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先生，這個時候本店還未準備晚餐。”老板娘看到連燦悶悶不樂的來訪，心里已經猜到了八九分，想必是在那個女伴那里碰了釘子。

“不用準備什么，坐下來陪我聊一會。”連燦看著萬仲初的眼睛，帶著一些期待和祈求。

萬仲初心頭一熱，隨即端了一瓶瑞釀，陪連燦坐在店內一個小小的包間里。門口的風鈴被吹響，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坐了好一會，連燦才開口。“你想不想知道中午來的那個人，是誰？”連燦呷了一口酒。

“你應該知道我想不想知道。”萬仲初低頭斟酒，不去看連燦。

“她是我的中學同學。”連燦輕輕說。

“哦。”萬仲初答應了一聲。果然不是一般的客戶。但萬仲初沒有追問，她看著連燦的研究，靜靜等連燦說下去。

連燦緩緩說起自己小時候家里如何破產，如何到了上海，如何遇到一個這樣的同學，如今，這個同學又遭遇了什么樣的事情來求自己。這是連燦第一次跟萬仲初說起自己之前的故事，說的很簡略，但是萬仲初曉得，他心里有一些苦澀。

“可是她自始至終只是把你當一個普通的同學。”萬仲初輕輕道破玄機，“而你，早在寫日記的時候，就已經動了心。”

連燦點點頭：“要不是她忽然來找我，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心。但我不知道，我現在是求之不得的不甘心，還是真的對她上心。”

“你覺得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有沒有沒忘記她？”萬仲初給他輕輕的提醒。

“也許忘記了，也許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幫了她那么大一個忙，她居然還對我那樣疏遠，我覺得很……”連燦說不下去了。

“你想讓她對你感激不盡，讓你對她也高高在上一次，這樣不是愛情。”萬仲初搖頭。

“我來香港以后，就遇到了阿離，我沒有再想過其他人，也沒有時間去想我的感情，我只想著奮斗，讓連氏光耀。可是我看到她那樣灰頭土臉的來找我，我又那么不忍心。總想著盡量幫她。她曾經那么光芒萬丈的女孩子，應該比現在過得更好。”連燦的聲音漸漸多了苦澀。

“可是她沒有看到你，你有所不甘。”萬仲初也飲下一杯酒，看著連燦失落的說：“人啊，往往惦記看不到自己的人。”說完又斟上一杯飲盡：“謝謝你，拿我當好朋友，聽你說這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阿初，你在我心里，又是另外一種不同。”連燦忽然握住萬仲初的手：“在我心里，只要外面有什么風浪，我就想到你這里躲一躲，然后再出去。只要到你這里，我就像吃了定心丸，覺得那么踏實和安心。”

“可是你為之遮風擋雨的，卻是你的妻子兒女。”萬仲初試圖掙脫連燦的手。

“不是，之前我不能，現在我情不自禁。”連燦擁抱萬仲初，將臉放在萬仲初的手心，像一個孩子：“阿初，謝謝你。你在這里，我就很開心很開心。”

那天晚上，萬仲初成了連燦生命里的第二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