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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大齡圣女

郭府正廳內(nèi)三位叔父正在商議侄女的婚姻大事,郭圣通這年紀早就該出嫁了,二十多歲在漢代絕對算是大齡剩女。宇國一直沿用西漢時期的單身稅:凡是年滿十五周歲還未出嫁的女子,每年都要上交單身稅直到出嫁為止。很多富戶寧愿交稅也不輕易嫁女,比如原歷史中陰麗華十九歲都未出嫁,二十九歲的劉秀在昆陽一戰(zhàn)成名才迎娶她。

劉邦建立西漢王朝時,中原經(jīng)歷數(shù)十年戰(zhàn)亂人口稀少。農(nóng)業(yè)對中原王朝至關重要,人口基數(shù)成為國力強盛的象征。劉邦需要盡快增長國家人口,因此才會出臺單身稅律令。劉邦時期單身稅一百二十錢,接近普通家庭三個月的日常開銷。劉邦兒子劉盈在位時期,單身稅直接漲到一年六百錢,接近一個壯勞力一整年生活費。

平民百姓只能把待字閨中的女兒嫁出去,甚至不考察對方家庭品行,非常多的女子為減輕家庭負擔只能當小妾。漢朝人口由初期一千五百萬迅速增長到六千萬,在當時歷史條件下,單身稅確實有利于漢帝國走向富強,女子只能接受三從四德依附父親、丈夫、兒子。古希臘和古羅馬超過適婚年齡的老男孩需要交單身稅,超過三十歲還會喪失選舉權。

自從四伯郭賈補辦戶籍,就要給侄女補交單身稅,思來想去還是應該給郭圣通物色如意郎君。洛陽達官顯貴的嫡子非常多,但是沒成家立業(yè)或沒婚約的寥寥無幾,名聲性情等因素還要篩掉一部分。郭家遭遇十年前的飛來橫禍,權勢名望已經(jīng)大不如前,不過嫡長女郭圣通依舊是山陽公劉策外甥女。這場婚姻直接關系到家族未來,四伯郭賈自然是慎之又慎。

劉木仍只是在太學呆過四年,權勢地位根本無法抗衡北營校尉鄭志,七叔郭算居然認為他是天上有地上無的金龜婿。比如圍棋方面造詣能讓棋圣趙弈甘拜下風,下棋時能算到十五步后,這種縝密思維絕對是可造之材,因此才被扶風老道奉為上賓百般拉攏。四伯郭賈對劉木仍非常不待見,總感覺這位幕僚對自己侄女圖謀不軌!擔憂走的太近影響到侄女名節(jié)。六叔郭義根本沒考慮這么多,只要侄女生活如意就行。

黑羽軍北營校尉鄭志非常符合條件,鄭志身份官職與品性相貌樣樣俱全,至今都沒成家并且沒有婚約。紫衣盟與外戚鄭家剛剛聯(lián)盟,通過聯(lián)姻鞏固合作順理成章,鄭家應該不會有反對意見。鄭志確實年輕有為類似三國時期周瑜,北營校尉風光體面深得皇帝趙鷹信任,控制北營兩千黑羽軍不用上戰(zhàn)場。只是朝中局勢依舊不夠明朗,宦官集團依舊處于優(yōu)勢地位,郭賈并不敢過早站隊外戚集團表明立場。

北營校尉鄭志原本是英俊的中二少年,自從勛貴酒宴中見到番禺長公主趙南月,鄭志就徹底喜歡這位冷冰冰的長公主。趙南月如同褒姒一樣郁郁寡歡,無暇容顏帶有幾分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那種冰冷憂郁氣質(zhì)徹底激發(fā)鄭志的保護欲,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嫡長公主注定會前往匈奴王庭和親,一代代宇國嫡長公主出塞和親,至始至終都沒換來北疆邊郡的安寧。北營校尉鄭志想效仿西漢衛(wèi)青建立不朽功勛,可是宇國現(xiàn)狀徹底冰涼他報國的碧血丹心。外戚集團屢次阻撓太尉王妄變法強軍,只要對宦官集團有利的律令都會被阻撓,根本不管這項律令對平民百姓有無益處。

外戚集團要擴張勢力取代宦官集團,家族年輕一輩的鄭志成為重點培養(yǎng)對象,在苦心經(jīng)營下成為黑羽軍北營校尉。鄭志麾下是宇國最精銳的黑羽鱗甲兵,如同擺設一樣成為洛陽棋盤中的重要棋子,用來鞏固皇后鄭靜悅的地位。

北營校尉鄭志見到貴為皇后的妹妹會感到陌生,見到郁郁寡歡的長公主會感到羞愧,宇國最精銳的軍隊只能當擺設?外戚鄭家要扳倒宦官集團才能高枕無憂,可是宦官集團許多律令確實利國利民,不擇手段除掉宦官集團就會天下太平嗎?想到可望不可及的番禺長公主,北營校尉鄭志只能用高冷冰塊臉遮掩內(nèi)心。

……

七叔郭算在洛陽北城擁有處隱蔽宅院,大小適中結(jié)構(gòu)合理,采光良好冬暖夏涼,花園馬廄小竹林一應俱全。七叔郭算已經(jīng)離開潛伏多年的八扇盟老巢,不用整天提心吊膽杯弓蛇影,終于能過幾天舒適安逸的日子。七叔郭算潛伏在賊窩中練出很大膽量,王莽拍碎石桌時依舊苦諫撤退,當時劉木仍被嚇的差點跳起來。七叔郭算膽大就不嫌事大,嘴饞就會占卜算卦預測吃牛肉會不會被舉報,躲在竹林里炙牛肉喝米酒逍遙自在。

侄女郭圣通為躲避四伯郭賈商議婚事,直接躲到七叔郭算的宅院居住,七叔郭算冷冷清清的宅院立刻熱鬧起來。劉木仍囤積大量的硝石、木炭、硫磺,客房小院中如同過年一樣響個不停。西域醫(yī)生格林對此非常有興趣,不過始終無法得知黑藥粉具體配方。

劉木仍父親原本就是造紙工,手工造紙對劉木仍并不陌生,大致步驟是:碾穰、撞穰、擰穰、打漿、撈紙、壓干、晾曬。可惜劉木仍并沒有實際操作過,很多事知易行難需要多實踐,現(xiàn)在缺少專業(yè)工具暫時無法進行試驗。若通過流水線生產(chǎn)應該能占據(jù)部分竹簡市場。至于更先進的青竹造紙,沒技術指導很難琢磨出來。

飴糖是最早制造的淀粉糖,戰(zhàn)國時期《楚辭·招魂》中的柘漿就是甘蔗汁,漢朝時期貢品石蜜是用甘蔗制成的固態(tài)成品。南北朝時期才開始制作蔗糖,唐太宗時期向印度引進熬糖法。元朝時期從阿拉伯引進最先進的制糖技術,明朝時期黃泥水淋法出現(xiàn)讓蔗糖成本大幅下降遠銷海外。蔗糖市場始終受到生產(chǎn)力限制,漢代正在向鐵器時代過渡,糖在這時代只能算是奢侈品。

蒂米斯率領二十個雇傭兵住在客房,乘坐輂車進城沒有被發(fā)現(xiàn),主要負責保衛(wèi)劉木仍安全。紫衣盟在修仙洞開始修筑堡壘高墻,用來應對八扇盟未來的反撲,這里很快會成為紫衣盟神秘的肥皂廠。奇襲北邙總舵成為導火索,各方勢力間的平衡將因為劉木仍發(fā)生改變,同樣代表劉木仍卷進洛陽這個大漩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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