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潛邸時皇上便從未與我生過氣，速來是皇上哄著本宮——”

“那是在潛邸啊主兒，”春嬋急著道，“如今的皇上可不是雍親王。”“

本宮再看看，再看看……”宸嬪喃喃道，抬頭看了一眼宮墻外的天空。

惠貴人和玉答應是同一個夜里生產的。

惠貴人幾番掙扎之下，生下了一個哭聲響亮的女嬰，我聽著哭聲，本以為是個健康的阿哥，得知是九公主，不免有些失望，道：“惠貴人孕女有功，著賜九公主名為傾柔，封惠貴人為惠嬪，為永壽宮主位。”

“臣妾恭喜皇上，得了這樣一個健康的女兒。”貴妃似是松了口氣，笑吟吟的道。

“若八公主身子能好些，朕才是真歡喜了。”我若有所指，道。

“是臣妾不爭氣。讓公主身子差。”貴妃有些難過，我瞧了有些憐惜：“貴妃無需自責，七阿哥你養的就很好。”

“臣妾視七阿哥為親子。”貴妃看了一眼宸嬪，道。宸嬪勉強露出一絲笑：“皇上，玉答應身份卑微，撫養不了皇嗣，不如叫貴妃把永琰還給臣妾，而后撫養玉答應的孩子？”

“宸妹妹，永琰是我的命根子，妹妹若在宮中寂寞，撫養玉答應的孩子也不是不可。”貴妃忙道。

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卻聽得靜嬪道：“永壽宮的主位是惠嬪妹妹，玉答應是永壽宮的人，她的孩子自然是惠嬪妹妹的，宸妹妹與她同為嬪位，怎么能撫養惠嬪妹妹的孩子呢。”

“是啊，貴妃娘娘養育七阿哥盡心盡力，如今七阿哥只認貴妃娘娘一個額娘，若宸妹妹要回七阿哥，定會驚了七阿哥。”宛嬪也道。

“生恩不及養恩大，養育之恩大過天。”穎妃似笑非笑。

我一瞬間想起了額娘，頓時覺得宸嬪此舉實在過分，皺眉看了她一眼。

宸嬪的表情有些悲傷，我仍在氣她不肯在意我，哼了一聲：“生恩自然不及養恩大，永琰以你為母，你安心養著便是。”

貴妃忙笑著應了。

我又道:“玉答應是永壽宮之人，當然是由惠嬪撫養。”

一眾妃嬪紛紛行禮：“皇上圣明。”獨宸嬪還愣愣的坐在那里。

我心煩意亂，不再看她。“皇上，玉小主氣血虛，如今流血不止。人已經昏過去了。”有太醫來報。

“以龍嗣為重，至于玉氏，能否活下來，全靠她造化。”我道，玉答應原也不過是個宮女，有幸生下龍嗣，入妃陵，已是天大的榮幸了。

晚些時候，就有宮女抱了一個孩子出來，淚流滿面：“皇上，主兒生了個小阿哥，可是，小阿哥渾身青紫，已經夭折了！”

滿堂震驚，我面上也極為難看：“渾身青紫，可是有人謀害？”“回皇上話，齊太醫說，我們主兒應是服用過朱砂之毒，皇上，有人要害我們主兒和八阿哥啊——”那宮女抱著孩子，哭得撕心裂肺。

“朱砂。”我念了一遍，表情變得有些扭曲。額娘當初懷過一個妹妹，也因著朱砂生下了死胎——當真放肆。

“皇上。此事不得不查啊。”皇后皺眉道。

我閉上眼睛在思考什么，末了，問：“玉答應如何？”“玉答應失血過多，再難有孕了。”一個太醫道。“傳朕旨意，搜宮。”我淡淡道，“把九公主抱給朕看看，八阿哥就叫永珵吧。”

皇后看著主位上想看女兒的帝王，后背被冷汗給浸濕了，她萬萬想不到，帝王居然還有心情看剛出生的女兒！她仿佛第一次認識自己的丈夫一樣，她有些害怕起來——哪怕她從未做過害人之事。

“玉答應護嗣不力，降為官女子，命惠嬪好生教導，皇后管理后宮不當，便讓貴妃協理吧。”我靠在椅子上，把玩著佛珠，皇后臉白了白，低頭應了聲，貴妃明顯高興起來。

小品子被使喚出去搜妃嬪的寢宮了，而蘇培盛親自帶了人去坤寧宮，慈寧宮，壽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