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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魯殤王

  • 執念盜筆
  • 兜楠
  • 17596字
  • 2020-05-18 09:47:03

那胖子非常的悍,大罵一聲,雙手又是一緊,我心說你他媽的那里是想把我掐死,你整個兒就想把我的脖子掐斷啊!心一橫,竟然有了殺心,這人非常可怕。

我殺心一起,手上的勁道就完全不一樣的,就聽棒一聲,那胖子眼睛一翻白眼,整個人被我敲的幾乎一震,一下趴到我身上,我脖子一松,猛的咳出一口血來。

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那青眼狐尸的好象突然間睜大了一樣,一股奇怪的力量引的我不由不去看他,突然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

情急之下,也顧不了胖子,一把就把他推到那尸體上,那胖子非常魁梧,正好把尸體壓了個結實。這一壓,那種奇怪的感覺就馬上消失了。

我揉著脖子,老大幾個手指頭印,幾乎都掐變形掉了,渾身上下疼的要命,這青眼狐尸的眼睛這么厲害,要是碰巧我吞了他腰帶上的那塊甲片。

我和胖子必然要死一個,我看一眼剛才被我當做兇器的紫金盒子,突然發現,上面有一只個小小的鑰匙孔,不由伊了一聲,再看看那女尸的嘴里,心說,難道那把鑰匙就是用來開這個盒子的?

那紫金盒子,手感很沉,看上去有點像縮小的八重寶函(放舍利子的八個盒子)里銀棱盝頂,只不過小了很多。

那個時候佛教還沒傳入中國,這里面放的肯定不是舍利子。我搖了搖,沒有聲音,心說:難道里面裝的就是胖子說的那只鬼璽?

鑰匙在女尸的嘴里,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雙指探入她的舌下,夾住那把鑰匙,然后小心翼翼的夾了出來,那鑰匙還沒出她嘴吧呢。

我就看到一條極細的絲線綁在那鑰匙柄上,一直通到這女尸體的喉嚨里去,我突然意識到有點不妙,這條線的那頭好象還綁著什么東西。

爺爺和我說過,商朝的時候,中國的工匠已經可以巧妙的把一些弩機裝到人的尸體里面,用金絲擊發,只要盜墓賊一取出尸體嘴巴或者肛門里的玉塞或者寶珠。

機關馬上啟動,弩箭破體而出,因為那時候人和尸體的距離往往很近,根本無法避閃,不知道有多少盜墓賊死在這種機關之下。

我按了按女尸體的肚子,果然摸到了幾塊堅硬的東西,心說:幸虧我手慢,如果是胖子或是潘子,恐怕已經中招了!想到這一切的安排,好象就是專門為了盜墓賊設計的,我不禁感覺到一陣寒意。

那鑰匙后面的絲線是金絲,能拉不能折,我用指甲一掐就斷了,我拿出鑰匙,和那紫金盒子上的鑰匙孔對了一下,果然可以對上。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盒子里是什么蹊蹺,說不定還有機關。我想了一下,暫時還是不開為妙。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勾著我的那具女尸,突然間變的猙獰起來,我大為驚駭,只見她的臉像變質的橘子一樣,瞬間癟了下去,嗓子里發出沒辦法形容的聲音。

幾秒的功夫,就在我面前,從活生生的一個美人迅速變成一具干尸,我只一抖,她那枯朽的手臂就斷了,干枯的身體摔到玉臺上,還在不停的收縮。

我嚇的夠戧,看樣子這把鑰匙上的寶石的真的有防腐的作用,我不敢再胡思亂想,把這些東西全部塞進包里,心說此地不宜久留,然后就去背那胖子。

胖子被我砸的夠戧,拉了好幾下也沒動靜,我心說不至于吧,難不成給我打死了。這個時候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我先拿住他一只手,大吼一聲:“起!”然后腰板一挺,把他過到我的背上。

那胖子很重,幾乎把我壓的吐血。我暗暗搖頭,一邊走一邊問候胖子的祖宗。

所幸那石走廊本來就不長,我很快就走到了中段,一出那個藤蔓繚繞的區域,我就看到了懸崖,三叔和潘子都不在上面,看樣子應該回去找出路去了。

我走到石廊盡頭的祭祀臺處,把胖子放到祭祀臺上,想好好休息一下,突然看見三叔已經從最靠近地面的那個洞里鉆了出來。

他對這些奇門盾甲之類的東西很熟悉,有他在,那個迷宮更本就不算什么,我怕他沒看到我,一邊招手一邊大叫:“三叔,我在這里!!”

三叔看到我,本來想笑,可是一下子臉色就變了,一指我身后,我回頭一看,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坐了起來,而那具青眼狐尸,竟然正趴在他的背上,冷冷看著我。

我的眼神一下子就被定住了,怎么也移不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腰帶上的甲片關系,雖然我頭轉不過來,但是竟然沒有出現幻覺。我的眼前一陣恍惚一陣恍惚的,但是思維卻很清醒。

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三叔他們沖過來的聲音,心里大叫不好,他們沒嘗過這狐尸的妖術,不知道厲害,貿貿然過來肯定要出事情。

我想大叫提醒他們,可是我的喉嚨好象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張大了嘴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急的我幾乎要爆血管了。

突然間我靈光一閃,發現我的手還能稍微動一下,馬上兩只手都做了個手槍的手勢,槍頭指著那狐貍尸的頭,不停的點,心里直叫:潘子,你這次怎么樣也要機靈點,這個動作你還看不懂你真的可以去吃屎了!

才點了幾下,后面就一聲槍響,青眼狐尸的頭在我眼前被整個兒打爆了。我那時候正張著嘴,那尸水幾乎爆了我一臉一嘴,我幾乎立即就嘔吐了出來,這玩意比吃屎還惡心,我幾乎把肚子里的東西都吐光了,才回過頭,看到遠處潘子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正對我做了ok的手勢。

我暗罵一聲,用袖子把臉上的尸水搽掉,從三叔那里到這祭祀臺有一段距離,一路上都是藤蔓,十分危險,不過三叔很有辦法,用石頭先把那些藤吸引開,然后在自己過去,不一會兒他們就爬上了這個祭祀臺。

他很怕我出事情,馬上過來看我有沒有事情,一聞到我身上的味道他就一皺眉頭,幾乎要吐出來,我本來就不太爽,看他這樣,撲上去就給他一個擁抱,把他惡心的差掉摔下去.

我見他們都安然無恙,想起一件事情,責問道:“三叔,在主墓里你們怎么丟下我和雅兒跑掉了,他娘的把我和雅兒嚇死了,那鬼地方我們二個人怎么呆的下去啊?”

三叔聽了,甩手就給了大奎一個頭磕:“我他媽的讓這個小子不要亂碰東西,他就是不聽。”

接著他就把他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他們在那個墓室另一個耳室里,看到了一道幕墻,一般古墓里有幕墻,那后面肯定有個隱蔽的房間,他們自然也沒有想到。

這個古墓里,任何的暗門都是向下開的,三叔是何等的精明人,一眼就找到了機關,可惜那大奎手快,三叔還沒弄清楚呢,那機關已經被他按下去。

然后就和我們一樣,掉到下一層的西周墓里去了,之后情節似乎非常的曲折離奇,三叔越說越離譜,我看他幾乎都說到不著邊的地方去了,忙讓他打住。

三叔說:“你還別真不信,你看看我這些家伙。”他從他背后拿出一只黑色的盒子,喀嚓一弄,那盒子魔術般的變成了一把槍。我對槍有點研究,而且這槍也很有名氣,一看便嚇了一跳。

打的是手槍子彈,就像一條中華香煙那么大小,才6斤不到一點,很容易上手,當然因為體積太小,這槍也很不穩定。

三叔說,他們在墓道里,也發現了好幾具尸體,這把槍是從那尸體上弄下來,不僅如此,那地方全是彈孔,看樣子是打了一場惡戰。

我仔細檢查這把槍,非常的疑惑,看來,前一批進來的盜墓賊,裝備非常的精良,至少比我們精良的多,不知道是什么來頭?這些人進來后都沒出來,難道已經全部死在這里了?如果沒死,他們現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一邊想一邊靠到那祭祀臺,沒想到這貌似非常結實石臺竟然會撐不住我,我還沒壓上全部的重量,這祭祀臺就突然一沉,矮下去半截。

我們嚇了一大跳,還以為觸動了什么陷阱,趕緊蹲下身子。

只聽到一連串的機關啟動的聲音,從我們腳下開始,一路發出,最后遠處石臺上傳來一聲巨響,我們探頭一看,只見石臺后的那棵巨樹身上,竟然已經裂開了一個大口子,在裂口里,出現了一只用鐵鏈固定的巨大青銅棺槨。

那些鐵鏈已經和樹身合在一起,而且還繞了好幾圈在青銅棺材的上面。

那三叔看的呆了,啊哦一聲,說:“原來真正的棺槨在這里。“

大奎高興的大叫:“好家伙,這么大的棺材肯定值老錢吧?這下子總算沒白來!“

三叔拍了一下他的頭,說:“值錢值錢,你別他娘的老惦記著錢,這東西就算值錢你也搬不走,和你說了多少便了,這叫棺槨,不是棺材!別他娘的老是丟我的臉!“

大奎摸摸頭,不敢再說話,我仔細看了幾眼,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對三叔說

“奇怪,別人的棺材都是釘上了就沒預備再打開,你看這架勢,這個石臺的機關好象本來就為了讓別人找到這只棺槨的,難道這墓主原本就打算有朝一日讓別人開自己的棺?

而且你看,這幾根鐵鏈子,綁的這么結實,不像是用來固定的,反而好象是不讓里面的東西出來才綁上去的。”

三叔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個情況,不由面面相賦,我們一路過來,碰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數不盛數,難道這里面又是什么怪物?那到底是開好還是不開好呢?

三叔一咬牙,說:“估計這墓里值點錢的寶貝都在里面了,不過去,啟不是白來?他娘的里面有粽子又怎么樣?我們現在有槍有炮,實在不行,就操家伙和它拼了。”

我點點頭,三叔又說:“況且我們現在就算原路回去也不太可能,這懸崖上每一個洞,幾乎都是通到那石道迷宮里去,要從那里出去,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最好的辦法,還是從上面爬出去。”

我們抬頭一看,看到了洞頂上的裂縫,月光從那洞頂上照射下來,顯得非常的凄涼,三叔一指那棵巨樹:

“你們看,這顆巨樹的頂端離洞頂非常的近了,而且還有很多的藤蔓從樹上衍生到洞頂外面去,這簡直是一座天然的梯子,而且那整棵樹上這么多枝椏,非常的好爬,正好有利于我們出去。”

潘子說:“三爺,你怎么在這里說胡話,那棵可是食人樹,爬那顆樹不是去找死?”

三叔大笑:“這棵叫九頭蛇柏,我早就想到了,你沒看到那些個藤蔓怎么樣都不敢碰這里的石頭嘛?這石頭叫天心巖,專克九頭蛇柏,我們弄點石頭灰涂在身上,保準順順利利的。”

大奎擔心道:“能管用嗎?”

三叔瞪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又要開罵,忙說,“行了,我們去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們二話不說馬上行動,大奎背起胖子,三叔扶起潘子,我收拾了一下裝備,回頭看了一眼巖洞。

心想我們現在都平安,不知道悶油瓶和雅兒怎么樣,三叔叔看出了我的憂慮,說道:“小哥的身手,肯定能保護自己,也能保護吳雅,你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憑心而論,我實在沒有資格去擔心悶油瓶,他身手很好而且似乎擁有奇術,希望雅兒能和他一切平安。

我端著槍走在前面,他們跟在我后面,慢慢走上那高階石臺,剛才匆匆跑下來,沒仔細看,原來這石臺都是大塊大快的天心巖壘起來的。

體積這么大,不知道是怎么運進來的,那臺階上還刻了一些鹿頭鶴,這種浮雕很罕見,我不由納悶,這魯殤王到底是什么級別的諸侯,怎么墓葬的規格這么離奇。

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那個樹洞前面,這才看清楚,那個洞原來不是自己裂開的,而是被里面的十幾根鐵鏈扯開的,那只巨大的青銅棺槨就在面前,最起碼有2.5米長,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銘文。

戰國時期的文字比較復雜,而齊、魯的文字是當時普遍為學者使用的文字。楚國在兼并了魯國之后,也大量吸收了魯國的文化。

文字上,也與魯國比較相近。現在我手頭上出手的戰國時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個時期的東西,所以我對于這些銘文還是能看一個大概。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所有人都不說話,好象怕吵醒這墓主人一樣。三叔拿出撬桿,敲了敲,里面發出沉悶的回音,絕對是裝滿了東西,三叔知道我好這些東西,輕聲問我:“你能不能看懂上面寫的什么?”

我搖搖頭,說:“具體的我看不懂,不過可以肯定這具棺槨的主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魯殤王,這上面的文字,應該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50歲就死了,無子無女,而他死的時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樣,是在魯公面前突然坐化。其他的應該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我對那個時候魯國的人文不感興趣,所以只掃了幾眼就不看了。

“那這幾個字是什么意思?”大奎問我,我看了一下,在棺材的中間,寫著一個“啟”,然后下面是一長竄子丑寅卯,這幾個字特別大一點,顯的比較醒目,我知道這幾個數字是一個日子,但是春秋戰國時期,周室衰微,諸侯各行其是,歷法亂的不得了。

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天。說:“這個應該是標明下棺的日期。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日子。”

我在研究銘文的時候,三叔在研究怎么開這個棺槨,他搖搖那幾根鐵鏈,這些鏈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細,那時候中國剛剛進入鐵器時代,這東西應該是屬于奢侈品。

經過了這么多年,大部分已經老化的不成樣子,基本上只能做個擺設的用途。我讓他們讓開,拉開槍閂,來了幾個點射,那鐵鏈就悉數斷掉,只剩下幾根用來固定位置的留在那里。

三叔讓我后退,說:“你也別研究了,把他搞開來再說!”

話音剛落,那個棺槨突然自己抖動了一下,從里面發出一聲悶響。

我剛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正想問別人,突然又是一震,這一下子我聽的真切,不由全身一涼,心說壞了!他娘的這里面果然有問題!

我們全都下的后退了好幾步,雖然早就想到這棺材肯定會出一點問題,但是實際碰到,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動靜,分明表示里面肯定有位能動的主,棺材里的東西能動,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臉色發白,發抖說“好象里面有個什么活的東西?三爺,這棺材,我看我們還是別開了”

三叔仔細看了棺槨的接縫處,搖頭道:“不可能,這個棺槨密封的很好,空氣根本不能流通,不管里面有什么活物,就算他壽命有3000年,也早被悶死了。

況且這只是個棺槨,里面還有好幾層棺材呢,我們先撬掉一兩層再聽個清楚。”

我大概估計了這東西的重量,在我記憶里,最重的青銅槨應該的擂鼓墩曾侯乙墓的那只巨型棺槨,大概有9噸,這一只體形差不多了,但是曾侯乙墓的那只是青銅鑲嵌木板的,這一只全青銅,恐怕重量遠遠不止9噸,具體多少,我根本估計不出來。

大奎和三叔用刀先刮掉接縫處的火漆,然后把撬桿卡了進去,喊了一聲,往下一壓勁,只聽噶蹦一聲,那青銅槨板就翹了起來,我忙上去幫忙,把那青銅板往外推。

這一塊板最起碼有800多斤重,推了老半天才挪出去半個邊,我們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后我們幾個人同時用肩膀一頂,把板翻到一邊,終于露出了里面的棺材。

那是一具精致的鑲玉漆棺,上面鑲滿了玉石,這些玉石排列的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圓形兩種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圓地方這么個說法,那玉嵌套棺里,是一只彩繪漆木棺,因為外面被玉石貼住了。

我也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么,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捂著傷口一半臉哭,一半臉笑的:“媽的,這么多玉,這下子橫著走都行了!”說著咬著牙就要下手,三叔忙叫:“不行!

這是XJ瑪納斯玉,你要把玉拆開來賣,你、只能賣個十幾萬,我們這么多人還不夠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個拿下來才值錢!”

潘子已經闖過禍,三叔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撓撓頭退到一邊去了。

三叔敲了敲那彩繪漆木棺,說:“一般戰國諸侯王都是二重槨,三層棺,如果把那樹算第一層槨的話,現在我們已經去掉二槨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層,應該是最貴重的。”

說完,三叔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將所有的金線從那漆棺撥下來,為了不弄壞那玉嵌套棺,他撥的很小心,花了半個小時,終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來。

玉嵌套棺一除去,我看到了那木棺上的彩繪,這些東西比銘文容易懂,我打亮一只礦燈仔細的看,上面花的是幾幅敘事性的畫。

棺材板上的那幅可能是棺材剛剛入殮時候的情景,我看到了一顆巨大的樹,中間裂了一個洞,青銅棺槨在被很多骷髏抬著,還沒有蓋上蓋子,然后邊上有很多人,正恭敬跪在那里。

三叔小心翼翼的把玉嵌套棺疊好,放到自己背包里,我試背了一下,那東西死沉死沉的,看樣子背起來夠嗆。

有了這個東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來勁了,二話不說,繼續開那里面的彩繪漆木棺,三叔一把把他拉住,罵道:”你他媽的看見鬼就暈,看到錢就不要命,這下面只有一層了,別毛手毛腳的,悠著點.”說著蹲下去,耳朵貼在棺材板上,做了一個讓我們不要說話的手勢。

我們屏住呼吸,生怕干擾了他,他聽了很久,轉過身來,臉色慘白的說:“他娘的里面好象有呼吸聲。”

我們全部都一楞,要是聽見里面有鬼叫,我們興許還能接受,但是現在里面有東西在喘氣,這也太離奇了,大奎嚇的結巴了,說:“該不是個活死人吧!”

三叔說:“放…屁!別他媽的在這里給我胡扯,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難道那把棺材板給他蓋回去?”

說著摸出黑驢蹄子夾到掖窩里,對我做了個手勢,我端起槍,大奎輪起手里的撬桿,守在那棺材邊上,準備不管什么東西跳出來,先給它來一黑的.三叔呸呸往手里吐了兩口口水。

先活動活動膀子給自己壯壯膽,然后就要把撬桿往里面插,就在這個時候,身后有一個聲音喊到:“住手!”

我們回頭一看,原來是那胖子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正摸著個頭,一邊對我們擺手:

“不行不行,這樣開會出事情的。你們他媽的就這點閱歷還想來倒他的斗。真他媽的是茅坑里打電筒,找屎(死)。”

三叔哼了一聲,“那你說這么開?”

胖子甩甩手讓三叔走開,自己把手伸進那漆棺和青銅棺槨的縫隙里,閉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發力,我們聽到啪一聲,棺材從中間整齊的裂了開來。

那一剎那,我們都似乎聽到了一聲極端凄慘的叫聲,從棺材里傳了出來,我嚇的手一軟,槍差點脫手。胖子馬上跳了回來,雙手展開,說到“退后!”

我不自覺的端起槍,對準棺材,迅速退后了好幾步,那漆棺像一朵蓮花一樣從棺槨中升起,然后左右裂開的棺蓋翻了下來,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真是嘆為觀止,我們不禁看呆了。

同時,我們看到一個渾身黑色盔甲的人,從棺材里坐了起來,我肩膀一抬,幾乎就要開槍了,那胖子一把抓住我的手,說“別動,他身上穿的是寶貝,別弄壞了!”

我這時候終于看到,那神秘的魯殤王是什么樣的摸樣,那是一具罕見的濕尸,全身的皮膚已經白到有透明的感覺,兩只眼睛閉著,看樣子似乎死的時候非常的痛苦,五官幾乎都扭曲了,我非常的奇怪,他既然有辦法可以讓那具少女的尸體千年不腐,為什么反而不能保存好自己的尸體。

三叔走到旁邊一看,說:“我他媽的還以為又是個粽子,你看,后面有根木頭撐著他。難怪他能坐起來。”

我們都走過去,果然,那是一個十分精巧的機關,只要棺材一開,里面的尸體就會被一根木棍撐著坐起來,要是普通的盜墓賊,恐怕會嚇死。

這下子我們都松了口氣,心說這魯殤王真是處心積慮,可惜他也應該想到,怕鬼的不倒斗,倒斗的不怕鬼,敢在這晚上開別人棺材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這樣嚇唬人的伎倆,也未免太小看我們了。

我們都圍過去,我已經看到他身上穿的那件盔甲,其實就是最后一只棺材,學名叫金縷玉柙,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上面的玉片都變成黑色的了,我走近一看,不又一呆,只見那尸體的胸口竟然還在不停的起伏,好象還有呼吸一樣。

那呼吸聲現在聽來非常的明顯,我幾乎能看到有濕氣從他鼻子里噴出來。

大奎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這。。。這東西她媽好象是活的!”我非常震驚,往后退了好幾步,全身的肌肉繃緊,生怕這尸體會突然間站起來撲過來,輕聲問:“這尸體怎么會喘氣?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事沒?”

大奎發抖著說:“當然沒有,要是經常碰到這種事情,我寧愿去掃廁所也不來倒斗。”

我看了看潘子,他捂著他的傷口,一頭是汗,說“別管是什么,快給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來就麻煩了”

我一聽有道理,在這地下,多想不如多做,什么事情你快一步肯定沒錯,忙端起槍,三叔和那胖子忙揮手,同時大叫:“等。。等等!”

說著。三叔已經湊到那尸體跟前去了,他一邊向我擺手,一邊看尸體身上的盔甲,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指著那黑色的盔甲說:“這…這不是玉俑嗎?我的天,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存在!”

我一頭霧水,忙問那是什么,三叔激動的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結巴道:“造。。。造化啊,我吳老三倒了這久的斗,終于。。終于讓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

他抓住我的肩膀:“只要穿了這個東西,人就會返老還童,你看到了沒有,這是真的!這具尸體就是證據!”

那個時代,四五十歲已經算很老的年紀了,這一具雖然肌肉癟了下去,但是這個人的面貌真的非常的年輕。我不由暗暗吃驚,心說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還老還童這種事情?

那胖子也看的眼睛都直了,說:“真沒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這東西原來在他身上。那個什么三爺?你知道這東西怎么脫嗎?”

三叔搖頭,“聽說這東西從外面是脫不掉的,這也是個麻煩,難道我們要把尸體整個背出去?”

他們兩個檢查來檢查去,我看見那尸體給他們扯胳臂扯腿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好象也沒什么危險,不由心情也逐漸緩和了下來,問道:“如果把這玉俑脫下來,那里面的人會怎么樣?”

胖子倒也沒想到這一點,說:“那胖爺我倒真不知道,大不了就灰飛煙滅唄。”

我說:“那他本來活的好好的,我們這樣不是變謀殺了嘛?”

胖子聽了幾乎要笑趴下了,說道:“小同志,倒斗的要有你這思想覺悟,那啥都不用干了,這古代的王公貴族,哪個不是滿手血腥,就算揪出來也得槍斃。你還擔心這個,吃飽撐的你。”

我一想也對,看他們忙上忙下的,也不好閑著,就去檢查棺材,看看陪葬品里還有沒有什么好東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層鱗片狀的東西,里面一層一層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明器,我抓了一把這些鱗片,問:“這些是什么東西?“

三叔心不在焉,聞了一下就說:“這是他脫落下來的人皮。“我一陣惡心,馬上把東西扔掉。罵了句:“娘的,這魯殤王是不是得了皮膚病,掉這么多皮。”

三叔說:“你別瞎扯,那是他脫下來的老皮,每脫一次就年青一點,看這皮量,總脫了有五六層皮了。”

我看這些東西太惡心,像蛇皮一樣,也沒有興致,這個時候,那胖子叫了一聲:“有門!”

我們圍過去一看,只見玉俑掖窩里有一塊玉上的金絲多了個頭,我納悶:“我說,死胖子,你他娘的眼睛也太尖了,這里多個線頭也能看的出來。”

胖子白了我一眼,在那里嘀咕,:“你們這些南派的同志,殺心太重,倒什么墓都是連鍋端,這倒斗是細致的手藝,看到沒,今天要沒你們家胖爺我,你們得把這尸體溶了才能把這玉俑脫出來。”

三叔面子上下不來,罵道:“去你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呢,說不定本來這里就多了條線頭。”

胖子哈哈一笑,說:“你他娘的還別不信邪”說著就去扯那線頭,手才伸到一半,就聽“呼”一聲,我就覺得眼前什么東西閃過,那是電光火石一般,三叔反應超快,一腳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剛讓開,一把黑刀就“棒”一聲釘到樹上,沒進去大半截。

我嚇了一大跳,要不是三叔那一腳,胖子的腦袋已經被插穿了。

我們回頭一看,只見悶油瓶站在臺階下面,后面跟著雅兒,身上之前的傷口已經被包扎起來。

身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一只青色的麒麟文身,他的左手還保持著甩出刀后的動作,右手提著一個奇怪的東西,等我們看清楚,全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是血尸的頭顱

我,三叔,潘子看到雅兒都叫道:“吳雅、雅兒、三小姐。”

雅兒高興的從悶油瓶身邊跑過去,一下撲進三叔懷里哽咽道:“三叔,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三叔從我口中得知雅兒沒有和我在一起一顆心都懸著,現在看到雅兒沒有受多大的傷。摸摸雅兒頭說:“三叔也擔心壞你了。”

我們幾人看雅兒沒有什么事都松下一口氣。

悶油瓶看雅兒撲進三叔懷里,從臺階走下來,他先看看了那只棺材,然后對我們擺了擺手,輕聲說“讓開。”

胖子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怎么可能買他的帳,跳起來就大罵到:“你他娘的剛才干什么!

悶油瓶轉過頭,冷冷的瞪了他一眼,說:“殺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沖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氣氛不對,這胖子也不是個善類,忙打圓場說:“別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著點先。

雅兒也拉住胖子道:“胖子哥哥,你冷靜下,三叔說的對小哥肯定有原因。”

胖子說道:“行我聽小可愛的,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五手,沒辦法,你們怎么說怎么是。”

悶油瓶把手里的血尸頭放到玉床上,說:“這具血尸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殤王倒斗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進這個玉俑,每500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將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尸。現在你們面前這具活尸已經3000多年了,你剛才只要一拉線頭,里面的馬上起尸,我們全部要死在這里。”

靠在一邊潘子,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我家三小姐也一直你在照顧,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潘子這話說的很巧,我想悶油瓶他怎么也敷衍不掉了,但是沒想到他還是一聲不吭,好象根本沒想過要去理我們,他走到魯殤王的尸體面前,厭惡的打量了他一眼,眼里突然寒光一閃,我還沒看見他的動作。

他的手已經卡住那尸體的脖子,將他提出了棺材,那尸體的喉嚨里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的抖動起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根本無法反應,悶油瓶對著那尸體冷冷的說了一句:“你活的夠久了,可以死了。”

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尸體四肢不停的顫抖,最后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我們全部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見他將尸體往地上一扔,好象那玉俑根本是個垃圾,不值一提。

我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這魯殤王有什么深仇大恨?”

悶油瓶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說:“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胖子不服氣的說到:“這是什么道理,我們辛辛苦苦下到這個墓里來,好不容易開了這個棺材,你二話不說就把尸體掐死,你他媽的至少也應該給我們交代一聲!”

悶油瓶轉過頭,看著放在玉床上的血尸頭顱,表情非常的悲涼,他指了指那彩繪漆棺,棺材后部的一只紫玉匣子,說:“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里。

紫玉就是紫水晶,一般用來做附身符和辟邪之物,很少有人用來做匣子,這個匣子,看樣子是用整塊的紫玉挖出來,十分的罕見,紫玉不善琢磨,所以這盒子上面什么圖案都沒有,只在合蓋處鑲了一道金邊,看他放的位置,應該是當這尸體的枕頭用的。

一般玉枕已經很珍貴了,紫玉的更是價值連成,恐怕當時的皇帝都沒有這種待遇。

我們小心翼翼的捧出了這個盒子,放到地上,那盒子沒有鎖,我們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卷鑲金黃絲帛,這東西的纖維里鑲嵌著金絲,保存的非常好,我們展開一看,左起一行寫了[冥公殤王地書],然后邊上密密麻麻都是小字。

胖子比起這帛書來,對那玉俑比較”感興趣,看著看不懂,就嘟囔了幾聲跑去研究那玉俑去了,悶油瓶拔出樹上的刀,躺到一邊的玉石床邊上。

雅兒從三叔身邊跑過去,蹲在悶油瓶身邊說:“小哥我會一直陪著你。”悶油瓶嗯一聲,盯著魯殤王的尸體發呆起來。

我就開始讀帛書上的故事,講到這里,我就有了一個疑問,對三叔說:“那個鐵面先生最后到底是什么結局,這里好象并沒有提到,難道他也殉葬死了?”

三叔搖搖頭,說:“這種人非常聰明,應該早就料到魯殤王會殺人滅口,應該不會愚忠的為他陪葬。”

悶油瓶淡淡道:“他當然不會,因為到最后,躺在玉俑里的,早就不是魯殤王,而是他自己。”

這句話一出,我腦子里靈光一閃,好象有了個眉目,驚訝道:“難道最后關頭,兩個人竟然掉包了?”

悶油瓶點了點頭,看著那具尸體:“這個人處心積慮,只不過是想借魯殤王的勢力,實現自己長生不老的目的而已。”

“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好象親身經歷過一樣。”

“我不是經歷過,”悶油瓶搖搖頭“我前幾年倒斗的時候,在一個宋墓里,找到一套完整的戰國帛書,這份東西,其實就是那鐵面先生的自傳,他在教授魯殤王所有計劃之后,就放火燒死了自己一家老小,將一具乞丐的尸體丟入火中,冒充他自己,然后自己裝成乞丐,逃過了一死,那魯殤王雖然知道有蹊蹺,但也沒有辦法。

最后,他等魯殤王入葬后,輕易的潛入了墓穴,將已經毫無抵抗能力的魯殤王拖出玉俑,自己躺了進去,這魯殤王苦心經營,結果卻為他們做嫁衣裳,恐怕他自己怎么也料不到。”

我奇怪到:“那具魯殤王的尸體被拖出來,豈不是又是一具血尸?那這里豈不是有兩具?”

“這個他書里也沒有寫,可能是因為魯殤王入俑的時間太短,還不能變成血尸。”他的眼神有點不自在“一本自傳,這些他只是略微提了一下,不可能會有詳細的記載。”

我看著悶油瓶,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覺得他這句話有點假,我看看三叔,果然他也不信,不過既然人家不想說,謊話都編出來了,你再去拆穿他,也沒多大意思了。

悶油瓶說完這句話后,就好象完成任務了一樣,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站了起來后,把雅兒拉起說“天快亮了。”

雅兒聽到悶油瓶這句話,向大奎走過去。“大奎等下你不要碰任何東西。”

大奎一臉奇怪的說:“三小姐你我不要什么?

“大奎你不要碰任何東西尤其是蟲子之類。”三小姐你說我不要碰什么?

雅兒站在大奎身邊,一臉著急,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咬咬牙說:“大奎,對不起。”

大奎一臉懵,“三小姐,你和我道歉做什么?你到底想對我說什么?”

悶油瓶走過來對大奎說道:“她讓你注意安全。”

“這小哥我幾次主動找他說話都不理我,這次怎么突然關心起我來?”大奎一臉懵逼。

悶油瓶對大家說:“現在出發。”

“不行,我們還沒找到鬼璽呢”胖子說到:“你看這里好東西怎么多,現在走不是白來?”

悶油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對胖子有點敵視。

胖子自討沒趣,聳聳肩膀說:“行行,不過怎么樣也要把這玉俑帶走吧?這東西天下可能只有這么一件了,胖爺我可是為了大家著想。”

這話倒是不錯,三叔拍他的屁股說:“那你還磨蹭什么,速戰速決,離開這鬼地方。

我突然間對這些都沒了性質,也不想去幫他們,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下這個時候,突然有幾滴水滴到我的臉上,我以為下雨了,抬頭一看,那張血尸的怪臉,已經探出了玉床,兩只沒有瞳孔的眼睛,幾乎就貼在我的眉毛上。

我嚇的跳了起來,只見從那血尸的頭顱,竟然還在玉床上滾動,這個時候竟然滾落到了地上,好象有什么東西在里面一樣,胖子想過去看一下,旁邊走過來悶油瓶拉住他,說:”別動,先看看”

胖子點點頭,這個時候,一只非常小的紅色尸蹩咬破了血尸的頭皮,爬了出來,大奎一看,罵道:”靠!這么小一只也敢在爺爺這里露臉”舉起手里的撬桿就想去敲它。

三叔一把把他抱住,說:”笨蛋,這只那娘的是蹩王,你弄死了它,就闖禍了.”

大奎一楞,不相信道:”就這么小一只就是蹩王?那些大個的豈不是要郁悶死了?”

悶油瓶也非常吃驚,拉著雅兒,一拍我的肩膀,說:”我們快點離開,蹩王在在這里,我克制不住這些尸蹩,非常棘手!”

這個時候,那只紅色的小尸蹩突然發出了吱吱兩聲,抖了抖翅膀.好象看到了我們,突然展翅向我們飛了過來.悶油瓶大叫:”有毒的!碰一下就死,快讓開!”

三叔一個轉身翻到我們這邊,他身后的大奎本來已經有點渾渾噩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竟然條件反射的一把就捏住了那蟲子。

他呆了一呆,突然一聲慘叫,那只手瞬間就變成了血紅色,不僅如此,那血紅的部分非常的迅速的從他胳臂蔓延了上去.胖子大叫:”中毒了,快點斷他的手!”說著就來搶悶油瓶的刀。

悶油瓶本來已經非常虛弱,又拉著雅兒,被胖子一撞,黑刀就脫了手,胖子凌空一接,突然整個人往下一沉,罵道:”媽的,怎么這么重!”他幾次想把刀提起來,竟然都失敗了.

雅兒看著痛苦的大奎:“大奎。”表情非常愧疚,想上前去救他,被悶油瓶一把拉住搖了搖頭。

大奎痛苦的整個人都扭曲起來,幾秒的工夫,他全身幾乎都變成了血紅色,好象所有的皮膚突然融化了一樣.

他看著自己的手,非常恐懼,想大叫卻叫不出聲來,悶油瓶看到我也想上去幫大奎,上前拉住我咬著牙說:”不能碰他,碰到就死!”

大奎看到我們都像看到怪物一樣的退開,非常驚恐,他向我沖了過來,張大著嘴巴,好象在喊:”救救我!”

我看到這副情景,嚇的一步都走不動,三叔沖過來,一把把我拉開,那大奎撲了個空,像瘋了一樣,又撲向潘子,潘子情況本來已經很不妙,根本反應不及。

胖子大叫不好,一下子搶過我的槍,我大驚,知道他要開槍,忙和他奪起來,混亂間,槍突然走火,一聲槍響,大奎頭部中彈,整個人一震,翻倒在地上.

我腦子嗡的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我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

雅兒看到倒在地上的大奎走到我旁邊,“小邪哥哥。。。她和我一樣難過。”

那只紅色的小尸蹩吱了一聲,從大奎的手里爬了出來,抖抖翅膀,胖子罵了一聲,悶油瓶大叫:”不要!”已經來不及了,胖子跑過去操起紫玉匣子,一下把那只蟲子打爛.

一時間那洞穴死一般的寂靜,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悶油瓶猛的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塵撒在他和雅兒身上,大叫:”快走,不然就來不及了!”

胖子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沒有發生,奇怪道:”為什么要走?”

他話音剛落,原本比較寂靜的洞穴,突然就嘈雜起來,無數的吱吱聲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然后。

我們就看到,那巖洞上大大小小的洞穴里,一只,兩只,三只,十只,一百只無數青色的尸蹩潮水一樣沖了出來,那規模,更本不能用人的語言來形容.只見一浪接一浪,前面的踩后面的,鋪天蓋地的爬過來。

我一看就呆了,三叔一拍我的后腦說快走,“吳雅你快和小哥一起走,三叔去背潘子。”

悶油瓶拉著雅兒開始往樹上爬,雅兒回頭看了一眼大奎說道:“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改變什么。”開始往上面爬。

三叔也一把背起潘子,胖子還想去撿那紫玉的盒子,三叔大叫:”你他娘的不要命了!”那胖子一看搬不動,一把抓住那鑲金絲帛就塞進兜里.

我們全部上樹,這樹上亂七八遭的藤蔓和突起很多,非常好攀爬,像我這樣的身手的人,也一下子就跑上了十幾米,那個時候那些尸蹩已經全部涌到了樹下,我往下一看,靠,我的天,整棵樹下面全是青色的.要掉下去,一點骨頭都剩不下來,

那些尸蹩有意識的集結了一下,突然就開始跳上來.它們爬樹比我們快多了,一下子就到了我們腳根處.

那胖子爬在我上面,,問:”你不是說你們這小哥的血比驅蚊水還厲害嗎?怎么沒用啊?”

我腦子還全是剛才大奎倒下的畫面,根本不想理他,他討了個沒趣,暗罵了一聲,突然我就腳下一痛,一只尸蹩已經咬住了我的小腿,我一腳踢掉,往下一看,下面像開了鍋一樣,尸蹩爭先恐后的爬上來,這個時候,三叔在上面叫:“zha藥,玉床邊上那包里還有zha藥!”

我問:“在哪邊啊!”

三叔大罵:“你他娘的坐在邊上都不知道,在左邊那個口袋里!!”我往下一看,那zha藥包沒在那尸鱉海里,根本看不到,忙開了幾槍,只打飛了幾只蟲子。

這個時候,上面的悶油瓶突然從他口袋里掏出幾只火折子,點著往玉床上一扔,那蟲子雖然已經不怕他的血,但是仍舊怕火,一看到有火下來,“唰”一聲,讓開了一個大圈子,一下子就露除了那只背包,胖子屁股上已經掛了好幾只蟲子,大叫:“娘的,快點點個炮仗,我要頂不住了!”

潘子在上面喊:“操!不行,那里面zha藥太多了,炸了我們也沒命!”我看到越來越多的尸蹩爬上來,知道現在猶豫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大叫“管不了這么多了,死就死了!,一咬牙對著那背包就是一個點射。

悶油瓶看我把炸藥點著,把雅兒護在懷里,以防炸藥的威力。

爆炸太快了,我聽一聲巨響,就忽悠一下,覺得的下巴,屁股,大腿同時被打樁機打了一下,整個人被氣浪沖了起來,然后重重撞在什么上面,那一下真的七渾八素。

我嗓子一甜,一口血就吐了出來,眼前一片漆黑,腦子嗡嗡直叫,耳朵什么都聽不到。

我好久才緩過來,一看,下面的尸蹩已經被氣浪沖飛掉不少,我轉頭也看不到其他人,忙手腳并用,往上爬去。

因為身上涂了下面石臺的粉末,那些鬼手藤看到我紛紛讓開,這個時候,下面又傳來了一片嘈雜的叫聲,我低頭一看,那些的尸蹩又像潮水一樣的聚攏過來,它們爬的極快,我一看不行,渾身再痛也得繼續爬。忙閉上眼睛,拼命的爬起來。

眼看我就要爬到裂縫口子上了,突然背上一痛,回頭一看,一只尸蹩已經跳了上來,死命咬著我的背。我轉身一槍,就把它打爛。

可同時,另一只更大的,一下字就咬住了我的大腿,我一咬牙,拿槍一砸,把它砸了下去,可是它馬上就抓住樹枝又想跳上來,我回手一槍,把它也打爛掉。可是第三只第四只馬上就又跳了上來。

我看到離出路才幾步了,心說咬吧,反正你短時間也咬不死我,我上了地面有你們好看,想著繼續往上爬,就在這個時候,我抓住樹枝的手突然一陣巨痛,我轉過頭一看,只見一張血臉突然從樹干后面探了出來,兩只幾乎要爆出來的眼珠子直直的盯著我。

這張臉一片血肉模糊,不知道是皮膚溶化了露出了里面的肌肉,還是血從他體內滲出來,覆蓋在他臉上。我剎那間覺得這張臉非常熟悉,仔細一看竟然是大奎,心中大駭:好好的一個人,竟然成了這個樣子。

他左邊腦袋上被子彈削去一快皮,都看到了骨頭,可是沒有傷到里面的大腦,我看他受傷雖然重卻不至于死,心里不由大喜,忙說:“快上去,說不定還有救!”。

可是他卻紋絲不動,我看他的眼神,竟然十分的怨毒,好象不甘心我們舍他而去,我大驚失色,但我的手已經被他的手握住,他身上那種恐怖的血紅色,已經迅速的蔓延到我的手上來了,我就覺得手上一陣火辣的奇癢,心里大叫:“完了!”

大奎嘴巴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突然把我向下面拉,我想到大奎的那種全身皮膚熔化的慘狀,不由一陣抓狂,狠命把他的手甩掉,可是他又一把抓住我的腳,長大嘴巴好象一定要我給他陪葬。

我大叫:“大奎,你就放我走吧,這些是命,如果你還想活下去,就跟我上去,說不定還能治好,不然你也拉著我陪葬也沒用啊!”

他聽了這話,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發了瘋一樣撲上來,兩只眼睛全是兇光,好象完全喪失了理智一樣。突然他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想把我掐死。

我一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突然起了殺心,狠狠踢了他一腳,趁他手一松,貼著他的胸口就是扣了扳機,那子彈全是磨平了頭的手槍彈,力道很大,把他打的血花四濺飛了出去,他的雙手在空中四處亂抓,可是什么都沒抓到,重重的摔進尸蹩堆里。

這個時候,我被他抓住的那只手,已經麻的完全沒有知覺了,我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手還有沒有抓著那樹枝,就覺得身子直往下掉,忙伸出另一手去抓邊上的鬼手藤,可是那手上有天心巖粉,藤蔓一下子就縮了進去,我暗罵一聲,整個人滑了下去,撞在一根大樹枝上。

樹枝上爬滿了尸蹩,被我一撞,掉下去不少,我勉強有力氣用雙腿夾住,停止了繼續下猾,可是四周大群的尸蹩又圍了上上來。

我不由苦笑,現在我竟然有這么多死法可以選擇,要不就摔死,要不就被蟲子咬死,要不就毒死。老天真對我不薄。

正郁悶著,突然胖子從下面爬上來,踢開幾只尸蹩,原來這小子爬的比我還慢。

他看到我,罵了一聲:“你他媽的還有心思在這里趴著,你看看老子屁股上被咬的都是窟窿了!”說著就要來扶我,我大叫:“別碰我,我中了毒了,你自己先走,我沒救了!”

胖子二話不說,一把背起我:“你拿個鏡子照照,你他媽的面色比我還好,簡直是面色紅潤有光澤,怎么可能中毒?”

我一奇,低頭一看,只見滿手都是紅色的疹子,看上去好象被幾千只蚊子咬了一樣。可是那紅色到肩膀就停住了,現在反而在慢慢的消退,不由納悶,怎么那毒對我沒用。

胖子背著我,咬著牙向上爬去,我在背后,成了他的肉盾,那些尸蹩全部都跳到我的屁股上來,張嘴就咬,疼的我大罵,:“死胖子,我還以為你是好心,你他媽的原來是想把我當擋箭牌啊!”

胖子大罵:“你羅嗦什么,不服氣你來背我!沒看見老子屁股已經沒好肉了嘛!”

我不想和他扯蛋,這九頭蛇柏靠近樹桿子的一圈掛的全是尸體,非常的密集,胖子不時就會撞到一堆骨頭上,幸好那些尸蹩也有同樣的麻煩,太多的東西它們分辨的不清楚,不少就跳到那些被我們撞的亂轉的干尸上面大咬。

胖子一看,覺的這個是個有辦法,就叫我去撞那些尸體,能撥的都給他撥一下,讓他們都動起來。我雖然一百個不愿意,但是也沒有辦法,小命要緊。

這一路上我見一個就踢一腳,一下子我們經過的地方全是打轉的尸體,這蟲子的智商不能和人比,就見他們亂做一團,也不知道是來追我們好,還是去咬那些打轉的尸體好,竟然停在那里原地轉起圈來,胖子乘機加快速度,一下子就拉開了距離,我們終于可以喘一口氣。

我的手腳經過剛才的運動,已經基本恢復了感覺,我心里暗想,我中毒時候的感覺和筆記里爺爺中毒時候的感覺一樣,最后爺爺也沒有死,莫不是因為這樣,我身上就有了免疫力了?

想著也想不明白,我看手腳已經可以動了,就讓胖子給我放下來,見胖子滿臉是汗,喘著粗氣,心說在石臺上的時候我背你背的吐血,現在算扯平了。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有一個人坐在胖子后面的一根樹肢上,對我招了招頭。

我一哆嗦,忙揉了揉眼睛,那人已經不見了。我以為他躲到那樹后面去了,忙探頭過去看,胖子大叫:“別磨蹭了,快走吧!”

“等一下!”我一把拉住他“往左往左!我剛剛看到個人在對我招手。”

他嘆了口氣,跟著我怕爬過去,一看根本沒人,只有一個剛能勉強容納下一個人的樹洞,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有什么東西.

胖子用手電一照,嚇了一跳,只見那洞中有一堆卷起來的藤蔓,里面纏了一具已經高度腐爛的尸體,兩只藍色眼睛已經渾濁的看不到瞳孔,嘴巴張的大大的,不知道想對我說什么,胖子看著我:‘怎么是個死人,你該不會是看到鬼了吧!‘

這一路過來碰到的怪事情太多,有鬼也由不得我不信了,我想著,他既然招手讓我們過來,肯定是有什么目的,想到這里,便習慣性的去看他的嘴巴。但是他下巴已經爛穿了,有東西也掉了,我繼續找,發現他手里好象抓著什么,掰開一看,原來是一塊吊墜。

雅兒和悶油瓶很快爬到裂洞口,悶油瓶先讓雅兒上去然后他在上去。

上去后雅兒爬在洞口看到三叔他們快爬上來,這才放心看著悶油瓶問道:“小哥你要離開了嗎?”

悶油瓶點頭道:“等你三叔上來和他回家,不要在下墓。”

“小哥我知道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悶油瓶點頭,轉身離開。

我看著下面的尸蹩又開始吱吱叫著爬上來,也沒心思再去翻他身上的東西,看他穿著迷彩服就給他敬了個禮,然后繼續往上爬。

胖子爬的飛快,我們離頂部的裂縫本來就不遠,三下五處二就爬了上去。

我們爬出裂口,雅兒在上面等我們,看到我和胖子上來,“小邪哥哥,胖子哥哥你們沒事吧?”

我還沒有回雅兒話,胖子大叫:“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快跑。

我們回頭同時往下一望,只見那些尸蹩好象一點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幾乎都涌到了裂口邊上。

我拉著雅兒和胖子快跑。我在那地下呆了這么久,已經搞不清楚方向了,就見前面草叢突然跑出一個人,扛著什么東西跑過來,我認出是三叔,不由大喜,三叔看到我們大叫:“你們快去后面把那些汽油都搬過來。”

我們跑過去一看,原來這條裂縫和我們下盜洞的地方只隔了一個矮懸崖,才十米都不到,我們的裝備都還在,我看到了那幾桶汽油,心頭火起,心說:“好,這下子有你們好看的。

我和胖子一人扛起一桶回去,雅兒跟在我們后面。三叔已經把第一桶全部都澆了下去,那時候那些尸蹩幾乎就已經爬到地面上了,三叔一個打火機扔下去,就見火光一沖,馬上就是一陣撲鼻的焦臭,那如潮水一般的蟲子瞬間就退了下去。

汽油在那裂縫處形成了一道火墻,看著那些蟲子在里面被燒的嗷嗷自直叫,真是大快人心,我們火上澆油,把第二筒第三筒也倒下去,一下子那裂縫里噴出來的火就幾乎比兩個人還高了。熱浪逼過來把我的眉毛都燒了。

我退后了幾步,看了看手里的吊墜,上面是一塊名牌,那具尸體的名字應該叫james,我擦了擦放進我的上衣口袋,心說有機會就還給你的家里人,現在你就安息吧。胖子被火熱的全是汗,問三叔:“小哥和潘子呢?”

三叔指了指后面:“潘子有點不妙,好象發燒了,那小哥,不是和吳雅先上來了。”

三叔轉頭問我身后的雅兒:“吳雅,小哥他不是和你一起上來的?”

“三叔,小哥他已經走了。”既然小哥走了,我們也回去。

我們回到營地里收拾東西,點起篝火,把包裹里的罐頭熱著來吃,我們幾個已經餓的夠戧了,不管是什么東西都能吃下去,三叔邊吃邊指后面的矮懸崖。

“你們看,這營地就在這裂縫的邊上,看樣子那老頭子看到的樹妖就是這棵蛇柏了,肯定是他們晚上慶祝的時候動靜太大,把這蛇柏從裂縫里吸引了出來。

幸虧我們沒過夜,直接下到盜洞里去了,不然恐怕早就被這蛇柏拖走了。”

胖子說:“不知道那火能燒到什么時候,如果火滅了,那些蟲子再出來就麻煩了,現在天快亮了,我們快點出了這個森林再說!”我匆匆扒了幾口,點點頭,胖子和三叔輪流背起潘子,我拉著雅兒跟在后面就往樹林里出發。

一路上很平靜,來的時候我們是說說唱唱,回去的時候我們是悶頭趕路,幾乎是逃命一樣。

我已經是一個晚上沒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緊張,現在體力已經全部到達極限了,走到最后,幾乎是憑借精神的力量在支持,如果前面突然出現一張床,我躺上不要2秒就能睡著。

我們走了將近半天+一個早晨的時間,走出了那片樹林,然后翻過那泥石流形成的石頭小坡,終于看到了那親切的小村莊。

我們不敢松懈,先把潘子送到了村里的衛生所,那個赤腳醫生過來一看,眉頭大皺,忙招呼護士過來,我往那凳子上一躺,雅兒坐在我身邊,人才聽他們說了兩句話我就睡著了。

那是真的累到極點的睡眠,一個夢都沒做。雅兒本來還擔心潘子傷勢,累困的控制不住,最后趴在我身邊也睡著了。

二人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過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面亂作一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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