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云知道

琴帶著剛剛?cè)龤q的女兒，去市場買菜。經(jīng)過一個街口的時候，女兒拉拉媽媽的手，指著馬路對面的花圈問：“媽媽，那是什么花啊？好漂亮。”媽媽微笑著回答說：“那是花圈啊。”“媽媽，我喜歡花，媽媽買給我好嗎？”女兒期盼地看著媽媽。媽媽蹲下來認(rèn)真地跟女兒說：“乖，那是送給死人的花。”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琴開車送女兒去幼兒園，天氣晴朗，蔚藍(lán)的天空，飄著幾朵白云。女兒看看天空看看媽媽問：“媽媽，你會死嗎？”琴面對女兒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說：“媽媽當(dāng)然會死了，人沒有不死的。”

女兒：“那我也會死嗎？”

媽媽：“當(dāng)然了，生命不是永遠(yuǎn)的。”

女兒有些傷感。

女兒：“媽媽，你死了會去哪里呢？”

媽媽看著天上的白云說：“媽媽死后，會變成天上的白云。”

女兒：“那我死后是不是也會變成白云呢？”

媽媽：“當(dāng)然了。”

女兒高興地說：“那太好了，我死后，我就可以去找你了。”

女兒認(rèn)真地看著天空，數(shù)著白云。突然難過地說：“媽媽，天上好多白云，我不知道哪個才是你啊！我找不到你，怎么辦啊？”

琴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兒想想微笑著說：“媽媽，沒關(guān)系，我會一朵云一朵云地去敲門，然后我就問：‘你是我的媽媽嗎？’你聽到一定不會不理我的，對嗎？”

車子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琴緊緊地把女兒摟在懷里，琴知道，這是她聽到的天籟之音。

壁虎的愛

本人因為事業(yè)上沒什么建樹，婚期又臨近，所以只能在五環(huán)外買下一所老宅子。房主告訴我，這房子近十年沒人住了，雖然老了點，但是房子構(gòu)架非常堅固。看看交通還算方便，燕子倒沒說什么，飄在北京的人，有個家就已經(jīng)很好了。我們看了看這個院子和附近的環(huán)境，覺得還可以，便商量著找人裝修。因為布局過于狹窄，屋子里的陳設(shè)也顯得古色古香的，所以需要很大的動作才能讓它有點新房的樣子，而且我們想在正中間隔出一個大的客廳來。

我們倆環(huán)顧四周，看著墻壁和柱子上的花紋。想像著曾經(jīng)住在這里的人。

為了省錢，我們倆開始比較初級的簡單清理，畫著草圖，開始拆四周的墻壁。老宅子為了保溫，墻體一般是兩層的，中間是空著的。靠近房間里面是純木板，所以敲著都會發(fā)出“咚咚”的響聲。

板子因為年月久了，所以很容易就能扳下來。正當(dāng)我玩命和一塊板子較勁的時候，突然燕子尖叫一聲，我聞聲跑過去，見燕子呆呆地看著墻縫。原來是一只壁虎，它并沒有逃跑的意思，黑亮亮的小眼睛看著我們，我很納悶，它為什么不跑呢？當(dāng)我再仔細(xì)看的時候，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原來壁虎的尾巴被一根從外面釘進(jìn)來的釘子釘住了。我們很好奇，仔細(xì)看那根釘子，已經(jīng)銹跡斑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主說這房子近十年沒人居住，可這釘子又是什么時候釘上去的呢？到底怎么回事？這只壁虎竟然被困在墻壁的夾層里活了近十年，黑暗中的墻壁里，十年，真不簡單。我和燕子在慨嘆壁虎生命力之強(qiáng)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只壁虎尾巴被牢牢釘住，一步都走不了，它是靠什么撐到現(xiàn)在的呢？守株待兔等待獵物嗎？這個理論根本就行不通啊。

為了一探壁虎的奧秘，我和燕子停下手中的一切，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只壁虎。可沒過多久，不知從哪兒鉆出另一只壁虎，嘴里含著一只蟲子……我們被眼前的一幕打動了，燕子和我眼里都潮乎乎的。燕子對我說：“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情啊，為了被釘住尾巴而不能走動的壁虎，另一只壁虎竟然在十年的歲月里，就這樣一直不停地用食物喂它。”

燕子和我小心地拔掉那根釘子，壁虎迅速地跑掉了。我和燕子都為能解救這只壁虎而感到高興。我們不去想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親子、朋友、伴侶、手足……留在心底的感動卻是難以淡忘的。

那你說你愛我

一天夜里，男孩騎摩托車帶著女孩飛馳在馬路上。

女孩：“慢一點……我怕……”

男孩：“不，這樣很有趣。”

女孩：“求求你……這樣太嚇人了。”

男孩：“好吧，那你說你愛我。”

女孩：“好！我愛你，你現(xiàn)在可以慢下來了嗎？”

男孩：“……緊緊抱我一下。”

女孩緊緊擁抱了他一下。

女孩：“現(xiàn)在你可以慢下來了吧？”

男孩：“那你脫下我的頭盔自己戴上，它讓我感到不舒服，還干擾我駕車。”

……

第二天，電視報道：昨晚十一時左右，四環(huán)橋東，發(fā)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摩托車因為剎車失靈而撞在高速公路的隔離帶上，車上兩個人，一個當(dāng)場死亡，另一個被送往醫(yī)院搶救。記者文青現(xiàn)場報道……

畫面：一個女孩子抱著頭盔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淚水不斷地滴在變形的頭盔上。

魚眼里的愛情

我和喜寶第一次一起吃飯是在學(xué)校食堂。那時我們都是大一的學(xué)生。

那天，我們要的是一條紅燒魚。魚端上來，魚身未動，喜寶先掏出魚眼放在我的面前：“喜歡吃魚眼嗎？”我從來沒吃過魚眼，不知是什么味道，我搖了搖頭。

喜寶告訴我，他很喜歡吃魚眼，小時候每次吃魚，奶奶都把魚眼專門掏給他吃，說吃了魚眼可以明目，可以增智，小孩子吃了學(xué)習(xí)好。可奶奶過世以后就再也沒有人把魚眼掏給他吃了。喜寶笑著說：“其實魚眼也沒什么好吃的，只是從小被奶奶慣壞了，每次吃魚，魚眼都是我吃。以后，就給你吃，我要寵著你。”

以后每次吃魚，喜寶務(wù)必會把魚眼掏出來給我，然后再慢慢地看著我把它吃下去。慢慢地，我習(xí)慣了，習(xí)慣了每次吃魚之前等著喜寶把魚眼掏給我吃。

大學(xué)畢業(yè)后，我們都有了工作，兩年后，我們結(jié)了婚，每次吃魚還是他把魚眼掏給我吃。也許是魚眼的神奇作用，在奮斗兩年之后，我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我成為一家很有規(guī)模的報社的責(zé)任編輯。

在我們結(jié)婚兩周年紀(jì)念的那天，我親自下廚做了當(dāng)年吃的紅燒魚，魚剛一上桌，喜寶就趕忙將魚眼掏出來放在我碗里。我問他為什么不一人一顆，他說：“對我來說最大的幸福就是把最好的全都給你。”

拾到的幫助

在我上小學(xué)的時候，一次中考結(jié)束，因為成績不錯，父親決定獎勵我，帶我去文化宮看馬戲。據(jù)說是國外很有名的一個馬戲團(tuán)，所以排隊買票的人很多。排了很久之后，終于在我們前面只剩一幫人了。看樣子他們是一家人，一對父母帶著四個看上去不到十二歲的小孩。他們穿著很普通的衣服，但各個干干凈凈，舉止都很乖巧。在排隊時，他們每兩個成一排，手牽著手跟在父母身后。他們興奮地嘰嘰喳喳談?wù)撝〕蟆⒋笙蟆裢砜隙ㄊ沁@些小孩感到最快樂的時刻了。他們的父母神氣地站在他們的最前面。母親挽著父親的手，看著他，好像在說：“你真像一個戰(zhàn)斗英雄。”沐浴在驕傲中的他也正微笑著凝視著自己的妻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當(dāng)他們站到售票窗口前，售票員問眼前這個父親要買多少張票。他神氣地回答：“請給我拿四張兒童票和兩張成人票，我?guī)胰藖砜瘩R戲！”售票員告訴了他：“四張兒童票是12元，兩張成人票10元，一共22元。”話音未落，他的妻子側(cè)過頭，把頭垂得低低的。這位父親的嘴唇顫抖了一下，他微微向前欠一欠身，問道：“同志，您能再告訴我一遍是多少錢嗎？”售票員再次告訴了他票的價格。這人顯然是口袋里的錢不夠。但是此刻，他怎能轉(zhuǎn)身告訴后面那四個興致勃勃的孩子，自己沒有足夠的錢帶他們看馬戲呢？我和父親目睹了眼前這一切。我看見父親悄悄地把手伸進(jìn)自己的口袋，把口袋里僅有的一張10元的鈔票拽出來，讓它落在了地上。在當(dāng)時，10元錢太多了，而我們一點兒都不富裕。當(dāng)時爸爸一個月工資才32塊錢。

我父親從容地蹲下去，拾起鈔票，拍拍前面那位父親的肩膀，說道：“同志，你的錢掉出來了！”那個父親立刻明白了一切。他并沒有期望任何人能去幫助他，但是他深深地感激有人在這個時候來幫助他完成孩子們的心愿，維護(hù)一個作父親的形象。

他良久地看著我父親的眼睛，雙手緊緊握住我父親的手，把那張10元鈔票牢牢地壓在中間，嘴唇顫抖著，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轉(zhuǎn)：“謝謝！謝謝您。這，對我和我的孩子們意義重大。”

臨來之前，我們只從媽媽那申請到10元錢。馬戲當(dāng)然是沒戲了。父親牽著我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我沒有得到一次對我學(xué)習(xí)的獎勵，但是想到那四個小孩臉上綻放出的燦爛笑容，和那位父親感激的眼神，我的心情卻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無比的暢快。

承載生命之路

一個普通的瑤族山寨，住著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子。本來日子就很清貧，小孩八歲那年，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總是暈一陣醒一陣的，而且高燒不退。母親帶著他看了很多醫(yī)生，都不能確診，都說那是一種很奇怪的病，沒有人可以說得出病名。而母親沒有放棄，像所有求醫(yī)的父母那樣，只要打聽到一絲希望，母親就不顧一切去嘗試。就這樣試了很多種藥，病情還是沒有什么起色。家里一切能換成錢的東西都變賣掉了，可小孩的病還是逐漸惡化，原本瘦弱的身體一點一點越來越干瘦。由于肌肉萎縮，小孩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

一天，母親從鄰居那里打聽到很遠(yuǎn)地方有個神醫(yī)，他的藥可以治好小孩的病。她便背著骨瘦如柴的孩子，走了兩天才找到那個神醫(yī)開了藥。小孩服過幾包后，果然有些好轉(zhuǎn)，已經(jīng)能勉強(qiáng)吃點東西了，而且臉色也開始恢復(fù)紅潤，母親非常高興。可是，神醫(yī)的藥很貴，她只能很辛苦地每天上山砍柴，用這種最原始的手段艱辛地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有時候，為能多打些柴，母親深夜才能回到家里。

普通的中藥，都是熬了三遍就棄渣，可是母親往往要熬七八遍，淡到像清水一樣，實在沒有味道了才舍得倒掉。后來男孩無意間發(fā)現(xiàn)，母親每次都把藥渣倒在馬路上，被過往行人踩得稀爛。男孩不解，問母親為什么，母親告訴他，別人踩你的藥渣，就把你的病氣帶走了，這樣你就好得快些。孩子起初不太明白母親的做法。但是想想問道：“這怎么可以呢？我寧愿自己一個人得病，也不想別人得這個病。”母親看著眼前的孩子，沒有說什么。從此以后母親不再把藥渣倒在馬路上。

每天，母親很早就起床，為孩子熬好藥，就頂著露水進(jìn)山了。日子就在母親無數(shù)的砍柴與期待中一天一天過去。一天傍晚，母親進(jìn)山還沒有回來。男孩口渴試著去拿杯子喝水，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站起來了。他扶著墻站了很久，便跌跌撞撞地沖向后門，他想母親回來的時候，第一眼能看到他站在那里，他想給母親一個驚喜。

推開門，是一條徑直通往山里的小路，蒙蒙的月色灑在這條母親每天必經(jīng)之路，這時候，他才看清楚，路面鋪滿著一層稠厚稀爛的東西，是藥渣。那條路平時很少有人走，只有母親每天砍柴時經(jīng)過。

母親

忍著不死的母親

一位從越南歸來的美國戰(zhàn)地記者給MBA學(xué)員放映一卷他在戰(zhàn)場上實拍的影片：畫面上有一群人奔逃，遠(yuǎn)處突然傳來機(jī)槍掃射的聲音，小小的人影，一一倒下。放完了，他問同學(xué)們看見了什么。“是血腥的殺人畫面。”他沒有說話，把片子搖回去，又放了一遍，并指著其中的一個人影：“你看！大家都是同時倒下去的，只有這一個，倒得特別慢，而且不是向前仆倒，她慢慢地蹲下去……”看到同學(xué)們還是看不懂的神色。他居然抽搐了起來：“當(dāng)槍聲停止之后，我走近去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年輕媽媽，她在中槍臨死之前，居然還怕摔傷了幼小的孩子，而是慢慢地蹲下去，她是忍著不死啊。”

擋住寒風(fēng)的母親

其實世界上遠(yuǎn)不止人類有母愛。每一種生物，都有偉大的母愛。到南美洲考察的科學(xué)家在風(fēng)雪中經(jīng)常看到成千上萬的企鵝，面朝著同一個方向立著。是什么原因使它們能如此整齊地朝同一個方向呢？細(xì)細(xì)觀察后，考察隊員們終于發(fā)現(xiàn)，每一只大企鵝的前面，都有著一團(tuán)毛絨絨的小東西。原來它們是守著面前的孩子，因為自己的腹部太圓，無法俯身在小企鵝之上，便只好以自己的身體，遮擋刺骨的寒風(fēng)。

堅持到底的母親

有個孩子生下來就有點不對勁，腳是畸形。媽媽哭了，不知道為什么會是這樣？上蒼怎么會如此不公平呢？醫(yī)生說，孩子可以做手術(shù)，長大之后也許看不出畸足了。可是手術(shù)費對她來說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許多人勸，孩子是個累贅，還是扔了，再生一個吧。她不忍，孩子是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的肉。

她寵他、愛他，不知不覺孩子滿周歲了。孩子兩歲時，她聽說畸形矯正手術(shù)的費用降低了，用她的全部積蓄可以為孩子作手術(shù)了。手術(shù)后，孩子的腳還是有點跛。醫(yī)生說，只要慢慢鍛煉，方法得當(dāng)?shù)脑挘⒆拥哪_也許就不跛了。她就按照醫(yī)生的方法矯正孩子的腿，包括站立的姿勢與走路的步距，一步一步……現(xiàn)在孩子已經(jīng)到讀小學(xué)的年齡了，根本就看不出曾經(jīng)身有殘疾。

一朵玫瑰花

有位老板模樣的人，在花店門前停下車，打算向花店訂一束花，請他們送給遠(yuǎn)在故鄉(xiāng)的母親。正要走進(jìn)店門時，他發(fā)現(xiàn)有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坐在路邊哭泣，他走到小女孩面前問她說：

“孩子，為什么坐在這里哭啊？”

小女孩抬起頭，擦擦眼淚說：“我想買一朵玫瑰花送給媽媽，可是我的錢不夠。”他聽了感到很心疼。

“這樣啊……”于是他牽著小女孩的手走進(jìn)花店，先訂了要送給母親的花束，然后給小女孩買了一朵玫瑰花。走出花店時他向小女孩提議，要開車送她回家。

“真的要送我回家嗎？”小女孩天真地問。

他點點頭。

“那你送我去媽媽那里好了。可是叔叔，我媽媽住的地方，離這里很遠(yuǎn)。”小女孩滿臉期待。

他微笑地說：“多遠(yuǎn)我都送你去。”

他按照小女孩說的路線一直向前開著，漸漸地居然出了市區(qū)。車子隨著蜿蜒山路前行，終于在一個陵園前停下。

小女孩很小心地把花放在一座新墓旁邊，對著墓碑說：“媽媽，有沒有想你的月月呢？今天遇見一位好叔叔，否則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看你呢。月月很乖，沒惹爸爸生氣。媽媽，你在那邊怎么不給我寫信呢？我什么時候能去看你呢？媽媽，我好想你啊……”他站在旁邊眼圈里漸漸地濕了。

回去的路上，小女孩非常高興，她講了媽媽在的時候的很多故事。他將小女孩送回家中，然后再度來到花店。他打消了要寄給母親鮮花的主意，而是買了一大束鮮花，開車直奔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家中，他要親自將花獻(xiàn)給媽媽。

飯盒里的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