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措手不及驚秦王
書名: 跨越時空的悲歌作者名: 望出瑯琊本章字數: 3051字更新時間: 2021-04-12 23:58:18
當天的晚些時候,袁城就收到了行動失敗的消息,還折進去一個裘得勞,氣得他把書房砸了個稀爛。
屋漏偏逢連陰雨,王相那邊也傳來了壞消息,刑部大牢也失手了,相關人員還被人抓個正著,帶隊的還是裘得功,袁一不敢相勸,只得讓人請來了王府的幕僚葉一凡。
“王爺息怒,”葉先生先是寬慰了一句,事情的原委,袁一已經告知他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主要考慮的,是怎么處理后續的事情。”
“皇城司那邊的事情,可以不用理會,反正皇上早知道您在那邊安插了不少人手,王相那邊暫時也不用管,以他的手腕肯定可以處理好這些事,現在我主要擔心的,就是怕皇上借此發難。”
“這些倒不是我最擔心的”,袁城嘆了氣,“從這些事情來看,皇兄以前好像對我的作為視而不見,實際上在我身邊做了不少小動作,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不知道還有多少是他的人,我還能相信誰。”
“王爺的顧慮,也是我所擔心的。”葉先生點了點頭,“在這個關鍵時刻,還不好大張旗鼓,否則人心更加動蕩,這個時候,我覺得還是一動不如一靜。”
“先生的意思,我何嘗不知道。”袁城嘆息道,“可是皇兄本來天然就擁有優勢,繼續等待,我的人手肯定會更加削弱。”
“如果能打探到皇兄的身體,病得到底怎么樣那就好了,可惜,那條老狗把皇宮把持得嚴嚴實實,根本打探不到重要的信息,母后那邊一直都是勸我們兄弟要和睦,借不到什么力量。”
“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打聽皇上的身體狀況,那是犯大忌的,”葉先生不贊同道,“寧國公那邊情況怎么樣?”
“雷家已經傳回消息了,已經和草原上的人搭上線了,只是我怕遠水解不了近渴,草原上每次犯邊,都是在九十月份的時候,現在的時機不是很合適。”
“只要動了我就覺得很好。”葉先生搖了搖頭,“只要他們有所動作,朝廷這邊就得有所顧忌,否則我還擔心會引狼入室。”
袁城的臉紅了紅,感覺他好像就是在諷刺自己。
“張相那邊似乎有點焦頭爛額,”葉先先話剛出口,也知道說錯話了,忙轉移話題,“上次御史的彈劾,雖然沒有扳倒他,他的族人問題不小,借著首相的權勢,作威作福的事情不少。”
“嗯,”袁城的臉上露出笑容,“御史臺還是能干的,挖出了不少的爛污事,他已經上折請罪了,聽說皇上留中,不準備追究了,只傳口喻讓他清理門戶,可惜了。”
“本來也沒有指望能借此扳倒他,不過是讓他無暇分心,”葉先生輕笑了一聲,“可以繼續讓人彈劾戶部,禮部,甚至兵部,把這灘水攪渾,這樣王相那邊就不太顯眼了。”
“嗯,明天我就讓人去辦,”袁城示意知道了,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葉一凡告辭離開。
……………………
“臣有本奏,”第二天早朝,張相搶在所有人前面啟奏,“皇上自繼位以來,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然儲位空虛,天下臣民無不翹首以盼,望能早立太子,上可告慰列祖列宗,下可安臣民之心,今老臣萬死,請皇上立皇子袁宗澤為太子。”
張相說完,雙膝跪下,從袖中抽出一份奏折,高舉頭上,朝中群臣紛紛下跪,高聲附和,“請皇上早立太子,上慰祖宗,下安臣民。”
朝堂還有少部分大臣面面相覷,不知怎么提到這個了,都拿眼光互相打量,皇上目光一掃過來,又有一些人跪了下去,“請皇上早立太子,上慰祖宗,下安臣民。”
王相想著昨晚送回府中的戴管事等人,想著來人帶來的話語,“相爺是這京城最能認清路的人,這幾個奴才卻沒學到,卻迷路去了刑部,皇上讓我帶過來了,希望他們以后不要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雙膝一軟,也跪了下去,又帶動不少人跟著下跪。
滿堂只有寥寥幾人站立,袁城站在最前面,異常顯眼,他腦袋一片空白,昨晚還在討論怎么引入草原人給皇上施壓,還在討論指使御史臺彈劾朝臣攪渾朝廷,怎么就要立太子了。
“秦王,”皇上示意秦大伴,后者立馬走下臺階,接過了張相的奏折,他看著袁城,語氣溫和,“你怎么看這件事?澤哥兒適不適合立為太子?”
“皇兄說笑了,”袁城回過神來,滿嘴苦澀,“這是皇兄的家事,臣弟不敢置喙。”
“秦王此話差矣,”御史大夫簡尚義反駁道,“帝王無家事,家事即國事,皇上立儲,文武百官都該建言建策,秦王豈能無動于衷?可是對皇子有什么不滿的地方?”
袁城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這話不管怎么回答,都是錯誤,如果這種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來,也太小看他了。
“簡大人,你這么說置王爺于何地?”一位年輕的御史抬頭,沉聲質問道,“皇上,我參簡大人其心可誅,離間皇室,請誅簡尚義,以正視聽。”
“簡愛卿慎言,”皇上贊同點頭道,“秦王與澤哥兒是為親叔侄,感情深厚,怎么會對他有什么不滿。”
“皇上……”年輕御史還想爭取一下。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皇上有點頭疼,抬手制止道,這些御史本是為制衡權臣而設,位卑而權重,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扳倒朝廷重臣,以便揚名天下,“秦王,你對立太子一事怎么看?”
“皇兄既問,臣弟不敢不答,”袁城緩緩跪下,平視著皇上,“澤哥兒聰穎好學,天姿過人,立為太子正合適,只是他如今年紀尚幼,皇兄也春秋正盛,似乎不必如此著急,這是臣弟的一點小心思,望皇兄明鑒。”
“秦王爺說得不錯,皇子還小,尚未就學,立為太子有點操之過急,張相爺有失穩重。”一位文臣贊同道。
“怎么早了,皇上只有一位皇子,立為太子,配置屬官,正好可以時時教導,這才是正道。”馬上有人反駁道。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現在只有一位皇子,不代表以后沒有別的皇子,你其心可誅!自古以來都是先立嫡后立長,嫡子還在長子前頭呢。”旁邊的人頓時不樂意了。
“那還有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呢,現在皇后無子,立長就是理所應當的,你才是其心可誅。”立馬有人據理立爭。
有人開頭,跪著的文武百官也跟著七嘴八舌,發表著各自的看法,威嚴肅穆的朝堂仿佛變成了菜市場,一片嘈雜。
“肅靜,肅靜。”張相站起身子,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全場,“御史,御史,糾察朝堂紀律。”
各位負責維護風紀的御史掏出小本子,一副誰敢放肆就記下名字,以備秋后算帳的樣子,各位文武百官面容一整,擺出眉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此事以后再議吧!”皇上接過秦大伴遞上的奏折,隨意看了一下,臉上不見惱怒,看向刑部尚書朱存濤道,“昨天郭孝正府上的縱火殺人案審得怎么樣了?”
“稟皇上,還沒開審。”朱存濤的臉上古井無波,“那郭孝正既已到案,春闈案的三名主犯就已到齊,可他口口聲聲與他無關,昨天的兇殺案似有栽贓陷害的可能,我和簡大人,吳大人商議,申請兩案并成一案審理,而王爺的皇命只是協助審理兇殺案,所以沒有審理。”
“可是,”他的臉上終于露出怒色,“昨天晚上皇城司的司監裘得功帶隊包圍了我刑部大牢,還帶走了我們的獄卒,等他們離開,我們就發現郭孝正已吊死在大牢。”
“皇上,我要參皇城司插手刑部事務,圍堵大牢,帶走獄卒,致郭孝正上吊死亡。”說完,從袖中抽出一封奏折,秦大伴馬上又走了下去。
“這件事朕知道,”皇上點了點頭,“皇城司收到消息,有人想在大牢里殺人滅口,想要過去阻止。”
“皇上此言差矣,”朱存濤上前厲聲道,“他們收到消息,可以知會我們,由我們來處理,這不是他們圍堵刑部大牢的理由,宦官隨意插手朝政,這是亡國之兆啊皇上,那些前朝的教訓還少嗎?”
說完撲通跪下,雙手拍地,放聲大哭。
文武百官想著漢唐里的那些教訓,心有戚戚焉,那時的宦官控制著皇上,把持著朝政,奉行著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宗旨,弄得整個天下倒行逆施,民不聊生,想著就讓人后怕。
經過這么多年的斗爭,總算解除了皇城司的審訊抓人的權力,關掉了牢房,如果讓他們借著此事卷土重來,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
“皇上,朱大人的擔心不能不防啊,”最先跳出來的總是御史臺的人,他們人年輕,精力旺盛,官職低,無欲則剛,“今天他們借著一個消息,就敢圍堵刑部大牢,明天就敢假傳圣旨,擅殺大臣,防微杜漸,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