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酒品(2)
- 酒品:飲出的格調與生活情趣
- 林可行
- 5872字
- 2014-02-14 15:59:46
二、中品
〔酒癡〕
中上品當指“酒癡”。此輩人沉湎于酒而迷失性靈,沉淪自戕,達到癡迷的地步。
——王績——
王績,山西省祁縣人,是隋
唐之際的文學家。
王績,性格放達,不喜俗禮。凡鄉下舉辦的婚喪喜事,他都不參加。隋煬帝大業年間,推薦人才時,他授秘書省正字。因為不喜歡在朝廷做官,所以要求做六合縣丞。任職時,他嗜酒不干事,因此被彈劾解職。
他嘆息說:“到處是羅網,還是回家安心。”于是回到家鄉河渚間。他有田十六頃,奴婢數人,他和家人種糧食釀酒,還養家畜、采草藥,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
有個叫于光的,也是個隱士,他沒有妻子,在北渚造了一座房屋,住了30年。他自力更生,不依賴人家。王績喜歡他的真誠,就把家搬過去,和他住在一起。于光是個啞巴,不會交談,他們在一起對酌時,默默無言,但心情十分暢快。
王績除了喝酒,就讀書。他把《周易》、《老子》、《莊子》等書,放在床頭閱讀,其他的書很少看。
他曾經游歷過北山東皋,自稱是“東皋子”。他騎著牛四處游蕩,遇有酒店,就逗留數天。
高祖武德初,他待詔門下省。當地的官吏,每天給他三升酒喝。有人問他:“待詔有什么樂趣呢?”他說:“有好酒可以作伴啊!”侍中陳叔達知道了,就每天給他一斗酒喝。時人都稱他為“斗酒學士”。
當時名流李淳風贊他是“酒家南董”。王績家居東南面有塊磐石,他就用石建立了杜康祠,時常拜祭,尊為老師。他寫有《醉鄉記》。因他飲酒五斗而不醉,又寫就《五斗先生傳》。
有人請他喝酒,他不分貴賤,都去赴席。有個刺史叫杜之松,是他的老朋友,請他去講禮法。他謝絕說:“我不能在尊府里談糟粕,而放棄醇醪啊!”他把禮法視為糟粕,把醇酒作為愛好,王績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蘇舜欽——
蘇舜欽,是北宋文學家。青年時
即有文名,曾任大理評事,范仲淹薦為集賢校理、監進奏院。后受李定等誣陷,被捕入獄,旋削籍為民。他文筆犀利,思維敏捷,平時愛好喝酒,酒名和文名齊等。他酒后所寫的作品,飄逸狂放,特具風神。歐陽修評論說:“子美筆力豪雋,以超邁橫絕為奇。”
蘇舜欽性格豪放,酒量極大。他在外舅祁國公杜衍家里讀書,每天要喝一斗酒,卻不要酒菜。杜衍深以為疑,就派子弟秘密地察看他。只聽得他高聲朗讀《漢書·張良傳》,讀到“良與客狙擊秦皇帝,誤中副車”一句時,他就拍著書桌嘆惜道:“可惜呀,沒有擊中!”于是滿飲一大杯。讀到“良曰:‘始臣起下邳,與上會于留,此天以臣授陛下’”一句時,又拍案說:“君臣相遇,其難如此!”說完,又喝了一大杯酒。杜衍知道后,就大笑說:“有這樣的下酒菜,喝一斗酒實在是不多啊!”于是蘇舜欽的“漢書下酒”就傳為佳話了。
蘇舜欽不但海量,還和石延年等創立各種飲酒的方式,如鬼飲、囚飲、鱉飲、鶴飲等。
〔酒狂〕
中中品當指“酒顛”、“酒狂”之類。晉人阮籍、劉伶堪為代表。阮籍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開封)人。“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借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文帝初欲為武帝求婚于籍,籍醉六十日,不得言而止。”“又能為青白眼,以區別待雅俗之客。嗜酒荒放,露頭散發,裸袒箕踞”
,以為“通達”“得大道之本”。劉伶字伯倫,沛國(今安徽宿縣西北)人,是個有名的豪飲至顛狂的酒人。史載,劉伶“容貌甚陋,放情肆志,常以細宇宙齊萬物為心……初不以家產有無介意。常乘鹿車,攜一壺酒,使人荷鍤而隨之,謂曰:‘死便埋我。’……嘗渴甚,求酒于其妻。妻捐酒毀器,涕泣諫曰:‘君酒太過,非攝生之道,必宜斷之。’伶曰:‘善!吾不能自禁,惟當祝鬼神自誓耳。但可具酒肉。’妻從之。伶跪祝曰:‘天生劉伶,以酒為名。一飲一斛,五斗解酲。婦兒之言,慎不可聽。’仍引酒御肉,隗然復醉。嘗醉與俗人相忤,其人攘袂奮拳而往。伶徐曰:‘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
——阮籍——
阮籍,三國魏文學家、思想家。他的父親阮是著名的“建安七子”
之一。當時,他與嵇康齊名,為“竹林七賢”之一。
阮籍蔑視禮教,嘗以“白眼”看待“禮俗之士”;后期變為“口不臧否人物”,常用醉酒的辦法,在當時復雜的政治斗爭中保全自己。
嘉平公元249年,司馬懿殺曹爽,專國政。死后,其子司馬師、司馬昭相繼專權。
公元254年,司馬師廢魏帝曹芳,立曹髦。
公元260年,司馬昭殺曹髦,立曹奐。死后,由其子司馬炎代魏稱帝,建立晉朝。阮籍就是處在司馬氏與曹氏激烈斗爭的政治漩渦之中。為了保全自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虛于周旋。
例如曹爽要請他當參軍時,他看到曹氏已面臨覆滅的危機,就托病謝絕,歸田閑居。司馬懿掌握曹魏政權后,立即請他入幕為從事中郎,他懾于司馬氏的勢力,只好低頭就范。凡是司馬府上有宴會,他是每請必到,到便喝酒,有時真的醉了,有時佯裝酒醉,以此來掩飾自己。
有一年,他聽說缺一名步兵校尉,又聽說步兵營里多美酒,營人善釀佳酒,于是請求去那里當校尉。
當了校尉后,就整天泡在酒中,縱情豪飲,一點也不問世事。后人因之稱他為“阮步兵”。
鐘會,官至司徒,是司馬昭的重要謀士。此人是個投機鉆營的卑鄙小人,阮籍一向深惡痛絕。他時常來阮籍家作客,以此來探聽阮的虛實。阮則置酒相待,開懷痛飲,對政事不發一言。鐘會只得怏怏而歸。
阮有一女,容貌秀麗,司馬昭想納為兒媳,幾次托媒人登門求婚。阮對此進退維谷,左右為難。若答應,有損自己的聲譽,還落得個攀附權貴的壞名聲;若不答應,得罪了司馬昭,會有生命之憂。于是天天沉醉于酒中,等提親的人再來,已見他爛醉如泥,不省人事了。這樣一連六十多天,他都宿酒未醒。司馬昭奈何不得,聯姻之事,只得作罷。
阮籍嗜酒成性,性格放誕,蔑視禮法。例如,有一年其母新喪,他照常與晉文王吃肉喝酒,旁邊在座的司隸何曾,實在看不過去,就說:“大王是以孝治天下,而阮借重孝在身,還與大王吃肉喝酒,這是有傷教化的。”阮聽了,只顧自己吃喝,神色自若。
更有甚者,阮家鄰居,有一美婦,當壚賣酒,他與朋友常去那里買酒喝。喝醉了,就躺在美婦身旁睡覺。美婦的丈夫開始懷疑阮,觀察了許久,見阮沒有異常行為,就放心了。
——謝幾卿——
謝幾卿,南朝人,為謝靈運之孫,生于宋,仕齊為太尉晉安王主簿;入梁官至尚書左丞。
謝幾卿非常熟悉典章制度。但是謝的性格卻通脫任誕,尤其嗜好飲酒。有一次,他參加樂游苑的宴會,因未醉而返,心中怏怏不樂。車到半途中,見路邊有爿酒店,他就跳下車來,走到酒店里,與自己的馬車夫和拉車的馬(騶)相對而飲。當時圍觀的人愈來愈多,大家都感到奇怪,尚書左丞怎么會與馬車夫一起喝酒呢?而謝不予理睬,照常飲酒。此事后來傳為“與騶對飲”的佳話。
還有一次,他在省署里,夜里穿著無襠套褲,袒胸露體地與學生一起喝酒號呼。喝醉酒后,他把小便濺到了在旁的令史身上。有司知道此事后,向朝廷參了一本,罷免了他的官職。他對此也毫不介意。于是“裸袒酣飲”,又成為他的笑話。在他當尚書左丞時,朝中官吏都載著酒到他家里歡飲。他的家里,經常是賓客滿座,豪飲縱談,熱鬧非凡。
庾仲容曾做過尚書左丞,后來被免職。他博學多才,少年時就有名氣。他好酒任性,喜歡高談闊論,與別人不能相合,獨與謝幾卿知交。他們兩人都是縱酒放誕,意氣相投。兩人經常乘著馬車,游歷郊野。在車上,他倆邊喝酒邊談笑,有時還搖著鈴唱歌,時人譏評他們,他們依舊我行我素,毫不理會。
〔酒客〕
中下品當指“的荒”、“酒客”。此輩人沉湎于酒,荒廢正業,且偶有使氣悖德之行。三國劉琰“稟性空虛,本薄操行,加有酒荒之病。”(《三國志·蜀志·劉琰傳》卷四十)晉建武將軍王忱“性任達不拘,末年尤嗜酒,一飲連月不醒,或裸體而游,每嘆三日不飲,便覺形神不相親。
婦父嘗有慘,忱乘的叫之,婦父慟哭,忱與賓客十許人,連臂被發裸身而入,繞之三匝而出。此所行多此類。”
——石延年——
石延年,字曼卿,宋城(今河南商丘南)人,官至太子中允,是宋代的文學家和書法家。他性格豪放,飲酒過人。相傳宋仁宗愛其才而勸其戒酒,后竟酒渴成病,中年早卒。
石延年性格豪放,喜歡劇飲。有個義士叫劉潛的,酒量也很大,喜歡和石延年比酒量。他倆聽說京師河行王氏新開了一爿酒店,于是一起到那里對飲。
他們從早飲到晚,不發一言。王氏對他倆的酒量十分驚訝,認為他們不是普通人,于是又添加肴果和名酒,恭恭敬敬地在旁服侍。而石延年和劉潛呢,卻傲然不顧,繼續飲酒,直到夕陽西下,還沒有放下手中酒杯,兩人的臉上,竟沒有一點酒色。
第二天,京都的人民都哄傳說,有兩位酒仙到王氏酒樓喝酒,過了一段時間后,才知道是石延年和劉潛。自此,“酒敵對飲”的佳話就傳開了。
還有一件怪事,也發生在石、劉身上。相傳石延年任海州通判時,有一天酒友劉潛來訪。延年趕忙請他到石闥堰,兩人坐在酒桌上,就豪飲起來。一直喝到半夜,眼見酒將要喝光了,但飲興還沒有盡。看見船上有一斗多醋,就把醋全倒入剩酒里,又大喝起來,一直把酒醋喝光為止,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說石延年是個酒怪,確實名符其實。他不僅飲酒超過一般常人,而且別出心裁地創造了多種荒謬怪誕的飲酒方式。例如,他與人痛飲時,蓬亂著頭發,赤著腳,還帶著枷鎖,說這種飲酒方式叫“囚飲”。有時他與人在樹上飲酒,說這是“巢飲”。有時與客豪飲,用稻麥稈束身,伸出頭頸,說這是“鱉飲”。有時夜晚不點蠟燭,與客模黑而飲,說是“鬼飲”。有時與客飲酒時,一忽兒跳到樹上,一忽兒又跳到地上,說這是“鶴飲”。名堂稀奇古怪,不一而足。
石延年死后,他的酒友蘇舜欽特地寫了一首《哭曼卿》,其詩曰:“去年春雨開百花,與君相會歡無涯。
高歌長吟插花飲,醉倒不去眠君家。”以表示對石延年的懷念之情。
三、下品
〔酒徒〕
下上品是“酒徒”輩。飲必過,沉淪酒事,少有善舉,已屬酒人下流。曾與豬共飲而在中國歷史上留下“豕飲”典故的晉人阮咸常醉不醒,騎在馬背上右搖右晃,“如乘船行波浪中”
。阮咸以及晉代的王恭、胡母輔之,三國時的鄭泉等應均屬此類酒人。
——阮咸——
阮咸,西晉陳留尉氏(今屬河南)人。他是阮籍的侄子,與阮籍并稱為“大小阮”。他歷官散騎侍郎,補始平太守。
他曠放不拘禮法,善彈琵琶,為當時著名的音樂家。
他不隨便交朋友,只和親友知交弦歌酣飲。有一次,他的親友在一起喝酒,他也來參加,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盆盛酒,喝得醉醺醺的。當時有一大群豬走來飲酒,阮咸就和豬一起喝酒。他一面飲酒,一面鼓琴,真是不亦樂乎。于是“與豕同飲”就傳為笑話。
〔酒瘋〕
下中品是史文所謂“酒瘋”、“酒頭”、“酒魔頭”、“酒糟頭”,指嗜酒如命,飲酒忘命,酒后發狂,醉酒糊涂,甚至為酒亡命一類的酒人。現今社會亦多有此類酒人。他們嗜酒如命,酒未飲而先見其醉態;見酒必飲,飲則必醉,醉則無形:面赤眼直,鼻腫嘴斜,口出胡言,言多穢語,穢氣直沖,唾沫四濺,舉止失常,行止猥瑣,種種令人作嘔之行狀,不一而足。
——胡毋輔之——
胡毋輔之,山東泰安東
人,曾任建武將軍、樂安太守等。
他不拘禮法,行為放蕩,常與酒徒廝混在一起,日夜酣飲,不理政事。有一次,他與畢卓等人在家里散發裸形,閉門酣飲。恰巧另一酒友光逸不約而至,但不得入門,只好脫下衣帽,狗洞里大叫:“我要喝酒。”胡毋輔之聽到后,知是光逸來了,于是趕快請他進來,一起喝酒。后人將這種飲酒方式,名之為“犬飲”。
胡毋輔之自己嗜酒成性,放浪形骸,自然結識的朋友也是如此。比如畢卓,任職吏部侍郎,常飲酒廢職。有一次聽說人家釀熟了酒,就乘夜來到他家的酒甕間,偷盜酒喝,被守酒人抓住,到天亮一看,見是畢吏部,馬上釋放。畢卓還沒過癮,就叫來了主人,在酒甕旁邊,一起喝,直喝得酩酊大醉而去。這件事被人傳為“甕間盜飲”的佳話。
又比如,他的要好朋友叫阮孚的,因為要喝酒而沒有錢,竟把金貂(皇帝近臣的一種配飾)換酒錢,被有司彈劾而降職。
還有他的知交阮修,出門喝酒袋里從不帶錢,而是把錢掛在杖頭,一步步地走到酒店,獨自喝得大醉后,就拿下杖頭上的錢付酒賬。
胡毋輔之就是與這些朋友為伍。時人稱之為“八達”和“八伯”。
胡毋輔之自己不拘小節,也放縱兒子不拘小節。
他的兒子叫謙之,才學不及父親,但驕傲放縱,從不把父親放在眼里,吃醉酒時,直呼父親的名字,還罵他年邁無能。胡毋輔之聽了,不僅不生氣,還招呼兒子一起來喝酒。
但胡毋輔之也有他的特點。根據史書記載,他有知人之鑒。他的好友王澄評論他說,彥國吐言甚佳,好像是鋸木屑,霏霏不絕,的確是后進中的領袖。
有一次,胡毋輔之和幾個朋友出外旅游,經過河南城門,就在城旁的一條小河邊飲酒。大概因為天氣寒冷,胡毋輔之就叫坐在旁邊的王子博生火取暖。王子博就說:“我為什么要受你的差遣?”胡毋輔之只好自己生火。此后,他和王子博談了一庶話,知道他才學非淺,就感嘆地說:“我不及他啊!”后來就把王子博推薦給河南尹樂廣。樂廣接見了王子博,非常賞識他的才能,升他做了功曹。胡毋輔之就是這樣推薦、提拔人才的。
晉代的所謂“八達”、“八伯”等人,多為名士,由于終日沉湎于酒,始終無所作為,酒誤了他們一生。
〔酒鬼〕
下下品類是“酒鬼”、“酒賊”輩,為酒人之最末一流,最下之品。此類酒人人品低下,不僅自身因酒喪德無行,且又因酒敗事,大則誤國事,小則誤公事或私家之事。且此類人多是以不光明、不正當的手段吸民之膏血,揩國之脂澤,即飲不清白之酒,臟污之酒,其行為實同于賊竊。
故名其為“賊”,當在力戒絕杜之列。
——苻生昏醉喪國——
苻健是十六國時期前秦的國君,他在位五年,死后,就傳給兒子苻生。
苻生自幼瞎了一只眼睛。他荒淫暴虐,殺戮無道。凡是在他面前說“不足”、“不具”、“少”、“無”、“傷”、“缺”、“殘”、“毀”、“偏”、“只”等字眼的人,他都要處以死刑。理由是犯了他瞎眼的忌諱。
他即位之后,更加飲酒作樂,不分白天和夜晚,有時甚至連月昏醉,不理朝政,因此,大臣們有事朝見,都看不到他的影子。有時,他也接見大臣,但動不動就發怒,發怒之后,就進行殺戮,因而一些忠良之臣,幾乎被他斬盡殺絕。他宴飲群臣時,凡臣子“稍后至”,就“皆殺”。
有一次,在舉行宴會時,他命令尚書令辛勞為大家勸酒,過了一會兒,他就大怒道:“你為什么不強迫大伙兒喝酒?怎么還有坐著的人?”于是就叫手下人張弓搭箭,將辛勞射死。百官們看到了,個個心驚膽戰,只好大杯大杯地喝酒,醉倒在地。看到大家衣服濕了,帽子掉了,頭發散了,十分狼狽,這才高興地笑了。
苻生的暴虐統治,搞得“人情危害,道路以目”。
不久,苻健的侄子苻堅和呂婆樓領部下三百多人殺進宮來,守衛的將士都放下武器,向苻堅投降。這時苻生還昏睡不醒,及至把他捉住,才大夢初醒。苻堅把苻生禁閉在另一間房子里,廢為越王,不久,就將他殺死了。臨死時,苻生還喝了幾斗酒,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有殺身之禍。
他真是一個醉生夢死的短命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