給蕭蘭兒送去。
林松看一眼蕭蘭兒手中的長劍,滿心提防地走到了蕭蘭兒近處,說道:“蕭姑娘,本派的府庫我已經盤查過了,就只找到了這一個包裹,現在,將它物歸原主。”
蕭蘭兒抬起冰冷的目光看向林松,慢慢舉平了手中的長劍。
林松從蕭蘭兒的目光中感受到一陣刺骨的寒意,無所謂地移開了目光,抬起一只手將黑色包裹小心地送了出去,掛在了蕭蘭兒的劍尖,隨后走回了師兄弟們的行列。
蕭蘭兒挑回劍尖,取下包裹,打開包裹冷漠地看了一眼,見到一堆金銀首飾和厚厚的銀票堆疊在一起,隨后合上包裹系在了背后,將劍收回劍鞘,轉身便打算離開。
鄭賀年制止道:“蕭姑娘留步!”
蕭蘭兒聞聲頓住腳步。
鄭賀年道:“蕭姑娘還不能走!”面向謝曉天,作揖道:“謝老前輩,此事,我五師弟已給了大家一個交代,但還有一事,蕭姑娘是不是也該給我派一個交代!”
眾人聞言,又都安靜了下來。
謝曉天疑惑道:“還有一事?”
鄭賀年道:“這位蕭姑娘趁我五師弟重傷昏睡之際,偷偷抄錄了我派的師門寶物,此事,是不是也該請蕭姑娘給我派一個交代!”
蕭蘭兒怔怔地回頭,又看向了鄭賀年,目光中除去仇恨,更多了幾分憎惡。
秦淑遠感到疑惑,問道:“鄭掌門,據馮海生前所言,流落在蕭府的那一份抄本不是已經被馮海找回并銷毀了嗎?”
鄭賀年看向秦淑遠,說道:“秦公子,你可能是記錯了,我五師弟說的,是從死者身上找到的那一份抄本,你怎知、那一份抄本就是蕭姑娘當初所抄錄的那一份抄本,你又怎知、蕭姑娘當初到底抄錄過幾份抄本?更不必說、這么長時間已經過去,她都還告訴過誰,給誰看過,又曾借給誰抄錄過,這些都還一概不知,事關本派大業,不得不問個清楚!”
秦淑遠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再為蕭蘭兒辯解。
蕭蘭兒苦笑了一下,臉色又逐漸變得冰冷,說道:“鄭掌門,你這是打算要反咬一口了?別以為有馮海出來頂罪,其他人就可以安心的做一個縮頭烏龜了,這個仇,我蕭蘭兒遲早會報的!”話落,望向了謝曉天。
她的神情略顯悲憤,說道:“謝門主,我抄了馮海身上的東西,的確是我不對,但那個時候,我只知道他叫季文昭,洪川季家莊人士,是一個居無定所、四處游方的人,并不知道他是翠微劍派的人,由此可見,這是我與季文昭兩人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更何況,當初的季文昭念及蕭府的往日之恩,早已當著我的面,親口對我說過,我和他之間,已經兩清了,誰也不欠誰的!既然如此,我何錯之有?”
鄭賀年道:“蕭姑娘,這與你知不知道我師弟的身份無關,凡事都要講求一個事實,而這個事實就是,你趁我五師弟昏睡之際,偷偷抄錄了我派流落在外的師門寶物!更何況,我五師弟當時是戴罪之身,他無權處置我派的師門寶物,更無權代替我派原諒你的偷竊行徑。”
蕭蘭兒恨到極處,反而平靜了下來,說道:“我就只抄了一份,被我弟弟偷出來的那一份就是,信不信由你!至于我還告訴過誰,我想也不重要了,過了今天,不用我說,全天下的所有人也都會知道的!”話落,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
鄭賀年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也知道翠微劍派從今往后都免不了會有一些麻煩了,想了片刻,忽然問道:“聽我的五師弟說,蕭姑娘有過目不忘的才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蕭蘭兒臉色陰沉下來,說道:“你胡說!”
鄭賀年卻不再管她,面向謝曉天道:“謝老前輩,她無論如何都已看過我派的師門寶物,就算沒有留下其他的抄本,也難保她心里沒有記下上面的全部內容。”
謝曉天眼珠子一轉,不禁看向了盧靖南與沈輕鴻,果見盧靖南與沈輕鴻已在面面相覷,蠢蠢欲動。
還不等謝曉天表態,盧靖南已開口說道:“鄭掌門此言差矣!蕭姑娘救下馮海本是無心之舉,發現他身上的東西也是無心之舉,抄錄之時雖是有心,卻仍舊還不知道翠微劍派為何物,雖然后來的事實表明,東西的確是你翠微劍派的,但你用后來發生的事實,去狡辯從前發生之事,未免有些牽強附會吧?”
沈輕鴻也道:“更何況,馮海雖然是戴罪之身,但卻對蕭姑娘隱瞞了身份,你既然要追究后來發生的事實,也應該先去追究馮海隱瞞身份之責才對,反將問題追究于蕭姑娘一身,這豈不是強詞奪理嗎?”
鄭賀年一時無言反駁,想了想,說道:“可誰能保證她就真的沒有留下其他的抄本,誰能保證她沒有背下上面的內容,誰又能保證她日后不會再對別人說起?”
盧靖南與沈輕鴻相視一眼,對此都是無法保證,于是,便都看向了蕭蘭兒。
蕭蘭兒冷冷地望著鄭賀年,問道:“你想怎么樣?”
鄭賀年想了想,說道:“我也并非是在為難你,只要蕭姑娘你肯當眾寫下一封許諾書,保證今后絕不會泄露我派的師門寶物,我便不再追究!”
這句話雖然讓人十分不爽,但聽起來卻是寬宏大量、頗有氣度。
眾人一時都不再說話,等著要看蕭蘭兒的態度。
蕭蘭兒靜默了片刻,忍恨道:“好,我寫!”話落,向不遠處走去。
不遠處的地上放有一個托盤,托盤上是馮海曾用過的筆墨紙硯。
她走到托盤旁,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提筆便在宣紙上寫下了兩行精致的簪花小字,隨后丟下筆,端起托盤,起身扔給了鄭賀年。
鄭賀年抬起右手穩穩接下飛來的托盤,看了看宣紙上的字跡,輕易就能分辨出,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字,絕非是蕭世仁身上的那一份抄本可比!
一瞬之間,他便已能斷定,蕭蘭兒當初抄錄的那一份抄本,還在蕭蘭兒的手中!
但縱然如此,他也已經不能明說了,因為,他如果說了,就推翻了馮海先前的認罪證詞,等于不打自招了。
可他豈能甘心?
于是,鄭賀年又將托盤扔給了蕭蘭兒,說道:“蕭姑娘,你還須再寫上一句話。”
蕭蘭兒接住飛來的托盤,對峙著鄭賀年,雖不明白他是何居心,卻也已不愿意再和他多說一句話。
鄭賀年道:“只是許諾沒有用,你還須承擔失信后的代價,如果日后,你將我派的師門寶物私傳給了任何一個人,就必須接受我翠微劍派的一切責罰!”
這分明就是一個吃人的陷阱!
蕭蘭兒已是忍無可忍,問道:“我如果不寫呢?”
鄭賀年道:“那蕭姑娘便不能走!”
蕭蘭兒面對這般的咄咄逼人,隨即松開了右手,任由手中的托盤摔在了地上。
這就是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