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急了：“我……我錢沒了就是證據！昨天還在，今天你買了烤鴨回來，錢就沒了！不是你偷的是誰？”

“嗬！”李晨氣笑了，“你的錢沒了，就是我偷的？這是什么邏輯？你今天沒拉屎，是不是也賴我偷了你的飯？”

“噗嗤！”人群里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傻柱都咧開了嘴。

“你……你胡說八道！”賈東旭臉漲得通紅。

賈張氏又想撒潑：“你個小……”

“閉嘴！”李晨猛地一聲斷喝，眼神凌厲如刀，掃向賈張氏，那氣勢竟讓她后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一時沒敢再罵出來。

李晨不再理會賈家母子，目光轉向三位大爺和院里的眾人，朗聲說道：“我知道，在你們很多人眼里，我李晨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無依無靠，活該受窮，活該被你們欺負。所以，我買了只烤鴨，你們就覺得不可思議，覺得我一定是偷來的搶來的，對嗎？”

他的話像針一樣，刺中了在場不少人的心思，一些人不由得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沒錯，以前的我，確實買不起全聚德的烤鴨。”李晨坦然承認，然后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但是，誰告訴你們，我現在還買不起了？”

說著，他緩緩地從自己洗得發白的中山裝內兜里，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封皮本本。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李晨將那個紅本本，“啪”的一聲，拍在了八仙桌上，就在那只香噴噴的烤鴨旁邊。

封面上，幾個燙金大字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龍國工程院工程師技術職稱證書”！

“這是什么？”劉海中離得最近，下意識地念了出來。

“工程師？”閻埠貴猛地推了推眼鏡，湊近了看，“九……九級？！九級工程師？！”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九級工程師？！”

“李晨是九級工程師？！”

“我的天！軋鋼廠的九級工程師？那可是……那可是跟廠長一個級別的技術大拿啊！”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這個年代，工程師，尤其是高級別的工程師，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國家的寶貝！是技術權威！是高工資、高待遇、高社會地位的象征！

他們印象里那個沉默寡言、逆來順受、窮困潦倒的孤兒李晨，怎么可能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九級工程師？！

易中海臉色大變，手都有些抖了。他作為八級鉗工，深知九級工程師意味著什么！

那不僅是技術上的頂尖，更是政治待遇上的不同！

他平時引以為傲的八級工身份，在九級工程師面前，根本不夠看！

賈家母子更是直接傻眼了。賈張氏張著嘴，忘了哭嚎。賈東旭更是面如土色，他只是個一級鉗工，連給九級工程師提鞋都不配！

他剛才居然指著一個九級工程師罵賊？還嚷嚷著要抓他？想到這里，他的腿肚子都開始打顫。

秦淮如更是震驚得無以復加，她怔怔地看著那個紅本本，又看看平靜地站在那里的李晨，心里翻江倒海。

原來……原來他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負的李晨了！

他居然成了九級工程師！那她剛才……她剛才都說了些什么？！

許大茂臉上的幸災樂禍徹底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嫉妒和一絲恐懼。九級工程師？這李晨走了什么狗屎運？！

傻柱則是驚喜地瞪大了眼睛：“好家伙！李晨，你小子行啊！九級工程師！太牛了！”

李晨沒有理會眾人的震驚，他再次伸手入懷，又掏出了一張紙，輕輕地放在了工程師證旁邊。

那是一張蓋著軋鋼廠財務科紅章的獎勵證明！

“看清楚了，”李晨指著那張紙，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院子，“因為攻克了某項重要的技術難題，廠里特別獎勵了我……一千元！”

“一……一千元？！”

如果說九級工程師證是扔進平靜湖面的一塊巨石，那么這一千元獎金，就是一顆重磅炸彈！

整個四合院徹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一千元！在這個普通工人月工資只有二三十塊的年代，一千元是什么概念？那是一筆巨款！一筆足以讓任何一個家庭瘋狂的巨款！

別說買一只烤鴨，就是買十只，買一百只，也綽綽有余！

賈東旭那點所謂的“丟失的工資”，在這筆巨款面前，簡直渺小得像一粒塵埃！

“現在，”李晨的目光如同利劍，緩緩掃過臉色慘白的賈東旭、賈張氏、秦淮如，以及那三位面色各異的大爺。

“你們還覺得，我需要偷賈東旭那幾十塊錢，來買這只烤鴨嗎？”

“賈東旭，你說我偷你錢，證據呢？”

“賈張氏，你說我是賊骨頭，證據呢？”

“秦淮如，你說我拿了你家的錢，證據呢？”

“還有三位大爺，”李晨的目光最后落在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身上，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你們不是要主持公道嗎？不是要開全院大會審判我嗎？現在，證據就在這里！我的工程師證，我的獎金證明！這夠不夠證明我的清白？！”

“反倒是你們，賈東旭，賈張氏，秦淮如，當著全院的面，公然污蔑、誹謗國家在編的九級工程師！這又是什么行為？！”

“一大爺，您是八級鉗工，您說，按規矩，這事兒該怎么處理？”李晨直接把球踢給了易中海。

易中海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處理？他怎么處理？處理賈家？那他以后還指望誰給他養老？

不處理？他這個一大爺的臉往哪兒擱？他剛才可是信誓旦旦要“主持公道”的！

現在看來，他主持的簡直就是個笑話！他的威信，在李晨拿出工程師證和獎金證明的那一刻，就已經碎了一地！

劉海中也蔫了，挺著的肚子仿佛都小了一圈，吶吶地說不出話。

他還想“嚴肅處理”？處理誰？處理一個他根本惹不起的九級工程師？

閻埠貴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剛才還在算計著怎么“充公”這只烤鴨，現在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偷？人家用獎金零頭的零頭買的！

賈家母子更是如同被抽了筋骨，癱軟在那里。

賈張氏徹底沒了聲音，眼神呆滯。

賈東旭更是嚇得渾身哆嗦，他知道，污蔑一個九級工程師，這事兒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廠里知道了，他的工作都可能不保！

秦淮如低著頭，淚水無聲地滑落。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不僅僅是因為得罪了一個前途無量的九級工程師，更是因為自己剛才那番昧著良心的話。

整個院子，鴉雀無聲。

只有那只烤鴨，依舊散發著濃郁的誘人香氣，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這場鬧劇。

李晨冷冷地看著這一切，心中積壓多年的惡氣，終于暢快地吐了出來！

但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他緩緩地收起自己的工程師證和獎金證明，然后，伸手拿起了那只烤鴨。

在眾人復雜而敬畏的目光注視下，他轉身，一步一步，從容地走向自己的家門。

留下的，是滿院的尷尬、難堪、震驚，以及一個被徹底顛覆的四合院格局。

一大爺的“權威”，今晚算是徹底栽了！

而他李晨，將不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