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站在山脊之上的我從下俯視著整個村莊,連綿不斷的房屋已經有幾處漸漸開始崩塌,只可惜這次可沒陰兵來收鬼,恐怕互相所有連同自己都歸他人了。
我躲過一只緊隨我而來的小鬼一招,反手將他摁在地上,沒了生息。
這稍一動作便引得一陣咳嗽,沒了別人幫忙的我再也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了,愈戰愈勇就更別提了。
好似哮喘一般根本停不下來,口中唾液都夾雜起鐵銹。
但好在我還沒能自己克制下來時,鬼氣幫我平息了氣息的動蕩,便表示對我摁死那家伙體內的鬼氣感到興趣。
這般溫和我倒有點不適應,畢竟之前寧死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恐怕是府君做了什么手腳達到了張天陵之前的地步才這么聽話。
吸取了鬼氣后我便離開最濃郁的地方,現在反而有點舒適,有種能站著修煉很久的沖動,但我也知道不久這里也會變得和村子里面一樣,甚至傳播范圍還要廣。
不斷有野鬼尋著鬼氣而來,漸漸的深入就受到了影響,這也是為什么說夜晚才是最恐怖的時候。
不過我這個臨陣脫逃的逃兵到沒資格感嘆什么,其實也不是很想逃,只是那老人真摯的眼神看著我著實受不了,也不能直白向她袒露真相。
我拿出那朵彼岸花坐在樹干上繼續打量,如果這東西真的很神奇,阿瀟那里那么多,豈不是可以給自己加點財富。
“半朵彼岸花,你是村里人。”
一男子隱于黑暗中走出來。
“誰?”
我聞聲呵斥便收起彼岸花就是嚴陣以待,懷璧有罪這道理還是懂的。
破破爛爛的衣服這一裝,反而露出了我有兩朵的事實。
男子看到都不由貪婪的點點頭傲慢道:“放下,你就可以走。”
頭戴黑色高帽,長發遮蔽了男子大半俊秀不凡的面孔,夜行衣上束有一根黑色綢緞反用白線刺有‘常’字。
單指相貌,這可能是我在陰間看到最帥的人。
“憑什么,這是我的東西。”我強硬的回道。
都什么年代還來橫刀奪愛這種老套路,真當小爺是泥捏的。
實力已接近生前的我從樹上一躍而下,快速出拳直沖他的牙口。
黑無常呵呵一笑,在格擋下來之后后一膝蓋朝襠頂去,這就是你想毀我容,我讓你做不了男人。
我用另一只手按下膝蓋后,借力撐起欲用兩條腿夾爆他的頭。
后者在我的力作用下快速收回膝蓋,反用另一條腿將我踹倒在樹上。
一陣鮮血止不住從我鼻口流了出來。
雖說在神話里黑白無常并沒有多么強大,但也非一般的鬼將軍能比。
要知道普通的鬼修煉多少年才能有鬼將軍的實力,至于成王就只能更為艱難。而我現在至多也就在鬼將軍初的實力。
“粗鄙之道,修了最下等的鬼氣,卻還是只會拳打腳踢。”
黑無常捏著帽上垂下的綢帶道:“小子,連我斗打不贏,更別說對抗完整的黑白無常了,對不對呀妹妹。”
穿著極為相似但顏色是白色的女子舌頭吐露在外為其貌美的顏值丟了不少分道:“哥哥,給他個了結吧,再這么下去吃飯的心情都沒有了。”
黑無常順著綢帶想下捋出來道:“既然這樣,就讓你開開眼,看看什么才是正統。”
我扶著樹干站起來說道:“說的我就好像任你們宰割了一樣。”
“找死。”
兩人異口同聲道。
強忍著痛楚從各個毛孔中鬼氣頃刻間涌現出來覆蓋全身,我是不會什么玄妙的用法,但不代表就能被當軟柿子捏。
黑無常對我輕蔑道:“都說了,鬼氣只是一種難登大雅之堂的東西,現在陰間都玩陰氣了。”
他一掌卷透白泛灰的陰氣拍在我腹上,剛剛完成的強化覆蓋就被打碎。
又是被碾壓么?就不能給我匹配到合適的對手么?
(其實實力已經非常非常接近了,只可惜你自己廢,再說又不是打游戲哪來一樣的段位。)
一口鮮血噴在黑無常的臉上,后者厭煩雙眼發冷的看著我。
哼~哼~哼~~
一次次悶哼都是重拳打在身上忍不住發出的聲音。
白無常略帶憐憫的挽袖遮蔽著此情此景,但也不會為此就阻攔兄長。
鬼氣憋屈的挨受著陰氣壓倒勢的攻擊,無從助我提氣反抗。
“吃了彼岸花。”張天陵冷冷道。
雖然我單方面拒絕了他的幫助,但后者為了自己的十世戰依舊觀看著我。我聞言哪還顧得什么不屑于與他為伍,伸手就準備朝懷中討去。
黑無常見狀左手用力一揮,連帶著衣服的兩朵彼岸花砸落在地上。
這東西在野鬼面前確實稀罕,但對于他們這樣有著正統官位的人而言,獲得也只需付出點代價。
本欲就是讓這小子送禮孝敬孝敬自己,可沒想到這骯臟的血竟會吐在自己身上,還是臉上,自持高貴的他一時憤怒難以發泄。
白無常慢慢的靠向彼岸花準備撿起來時,憤怒的他一眼瞪去嚇得自己妹妹都退避幾分。
“結束了,螻蟻。”黑無常用右手狠狠扣在我天靈蓋上說道。
渾身青腫的我半跪在地上,感受著腦袋上的壓力,這算剛出虎穴又留狼洞嗎?
一時間鬼氣哪還顧得自身安危,連連重開禁制不要命的避開陰氣的壓制。在這一瞬間氣浪沖飛了黑無常,我爬扶在地上帶著期盼的眼神看向彼岸花的位置。
結果在風浪的作用下,它亦在空中飛動搖晃著花瓣昭告世人它的美麗,這種希望不斷遠離接近了絕望。
發瘋的鬼氣涌出我體外企圖幫我卷來彼岸花,白無常丟出白絹帶著稀薄的陰氣向它切去。回神的黑無常在空中翻轉身體,腳尖剛落地時,地表炸裂準備將我一拳斃命。
瞬息之間戰場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我從懷中拿出斷裂的槍頭倒扣丟去,并和鬼氣一同向前奔跑著,企圖為其加速。
與死亡奔跑!
白絹被我收藏的槍頭卡進樹上,但黑無常的一拳已然錘在我背后。
白無常跑過來道:“哥哥,這小子挨了你一拳,應該死了吧。”
黑無常卻嚴陣以待,鬼不同于人,死的時候就連炸都沒有的消散。
鬼氣竄入我體內為我治愈著傷口和斷裂的骨頭。它雖然有自己的思維但并不會說話,無法告知府君竟將它的生死與我捆綁在一起。
大量的鮮血隨我張嘴啃著彼岸花不斷外涌但我仍還是含糊不清的問道:“你這次咋這么給力呢。”
并且雙眼死死注視著兩位無常,殺人越貨這般舉動與歐陽云兒那位瘋婆子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