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莎莎就是想給宛若秋來個出其不意,因此剛才電話里沒有告訴她。按門鈴時,她都有些得意。
聽見門鈴響,宛若秋走出廚房,母女倆對視。
于莎莎再次按門鈴。
宛若秋去開門。
宛若秋:“天哪!你剛才怎么沒說啊?快進來。”
于莎莎指外面:“這么大一個院子啊!不,花園,這花園也太大了吧?”
宛若秋:“給你一塊,種菜。”
于莎莎:“我剛想說種點菜多好啊?”
宛母關了電視音量來:“是莎莎呀,快進來,快進來。”
于莎莎一踏進門,就被極盡奢華的裝飾吸引住了,她激動得捶打宛若秋:“天啊,若秋,你太幸福了。”
大廳的地板是白色的大理石,像一面鏡子延至整個墻面。歐式風格的家具錯落有致,開放式的廚房設計,白色的餐桌上,水晶花瓶里插著以假亂真的百合。
于莎莎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里看,那里摸,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么賞心悅目。
宛若秋:“走,上樓。”
于莎莎:“阿姨,我們上樓了。”
在樓梯口,莎莎一把抓住宛若秋。
于莎莎:“和聞杰生氣啦?”
宛若秋:“沒有啊。”
于莎莎:“你電話里的聲音像在哭?”
宛若秋:“嗓子不舒服。”
倆人上樓,于莎莎在二樓俯視樓下。
于莎莎:“若秋,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有這么大的房子住,齊宏要給我買這么大的房子,我一定幸福死了,端屎端尿,我都心甘情愿,毫無怨言。”
宛若秋:“再大的房子還不是睡一張床。”
于莎莎撇嘴,她一一推開緊閉的房門:“這么多房間。”
宛若秋:“這兩間是客房,那兩間是我媽和子揚的,這是我和聞杰的臥室。進來吧!”
于莎莎:“天哪!太漂亮了。若秋,你記住,別和聞杰吵架,給你掙這么多錢多不容易啊!女人忍耐點,不吃虧。”
宛若秋:“你什么時候成忍者神龜啦?”
宛若秋坐床上,也示意于莎莎坐下。
于莎莎:“天哪!太舒服啦。齊宏!我也要這樣的床——”
于莎莎躺下,享受地閉上眼睛。
宛若秋:“莎莎,該要個孩子了,早晚也是生,還是早點好。”
于莎莎:“我也想要孩子,可是……”
宛若秋:“怎么啦?”
于莎莎:“哎!你們一周幾次?”
宛若秋:“看心情啦!你們呢?”
于莎莎:“一個月兩三次吧”
宛若秋:“精子的質量挺高的呀!”
于莎莎:“高有什么用,也不結果。”
宛若秋的腦海里閃現齊宏和姚紫萍相擁的一幕。
宛若秋:“喝酒也影響生育的,讓齊宏下班就回家,別出去應酬。”
于莎莎:“我也這么想,可生意怎么辦?我還想住你這樣的房子呢。”于莎莎閉眼遐想。
齊宏睜開眼,熾熱的陽光透過窗簾細碎的灑在床上。
家里寂靜無聲,床頭柜上有于莎莎留下的便條:“老公,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你,在家歇一天吧!睡個夠。”
齊宏看表,立刻穿衣下床,趿拉著拖鞋去衛生間。
手機鈴聲響,他又退出衛生間,跑著去臥室拿起電話一看,是姚紫萍的電話。
齊宏想不接,手機沒完沒了地響。
齊宏:“喂?”
“親愛的302男主人,是你下來,還是我上去呢?”
齊宏大吃一驚,撩開窗簾俯看樓下。
姚紫萍倚在車旁打電話。
齊宏心想:糟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衛生間也顧不上去了。突然,他靈機一動,迫不及待地抓起座機的話筒,撥打電話:“喂!曉歐姐,你趕緊找個理由弄走姚紫萍,求你啦!她瘋了!”
“她在哪兒?”
姚紫萍久等齊宏不下樓,再打電話卻打不通了。
服務臺:“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
姚紫萍嘭地關上車門,怒氣沖沖要上樓,剛走到單元門口,手機響了。
姚紫萍以為是齊宏的電話,看也沒看就接聽:“想讓我登門拜訪是吧?那我就不客氣啦!曉歐姐?”
姚紫萍立刻停住腳步。
付曉歐急匆匆下樓,她壓低聲音打手機:“女人要想得到一個男人很容易,可你敢保證你能得到他的心嗎?你用這么愚蠢的辦法還不把他嚇跑了?”
齊宏再次撩開窗簾向外俯看,姚紫萍正開車駛離小區。
齊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里對付曉歐千恩萬謝。
齊宏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寧,或許,更大的風暴還在后面。
悔不當初,齊宏把自己摔倒床上。
宛若秋開車行駛在海棠灣,于莎莎坐副駕駛座位上。
于莎莎:“若秋,別說住別墅,就是在這路上走一走,我都覺得是一種享受。”
宛若秋:“可你知道有多少人覺得這地方是鳥籠?”
于莎莎不解。
車經過一家別墅門前,有個小女孩兩手抓住鐵柵欄,可憐巴巴地望著門外。
宛若秋放慢車速,搖下車窗,沖小女孩揮了揮手。
宛若秋:“這個可憐的孩子叫朵朵,媽媽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爸爸忙,把她丟給了體弱多病的的奶奶,奶奶舍不得花錢請保姆,也沒人送她去幼兒園。”
于莎莎心生憐惜,回頭看那可憐的小女孩。
于莎莎:“這女人的心也太狠了。家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去追求自己所謂的幸福?哎!你說那個男的就敢要這鐵石心腸的女人?”
宛若秋:“感情的事,誰說得清?朵朵媽我見過一兩次,不像壞女人。”
于莎莎:“那你說壞女人是什么樣的?”
宛若秋:“那你說好女人是什么樣的?”
于莎莎:“像咱倆這樣的。”
宛若秋想起于莎莎說自己的話:“我可不是好女人。我是一個貪婪的女人。”
于莎莎柳眉一挑:“豪宅住著,豪車開著,有兒子,有老公愛著,你還不知足?就是貪婪。”
宛若秋:“豪宅豪車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么,我就想......”
不等宛若秋說完,于莎莎搡她一下:“氣我呢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宛若秋:“那你認為有豪車豪宅就幸福了?”
于莎莎:“至少幸福了二分之一。”
宛若秋:“那你和齊宏呢,你們的幸福就是二分之一?”
于莎莎:“對啊!有了豪宅,不,一百多平的房子,再有個寶貝,我的幸福就圓滿了。”
宛若秋:“圓滿個頭,你不會知足的。”
于莎莎:“那正好,和你一樣。”
齊宏一會兒仰頭閉目,一會兒抓頭發嘆息,江晨是盛高公司的副總,此時兩人相對無言。
財務小李進來。
江晨示意她有話對齊宏說。
財務小李:齊總,公司帳面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千萬……
齊宏騰地站起:“多……多少?”
財務小李:“一千萬。”
齊宏不相信地和江晨對視。
江晨:“誰這么大方?一千萬?先付一千萬的貨款?”
齊宏一下明白了貨款的來歷,抓起手機離開。
江晨:“哎!干嘛去?”
齊宏開車離開公司。
流動的車海匯成緩緩的車流。
齊宏在等紅綠燈時打手機:“姚紫萍,你羞辱我,我認了,你現在是不又想逼死我?”
“我說過,你的公司我買下了,你不滿意,我可以再加一成。你不用擔心你的合伙人江晨,他的工作我來做。”
齊宏:“姚紫萍,我真他媽的是瞎狗眼了,你有錢了不起是嗎?我他媽的不稀罕。”
不知姚紫萍在電話里說了什么,齊宏緊張地捂住電話。
齊宏:“紫萍,紫萍,你聽我說……”
姚紫萍掛斷電話,再也不接了。
齊宏陷入極度的恐懼,他知道,姚紫萍飛揚跋扈的性格,什么過分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媽的!這個臭女人是和自己玩到底了。齊宏忿忿地捶打方向盤,埋下頭。他真的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