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
“奴才給老佛爺請安了。”蘇培盛陪笑。
“蘇公公今個兒怎么帶了這么些人來?”太后眉頭跳了跳,道。
“回太后,今個惠主兒和玉主兒生產(chǎn),惠主兒生了九公主,母女平安,皇上賜了傾柔二字,已經(jīng)晉了嬪位了,”蘇培盛笑道,“但玉主兒就......難產(chǎn)大出血,今后再難有孕了,生下的八阿哥也夭折了,皇上一怒之下,著降了官女子,皇后娘娘也被分了權(quán)出去給貴妃呢。”
“是玉氏有什么不妥?”太后眉心跳的更厲害了。
“玉主兒是中了朱砂之毒,與孝淑仁皇貴妃當(dāng)年生下的死嬰一模一樣。”蘇培盛道,太后的臉色變了變,當(dāng)年孝淑仁皇貴妃生下死嬰,便是她的手筆。
“皇上自然震怒,下了圣旨搜宮呢。原也不該來搜太后這兒,但皇上說了,怕有心人在慈寧宮藏毒有損太后鳳體,使了奴才來這兒走一趟呢。”蘇培盛忙道。
太后臉色相當(dāng)難看:“怎么,皇帝是覺得哀家要謀害自己的親孫子嗎!”
“太后息怒!萬歲爺絕無此意,實在擔(dān)心太后鳳體才如此!”蘇培盛撲通跪了下來,叩首道。
太后身邊的宮女憤憤道:“太后乃皇上生母,玉氏不過一介官女子,她中了毒害,皇上怎能因一個妾室都算不上的官女子來搜當(dāng)今太后的寢宮!”
“姑姑可不能這么說,萬歲爺是為了太后鳳體康健。”蘇培盛不抬頭,道。
那宮女正待再說什么,太后卻開口了:“蘇公公自便。”
蘇培盛一喜,忙道:“多謝太后成全。”說完才起身,揮手讓小太監(jiān)們?nèi)チ恕?
太后眼眶微紅,手在袖口的遮掩下不停顫抖。她當(dāng)然知道皇帝為何如此大怒,還不是因為董鄂氏那個賤人!皇帝重情,是她不好,一時疏忽叫那個賤人奪了她的兒子,叫她的兒子只認(rèn)董鄂氏為母,完全不認(rèn)她這個親娘,如今又因為董鄂氏來搜宮,不行,她不能阻止,皇帝已經(jīng)與她離心,斷不能再生疏。
從慈寧宮出來,蘇墻盛帶人去了壽康宮。
壽康宮是先帝嬪妃的居所,主殿住著平貴太妃,得知蘇培盛的來意,平貴太妃倒沒什么意見,全太妃卻不肯讓步:“我等好歹也是皇上庶母,他卻要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搜宮?當(dāng)真不孝!”
蘇培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笑瞇瞇的道:“娘娘說笑了,咱家奉旨而來,娘娘想要違抗圣旨不成?這可是誅九族之罪啊。”
便讓人去搜了,特地把全太妃的屋子翻亂,氣的全太妃周身發(fā)顫,卻無可奈何——果貝勒還被罰在皇陵呢!
“回皇上,奴才在熹貴人的宮里頭,搜出了還未用完的朱砂。”蘇培盛動作極快,道。
熹貴人當(dāng)場白了臉色,跪了下來:“求皇上明查,臣妾從未做過謀害玉氏母子的事!”
“那這朱砂你怎么解釋。”我溫柔問道,一雙眼睛有些猩紅。
“皇上,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臣妾已經(jīng)有了長子,沒有謀言一個不知男女的胎兒的必要啊!”熹貴人悲聲道。
“那依你所言,是誰害你啊?“我問。
“是宸嬪!”熹貴人尖聲道,“要么是貴妃。”
聽到前者我還不為所動,后者卻讓我打量了一番,貴妃冷冷道:“皇上,臣妾看熹貴人真是得了失心瘋。”
“皇上....”宸嬪無措的看我,被我刻意無視了。
“熹貴人快不行了,朕便復(fù)你妃位,準(zhǔn)三阿哥與你見上最后一面。”我道。熹妃臉一下子灰白了,她陰毒的盯著在座的嬪妃,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帝王到底是顧著三阿哥的面子。
貴妃的的八公主到底沒有撐到雍正九年,在雍正八年冬天的一個夜里去了,貴妃如同得了失心瘋一樣,抱著女兒的尸體在雪地里哭喊著亂跑,只穿了襪子的腳被生生磨出了血。
聞迅趕來的我只長嘆一聲,命人強(qiáng)行分開了她們母女,把貴妃抱起來送回了長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