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南線郵航
- 圣·埃克蘇佩里
- 1110字
- 2020-05-11 14:40:20
第一部分
無線電發報:6時10分。由圖盧茲通告各中途站點。法國至南美洲郵航班機于5時45分離開圖盧茲。完畢。
繁星沐浴在澄凈如水的天空中,熠熠閃光,夜幕隨之降臨。撒哈拉大漠的沙丘一個接一個在月光下鋪陳開來。
我們額前的燈并未照亮眼前的景象,不過顯出了其輪廓,給萬物披上了柔和的外衣。我們邁著沉重的腳步,踏在一片柔軟而厚重的沙毯上。我們光著頭前進著,終于從炙烈的陽光下解脫。這夜色彌漫開來……
但是我們真能相信這片寧靜嗎?信風不停地吹向南方,拂過這片沙漠,像拂過絲綢一般,簌簌作響。歐洲大陸的風是盤旋的、徘徊的;此處的風則不是如此。這迎面而來的風,像是飛馳前進的列車所遭遇的風那樣,重重壓在我們的頭頂。有時,夜晚殘酷無情地對待我們,當我們轉過身面向北方時,竟可以倚靠著這面風墻,就像要被風吹起,逆風而上去往一個未知的黑暗的地方。多么迅疾的風,多么令人不安!
太陽又出現了,帶來了白天。摩爾人很安靜。那些冒險靠近西班牙堡壘邊的摩爾人,用手比畫著交流,拿著形同玩具的步槍。這是從幕后所見的撒哈拉,野蠻部落在此處沒有了神秘感,出現了幾個不起眼的角色。
在這方寸之地,我們面對彼此最局促的樣子,互相依靠著生活。這也是為什么我們在沙漠中不覺得孤獨:因為只有回到家鄉,才能真切地感受遠離,才能體會這份身處遠方的孤寂。
我們距離抵抗區幾乎不到五百米,我們是摩爾人的俘虜,也是自己的俘虜。700和1000公里外的錫斯內羅斯和埃蒂安港[1]是我們最親近的鄰居,它們同樣深陷在撒哈拉沙漠里,像被嵌在礦石里一樣,動彈不得。他們圍著同樣的城堡旋轉。我們知道他們的名字和愛好,然而我們仿佛各自身處于兩個遙渺的星球,彼此之間橫亙著深深的沉默。
今天早上,外界終于有回應了。無線電報員發來一封電報。搭建在沙子里的兩個天線塔,以一周一次的通信頻率,將我們和世界聯系起來:
“法國至南美洲班機5時45分離開圖盧茲,句號。11時10分經過阿利坎特。”
圖盧茲終于講話了。圖盧茲,起點站啊!遠方的神啊!
十分鐘內,消息經由巴塞羅那、卡薩布蘭卡和阿加迪爾到達我處,而后馬上再傳往達喀爾。五千多公里沿線的機場都得到了該報告。晚上6點,他們又一次聯系我們,發來電報:
“班機將于21時在阿加迪爾著陸,于21時30分飛往朱比角,攜帶米其林彈,句號。朱比角機場準備常規照明,句號。命令與阿加迪爾保持聯絡。簽字:圖盧茲。”
身處遙遠的撒哈拉,我們從朱比角的觀測臺遠眺,像在追尋遙遠彗星的軌跡。
將近晚上6點,南方終于有了響動:
“達喀爾呼叫埃蒂安港、錫斯內羅斯、朱比角:緊急傳遞郵航班機消息。”
“朱比角呼叫錫斯內羅斯、埃蒂安港、達喀爾:11時10分經過阿利坎特后沒有新消息。”
引擎在何處轟鳴?從圖盧茲到塞內加爾,所有人都在尋覓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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