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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創設中國應用倫理學的“判例模式”

當前,應用倫理學的“工程模式”受到了越來越多的質疑。所謂“工程模式”,即從理論直接到應用的模式。這種應用倫理學的模式將傳統的道德原則或理論,按演繹法機械地應用到個別事例中去的做法,被認為不但沒有效力,解決不了問題,而且喪失了應用倫理學所應有的創造性的因素。但令人奇怪的是,學者們對“工程模式”進行合理而有效的批判后,并沒有建立起一個可以替代的應用模式。這使得有深度的反思、有力量的批判,因為缺乏合理的建構,而失去了它應有的價值。我們的工作就是論證和建立一個可以取代“工程模式”的“判例模式”。

(一)何謂判例模式

“判例模式”是一個事實上被廣泛應用的倫理學模式。其實,判例模式在過去和現在都被廣泛運用。在亞里士多德的《尼各馬科倫理學》、托馬斯·阿奎那的《神學大全》、休謨的《道德原則研究》中,理論與實例總是結合在一起的。應用倫理學自然更加如此,應用倫理學在美國興起和發展以來,受美國文化傳統的影響,“判例模式”事實上是應用倫理學的主要模式。俄國學者奧古爾佐夫就寫道:“生物倫理學主要是分析那些從道德角度來看難于采取決策的矛盾情況、特殊案例。這和美國的文化傳統,首先是和美國社會的法律制度有關。生物倫理學從產生之日起就受到美國社會的法制、判例法特征的巨大影響。這表現為,生物倫理學的首要宗旨就已在權衡道德矛盾情況下對困難問題采取決策為目的。采取決策的程序也類似于美國法院。在美國為此目的在大多數醫院中均設有倫理委員會。”[1]我國學者甘紹平也說當代應用倫理學就應看成是立法與執法的結合,是在執法中來立法,并發展和完善法律。這里“執法”應為司法,意思就全對了,指的就是判例模式。我們還看到,不同領域的應用倫理學幾乎都是通過案例來教學或決策的,譬如,借助案例進行工程倫理教育,就是美國目前工科院校最常用的方法。提供的工程倫理案例可以是真實的,也可以是虛擬的,可以是眾所周知的典型事件,如挑戰號航天飛機失事;也可以是日常專業活動中習以為常的事件,如雇主要求你篡改數據。從1989年起,西密執安大學社會倫理中心主任普里查德教授向50位專業工程師征集日常工程活動中的倫理問題,并從中精選匯編了33個案例,現已將這些案例編成了計算機程序。[2]當然,不僅在工程倫理領域,在醫療倫理、企業倫理、法律倫理中案例的運用也許更為成熟。

“判例模式”其實是綜合了各種道德推理形式的一種道德應用模式。類比推理最貼切地合乎“判例模式”的字面意義,是“判例模式”的題中應有之意。它指的是通過一定的程序,在先前的與現實的道德事實的比較權衡中來解決道德困境,做出道德決策的過程。具體來說,可以把原有的道德原則,看做是從處理一個個具體的道德困境的規則中抽象出來的東西。這些具體的道德困境的解決,就構成了道德決策的“先例”。把目前道德困境的事實與先前道德困境的事實相比較,辨別其相同、相似或相異,并確定先例中的規則是否可以用來解決目前的道德困境。如果是相同的,就直接應用這些規則。這樣的道德難題就是表面上的,解決起來很簡單,如企業倫理討論關于企業應否給政府行賄,以獲得更多業務的問題,就可以得到較明確的答案。如果比較的結果僅僅是相似的,就不能直接應用這些規則,而需要對這些規則在事實情境相應的情況下作限制或擴大的解釋。這樣的道德難題是淺層的,解決起來頗費周章,但并非不可能,如環境倫理學討論的自然存在物是否也應獲得道德關懷的問題,就是一個不能直接從先例中獲得解決規則的事例。但它并非完全相異,是可以對先例中的規則做出擴大解釋后,再加以應用的。譬如我們就可以把人倫關系的規范原理擴大至人和自然的關系上。事實上,深層生態倫理學的“自我實現”原則,就是對“自我”的擴張性解釋。如果比較的結果是相異的,就意味著我們面臨的道德困境是史無前例的,它完全處于我們先人的視野之外,相關的處理規則也是一片空白,幾乎沒有任何可以借助或可以依賴的資源。這樣的道德難題是深層次的,是在傳統的倫理框架內無法解決的道德難題。如克隆人問題,它顛覆的就是人倫關系本身,而迄今為止所有的道德規范體系都是建立在自然的人倫關系基礎之上的。當碰到這樣的道德難題時,無論是倫理委員會還是其他的立法機關,都無法通過對原有規則的修正,來適用于這樣的道德困境,唯一的方法就是在程序共識的基礎上,重起爐灶,形成新的價值共識,建立新的道德規范體系。

可見,“判例模式”不能僅僅歸結為類比推理,而是一個包含了演繹、類比和辯證推理等各種要素的綜合而非單一的道德模式。它并不排斥注重情境和權衡的演繹的道德推理,“判例模式”否定的是律法主義式的演繹推理,即那種到經書中尋找道德決斷的準則和規范的做法。但道德的演繹推理并不必然就是律法主義的。演繹的道德推理重視具體情境在推理過程中的作用,是參照具體情境進行道德原則間的平衡的一種智慧和方法,因此成為“判例模式”中的基本要素。“判例模式”更不會排斥辯證推理。辯證的推理則是“從普遍接受的意見出發進行的推理”,是一種對各種價值、利益、觀點進行綜合平衡和選擇,考慮他們各自的實踐后果,估量相關方面的影響后得出結論。換句話說,就是當無法確定類比的標準,沒有可以演繹的規范性前提時,就需要通過發揮人的實踐理性的作用,運用辯證推理,獲得這個實質性的標準。美國學者波斯納在《法理學問題》中就認為“實踐理性并非某種單一的分析方法,甚至也不是一組相關聯的方法”[3]。實踐理性被理解為當邏輯方法和科學方法用盡時人們所使用的多種推理方法。

(二)為什么要確立中國倫理學的判例模式

在我們看來,判例模式的確立與其說與美國的文化傳統相關,還不如說它更切合應用倫理學的學科特性和使命;與其說它迎合了全球倫理學發展的某種趨勢,還不如說它更切合當代中國的道德境遇。

第一,“判例模式”適合應用倫理學的學科特性和使命。應用倫理學是一門謹慎的行動的科學,因此我們需要建立一個與應用倫理學的學科特性相一致的倫理模式,即判例模式。應用倫理學從根本上是面向道德決策和行動的,它的目的不是構建一個精致而嚴密的理論體系,而是把對理論的反思、批判和建構當成應付實踐問題的工具,因此,應用倫理學是一門行動的科學。更為重要的是,它還是一門謹慎的行動的科學。其行動的謹慎性既表現為對傳統倫理學理論和道德規范體系的態度上的謹慎,又表現為面對未來的未知領域的行動的謹慎。因為謹慎,盡管它清楚自己所面對的問題有可能逸出了傳統倫理學的框架,但它更清楚要解決這些問題,又必須依賴人類在漫長的發展歷史中積淀的道德資源,這些資源曾是人類解決道德難題的經驗積累,所以它不會奢想要推倒重來,相反,它碰到了問題,總要反過身去,檢討過去的理論,重溫歷史的經驗,然后才做出當前的決策。也許是學者們過于強調應用倫理學的創新性質了,以至于給人們留下這樣的印象:似乎應用倫理學只有另立門戶,才能解決當前的問題。我們很難認同這種激進的主張。與此相反,我們認為應用倫理學恰恰因為是解決道德難題,所以應該是保守和謹慎的。另一方面,因為謹慎,應用倫理學又從不期許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不認為有在任何情況下都對人的行動有指導作用的道德規范,也沒有普遍適用的解決道德問題的方法。畢竟我們現在碰到的問題都是原來所無法想象的,因而過去的理論、知識和方法,對現在和未來而言,都不是可以完全依賴的。人們只有“摸著石頭過河”,摸索著前進,謹慎地行動。它不要求生活實際去適應理論,而要求理論去適應生活實際。龐德也曾談到判例法背后的那種謹慎行動的心態:“這種心態是:習慣于具體地而不是抽象地觀察事物,相信的是經驗而不是抽象概念;寧可在經驗的基礎上按照每個案件中似乎正義所需要的從一個案件到下一個案件謹慎地行進,而不是事事回頭求助假設的一般概念;不指望從被一般公式化了的命題中演繹出面前案件的判決……這種心態根源于那種根深蒂固的盎格魯撒克遜的習慣,即當情況發生時才處理,而不是用抽象的具有普遍性的公式去預想情況。”[4]

第二,判例模式合乎中國的文化傳統。應用倫理學的判例模式基于經驗主義的認識路線。理性主義者重視的是理性的演繹和推理。他們認為,觀念本身是最清楚明白的。問題的關鍵是將經驗與觀念進行對比,如果符合觀念就是真的,否則就是假的。在應用倫理學中的反映就是,人們通過將事實與觀念(道德規則)進行對照,然后用嚴格的邏輯推理,來判斷道德事實的正當性。在這里起決定作用的是理性,而不是實踐經驗。與此相反,一個合理的道德實踐模式應該是從現實的實踐者人出發,而不是從抽象概念出發,來解決人們在現實境遇中碰到的問題。從人的境遇出發,從具體的社會生活實踐出發,就必然要承認社會生活經驗及道德感受的多樣性,承認道德判斷的產生離不開這些具體的經驗事實。由此,應用倫理學不贊同僅由幾個確定的道德原則,通過三段論式的演繹,就可以解決現實社會的道德問題。相反,它否認共相的存在,認為現實存在的只是具體的、個別的事物,因此,獲得知識的方法就必然是在具體、個別事物的比較中找出共性;解決問題的方式也必然是從解決的具體問題中,抽象出解決同類問題的方法和原則。應該說,這種思路合乎從“行”或“用”的層面來彰顯“道”或“體”的中國文化的致思傳統。如孔子把“上達”納入“下學”之中,把對“天道”的體認落實于“踐仁”之中。又如孟子把“知天”納入“存心、養性”之中等,皆是證明。《中庸》亦秉承了這一傳統,提出了較為系統的“費隱”之論,強調“君子之道,辟如行遠必自邇,登高必自卑”。“修身以道,修道以仁”,而修仁又當從“事親”開始,這種“遠”在“邇”中,“高”在“卑”中,“道”在“事親”這一具體的倫理實踐中,實際上就是把普遍存于具體之中,把超越收于內在之中。《中庸》的這一“費隱”之說,發展到宋明陸王心學那里,已明確表達為“從日用處開始”(陸九淵語)、“百姓日用即道”(王艮語)等口號,這樣,儒家對“至德”或最高境界的處理模式,即“寓偉大于平凡”的方式始得貞定與完形。從儒家對“至德”的處理模式來看,“中庸”這一概念恰好契合了這種要求。因為,所謂中庸,實際上就是“中”即道、高明、偉大、真理等“至德”,與“庸”即器、平凡、具體、實際等的結合,總之,“高明”與“中庸”的對待,并不妨礙中庸理性的性質,相反恰恰是這種對待對中庸理性的特征作了較為準確的把握。

第三,判例模式有助于實現道德發展與社會發展的動態統一,創造出新的道德結構。中國社會正處在變革和發展的關鍵時期,社會發展中要面對和解決諸多的道德難題,有些問題有些已經逸出了原有的倫理學框架和現有的道德規范體系。我們不是在抽象的原則和定義的推演中,而是在實踐中探索走出困境的道路。基于應用倫理學的視角,這些難題可以例證如下:在人對人自身的關系維度上,隨著基因及生命科學的興起,不但使有關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生命的價值之類的傳統問題有了新的內涵,而且通過基因技術、克隆技術、試管嬰兒、體外受精這些新技術手段的發明,對人倫關系本身都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沖擊。這新問題的產生使傳統倫理學捉襟見肘,陷入窘境。在人與社會的關系維度上,網絡造就了一個有別于傳統生活空間的虛擬空間,人的存在方式和交往方式都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傳統的倫理學框架和道德規范體系,常常無法對其中的行為做出合理的解釋和規范。在人對自然的關系維度上,近代工業革命以來,人類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技術和能力日益提高,與此同時,對自然的危害也日益增大,環境污染、生態失衡、能源危機等問題成了重大的社會問題。這些問題引發了人們對人與自然以及當代人與后代之間的道德反思,這些反思對于傳統倫理學而言,無論在空間還是時間上,都是很大的拓展。既然在諸多方面傳統倫理學都受到了挑戰,那么人們是否可以走出傳統的倫理學來應對這些挑戰呢?怎么走?能走多遠?最干脆便捷的辦法,就是另立爐灶,重建標準,這一方法可以使道德體系與脫節的社會生活迅速重新結合起來。但道德不像法律,它是所謂的內生的制度,它不可能通過立法的程序來制定一系列的道德標準,然后通過國家的意志貫徹到社會生活中來。因此,通過判例法的模式,實現道德與社會需要的動態統一與均衡,是唯一合適的途徑。

“判例模式”是保證道德規范的穩定性與靈活性相協調的機制。“判例模式”產生于并且針對于具體個別的問題。它并不試圖創立概括性的原則,而是憑著道德自身對社會生活變化的反應機制實現道德的生長,使道德保持著漸進的發展,以求與社會生活相協調。“判例模式”并不試圖預見一切未來可能發生情況,并預先為之設定道德規則,它只是以以往道德經驗和智慧來解決現在面臨的道德難題,將既往的智慧與經驗同現在和將來的事實連接起來,這賦予了“判例模式”適應變動不居的社會生活、補救道德的滯后性的職能,客觀上,使其承擔了溝通過去和未來的橋梁的角色。盡管道德規范本身沒有隨著社會生活的發展變化而大張旗鼓地改變,其活動卻具有較大的創造性。總之,“判例模式”的功能并非創造新道德,更多的是發現、宣布和適用既有的道德原則。仔細想來,應用倫理學中的諸多原則如:不傷害原則、行善原則、知情同意原則等,都是傳統倫理學的基本原則。應用倫理學中,道德權利的確立,道德責任的擴大,新的道德關系的產生和新的道德規范的出現,都是通過“判例模式”對個案的適用而實現的。應用倫理學正是在這種不斷地適用既有的道德原則和發現新的道德原則的過程中逐漸發展起來的。因此,“判例模式”賦予了倫理學適應社會需要的能力。可見,“判例模式”對傳統道德規范的修正工作是漸進的。它一步一步地向前進。“衡量它的效果必須以幾十年甚至幾個世紀為尺度。如果這樣衡量,人們就看到其背后是冰川移動的那種力量和壓力。”[5]

(三)完善倫理委員會的“道德實驗室”的功能

判例模式的有效運用,要求建立健全作為“道德實驗室”的倫理委員會。倫理委員會產生自西方,中國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逐步引進這一機構,經過多年的發展,在一些領域內建立起了比較成熟的倫理委員會,但是整體說來,中國倫理委員會的建構和運行都有不少缺陷。一是發展不均衡。目前來看發展比較好的只有醫學、科研機構倫理委員會,而政府機構倫理委員會和企業倫理委員會的發展顯得比較滯后。并且就醫學、科研機構倫理委員會而言,也存在著很多問題,不能很好地適應我國當前的需要。二是倫理委員會的功能也沒有效地發揮,缺少制度性的保障,同時也存在著形式主義的傾向。三是倫理委員會的建構和機制的研究在我國還沒有得到充分的重視。即使以研究最多的醫學倫理委員會為例,研究成果和現實的要求相比也有很大差距。對于倫理委員會的研究均集中于醫學倫理委員會(包括生物科學研究的倫理審查委員會),而對于其他領域的倫理委員會的研究更是少之又少。這不僅不適應我國社會諸多新生領域的健康有序發展,而且也阻礙了我國在相關領域內的國際交流與合作。其實,倫理委員會之于道德實踐和倫理學理論的研究的重要意義,還不僅僅在于它具有咨詢建議功能、審查監督功能、教育培訓、規則制定等功能,還在于倫理委員會為解決現代社會道德難題提供了一個良好的實驗空間。

“判例模式”的運用是在倫理委員會這個“道德實驗室”里進行的。倫理委員會的方法是實驗性的。“判例模式”運用的規則和原則從來也沒有被當做終極真理,而只是作為可資利用的假說,它們在那些重大的道德實驗室——倫理委員會中被不斷地重復檢驗。倫理委員會委員在參與“道德實驗”的過程中,受各種因素的影響。這些影響因素可能是由于成員不同的政治立場、理論主張、宗教信仰和社會地位造成的。倫理委員會成員的職責在于,在確定一種“化合物”的比例之前,必須了解將予以混合的成分。那么,他從哪里找這些“化合物”的成分?也就是體現在他的決策主張中的道德依據是什么?我們可以這樣來描述道德實驗的過程:(1)一個現實的充滿道德歧義的事件被推到倫理委員會面前,并請求倫理委員會解決爭議,做出決策。而不是倫理委員會脫離具體事件,憑著理論想象,去制造一個道德問題,然后進行一般性的道德解釋。(2)在對話和爭議的全部過程中,參與者角色并非像法庭上的被告和原告那樣,是預先設定和不可改變的。但他們都要建立自己主張的正當性,而否證對方主張的正當性;同時也不像法庭上那樣,解決的主要是利益糾紛和沖突。在這里,信仰的沖突也占了很重要的地位。但無論怎樣,倫理委員會必須做出一個相對于各方主張的合理性判斷的裁決。這是圍繞一個注定要有決策結果的問題,進行的一場并非一定要有勝負的比賽。所以,人們不能因為解釋方法和理論分歧而放棄解釋,也不能等到解釋方法和理論“完善”之后再做出結論。關于解釋方法和理論的爭辯只是作為對話和爭議過程的構成部分而顯示其現實意義。(3)倫理委員會相信,存在一個可以訴諸的最后共識,它對參與者和利益相關者都有約束力,至少在形式上如此。否則,道德決策問題是無法進入倫理委員會的。(4)道德委員會做出決策需要陳述理由,需要告訴利益相關者:決策依據的規則從何而來,規則如何適用于爭議的事實,等等。倫理委員會有義務告訴人們:決策來自倫理委員會必須服從的東西,而不來自委員會成員本人的道德哲學、意識形態或者偏見。倫理委員會的觀點是作為一個綜合性的決策、一種集體意見發布的。倫理學家們在學術研究中,可以提出新思考和觀點,影響道德的發展。而倫理委員會則博采眾長,以解決自己的難題。倫理學家的態度是樂觀其成。在這里,倫理學家的權威建立在他對一般問題和具體問題的說服力之上。這種說服力,若要產生影響,必須傳達給倫理委員會的其他成員,如果他在具體問題上的觀點已經被他的同行所分享,那么,影響就會發生。

如上所述,應用倫理學的“判例模式”的建立和完善,對于中國應用倫理學的理論和實踐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1] A. Л.奧古爾佐夫:《生命倫理學或生物倫理學:價值觀的選擇》, 《哲學問題》(俄),1994. (3)。

[2] 董小燕:《美國工程倫理教育興起的背景及其發展現狀》, 《上海高教研究》1996年第3期。

[3] 〔美〕理查德·A.波斯納:《法理學問題》,蘇力譯,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2年版,第92頁。

[4] 〔美〕R.龐德:《什么是普通法》,參見沈敏榮:《法律形式與傳統思想的嬗變》, 《學術交流》2000年第1期。

[5] 〔美〕本杰明·卡多佐:《司法過程的性質》,商務印書館1998年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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