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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香

“一條胳膊加一條腿,你小子倒是狠心,不過你師父就你這么一個徒弟,他可舍不得。”

蘇慕沉默。

“還有,要是那么做了,日后你若是上位,以你的德性,怕是連這只老鼠精你都不會放過。”

李婉如一臉不信,沖著蘇慕淡淡一笑,上前握緊了蘇慕因為用力而青筋畢露的拳頭。

“還有,我看你小子不爽很久了,正好身子癢,就順便動一動。”

“你是不是回去還罵你的狗腿子來著?”

蘇慕抿了抿嘴,看向了一旁的李婉如。

終于明白這家伙為什么會親自去平陽了。

那天醉酒怕就是個由頭,哭?撒酒瘋?

人家是真的冤枉啊。

“要說你這狗腿子是真的一心想要討好你,還特意給你找了個幾千年道行的妖怪,可惜了。”二師兄吧唧了下嘴,一臉壞笑:“小子,你難道不知道?這方圓幾千里,只要有大妖怪敢進京,都會被三十四處監控,你們的那點小動作能瞞得過誰呢?”

“虧你還在三十四處掛了個牌子。”

“我知道。”蘇慕悶聲回答道。

二師兄冷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是啊,你以為你在三十四處可以一手遮天,所以連這種條子都敢隨手批了是吧。”

“難道不是么?”

二師兄眉頭緊皺,長嘆了一口氣:“我要說不是,你是不是要把三十四處從上到下殺一遍。”

蘇慕不置可否。

“唉。”

“你以后還是少跟地府的那群陰人混。”

蘇慕嗤笑一聲:“這不是你給我的路么?”

“你走歪了。”

“地上本來就沒有路,何來走歪之說?”蘇慕甩開了李婉如的手:“我只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

“有傷天和。”

“天和?五運有紀,六氣有序,四時有令,陰陽有節,皆歲氣也,人氣應之以生長收藏,即天和也。”

“大學生果然有文化。”二師兄鼓掌道。

“天地任自然,無為無造,萬物自相治理,天地不為獸生芻,而獸食芻;不為人生狗,而人食狗。”蘇慕頓了頓。

“天和,我的法,就是天和。”

“這說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于中殺生之罪,能令眾生,墮于地獄、畜生、餓鬼。若生人中,得二種果報,一者短命,二者多病。”二師兄放下茶杯,意味深長的對蘇慕說道。

“爾時無有男女、尊卑、上下,亦無異名,眾共生世故名眾生。這不也是你們佛經里的東西么?男女,尊卑,上下,無異名;可從小你們教的我是什么,用我說出來?”

蘇慕拍掉了李婉如還想抓過來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看向了二師兄。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二師兄眼睛又瞇了起來。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人人皆可以為堯舜;人之趨善,如水之就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小子,你是該好好修身了。”

“內圣外王?暗而不明,郁而不發,天下之人,各為其所欲焉,以自為方,呵。”蘇慕輕笑道:“這輩子是不可能了。”

“你可不能放棄治療,還是有希望的。公道自在人心啊。”

蘇慕抬頭看了看天,笑著看向二師兄:“狗屁的公道自在人心,只不過是些酸秀才受了欺侮之后的不忿與怨恨罷了。這世間哪里有所謂的正義,他們心中所求的正義,不過是為了最大化自己的利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損失罷了。”

“要忍,要反思,要謙讓。”

“何必呢?”

“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放屁。有的人犯了錯,為何可以逍遙法外,就是你們這群偽君子,一忍再忍,還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有屁用。你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有人的地方便有階級,你相信不同階級之間會有共同話題?”

“非我類也,其心必異。”二師兄一臉惆悵:“難道是因為咱們品種不一樣的原因么?”

蘇慕撇撇嘴,不說話。

“添茶。”二師兄把杯子在桌子上磕了幾下,對著李婉如說道。

“你包的那么嚴實干什么?”

看著李婉如添完茶之后又坐回去想抓蘇慕的手,二師兄一臉疑問。

“誰不知道你天蓬元帥,貪財好色?”

二師兄摸了摸鼻子,很尷尬:“那都是說書的瞎編的,你個小丫頭片子,知道什么啊。”

“那你家里可是有兩位夫人。”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切。”

二師兄側躺下來搖著蒲扇看向李婉如:“小丫頭片子,伴君如伴虎你懂不懂?你這主子,那日真的受點什么傷的話,肯定第一個就會把你滅口。”

“你嚇唬誰呢?”李婉如拿起蘇慕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這道理你不懂?”

李婉如從背后抱住了蘇慕的腰,頭枕在蘇慕的肩膀上,看向二師兄,面紗下朱唇輕啟:“主子要是愿意藏我,我愿意啊。”

二師兄一臉吃屎了的樣子,惡心壞了。

“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蘇慕解開了自己一直束在腦后的頭發,整個人看起來變得淡然了許多。

青絲如瀑,陌上公子;看呆了李婉如。

“多的我也不會說,今天告訴你的,只是你應該知道的。”

“我應該知道的?是你覺得我應該知道的吧?”

“別打聽了,我不會說的。”

二師兄瞇著眼睛,把扇子蓋在了臉上:“沒事你就先走吧,這里的好多朋友目前可不適合跟你見面。”

“一身酒氣,可別嚇壞了小孩子。”

蘇慕起身施了一禮之后,便轉身向門外走去。

李婉如見狀,端起杯子潑了二師兄一身,不顧二師兄拿起蒲扇后錯愕的表情,起身跟了上去。

“真是狗腿子。”

兩人離開后,露臺上憑空出現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冷笑著看向嘴里罵罵咧咧的二師兄:“地府那群陰人?”

露臺這一方空間,此刻,開了空調般溫度直降。

起碼與外邊溫差十五度。

“地府不在陰間么?那你還想叫什么?”

二師兄搓了搓手,甚是無奈:“來,那你給我想個好聽的。”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為何要無常帶那老頭過來找我,直接打的魂飛魄散,永絕后患不好么?”

語畢,露臺上溫度又降了幾分。

“投了?”

“投了,我跟無常親自送走的。”

“還有陰差知道這事么?”

“知道的,現在就剩咱們幾個了。”

老太太坐在蘇慕剛才的座位上,摸著還帶余溫的茶杯:“為何要多此一舉?”

“那小子,就是跟著你們混得太久了,才會變得這么冷血,這遲早要出事的啊!”

“冷血有什么不好;漢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雜之,奈何純任德教,用周政乎?”

“不是說不讓他學霸,只是”二師兄一臉悔恨:“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原來多好的一個苗子啊,唉。”

“我看你們這樣才是遲早要出事,立什么貞潔牌坊?”老太太一臉譏諷。

“我當初是真不應該帶他去那什么地府,十八層地獄,年紀這么小,殺心就這么重了,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都是些天經地義的事,有什么不好?”

“罷了,隨他去吧。”二師兄皺著眉頭說道:“只愿那些小丑們別再挑事了。”

“呵,入了佛門幾天,倒還真是菩薩心腸了。”

不理會老太太話里的言外之意,二師兄又搖起了蒲扇,嘴里哼唱道:“佛即心兮心即佛,心佛從來皆要物。若知無物又無心,便是真如法身佛。法身佛,沒模樣,一顆圓光涵萬象。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非色非空非不空,不來不向不回向。無異無同無有無,難舍難取難聽望。內外靈光到處同,一佛國在一沙中。一粒沙含大千界,一個身心萬法同。知之須會無心訣,不染不滯為凈業。善惡千端無所為,便是南無釋迦葉。”

“神經病!”

老太太又是冷笑一聲,便消失在了座位上。

二師兄被罵神經病倒也不生氣,自個又添滿茶,仰面躺了下去。

這個世界總是被各種謠言和輿論所引導,總是被各種不明真相的所謂“正義之士”掀起各種狂潮。真相大白時,一句輕描淡寫便輕輕劃過,對于之前產生的各種后果,一笑而過,似是從沒有反思過,仿是不經意間踩死了一只螞蟻一般。

他們總是說:“正義可能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亡羊補牢,為時已晚。殺雞儆猴,你想過雞的感受么?

像浴火的鳳凰一般,雜草一般,縱是歲有枯榮,已然涅槃,生命之頑強,你永遠也想不到,星星之火,他日足可燎原。

人類有多丑惡,怯懦使你們無知,無知造就了你們的粗鄙。而你們的聽風是雨,則又恰恰成就了各種輿論,各種無由的常識,讓你們同仇敵愾。各種權威專家言論,不容置疑。

對你們來說,或許只是飯后一時的談資,隨手發表的幾句調侃。

但是,人的語言與文字天賦或許真的是與生俱來的。

他們有自己的理解力,他們善于利用自己的天賦,他們為了博眼球,吸引更高的關注,學會了斷章取義,學會了以偏概全,更有甚者,學會了創造故事,學會了白日做夢,他們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運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如脫韁的野馬般,一發不可收拾,難以馴服。

一步錯,步步錯。

一念之差,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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