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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防衛(wèi)過當?

  • 先行者
  • 水邊梳子
  • 4907字
  • 2020-06-24 16:57:00

30、防衛(wèi)過當?

錢海豐覺得自己將事情辦砸了。

他有些懊惱這老大與老二,每次說話總是說一半,吩咐做事也是,從來不說具體流程與想要的結果,反正囑咐你去做就行了。

現(xiàn)在事情搞成這樣,錢胖子心中有些后怕,晚飯都吃得不安寧。好在有林志萍在酒桌上左右逢源,但錢胖子也喝了個7分醉,只留得3分清醒是生怕自己忘了埋單。

有些暈暈乎乎地回到超市,林志萍回到了自己辦公室,胖子跑到周永軍的辦公室將身軀扔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秦科坐在椅子上,提及下午的事情,胖子睡意全無,勃然大怒、咬牙切齒,恨恨地說哪天一定要找回場子。但聽得說周剛過來之后,那幾個囂張的家伙灰溜溜地走了,又不由得高興起來,

可隨著李弘中板著臉走進來,兩個人的歡聲笑語停了下來,看著老大氣哼哼地坐下來,兩兄弟面面相覷,各自心中忐忑,不敢說話。

“秦科,你這兩天做了活動?”

李弘中也不與這倆弟弟客氣,坐在椅子上附身看著秦科,狹長的眼睛瞇縫著。

“啊?”秦科沒料到老大問的是這個問題,放松了下來。

他開始以為老大對下午自己處理攤販的事情很不滿意呢。

“啊什么?那些醬油,你為什么要賣掉?那是準備處理的東西。永軍花費時間與金錢來建立的信譽,這下子全給你廢了。”李弘中聲音不大,可語氣極重,“這種事情,你難道沒想過?”

“這個……,不是還有兩個月在到期嘛,我也特意在特價告示上寫清楚了的。”

秦科有些委屈的辯解道。

他的確是想趁老大老二他們不在,自己也該干點成績出來而已。

“不僅僅是要過期那么簡單。”李弘中嘆息一聲,他當然知道這老五的心思,可有些心思不應該用在這上面的啊,“那些老抽,屬于品質不好的外包產(chǎn)品,而且是外包工廠的劣質產(chǎn)品,我們刻意放在角落里,上次做辨認假貨的活動時,你也在場的,怎么就忘記了?”

這下秦科是真楞了。

要說他存心賣那一堆劣質品是真的冤枉他了。他是真忘記了那一堆產(chǎn)品是周永軍刻意留下來向專門銷毀給大家看的。

“那怎么辦啊?”

“明天掛個公告出去,回收回來吧,送出去的快速面,就不要了,只要送回來醬油的,直接退錢。收完為止。”李弘中將身體朝后靠在椅背上,說出自己的處理意見。

“那不用等二哥回來商量一下?”

錢海豐問李弘中,秦科也跟著點點頭。

“他回來恐怕會做得更大手筆,信不信他用新醬油來換這些賣出去的假貨再直接退錢吧?就這么定了吧。”

林志萍在隔壁辦公室大叫,“李弘中,我先回去了,你要不要送我?”

錢胖子與秦科互相對視一眼,原本嚴肅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十分艱難地憋住了笑容。但錢海豐突然笑不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怪異,一下子讓李弘中察覺了出來。

“胖子有什么心事?直接說。”李弘中先是對著錢海豐開口,然后側頭對著隔壁辦公室喊一聲,“等等,我這邊還有點事。”

林志萍哦了一聲又悄無聲息,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老大,今天開完會,晚上吃飯就有些代理商沒來了。”錢海豐本來也想告訴李弘中,看怎么樣才能和周永軍交代,畢竟這個問題可大了。

“嗯?”

“他們都不愿意供貨了,說要給我們停下來,看我們賣什么。”胖子的聲音越來越低,臉色也尷尬起來,暗暗覺得自己的七分醉都成了三分了。

秦科也楞了。

可李弘中卻奇怪地反問胖子,“這不正好嗎?我們現(xiàn)在就要淘汰這種供應商啊。”

“啊?”這下輪到胖子發(fā)楞了。

“其實我本來想要和你們說一說這種事情的,可老二不愿意。他的意思是,這些事情,你們要自己去想去理解,我們五個人,必須要既能每一個人都獨當一面,又能將心思想到一起去,才能將這生意做起來。”李弘中見兩個弟弟都有些傻愣愣地,便忍不住將自己與周永軍交流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們對每一件事情,都要堅持一個原則:誠信。生意的本質是交流,是人和人的溝通;但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無外乎兩個字,也是‘誠信’,沒有誠信,無法立足,更無法將生意做大。所以,當你們要做什么決定的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這兩個字。賺錢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生意也不是一刀切,哪怕是這超市明天關門了,今天我們也得要將誠信。”

“沒有了那些供應商,我們有ABCD可以選擇;可是丟了誠信、賣假貨、造偽劣、哄抬價格,我們失去的就是消費者,同時我們也失去了本心。違背良心的事情,我們不能干的,也不能允許別人在我們這里干。這是永軍創(chuàng)業(yè)之前制訂的原則,同時也是我們要遵守的底線。”

“所以,永軍將這些事情交給兄弟們,一是讓你們自己去發(fā)揮,其次是也要你們守住本心,有些事情,一次做錯沒關系,都允許有犯錯的機會,但,只有一次機會,再有第二次,恐怕就只能做兄弟了。”

李弘中這句話是看著秦科說的,兄弟五個之中,秦科是最喜歡耍小聰明的一個。

秦科也知道老大這話是針對自己,但他明白自己有些急功近利了,只能默默點頭,不敢反駁。

至于錢胖子,向來唯兩位哥哥的命令是從,不太喜歡想事,可現(xiàn)在聽老大這么一說,覺得太有道理了,腦袋點得跟撥浪鼓似的。

……

這邊廂李弘中在教育兩個弟弟的時候,周永軍與肖強正在坦洲派出所做筆錄呢,兩名年輕的警察看這倆兄弟眼神十分震驚。

事情是這樣的。

從坦洲出來,兄弟倆隨意在路邊吃了一口飯,便已經(jīng)到了晚上7點多。

兩人按照原定計劃,本可以下午5點左右就能到神灣或者板芙,但上午在三鄉(xiāng)與坦洲接壤處滯留的時間太久,到達坦洲之后,周永軍總是走走停停,最后肖強干脆將車丟在停車場,陪著周永軍一起用腳丈量土地,偶爾與店老板還能坐個半小時幾十分鐘的,就這樣耽誤了不少時間。

從坦洲到神灣的道路并不好走,路燈就別想了,車道兩側更是茂密的小樹林。這一帶到了晚上連大貨車也不會上路行駛。

接近晚上8點的時候,他們即將離開坦洲地界,但在昏黃的車燈下,前方路面出現(xiàn)了兩塊大石頭。

那正是一個彎道路口,桑塔納的車頭差點就撞了過去,肖強猛踩剎車,接著轎車熄了火,黑暗迅速籠罩過來,只有周永軍嘴角叼著的煙頭明滅不定。

“他媽的。”肖強怒罵,扭動車鑰匙想打著火之后再下去搬開石頭,可發(fā)動機在‘噠噠’一陣之后無動于衷,氣得肖強用力地拍打方向盤。

周永軍輕輕拍了拍肖強的肩膀。

“莫急,有事了。儲物箱里有家伙嗎?”

“沒有。”肖強瞬間從汽車熄火的惱怒中清醒過來。

路面突兀地出現(xiàn)石塊,這不是人為的難道是天降隕石?

“解下皮帶,再點火試試。”周永軍一邊說,一邊解下腰間的87式腰帶,抓在左手。原本叼著的煙蒂也被掐滅,輕輕推開門走下汽車,背靠車身,使勁眨了眨眼睛來適應光線,然后再附身在路沿一陣掏摸,撿起兩塊小石頭放在車頂。

刺眼的強光突然亮起,直刺車身,然后光線轉移到周永軍身上。周永軍的右手用力一揚,手中的石塊帶著風聲飛出,伴隨著一身慘叫,那強光手電的光源朝上晃了晃丟下地面,緊接著傳來人體摔在地面的悶響。

桑塔納的發(fā)動機轟鳴起來,車燈突然亮起,照亮了前方道路。

三個人已經(jīng)接近了汽車,其中一名離駕駛座車門不到半米,手中拿著砍刀。另外兩名朝著周永軍的方向撲了過來,手中都有武器。

還有一名正躺在前方的地面呻吟,周永軍的石頭將對方砸了個滿臉桃花開。

“下車!”

駕駛座旁邊,手持砍刀的家伙雙手握刀,刀尖朝著肖強,低聲吼道。那兩名撲向周永軍的男性也站在他一米之外虎視眈眈。

“兄弟,搶車還是搶錢嘛,搶錢要我下車干嘛反正我又走不了,搶車嘛這車又破又不好開啊。”肖強的右手悄悄將車掛到倒擋,一邊笑呵呵地回應著,眼睛則盯著對方的手臂,突然一踩油門,桑塔納朝后一躥,后輪駛進了道路旁的溝里,發(fā)動機再次熄火。

持刀的家伙嚇了一跳,朝后退了一步。肖強趁機拉開車門朝側前方猛撲,身體避開刀鋒,左手的皮帶頭朝前飛去。

周永軍在肖強倒車的那一瞬間也突然前撲,右手心的磚頭同時朝下甩出,左手的皮帶抽向左前方的搶劫犯,他并沒有將皮帶的另一頭抓在手里,而是將整根皮帶都甩了出去。

剛才車燈照亮周邊的一瞬間,周永軍已經(jīng)將地形與那兩個家伙的站位牢記在心里。

他的皮帶甩出去之后,聽見石頭擊中人肉體的聲音與呼痛聲,右腳朝右側邁進,右拳刺出之后,指關節(jié)撞在對方的肋骨上,左手朝前掏摸抓住持刀的手,側身反背。

直到手感傳來骨頭的斷裂感,周永軍才順手奪過匕首,放開那只斷手揮刀朝現(xiàn)在的右側躥去,黑暗之中他仿佛能依舊看清人的動作,閃避、格擋,手中的匕首朝前刺了兩下,便再朝著肖強那一邊沖了過去。

在他身后,第二個人也躺在地上大聲慘呼著。

而那邊廂,肖強的皮帶頭在甩出去之后,佝僂著身子雙手穿過持刀人的腋下?lián)ёΨ缴眢w,將對方整個人從后方摔了出去,那具軀體被砸在車前蓋上發(fā)出一聲巨響,肖強自個兒也后仰摔翻在地。可等他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二哥那邊已經(jīng)解決了問題并且撲到了引擎蓋邊,附身在那具軀體上劃拉幾下。

一瞬間,山野里慘叫聲此起彼伏,無比瘆人。

“二哥你沒事吧。”肖強還半蹲在地上就開口問道。

“趕緊找出你的大哥大,報警。”周永軍沒好氣地喝道,可又覺得沖兄弟發(fā)什么火呢?于是放低語氣,“我沒事。”

腎上腺素尚未消退的肖強壓根兒就沒聽出二哥語氣里的變化,興奮地走到躺在地下的搶劫犯身邊,抬腿便踢。周永軍也不去管他,肖強自己踢了兩腳之后覺得無趣,又發(fā)現(xiàn)二哥已經(jīng)走向了第一位被石頭擊倒的那個人的方向,便也走到車邊,彎腰伸進去從扶手箱里拿出大哥大,撥打了報警電話。

然后兄弟倆就坐在車邊抽煙,那幾個躺在地上的家伙的咒罵聲不絕于耳,但周永軍與肖強恍如未聞,低聲交談著關于今天所了解的事情。期間肖強還上車將桑塔納點著了火,小心移到了路面。

在警察還沒到來之前,又有兩臺車駛了過來,一輛是從對面駛過來的,另一輛從坦洲方向過來。車上的人下車看見這稀奇古怪的場面十分驚訝,可也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tài)坐在車上不敢下來。

直到半小時之后警察過來,剛開始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了兄弟倆個幾句,可周永軍只是要求去派出所才說,然后就堅決不說話了。

兩名警察將地上被割傷的、砸傷的四個人都抬起來丟進了廂式警車里,而周永軍與肖強則坐著自己的車跟在警車后面,朝著來路駛去。

問詢的兩名警察其中一位身材瘦削皮膚黢黑,長得五官英挺,一雙眼睛極度冷漠。可知道這兩個家伙是退伍軍人之后,這警察馬上就笑嘻嘻地變臉極快,告知自己姓楊,也是退伍軍人,可是他對著四個劫匪的傷勢十分好奇,笑著告訴周永軍,這是防衛(wèi)過當。

四個人,一個被石頭打斷鼻梁與斷了兩顆牙齒,有兩個被匕首割傷,刀刃巧妙地避開了血管及致命處,僅僅是讓人喪失行動力。至于那個拿把大砍刀的,則持刀的右手虎口被割了有一公分深的口子,恐怕再想拿刀砍人就有點困難了。

“匕首是我奪下來的,我與我的兄弟差點被砍刀砍死。他們的傷勢也沒你說的那么嚴重,所以,防衛(wèi)過當是扯蛋,而且這四個家伙應該也不是第一次作案了,我們等于是間接幫了忙。對吧?”周永軍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他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分寸控制得有多好。

什么防衛(wèi)過當?周永軍字典里就沒有這個詞。從小學會的就是前進、進攻、絕不退縮,對敵人仁慈豈不是自己遭殃。

另一個年長的警察一直坐在楊姓警察旁邊,也不說話,就看著周永軍與姓楊的警察兩人問答。待問詢結束之后出門之時,突然站定腳步,對著周永軍和肖強說了聲謝謝。

“不過,錦旗我們就不發(fā)了,也不會去和你們當?shù)氐呐沙鏊f什么,畢竟你們有固定住所,免得惹麻煩,你們看可以嗎?”老警察示意站起來的周永軍與肖強坐下,又補了一句,“看見你們沒受傷,挺好。但下次如果再碰到這種問題,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懂嗎?”

“好的,謝謝你。”周永軍對著老警察點點頭。

“派出所沒地方休息,你們自己找旅店睡覺或者回家,都行,有什么問題還需要你們幫助的話,我會直接打你們的傳呼機。行啦,沒什么事情就不要呆在這里了,這里,呆著不舒服。”

老警察說完,抬抬手轉身走出房間,留給周永軍與肖強一個背影。姓楊的小伙子走在后面,對著周永軍露出滿口白牙,然后也離開了。

“那我們也走唄?”周永軍伸手勾住肖強的肩膀,“老三,嚇著沒啊晚上?哈哈哈。”

“刺激。”肖強豹眼笑開了花,“太他媽刺激了,不過二哥,這些家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換做今晚上被攔住的是普通人,恐怕就出大事了。”

“所以我才下手狠了一些。”周永軍輕笑著回答。

“手真黑啊。”肖強也低聲笑著,“二哥啊,不是說在部隊養(yǎng)豬嗎?逗我們呢。”

“我手不黑,那些無辜者怎么辦?”周永軍大步走在前面,“問那么多干嘛?保密條例,學過?”

“嘿嘿。”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

月明星稀,這樣的夜晚,在山路上開車也是一件挺賞心悅目的事情。

只是,沒有黑暗里面隱藏著的那些臟東西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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