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那群人熾熱的眼神和剛出門的淡漠比起來真是差距太大了。
在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但也很正常,我曾經在玄九時想推翻整個世界變成這樣,但現在我又不敢,真變成這樣世間不就亂搞了。
現在一個莫名其妙就披上虎皮的我在野鬼村額外被尊重,就連老白這個倔脾氣見我都灰溜溜的跑了。
這要是讓他們知道,其實真沒啥可能也就真的能被分尸。但也怪不上我吧,他們自己要亂猜想。
“小哥,明兒你就離去吧,明天有大事你留在這有危險?!瘪R碧花端來一盞蠟燭說道。
我不明所以,憑現在的地位,難不成是地府現在掌權人會來找自己麻煩嗎?
“這…有啥說法嗎?”
馬碧花微微一愣,后又循循道來,心中感慨到大人物竟然不知道野鬼村的奧秘。
這地居于一個異常玄妙的地方,每隔百日,鬼氣就會大規模的爆發一次,但凡修為不濟會短暫化為惡鬼,哪怕修為高的也會受到欲望的影響,大大增加了兇戾。
故不會被算入惡業中,更不會增業火,正是因為這樣的好處,總會有人期盼著百日時能多奪點停留時日。
“那你會怎樣?”我反問道。
她實力可不簡單,應該不會受鬼氣太多影響,但其已經說過不想再這樣下去,哪怕承受再多的業火也想搏一搏轉世的機會。
馬碧花撥弄著燭火說道:“老身盡力自保就行,不再去謀更多的時日?!?
在吞噬時日的時候,亦能將對方鬼氣吸入自己體內,在野鬼村必須要有一定時日和力量才能借此塑造逗留的房屋。
而且在外邊還有著一群被打壓到極致,驅逐出去漸漸開始失去自己記憶的真正孤魂野鬼。
到時候完全憑借進食的本能行事,才是造就一番恐怖的根源。
這樣一聽,我竟有幾分先趁機溜走的想法。
“不過小哥你可是能拿出一朵真正彼岸花的人,恐怕死您手下不下萬數,這點小波濤在你這不足為懼。”馬碧花拍馬屁道。
我聞言看著她故作和藹的眼神咽了咽口水,一切竟源于誤解。
馬碧花在婦人房屋崩塌時就一直看著瞧見我隨手便能分給她曾經眷屬一瓣花瓣,便好奇將我迎了進來,再加上府君與我共在一屋越發堅定我身份不簡單。
可能是危機在前,亦或者保不準什么時候就會離去,她終于忍不住來試探兩句。
縱使真就只有那么一線機會,她也毫不猶豫去嘗試。只可惜并不是,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向情愿,我自己都稀里糊涂,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很流弊轟轟的交際圈。
我搖了搖頭道:“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走?!?
馬碧花憔悴的臉上又舔了幾份失望的陰影,但還是拍手說道:“好好好,這樣最好?!?
一個殺人如麻的人突然回心轉意,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卻又失望,沒有重拾屠刀,這屬實已經算好的情況,倒也是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馬碧花轉身從懷里拿出另一朵凋零過半的彼岸花對我說道:“這東西,對于鬼來說就好比饑餓數年的人突然看見糧食一樣,你收好終會派上大用場的,積少成多才能聚沙成塔?!?
“難不成除了恢復記憶還有別的用處嗎?”我驚奇問道。
從阿瀟花園隨手摘的一朵花竟是外邊的稀罕貨。
這位無論容顏還是靈魂都經歷過數十載的歲月變遷的老婆婆驚訝道:“你竟然不知道它的用處!”
她將凋零過半的彼岸花塞給我之后,嘴中念叨怪哉怪哉。
但凡有點閱歷的鬼都知道此物怎么用,而我卻在不知情的情況獲得了一朵完整的,要知道她屠殺數千人才幸運的凝聚出來。
這說的我更是搞不懂狀態,卻也知道看著這個老人不斷念叨著離去。
若我真有那么強的交際圈,那為何還被困在陰間,就算不能轉世,我總能以孤魂野鬼的存在游蕩人間吧。
兩朵彼岸花捧在手中,一朵嬌滴滴的好似剛剛才被采摘下來,另一朵卻已經枯黃過半。
如果沒有了這朵花,那她失去記憶的時間豈不是會被加速,到時候修為再高不收鬼氣的影響,沒了記憶仍會被陰兵帶走。
我心中越想越是感覺怪異,若她不想這樣下去了,那為什么不把這朵彼岸花留給她的眷屬婦人呢。
而且為什么她的這朵會枯黃我的這朵已經這么多天過去仍沒有半點變化,是不是真的隱藏著什么用法。
恨吶,恨自己不知道彼岸花的花語,不然還能從中推斷一二。
我捂著胸口漸漸爬起來站在窗戶前,看著曙光投射而來的第一束。
初升的太陽沒有刺激恍目的強烈,但緊緊跟隨而來的是滔天的紫霧。
一直沒有說的是鬼氣是天地間由鬼自己修得而來,但隨其的消亡又回歸天地卻帶著主人原有的本性,然后再被人吸收錘煉,這樣周而復始最下等的鬼氣變得復雜古怪亦在陰間站穩了腳步。
這野鬼村應該建在某個鬼氣山脈上,才會有百日一蘇醒的說法,還專門制定法律說今天的事不犯法簡直就像特意而為的,鼓勵大家互相殘殺。
哦這是牛皮紙上記載的某人的探查,此人本事不凡,竟硬生生將他遇到的這番場景給逆轉過來,那一日竟比平時流的血還少。
我無法想象他的手段,只知道他會是一個極度難以解決的對手,光憑智力謀略。
渾身上下的鬼氣也受到了影響,止不住的在渴望著廝殺掠奪。
馬碧花推開門兩眼不穩定的說道:“小哥,要走就快走吧。”
和那個老白一樣的口吻,竟然連眼神都極為接近,能看得出來三人現在的狀態何等相似。
我向其道別后,火速離去。
剛出門,就已經有鬼不受控制的在街上游蕩準備著充當獵物和獵人??谒畯淖旖橇魈氏聛恚吭诘厣显谀抢锞锲ü呻y受的咬牙切齒。
這還沒到晚上,就已經影響這么嚴重,若是真到那時候,我也只能稍微克制不主動去獵殺的欲望。
我望了一眼身后的房屋,這幾天來承蒙照顧。
若是我亦能有那牛皮紙上那人的算計,不需要靠打架解決事情,就不會因為受到極為嚴重的傷口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