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秋在廚房準備早飯，南瓜小米粥，咸鴨蛋，雞蛋餅，都是聞杰喜歡吃的。紫陽喝牛奶，她又煮了一杯牛奶。她和媽媽嘛！沒什么可挑剔的，只要是自己家做的，都能填飽肚子。

宛母進來：“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宛若秋端下奶鍋：“聞杰要去工地，六點半了，我去叫他。”

宛若秋上樓去，推開臥室一看，聞杰仍睡得鼾暢。

宛若秋不忍心叫醒他，把衣物備好放床頭。

聞杰踢開被子翻身，身體近乎全裸呈現。

宛若秋給他蓋上毛巾被。

聞杰驚醒，伸手攬過宛若秋。

宛若秋：“六點半啦。”

聞杰：“抱抱。”

宛若秋：“抱什么抱，起床。”

聞杰像孩子一樣耍賴皮：“不抱，不起。”

宛若秋拱入他的懷里。

聞杰：“再睡十分鐘。”

聞杰很快又睡著了，宛若秋不忍心再叫醒他，小心翼翼地溜出聞杰的懷抱，去紫陽的房間叫孩子起床。

推開臥室一看，床上空空如也，紫陽已經起床了。

宛若秋下樓。

聞杰睡了一會兒醒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后又小憩了一會兒，起床穿衣，洗漱。

付曉歐坐出租車來工地。

張監理看見付曉歐來了，揮下手，跑過來，付曉歐疾步迎上，兩人邊走邊說。

付曉歐：“我和聞總溝通過，他同意這個方案，不過，這次你們一定要……”

張監理：“放心吧，曉歐姐，保證給你長臉。”

張監理叫張喆，是一個穩重踏實的小伙子，比付曉歐小幾歲。每次說話都是姐長姐短的，讓付曉歐感覺自己在這個男人堆的世界里還有一些溫暖。

手機響。

付曉歐向張監理揚下手。

付曉歐：“喂？”

“你今天去銀行”

宛若秋在窗前目送聞杰開車徐徐駛出院落。

車內，聞杰一邊駕車，一邊打手機。

付曉歐乘升降機來到主樓，風大，她拿出墨鏡戴上，環顧施工現場，然后眺望遠處，城市美景盡收眼里。

“說吧，怎么又回來了？”

“回來助你一臂之力。”

“真心話？”

“大海作證！”

于文光突然回來，付曉歐的私心蠢蠢欲動。

于文光的白色豐田駛進小區停下，他搖下車窗仰望，付曉歐家的窗戶上仍擋著厚厚的窗簾。

于文光猶豫著合上手機，打開車載音樂消磨時間。

半個小時過去了。

于文光抬腕看表，自言自語：“還沒起床？”

一高一矮，兩個穿校服的小學生走過來。

于文光：“哎！小同學，幫叔叔個忙好嗎？”

兩個學生相互對視，其中一個搖頭。

高個學生：“叔叔，我們還要上學呢。”

于文光：“你們是濱海一小的？咱們還是校友呢。”

矮個學生：“叔叔，你有什么事？”

于文光從車內拿出一束花：“你們幫我把花送到401。”

替人送花也是助人為樂，兩學生樂顛顛地接過花上樓。

于文光坐進車里耐心等待。

幾分鐘后，兩學生空手下樓，于文光心里一陣竊喜。

矮個學生：“叔叔，家里好像沒人？”

于文光：“那花呢？”

高個學生：“放……放門口了。”

于文光瞬間頭大。

矮個學生：“你女朋友回來就看見了。”

于文光不耐煩地連連揮手，就差罵他們滾蛋了。

付曉歐和聞杰并肩站在未竣工的樓頂遠眺，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彼此會心地一笑。

兩人乘升降梯下來。

付曉歐：“你猜誰回來了？”

聞杰猜不出，搖頭。

付曉歐：“猜猜看嘛。你熟悉的。”

聞杰：“誰呀？想不起來。”

付曉歐：“你打過誰呀?”

聞杰：“我……我打過誰？我打過誰呀？”

付曉歐顯然很失望，不再說話。按下按鈕走出升降梯。

聞杰：你就說吧！誰回來了？

付曉歐始終沒有說出來是誰。

一路上聞杰都在想，終究也沒想出這個人是誰。走進辦公室，他又追問：“誰呀？我想不起來？”

付曉歐摘下安全帽，對著鏡子攏了攏凌亂的頭發。

手機短信提示。

她拿起瞄一眼放下，繼續照鏡子：“你還沒想出來？”

聞杰：你……你是說文光回來了？

付曉歐停止照鏡子：“在……在路上看見的。”

聞杰：“把他電話給我。”

付曉歐立即改口：“也……也許是我看錯人啦。”

聞杰欲言又止，轉身離去。

付曉歐也長出口氣，拿起手機又放下，她疾步竄到窗前看外面，聞杰站在車旁打手機。

宛若秋聽著手機，在床頭柜里，儲藏柜的最下層也都找個遍。

宛若秋：“仔細找了，沒有。”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的東兩不要亂動。“

宛若秋：“誰稀罕你的破東西，找不到，你問曉歐。”

宛若秋又都重新翻找一邊，還是沒找到聞杰的電話本。

宛若秋：“沒有，平時都不分你我，現在要個電話扭扭捏捏的，裝給誰看呢？”

宛若秋不悅，手機隨手仍床上。

宛母進來：“葉子啥時候回來？”

宛若秋：“不知道。”

宛母：“你嫂子怎么不接電話呢？”

宛若秋：“忙唄。葉子回來，我讓您去我哥家住一段。”

手機響。

宛母：“你忙吧。”宛若秋掩上門。

宛若秋拿起手機：“莎莎！哦，我在天臺沒聽見電話……沒有，就是嗓子不舒服。”

“不許騙我，真沒吵架？“

宛若秋：“沒有。”

于莎莎放下電話仍不放心，她和宛若秋有幾天沒見了。

有顧客進來。

于莎莎：“對不起，兩位美女！我有點事，想早點打烊。對不起啊，請下次光臨。”

于莎莎匆匆關了店門，在門口打的離去。

宛母在客廳看電視戲曲頻道的京劇選段《穆桂英掛帥》。

宛若秋樓上樓下，擦地板，收拾紫陽扔得到處都是的玩具。

宛若秋：媽！您不能老寵著紫陽，看這玩具扔的，想玩的時候找不到了。

宛母：“長大就好了。”

宛若秋：“人家都說三歲看老，好習慣從小養成。”

宛母：“你們小時候還不如他呢！”

宛若秋：“老太太，時代不同了。”

沙發上，宛若秋的手機響。

宛母把手機遞給宛若秋，宛若秋一看，還是聞杰的電話。

宛若秋：“喂！我找不到，不是沒找。曉歐都不告訴你，你還管什么呀？你就是犯賤！賤人一個。”

宛若秋氣呼呼地扔下手機，沒扔到沙發上，手機落地板上了，嚇宛母一跳。

宛若秋沒心思做家務了，去餐桌坐下。

宛若秋懷疑，聞杰和付曉歐一定是在演戲給自己看，或者是有一個在演戲。

宛若秋不屑地哼一聲。

剛才聞杰提到一個名字，于文光？對，是于文光。

宛若秋恍然大悟，怪不得，付曉歐要老房子的鑰匙，原來是……

宛若秋不得不佩服，付曉歐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五年了，于文光一定是娶妻生子了。兩人舊情復燃，為避人耳目，竟打起老房子的方便。

宛若秋慶幸自己昨天說了狠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