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解釋的,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便不再強求你說。”
林悟秋有些賭氣地說著,別過頭去不滿地哼了一聲,雙手抱胸不再理他。
她又說道:“我看這時候也不早了,在這里說話也不安全,我們快些走吧。”
這樣說著她先一步起身準備離開??墒请x開之后她又能去哪,此刻在她的心中也沒有一個準確的定論。
她只是覺得自己這架子都擺出來了,不做點實際行動就有些不合適了。
就算心里面對自己略剛剛沖動的行為有些后悔,但礙于面子又不肯先一步低頭。
倒是蘇哲錦很給她面子,抬手扯著她的胳膊又一把將她拉回到了原來坐著的位置坐好。
他雙手扳著她的雙肩將她掰到與自己面對面的方向,看著她一臉認真地說道:“這里很安全,夜宴到最盛的時間還長,還夠你聽我慢慢解釋?!?
短短三句話,全盤否定了剛剛林悟秋為自己的沖動而建立的外在條件,也肯定了他要擺平她此刻心中賭氣自顧自地誤會了他的決心。
如此靜謐美好的月夜,正適合兩個人靜下心來面對面地談心。就像她之前曾幻想的那個場景。
被司徒云歌囚禁的那段日子里她曾想過,等到下一次再見到蘇哲錦的時候,一定要尋個機會讓兩個人好好地將這些答案娓娓道來。
這一個夜晚,林悟秋終于知道了關于蘇哲錦原先隱瞞著她的身世。
他說,他原本是在深山古樹林深處狐貍洞中狐族的一子,然而因為意外他自幼失去了雙親,只能周而復始地迂回在各個親戚的家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狐族最為重視的便是新一輩的靈力和幻化成人形的能力,只是蘇哲錦幼時姿色不佳,是他說在的那一輩中最后一個學會幻化成人形的狐貍。
本就無依無靠的他因為沒有過人的姿色更是備受親戚排擠和朋友的冷落。這也是導致他最后自己偷偷跑出狐貍洞卻遇到了野獸襲擊身負重傷的最重要原因。
不過也正是那一日他絕望地躲在小樹叢里,才被那個舉止奇怪的姑娘救了下來。
他想,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有多重,那樣的份量遠不止于救命恩人。
在他看來,她是在他生命中最寒冷的那段時間里出現的最溫暖的一道光。
月夜之下,所有的事實真相他都向她全盤供出了,但是他心中的那一分想法到最后也沒有同她講。
林悟秋聽了這些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臉驚訝地抬起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可是你曾經說你和周國公是親戚啊,難道他也是……”
“對,沒錯,”他說道,“他本是我們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幻化成人形也最早的一個。只是他野心和玩性太大,很早就一個人偷偷離開狐貍洞來到京城生活了?!?
這是一個很吸引人的故事,林悟秋想要深究,但兩個人似乎不能再這樣敘舊下去了。
因為不遠處的大堂之中,各式樂器換著調子響的正盛。照這樣看來,怕是快要到周國公行動的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