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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全部的溫柔

  • 一塊橡皮擦
  • 言孑
  • 2885字
  • 2020-05-17 22:00:00

將粥放在地上。

宗關看著在臺階上坐了一下午的郝格,緩緩開口:“郝格,我不會走的,是老步把你交給我的…”

“我是個物件嗎?還讓你們之間換來換去?”郝格直起身子,慢慢抬起頭盯向宗關。

“不是…”否認后啞口無言,宗關只能嘆氣。

該怎么解釋?解釋…還有用嗎?

自己做的,從來都是傷害她的事。

“我留你,是為了讓你當老步的替死鬼的。”郝格瞥了一眼粥,決定說清楚,“現(xiàn)在他進去了,你對我來講,毫無意義。”

“有。”這個問題,宗關早就想清楚答案,“老步說,卓云舟不可能這么輕易放過你,一定會再來的,我的作用就在這里。”

手攥成拳頭又放開,臉上掛著的,是苦笑:“哪怕我能替你擋顆子彈,也值得。”

“你是傻子嗎?”郝格皺緊眉頭,想站起來,雙腿有些麻。

宗關往前一步,下意識去扶,見沒事,繼續(xù)說道:“從離了婚開始,我便只有你了。”

郝格把粥挪到旁邊,慢慢伸開腿,堅決的回應道:“不行!”

“你看,這種否認你都說過兩次了。”宗關打趣道,她護著自己呢。

抬眼看臉上有笑意的宗關,郝格無奈的說道:“你這是送死!”

雙手攤開,宗關第一次真的感覺到了坦然:“我愛你。”

店外有一輛車轉彎而過,車燈掃進店內,晃了郝格的眼。

大叔,依舊有光。

郝格低頭,用牙咬住自己的舌頭。

讓自己保持清醒的辦法。

宗關蹲下,推推眼鏡,她還是那么不會應對表白。

“我們都只是把你放棋子…”郝格懂得了步天選他陪著自己的理由,但還是想再勸說一下。

“我知道。”聲音溫柔,伸手摸郝格的頭發(fā)。

郝格轉頭看見的是宗關眼鏡后濕潤的眼眶。

“但我的心告訴我,我樂意,能有什么辦法呢?”隨聲而落的淚,到底是為什么。

心被刮了一下。

許久沒有的慌張。

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痕,自己反而哭了。

宗關將郝格擁入懷中,我終于,可以見到脆弱的你。

“不值得啊…不值得…”郝格大哭起來。

他們是瘋了嗎,為了自己,不值得啊!

“擋不住的。”撫摸著郝格的頭發(fā),宗關的心卻獲得了平靜。

擋不住海潮般的愧疚與心疼,擋不住對她的想念與癡迷。

愛一個人,哪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所帶來的一切,不過都是在劫難逃。

手機鈴聲響。

郝格從宗關懷里脫離,看到屏幕上的陌生號碼。

做個深呼吸,按了接聽鍵:“喂?”

宗關起身到吧臺拿紙過來給郝格擦眼淚。

“你感冒了?”電話那頭的人聽出了鼻音。

“沒有。”

“老步已經(jīng)進去了?”

“對。”提起來,心還是抽動一下。

“放心吧,我加速了。”拖動物體的聲音。

愣住幾秒,郝格瞇起眼睛,聲音有些抖:“你做什么了?”

輕笑聲,物體滾落的聲音:“做…對我來講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誰讓你擅自…”

“你當初不也是擅自?”直接打斷郝格的話。

無奈的閉住眼睛,郝格舔舔后槽牙,說道:“干凈些。”

“了解。”語氣是輕快的。

“回你該呆的地方。”

“是。”完成心意,自然聽話。

掛掉電話,郝格撐著臺階站了起來。

宗關上前扶住,問道:“誰啊?”

“惹禍精,跟你一樣。”郝格壓著怒氣抱怨道。

“看來我的路還很長啊。”宗關彎腰端起粥,“我去熱一下。”

看向宗關的背影,嘴角無奈的扯了扯。

還是得麻煩她回來一下。

郝格撥了電話號碼,真是沒辦法。

葉晨光的電話打不通。

林東走進審訊室,坐下。

步天剛吃完晚飯,老實的被再拷上扶手上的手銬。

“他對你很重要啊。”看著依舊魂不守舍的林東,步天打趣道。

開口準備說郝格對你不也重要,林東卻突然意識到:他對葉晨光與步天對郝格很像。

他對他,毫無目的,不求結果。

步天應該也一樣,那他怎么會對郝格身邊的男人有殺意?

“林警官,繼續(xù)嗎?”步天動動脖子,問道。

井輝扭頭看向愣住的林東,耳機里傳來所長的聲音:“林東!怎么了?”

一下緩過神,心里的某些東西似乎在慢慢連線。

“繼續(xù)…”林東抬了下手,找回狀態(tài),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步天的口供。

被扯破耳朵的,就是李成。

步天決定將所有人物的名字翻牌。

李成的父母去學校鬧過,可這事沒有人知道。

還是我,壓下去的。

就是要錢,沒什么解決不了。

我當時只有一個想法,最大限度的護著她上重點高中。

由于那件事,她更疏遠我了。

有一次她下樓我上樓,兩個人只差一個臺階時,我叫住了她。

“郝格。”

“步老師…”她很心虛。

“初三了,注意點。”

她乖巧點頭,眼里有光。

“聰明人不說破,我信你。”看到她的狀態(tài),我的心也算放下了,她沒問題的。

她笑起來,眨了下眼。

我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嘴角上揚:“不必擔心,都有我在。”也給她一個定心丸。

更用力的點頭,看得出她的開心。

她有這個心,我就更不可能不讓她上。

物理不好,我找當時學校的副校長給她單獨補課,因為副校長大學專業(yè)是物理。

被副校長叫到辦公室說補課的事還嚇到了她,知道是我弄的,跑過來埋怨我。

那年的中考還有體育分數(shù),是提前測的,但也可以花錢買滿分。

我知道小丫頭倔,不可能讓父母為這種事掏錢。

于是我單獨去找她的母親,說了情況,告訴她母親這錢我給她掏了,我可不想到時候成績下來就差一兩分的情況出現(xiàn)。還讓她母親一起瞞著她直到中考考完。

后來就是中考出成績的那天,我比她還緊張,她倒是在舒服的睡午覺。

聽到成績后,明顯比去年重點高中的錄取分數(shù)線低。

我便趕忙聯(lián)系認識的人,看能不能在重點高中找關系。

得到確切的答復后,第二天我就直接帶著她跟她母親去重點高中見那些書記跟老師。

不過那年題難,后面分數(shù)線下來,她穩(wěn)上沒有問題。

好歹,我給她尋了個好去處,也終于完成了任務。

林東跟井輝互看一眼。

如果有人這么對自己,怎么可能不記一輩子?

“這真的可以說是恩情了。”井輝感嘆道。

步天微笑著,沒有說話。

“你以后還這么對過別的學生嗎?”井輝好奇的問道。

“沒有,只有她。”步天坦然的說道,“而且自那以后我只帶差班,再也不帶好班。”

“為什么?”林東接茬問道。

“因為…”步天看向林東的眼睛,“再也沒了那個心氣兒。”

林東了然的微微點頭,他懂得,那種感覺。

竭盡全力之后是無盡的空虛。

上了高中小丫頭還總是往回跑,以看母校的名義過來找我。

高一三次,高二來第二次的時候我讓她不要再來了。

等高考完有了好成績再來。

她倒是真聽話,自那以后就沒來過。

步天眼神變的惆悵,我不能耽誤她,這是我對自己的底線。

高考完她舉辦了一場初中同學聚會,問我能不能去。

我毫不猶豫的答應,我很想她。

聚會一半她便被母親叫回了家,后面的飯局索然無味。

出分的第二天我看她發(fā)了一條說自己成績不好的動態(tài),當時呼吸都快停了,我很難受,她不應該考不好。

但我不敢問,我怕她在電話里哭的時候我都沒辦法給她安慰以及解決問題的方法。

暑假我們老師會排班回學校辦公室值班,我一遍又一遍的走操場,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聯(lián)系她。

也是巧,站在操場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路過學校門口的魏文,她是郝格的好朋友,應該是知道的。

“魏文!問你個事,郝格考得怎么樣?是不是不好?”

“她還考的不好?超了一本線十幾分。”

聽到這個結果,我的心才算是放下。

小丫頭是為了統(tǒng)計大家的分數(shù)才發(fā)了那樣的動態(tài),我卻當了真。

她去了滬東,盡管因為地域招生問題到滬東只能上個二本,但我還是很開心,她起碼走出去了。

接下來的十二年,教師節(jié)跟春節(jié)她都會給我發(fā)祝福消息。

一直不變的回復是我對她最大的叮囑:一個人在外要照顧好自己,多聯(lián)系家里人。

其實,那個家里人,我算上了我自己。

看她的朋友圈,留起了長發(fā),學會了化妝,畢了業(yè),找了工作,談了戀愛…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順順利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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