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畫
- 落霜閣日志
- 落騫Min
- 2105字
- 2020-06-10 00:01:00
仙人從他那寬松的衣服里掏出來一小壺酒,舉起來一飲而盡。
“等等,什么叫本質不太一樣?”我叫住了正要轉過身去的老頭。
仙人哈哈了兩下,“姑娘,有時間再來跟老夫聊聊天,我這有好酒款待。”話還沒說完,他就化成了一團煙霧,消散在了空中,留下一屋濃烈的酒香。
“他這酒是真不錯。是拿后山上的果子釀的。”胖哥一臉陶醉的樣子,“我以前只認白酒,看不起果子酒,直到有次被他灌到爛醉。”
“仙人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本質與他們不同?”
“嗯…可能是說你更有天賦吧。”
我和胖哥走出了蓬屋,天色一點也沒有變化,我以為剛剛已經是黃昏了。
“這下你信了么?”胖哥問我。
“信吧,我就當在做夢,擺脫了寫枯燥的論文也好。”
我們又回到了來時的池塘邊,一切事物都變得很奇特,我看到一只青蛙從一片荷葉跳到另一片荷葉上,在空中滑行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們腳下是十分松軟的泥巴,但留下的腳印卻很淺。
“怎么出去?”
“往水里跳。”
“什么?”我表示拒絕。
“趕緊,屏氣跳下去,一會就好了,竹山白還等著我們呢。”說著他就撲通一聲跳進了水里,很快又浮了起來。
我只好照他說的做。我不太會游泳,但這里的水能輕松讓我浮起來。
“是重力的影響?”我看了看胖哥,他正往一片荷葉飄去。我只好趕緊劃水跟上他。
“屏氣,抓著荷葉柄往下爬,盡量不要讓自己浮上去。”胖哥對我說道。“你先來,我先保證你出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埋入水中,卻難以下沉。我抓住了荷葉柄,使勁向下爬去。
突然,周圍變得一片黑暗,我十分害怕,又不敢吐氣,怕被嗆到。
這時,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一個狹小的山洞,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松林。
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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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行軍床上,身上蓋了層薄薄的被單。
是夢?我腦袋有些痛,像是磕在了什么東西上面。
我努力讓自己坐了起來,發現自己在一個臥室里,外面的天好像已經亮了。
我轉過身來,發現我的行軍床旁邊還有一張大床,上面竟然睡著一位老人,把我嚇了一跳。
這難道就是山竹哥的爺爺?
我正想從床上下來去把窗簾拉開,臥室門突然開了,是竹山白。
“你醒了?”他見到我坐了起來,就過來幫我拉開了窗簾。
“我是做夢了嗎?”我輕聲問他,怕把老人吵醒。
“沒有,你從畫里出來就昏迷了,我問了佩楓他,他說他也不知道,說你還沒怎么往下沉,就不見了。”山竹哥走到床頭邊,放了一杯溫水。
“……竟然是真的。”我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呼吸點新鮮空氣,讓自己清醒一些。
“哥,這個老爺爺是誰啊?”
“噢,他是我爺爺,已經有98歲了。”
我十分驚訝,這是我見過的最年長的老人。哦不,話不能這么說,昨天晚上見的那位潑墨仙人,少說也得1000來歲了。
“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他啊?”
“胡說,當然見過,爺爺當時已經八十多歲了,還把你抱起來了呢!”
啊,或許我當時太小了,不記事,關于竹一山莊,我能記著的,也就是滿嘴的苦茶葉了。我偷偷白了山竹哥一眼。
這又是另一棟小房子,滿滿的新中式風格的設計裝修。我走下了樓梯,出了門,發現周圍被竹子層層環繞。
“我們現在在山莊東面,昨天晚上待的主樓是在南邊,起碼有一公里,我昨天晚上費了好大勁才把你背到這來。”竹山白抱怨道。
“你這山莊還挺大。”我說。
“當然,昨天領你看到的,都不及五分之一。”
這時我想起了姥爺留給我的那個盒子,想讓竹山白幫我打開看看里面有什么東西。
“老先生還給你留了個盒子?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竹山白很疑惑,“你的包還在主樓那里,我帶你過去瞧瞧,順便和閆靈他們商量一下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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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包里小心地掏出那個盒子,說句實話,上面掛的那把鎖比整個盒子都重。
胖哥坐在席子上,啃著一塊蔥油味的壓縮餅干,渣子掉了一地,他只好趕緊用手接著。
我把盒子遞給了竹山白,自己從那個軍綠色的罐子里摸了一塊壓縮餅干,很幸運,我抽到了肉松味。
竹山白看了看那把鎖,并沒有感到奇怪,但他對盒子本體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我搖過了,沒有聲音,估計東西塞得挺緊實,也可能里面沒有東西。”我塞了一嘴的壓縮餅干,對山竹哥嘟噥道。“鎖沒問題嗎?”
“沒有,這鎖本身不配鑰匙,是一次性的,打開鎖的方法只有砸掉它。”
“麻煩,那直接把盒子也砸開不就完了,多省事。”胖哥吃完了那塊壓縮餅干,湊到了山竹哥跟前,也觀察起來。
“閆靈呢?我早上怎么沒見她?”竹山白問胖哥。
“哦,她一大早就下山去了,說去買些東西回來。”
山竹哥把盒子翻來覆去,也沒有看出什么名堂來。
“這盒子表面還挺光滑,看來也沒什么機關啊。”竹山白皺了皺眉。
“就聽我的,砸掉就行,這盒子看起來也不怎么值錢。”胖哥說道。竹山白立馬給了他一個白眼。
“阿騫,老先生什么時候把這盒子給你的?”竹山白放棄了嘗試,把盒子放到了旁邊的幾案上。
“讓我想想,應該是我九歲那年的生日,姥爺把它送給了我,還有一個小熊,我當時只在意了那個小熊,沒興趣管這個盒子,就把它收了起來。”
“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竹山白好像有被我氣到。
“嗯?我怎么知道要告訴你,這又不是給你的禮物。而且這不就給你拿過來了?”我反駁道。
這時,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是那個叫北子的小哥。
“哥,哥!老爺子醒了,說要見你!”北子氣喘吁吁地跑上了樓梯,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
“唔,正好把這盒子拿過去給爺爺瞧一瞧。爺爺和景山先生可是至交好友,說不準他知道怎么開這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