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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霍老太太

  • 執念盜筆
  • 兜楠
  • 18951字
  • 2020-08-23 06:49:19

我就問道:“婆婆,難道你們認識?”

她靜了靜,才道:“何止是認識,我一聽你說到他,我就明白我女兒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雅兒從剛開始就低著頭什么都沒有說。

老太婆似乎無比的疲憊,坐了下來,一下就垂下淚來:“看來,是阿媽害了你。

報應,吳老狗和解老九子侄相殘,我們的兒女陸續失蹤,都是報應,做我們這一行,果然是逃不過天理循環。”

我無比的好奇,感覺到事情越來越順,有點想追問,又一下子不知道問什么,秀秀就在邊上安慰道:“奶奶,老九門這么多年傳下來了,很多都子孫興旺,要說報應我覺得不太像,有些巧合應該是意外,您不用太過宿命。”

老太太搖頭,“其實哪里還有什么老九門,解放之后我們還有幻想,然后事情一波接著一波,一開始我們還想抱在一起,后來,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那幾年,跟著我們混的,吃著我們這口飯的?

我們打著保票算是自家人的,有多少被我們害了,有多少反過頭來害我們?舊社會的時候還有道義,還有江湖,黑背老六一把刀就能保著一條街的,那幾年就什么都沒了,我們從來沒想過人能壞到那種程度。”

她道,“等到連我們這種人也開始害人,我就知道,老九門的氣數盡了。”

我并不十分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知道,她說的是哪段候的事情,就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悶油瓶,忽然沉默了下來。

這種沉默于我非常的尷尬,我知道她可能是在思考,我不敢打打斷怕她煩起來起逆反情緒,就忍住沒有催促。

沉默了相當久的時間,她才緩緩開口:“小子,你對我很實誠,但是你和雅兒是吳老狗的后代,當年我們發過誓,這件事情我們都會爛在肚子里,當然,現在這個誓言也不那么重要了,但是我也不想說這件事情,除非他想知道,我才會說。”她道。

我一個咯噔,心中暗罵,怎么又是這樣。每到這種時候,三叔是這樣,爺爺當年也是這樣,現在這老太婆也是這樣,似乎他們心中有個大的卡子,卡在心口,就是不愿提及卡子里面的秘密,他們這爛攤子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我看向悶油瓶,看他如何反應,老太太也看向悶油瓶,眼神中的感情非常復雜:“你想知道嗎?”

悶油瓶和她對視,并不回答。我對悶油瓶使了一個眼神,讓他快問啊,千萬別錯過這個好機會,但是他看了看我,卻搖了搖頭。

我又去看雅兒,想讓她勸勸悶油瓶,只從我提到三叔,雅兒就一直安靜低著頭看地面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知道每次提起三叔,雅兒心里會難受。

所有人都有點吃驚。“你不想知道?”老太婆問。

悶油瓶的眼神中,淡然如水:“我并不相信你。”

老太太和他對視,臉色一下就開始變化。哦了一聲:“為什么?”

悶油瓶沒有回答她,反而轉身對我道:“帶我回家。”說著,拉著雅兒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一下猝不及防,只得跟了出去,一路走到院子的中央。

胖子也立即跟了出來,我都能想象老太婆目瞪口呆的神情。胖子也是莫名其妙,大概覺得怎么小哥忽然又這么性格了。

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叫:“留步!”回頭看到霍秀秀追了上來,攔在我們面前道,“等等,等等。”

我回頭看了看老太太,她已經回內屋去了,霍秀秀用一種很奇異的眼神看著悶油瓶道:“現在外面全是新月飯店和琉璃孫的人,你們要是出了這里,肯定不得安寧。你們三個覺得自己沒事不要緊,那你們也要為雅兒考慮安全。”

霍秀秀又道:“我奶奶說,故人一場,雅兒又是她孫女,她會幫你們找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可以暫時去那里避一陣風頭,我們也保持聯系。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們。”

“你奶奶該不會也對我這贓物感興趣吧?”胖子揚了揚那只玉璽。“我家小哥說了,我們不相信你們。”

霍秀秀道:“我奶奶從來說一不二,你們就從了吧,對大家都好,雅兒跟著你們奔波那么久,她也累了。

而且你們現在又能去哪兒呢——”說著頓了頓,向我們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悶油瓶,“其實,關于他的事情,我想我可能知道一點。”

霍秀秀說的是有道理的,如果沒有霍老太這一保護傘,我們接下來一段時間的日子會很難過。

如何處理我們闖下的爛攤子我還沒有時間細想,我們四個人只有我和雅兒算是有頭有臉的江湖背景,但她一個姑娘家,我不想她去接觸這些事情。

想要平息肯定最后是我出力。在我的世界觀里,我相信法制社會,我們實在沒錢,總有妥協的辦法解決,但是略微仔細一想,我非常的心虛,因為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也許其嚴重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

我有時候感覺我們三個就好像以前賭片里那些無知爛賭的小孩一樣,雅兒是被我們拖累進來的。

我們仗著自己有幾分手藝就去大人的世界闖禍,最后自己的父輩為了定包,切掉自己的手指賠罪,才明白自己闖的禍是超出自己世界觀外的,到那時候發出:怎么會這樣,我不想的。

這種感慨是于事無補的。我心中隱隱地有一種擔憂,就是這禍闖得根本是超過我可以想象的。

所以如今霍秀秀一提,我就立即動心了。

另一方面,我覺得霍老太的態度非常微妙,事情現在進入到了很混亂、沒法處理的地步,本來我只是想問問那樣式雷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卻問到了一些老太婆的往事,而且后面的事情似乎還有千絲萬縷、欲拒還迎的感覺,我感覺上,有可能老太太有些事情一時間想不明白,想明白了,還有后續。

保著我們,對她是一種迂回,對于我們是一種緩兵之計。都有好處,她可以想清楚自己的想法,我們也有時間反應一下,弄清楚我們到底闖下了多大的禍。

胖子和我想法幾乎一致,他最現實,反正也回不去鋪子了,先答應下來,至少有個地方商量下一步怎么辦,于是便答應了。

我以為會在大院內給我們找間房子,可霍秀秀招來司機,換了一輛不起眼的帕薩特,我們矮下頭開出了大院,在大街上也沒敢抬頭。

我記著霍秀秀有點暗示意味的話,就問她,關于悶油瓶她有啥消息。

她卻不答,說這可是大情報,我得拿東西和她換才行,要我別急,晚上她要和我好好敘敘舊。

從公主墳一直開到了東四,轉來轉去,到了一胡同里很不起眼的地方,面前就出現了一非常氣派的老宅。

“我靠,這是前清哪個王爺住的地方?”我們一下車,胖子看著老宅外面的漢白玉石墻就驚嘆道,“這墻外頭還有柱墩子,這墻還不是外墻,這是哪個大宅的一部分啊?”

“這我也不清楚,我奶奶買下這兒的時候我還在長沙沒過來呢。”霍秀秀把我引進屋于。

我發現里面全荒廢看,院子非常大,主結構是很典型的四合院但是又比四合院大很多,有非常多的房間。滿園的雜草讓我實在不相信自己是在BJ城里。

“以前好像是一機關單位的樓房,”霍秀秀指著一處二樓的房間,“你們住那兒,干凈一些。”

好在房門的地板都經過了整修,整修的時間也有點長了,但是堅固不算問題,墻壁上滿是爬山虎,長久沒人住,已經爬滿了門窗,胖子用隨身的匕首切開我們才進去,里面灰塵很厚,沒有任何的家具。

“大妹子,這地方好像是用來練膽,不像是用來住人的。”胖子道。

“我奶奶說,得罪了新月飯店的人還能有個地方睡個囫圇覺就不錯了,好過你們睡大馬路。”

霍秀秀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袋東西,“這是牙膏、牙杯、毛巾,我從家里找出來以前奶奶勞保發的,你們先用著,鋪蓋等下找人給你們送來。

我是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兒就勞煩你們自己打掃了?雅兒你等下跟我回霍家吧?”

雅兒臉色蒼白的搖搖頭:“秀秀姐,我想和小邪哥哥在一起。”

霍秀秀露出擔憂的神色:“雅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雅兒松開悶油瓶得手和霍秀秀去一邊。我和胖子不解互相的看一眼,雅兒又和這丫頭搞什么鬼。

霍秀秀把吳雅拉到一邊,小聲說:“雅兒,你后背的傷需要去醫院處理一下,剛才在診所就涂了一點消毒酒精是不行的。”

“秀秀姐我沒事,你看胖子哥哥受得傷比我還嚴重,都沒有事。

霍秀秀眉頭一皺,生氣道:“雅兒,你是女孩家能和大老爺們比。”好啦秀秀姐,我真的沒事。

“雅兒,小花哥哥可是非常擔心你,你要不和我回去,等會他可要親自過來找你算賬。”

“啊!秀秀姐你千萬不能叫小花哥哥過來,我不想讓我哥哥他們知道我受傷了,秀秀姐拜托你了,你幫我保密不許告訴小花哥哥我受傷這事。你就讓我今晚留在這里,我明天一早就和你回霍家怎樣?”

霍秀秀知道吳雅的倔脾氣。“好,我就答應今晚你留在這里,明天一早你就要跟我回霍家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天真,我覺得丫頭說的沒錯,要不讓小可愛跟她回去,別再這里和我們受罪。

我一聽覺得也是,雅兒今天跟我們受了太多得罪。“行,胖子等她們倆說完我就讓雅兒和秀秀回去。”

雅兒和霍秀秀說完二人回來,我開口道:“雅兒,要不你今晚先和秀秀一起回霍家。”

“小可愛,你和這丫頭回霍家,我們三人得罪新月飯店,小可愛你可沒有,我們不能連累你。”

悶油瓶看著雅兒說道:“吳雅。”

“好啦!你們都別勸我回去,我們是一家人,什么連累不連累的,你們再說我就生氣了。

我答應秀秀姐,明天早上和她回霍家,你們就別擔心我,也別在勸我,不然我可要生氣了。”說完裝出生氣的樣子。

我和胖子一看雅兒要生氣就不說了,暫時先讓她留在這里,明天一早再讓她回去。

悶油瓶還想說什么,雅兒走過去,拉著他手臂道:“小哥拜托你了,今晚別趕我走,我想留下來陪著你們。”悶油瓶只好答應雅兒。

胖子做了個吃飯的動作:“吃飯怎么辦?在這兒總不好意思叫KFC,外送的人肯定得嚇死。”

“送鋪蓋的時候會送熱得快、熱水壺和泡面過來,廁所在一樓,是個旱廁,院子里有自來水,剛開始可能有銹水,放點時間就沒了,你們在這兒不能出去,窩個幾天,我奶奶會幫你們想想辦法。”

說著她看了看那玉璽,胖子立即縮起來:“丫頭,這東西可是你三位哥哥和最后的底線,等于咱們的內褲,你要剝等你奶奶拿出個結果來,現在咱們還得穿著。”

霍秀秀噴了一聲:“惡心,誰要你們的內褲。”看了看四周,很大人樣地嘆了口氣道:“那我就去給你們準備鋪蓋了,晚上見,我給你們帶點酒過來。

最后不確定的問:“雅兒,你今晚真的留在這里?”

“嗯,秀秀姐我確定。霍秀秀也不在勸雅兒。

“哎喲,好妹妹。”胖子眼淚都要下來了,“那你早點來,哥哥我可等著你。”

霍秀秀雀躍著離去,我和胖子看著她的背影離開關上院門,都松了口氣,癱倒在地。

剛才一直繃著什么,完全是條件反射的緊張,一下只有自己人了,才真正放松下來。

雅兒看到走過來問:“小邪哥哥,胖子哥哥你們沒事吧?”

“沒事就是剛才太緊張。小可愛胖爺也沒有事。”

胖子看了看四周,就道:“你說那老婆子是不是耍我們?”

我搖頭:“不至于,說起來,這地方確實比較安全,今天晚上我們在這里應該是明智的,有什么不對,我們晚上商量商量,最多明天就開溜。”

說著,我看悶油瓶,“你剛才說你不信任那老太婆,為什么?我覺得她不像在騙人。”

悶油瓶站在外面爬滿爬山虎的窗前,看著外面荒涼的院子,我問他好久他才回答道:“感覺。”

胖子道:“其實你胖爺我也有這種感覺,老太婆看到小哥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真的,但是之后有點語無倫次,好像是在故意繞話題,想拖延時間思考什么。

我一直以為小哥失憶了糊里糊涂的,沒想到還是和我一樣精明,果然是物以類聚。”

我心道失憶又不等于白癡,我當時被情形震撼,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是被他們一說,我也有點在意了。

老太婆是老江湖了,最后小哥要走,她一下子還是沒有想出她的對策來,所以只好先冒險保我們一下,小哥這一招叫做激將法,小哥心眼還是挺毒的。”

胖子對悶油瓶豎了豎大拇指。悶油瓶沒有反應。

胖子輕聲對我道:“這家伙最近越來越不愛說話了,除了小可愛在的時候還說幾句。”

我也有這種感覺,嘆了口氣,轉場道:“不管怎么說,我相信老太婆最后一定會拿出一個說法來,咱們也別耽誤這好機會,好好想想,說不定明天老太婆想通就趕我們出去。”

“也對,不過在這之前,咱們也得稍微打掃一下,否則這地方真沒法住人,沒被人砍死得個塵肺,老太婆也不太可能賠我們,怎么,天真,你是獨子,該不會啥也不會弄吧?我看今天小可愛累的夠嗆,還是讓小可愛好好休息。”

這體力活就由我們三個大男人來打掃把。我確實家務干得不多,但是要打掃我相信智商正常的人都會,而且胖子說的也對,雅兒今天確定跟著我們累的夠嗆,就道我來幫忙。

雅兒看我們開始打掃衛生,“小邪哥哥,胖子哥哥我也來幫忙。”

“小可愛你就算了吧,你今天一天跟著我們累的夠嗆,你就在一邊休息。”

沒關系小邪哥哥,胖子哥哥,剛才霍奶奶哪里,我已經休息夠了,我們一起打掃把。

說完雅兒拿條毛巾讓胖子幫忙撕二半,我和胖子只好不在勸雅兒。

于是將毛巾撕開,一人一半當抹布,去院子放水,開始擦地打掃,悶油瓶也沒有發呆權了被胖子揪過和雅兒一起擦窗。

雅兒擦著擦著,突然丟下手里的毛巾說一句:“我去下廁所馬上回來”。

悶油瓶一看雅兒跑出去,也丟下手里毛巾跟著出去。

胖子和我看著同時跑出去的二人,胖子道:“天真,小可愛去廁所,小哥也跟著去?該不會?”說完做個下賤壞笑的表情。

我一看氣的把手里的毛巾扔他臉上,被胖子給躲過去。“死胖子你他媽的說什么?小哥和雅兒是那種人?”

哎哎!“天真我開玩笑的,咱們小哥和小可愛可是乖寶寶,到現在還只是牽個手,連個親親嘴都沒有,更別提滾床單。”

我越聽越氣,拿著旁邊的東西就要去揍胖子,“死胖子我讓你嘴欠。”

胖子一看我要揍他趕緊跑。“天真你來啊,你追上胖爺我就不說。”二人在屋里打鬧起來。”

張起靈走到院子里,就見吳雅在自來水旁嘔吐,“吳雅。”拿手輕拍她后背。

吳雅吐一會覺得胃里舒服多,打開自來水把吐出的粘液沖掉,又接水漱漱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下。

回頭就見張起靈,眼里露出擔憂的神色,“吳雅去醫院。”

吳雅一聽急了,上前一步眼前一黑,張起靈接住她,“吳雅。”

吳雅在張起靈懷里閉上眼,努力讓自己清醒,“小哥我不去醫院,我只是太累了,我不能去醫院,我也不想讓小邪哥哥他們擔心,現在已經夠麻煩。”

“必須去醫院。”

小哥我真的不能去醫院,外面都是新月飯店和琉璃孫的人。

“我在。”

“小哥我知道你不怕他們,可是你離開小邪哥哥怎么辦?誰保護他們?小哥我答應秀秀姐明天一早就去醫院,我像你保證,明早上我就和她去醫院。”

張起靈盯著吳雅的臉說:“我不信你。”

吳雅一臉驚訝:“啊?小哥你又不信我?”

“嗯。”額……吳雅反應過來哭笑不得。

張起靈一直皺眉,吳雅拿右手撫摸著他眉頭:“小哥,我真的不想讓小邪哥哥,胖子哥哥他們擔心,信我最后一次好嗎?”

張起靈不語。“小哥你知道嗎?我現在后悔認識你。”

張起靈眉頭皺的更深:“后悔認識我?”

吳雅點頭,把頭放在張起靈懷里:“小哥,如果沒有認識我,就不會有那么多顧慮,我覺得我只會拖累你。”

“我不能像小邪哥哥他們一樣,在身邊陪著你,你想找回記憶,找過去,胖子哥哥,小邪哥哥不顧一切陪著你。”

而我卻在這里讓你擔心,吳雅抬起頭:“如果讓我在選擇一次,我會……

張起靈等著吳雅后面的話,吳雅卻不說了。

張起靈“嘖”一聲,迷著眼道:“吳雅?”

吳雅一字一字認真道:“我依然會選擇來到這里認識小哥,我想陪在小哥身邊照顧你。”

張起靈的眼神有些復雜。

吳雅不怕死的又說:“小哥現在你知道你每次受傷時,我知道后的心情了吧?”

張起靈:……

吳雅覺得頭越來越痛,就像有人拿針不停的扎,快撐不下去:“小哥,你可不可以坐下來抱著我睡會,我好累。”

張起靈一聽,坐下來把吳雅抱在懷里,露出擔憂的神色。

屋里打鬧的我和胖子,二人累的氣喘吁吁。

胖子說道:“哎呦,天真不行了,胖爺認錯,你別追了,你快去看看小哥和小可愛出去那么久怎么還沒有回來?別出什么事。”

我一聽連忙從地上站起來,去找雅兒和悶油瓶,出去后在院子里看到,自來水管旁,悶油瓶坐在地上摟著雅兒,我慌張的跑過去。

悶油瓶抬起頭表情有些冷,我嚇一跳,心更慌,每次只有雅兒出什么意外,悶油瓶才會露出這樣的神色。

“小哥,雅兒怎么了?”

“吳雅太累,睡了。”

我一聽一顆慌張的心才放下,“那小哥你抱雅兒睡會,我回去和胖子看看其他房間有沒有家居,可以讓雅兒躺在上面。”

我回去和胖子說下雅兒的情況。就和胖子開始探索了其他的房間,發現還有一些剩余的廢棄家具,正好就都搬到二樓,有寫字臺、沙發,凳子、臉盆架等很多廢料,也都一一擦干凈,干完后老房子的凌亂感沒有了,一股很中性的懷舊感撲面而來。

我出去叫悶油瓶抱著雅兒進來,悶油瓶把雅兒放在擦干凈的沙發上。

我們滿身是汗,但是看到房間變成這樣,一股自豪感撲面而來,心說原來做家庭主婦也蠻有快感的。

胖子家務很麻利,真的看不出他是這么一男人,胖子道原先他處過一相好,為了討好老丈人啥都學精了,最后被人家蹬了,從此他就成一浪子,這些家務活卻沒落下。

胖子的生活有各種各樣的版本,總覺得他什么都會一點,但是他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樣,我也不是特別相信。

我對他說,如果是這樣,他以后退休了可以開個家政公司,我可以給他介紹生意。

他哈哈一笑,說可以,他專為老宅子服務,去那些古鎮做家政,今天順塊瓦,明天偷只桌腳,日子肯定比現在好過。

說著,他就拿出我們搶來的那只玉璽,道:“得,趁現在有時間,我們來看看我們的戰利品,說不定明天就摸不著了。”

拿出來放到透過窗子照進來印到地板上的一片陽光斑里,我們都一愣,只見那玉璽上,竟然滲出了液體。

胖子埋怨道:“小哥,我讓你擦窗,沒讓你擦這個,早知道你那么勤勞剛才地板我就讓給你了。”

悶油瓶搖了搖頭,摸了一把,聞了聞,我發現他摸下來的水是綠色的。

“褪色了?不會吧。”胖子吸了口冷氣,“我靠,你奶奶的,該不是刷漆的假貨?”

我心中咯噔一聲,那他娘的就倒血霉了,從剛才那些服務員對于我們謹慎的態度看來這東西肯定是真的,但是也有意外,如果這玩意兒是假的。

那就是本身拍賣方有詐騙行為,他如果一口咬定拍賣會上的東西是真的,到了我們手里變成假的了,那我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楚。

正想仔細去看,悶油瓶卻道不是,并讓我們不要碰:“有毒。”說著讓我們看他的手,他觸碰過液體的地方起了一大片兩層的紅斑,并且還在向手掌蔓延。

我嚇了一跳,胖子擊掌道:“啊,我知道了,聽說過,美國人為了防盜有時候用一種化學物質抹在古董上,人碰到之后會過敏然后人事不省。咦,那我剛才怎么沒事?”

“你用衣服包著,可能隔住了,這東西吸收水分就溶解了。”

悶油瓶手上的紅疹子沒有繼續蔓延,也沒有要暈倒的跡象,他好像不是很在意,只是回頭看看還在睡的雅兒,胖子用毛巾包起玉璽來就和他一起去下面沖洗。

洗完之后,這玉璽變得非常玲瓏剔透,我們在院子里充足的陽光下看,很多剛才看不清楚的細節頓時就顯現了出來,我發現玉璽的雕工之精細,已經到了出神人化的地步,這玩意兒就算不是古董,在藝術史上也肯定是杰作。

我放下心來,心說還好還好。

整個玉璽的玉璽鈕,現在終于可以仔細地觀察,我發現是一只麒麟踏鬼的造型,一只麒麟昂首挺胸,踏著一只三頭的小鬼,小鬼的爪,抓在麒麟的爪子上,但是,再仔細一看,你會發現,麒麟也是很多的小鬼聚成的,雕刻巧妙至極。

整個造型,倒不像是麒麟踏鬼,而是鬼在組合成麒麟。而這些鬼,身上都有鱗片,看似好像蛇纏繞起來似的,鬼鈕龍魚玉璽。

鬼鈕是名副其實的,可是龍魚在哪兒呢,只看到蛇一樣的紋路。再將玉璽換一個角度看,我們立即就發現,麒麟的造型變成了無數條龍魚的形狀,那些小鬼橫著看,糾結的形狀中都能看出龍魚的意思。

牛作為對于中國傳統工藝有一定研究的人,我立即就知道了這東西的價值極其霸道,在古董市場上,品相、創意、做工、背景都很重要。

往往四個要素里一個很好,價值就不菲,然而,這件東西,各個方面幾乎都達到了極限,剛才拍出的價格,說實話真不算高,要我們不搗亂,最后的成交價估計會高到天文數字。

想著我出冷汗了,我要是賣主,這東西被人搶了,我也絕對饒不了那人,同時又感覺,這么厲害的東西,我們就這么如此輕易地逃出來了,好像他們的保護措施也過于兒戲了。

麒麟的整個形態,感覺和悶油瓶身上的紋身很相似,不過,我知道并不相同。話說回來,麒麟其實都差不多是那個樣子。

胖子看得流口水,道:“得數數幾條魚幾只鬼,要是魚和鬼的數目很特別,那更了不得。”說著就開始數,才數了幾下,他就哎了一聲,說道,“不好,這玩意兒品相有問題。”

“怎么了?”我問。

“這只鬼少了個腦袋。”他指給我看,我一看,果然非常精細的雕刻紋路上,很突元地斷掉了,因為整個雕刻太復雜了,所以不一只一只去數,根本看不出這個細節。

整個看了一遍,不止一處,有三個地方的紋路都有問題。但是奇怪的是,斷掉的地方非常平滑,像是故意這樣的。

胖子比畫了一下,發現那三個地方,就是使用玉璽時候三個手指抓的,指腹所在的地方。

“聽說過老BJ的對花衫嗎?”胖子就忽然問。

我搖頭,胖子道:“馬褂和坎肩上的花都是連一起的,穿著坎肩的時候,馬褂的兩個袖子是云彩,坎肩上是一輪彎月,坎肩一脫,馬褂袖子上還是云彩,但是馬褂胸前是一輪圓月。這叫陰晴圓缺。”

我喝道:“什么什么,你直說不就得了?”

胖子道:“你胖爺我的意思是,這三只鬼腦袋,其實是三只戒指,戴著三只戒指的人抓這玉璽,這戒指的位置正好在斷口上,這抓上,這玉璽才成型。巧妙,真他媽巧妙。”

我抓了一下,心說巧妙雖然巧妙,好似和我心目中的鬼璽很相似,但是怎么證明是不是呢,或者有聯系呢?問悶油瓶:“你——”一想,他肯定全忘了,問丁也白問。

悶油瓶似乎也對此沒什么特別大的興趣,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示,只是看著睡著的雅兒發呆。

胖子一下就對這東西愛不釋手,簡直想把它吞到肚子里去:“我靠,這次真發達了,天真,你估計這種東西咱們要出手,誰能接盤?”

我想了想忽然有點不祥的預感:“這,還真不好說。”

一邊忽然外面響了幾聲喇叭,嚇了我們一跳,胖子立即把東西又包起來道:“得,小丫頭回來了,別琢磨了,咱們保著這東西,遲早有人告訴我們,還是先收起來。”

睡在沙發上的雅兒聽到汽車聲,驚醒過來,從沙發上做起來,猛一起,讓她忍不住抽口涼氣。

一直注意雅兒的悶油瓶立刻走過去,蹲在她身邊,用手抓住她的肩膀:“吳雅。”

雅兒表情有些痛苦道:“小哥,沒事。”然后抬頭看藏東西胖子,又看看站在一邊的我,“小邪哥哥,胖子哥哥干嘛呢?”

雅兒你醒了,胖子在藏玉璽。哦,是秀秀姐來了嗎?

“對,小可愛是霍秀秀來了,說完胖子從上面下來。”

果然是霍秀秀回來了,后面跟著幾個人,大包小包的,放到樓上,都是睡袋和她說的那些東西,胖子反應很快,立即好像剛才根本沒看那玉璽一樣,就問酒呢酒呢。

霍秀秀拿出兩瓶沒標簽的酒:“最好的二鍋頭,保管你沒喝過。”

“吹牛吧,二鍋頭還有最好的?”胖子道。卻見那些跟來的人和小丫頭打了招呼就走了,小丫頭卻沒走,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個大速食盒:“油炸花生米。”

我看著那些人離開,就奇怪道:“你不回去?”

“我回去了你們多慘啊,古宅,三個老男人,二鍋頭,就差條麻繩,你們喝完了三人一起上吊。到時候嚇壞了雅兒怎么辦?”

“加你一個女鬼,更嚇壞小可愛,我們不上吊也不行啊”胖子道。

霍秀秀不理會胖子的打趣,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雅兒走過去。

雅兒立刻站起來,也把悶油瓶拉起來喊道:“秀秀姐。”

霍秀秀拉著雅兒說:“你過來,跟我出去下。”說完拉著雅兒向院子外走去。

雅兒回頭看了一眼和我們,跟著霍秀秀向院子外去。

胖子和我看到二人都覺得奇怪,胖子就問:“天真這丫頭又拉著小可愛私底下商量什么呢?”

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霍秀秀把吳雅拉到院子里:“雅兒跟我去醫院。”

吳雅搖頭道:“小花哥哥,我不能和你去醫院。”

霍秀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后好笑的摸摸吳雅頭:“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秀秀?”

“小花哥哥,我憑感覺認出來的。”

“哦!”霍秀秀笑的更迷人。

其實吳雅要不是提前知道,她也看不出她面前的人是解語花偽裝的。

“雅兒,秀秀可是什么事情都跟我說了,不去醫院不行。”

吳雅拉著霍秀秀的手:“小花哥哥,我答應秀秀姐明天一早和她去醫院,你別為難我讓我現在去醫院,我不想讓小邪哥哥他們擔心。”

“你就舍得讓我擔心?”

額……吳雅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小花哥哥你在吃醋嗎?”

霍秀秀點頭:“我以為你就我這個一個哥哥。今天你來BJ一天,我可是沒有見你叫過我一句哥哥。”

“小花哥哥我錯了,還不是我哥哥不知道我在BJ的身份。”

“哦!提起這個,你竟然是老九門吳家的,我們解吳二家可有親戚關系,你竟然瞞著那么久?你是不信任哥哥?”嗯?霍秀秀越發笑的迷人。

吳雅知道他這次真的生氣了,可她又沒有辦法告訴他,“有些事情她不能說。”

原本痛的頭更加痛了:“小花哥哥,你別生氣,我瞞著你有原因。”

這是吳雅認識解語花這么久,第一次見他對她生氣,平時很寵她,她也不知道怎么辦。一副著急的樣子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釋:“小花哥哥我我……我真的有原因,才瞞著你,我真的沒有想過騙小花哥哥,從沒有過。”

霍秀秀看著面前著急解釋的吳雅,他確實生氣,他真的拿她當親妹妹對待,可她什么都瞞著,但是看她一副著急又不知道怎么哄他的樣子。嘆口氣:“你讓哥哥原諒你可以,你現在和月如去醫院,月如在門外等著你。”

霍秀秀不想讓吳雅,接下來參加他們的計劃。

吳雅知道今天,無論說什么他都會讓她去醫院:“小花哥哥,我答應你我回去,不過我要回杭州,我回杭州后我在去醫院。”

“不行,你必須和月如現在去醫院。”

“小花哥哥,我求求你,我二叔他出差,差不多回來了,我是偷跑著和我哥哥出來的。”

霍秀秀:“你今天說什么都不行,必須去醫院,不然我就把你受傷的事情告訴他們。”

吳雅一聽:“小花哥哥,你不可以告訴我哥哥他們這事。那這樣好吧,小花哥哥我們一人退一步,你讓月如送我一起回杭州,然后再去醫院?”

霍秀秀考慮一下:“可以。”

“那小花哥哥我和我哥哥他們說下,說完我立刻和月如回杭州。”

我正琢磨著雅兒和霍秀秀二人出去說什么呢,就見二人一起回來。

胖子問:“小可愛你和那丫頭說什么了,說了半天還瞞著我和天真,小哥?”

“胖子哥哥,我們沒有說什么,秀秀姐讓我回杭州去,說我在這邊對你們不利,還很危險。”

我和胖子一聽:“小可愛,你在這邊確定非常危險。雅兒那你就聽秀秀的回杭州。”

嗯,小邪哥哥,胖子哥哥我等下就回杭州,我和小哥說幾句。

雅兒走到悶油瓶面前:“小哥,我等下和月如一起回杭州,月如是在BJ保護我的人。小哥你別擔心我,回到杭州我會去醫院。”

“小哥,你就和小邪哥哥他們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會在杭州等著你們平安歸來。”

“悶油瓶看著雅兒,他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他既想雅兒離開,又想留下來,可他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雅兒確實回杭州最安全。”

悶油瓶摸摸雅兒頭:“回杭州待著,別亂跑。”

雅兒抱住悶油瓶:“小哥我會的,那小哥我回杭州去了。”不舍的松開,這次一別恐怕以后很難在相見。

雅兒又走到我和胖子面前各抱一下:“小邪哥哥,胖子哥哥,小哥,那我走了,你們要照顧好自己。”

“成,小可愛,等胖爺和天真,小哥忙完手里事情在回杭州看你。”

我走到雅兒面前:“雅兒,你等下回到杭州給哥哥打個電話報平安,等我和胖子,小哥忙完手里事情就回杭州。”

“好小邪哥哥。”

我們和霍秀秀一起把雅兒送到院子里,雅兒對我們擺擺手離開了。

我見雅兒走后問霍秀秀:“你奶奶知道你在這兒嗎?別等下找你。”

“吳邪哥哥,你是真忘了還是裝糊涂,我的脾氣你難道不記得了?”小丫頭眨眨眼睛,“我奶奶是不知道,但她也不會找我。

我八歲就敢自己坐飛機了,長沙BJ兩頭熟,她可放心我去野了,而且我這次來這里,可是和你來交換秘密的,肯定做好保險了。”

對她我真的是毫無印象,聽著又奇怪,這丫頭古靈精怪得離奇,我也不肯示弱顯得自己很呆,問道:“你真想換?我還以為你開玩笑,怎么法?我怎么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你可以試我。”她笑道。“試你?怎么是試?”我心說我又不知道你有哪些情報。

胖子就打趣輕聲道:“天真,這丫頭該不是在勾引你。”

我捅了他一下讓他別廢話,她就道:“這樣吧,我和你說一件事情,你聽完后,立即就會知道,我是有資格來和你交換情報的。”

我越來越覺得有意思,就點頭看她玩什么花樣。

她看向我,故作神秘地說道:“我小時候,在很偶然的機會,看到過一盤錄像帶,錄像帶看完之后我非常疑惑,問我奶奶,她什么也不說。

還罵了我一頓,然后我就開始自己查這件事情,聽了你對我奶奶說的情之后,我發現我們調查的事情好像有關系,我這么說,你應該相信我了吧。”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都沒表態,因為我敘述給老太婆聽時,提過這事情,這是可以被捏造出來的。

她看我們沒反應,就嘆了口氣,又悠悠地念了一句:“魚在我這里。”

“魚在我這里。”

這是我在永興島上上網搜索考古隊的名字時,在一個尋人網站上發現的文字。

剛才我和老太婆講述我經歷的事情的時候,沒有提這一句,因為這些是細節,我全部都略掉了,霍秀秀悠悠念出來,有一絲戲謔,又有一絲得意,我聽她這話,已經有點驚訝,心中意識到她真的可能知道些什么,否則,說不出那么關鍵的詞。

看樣子,她也上網查過那幾個人的名字,也看到過那個網站,如此說來,她至少是真的調查過這些事情。

對著這小丫頭,我的心中倒出奇地鎮定,很奇怪沒有什么好奇或疑惑,大概是因為她年紀比較小,我感覺自己的江湖經驗勝過她的原因,看著她小得意的眼神,我還失笑,心說這有什么好得意的。

“好吧,我承認你也調查過這件事情,不過,那個網站太容易被找到了,這不代表你會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東西,我在幾年前就看到這張照片了。”

小丫頭面不改色,還是那樣的表情看著我,悠悠道:“你說的不對,我可沒說那照片上的字是我在網上搜到的。”

我愣了一下,就覺得她的話里有點什么意思,一開始我被她的眉眼電得有點發昏,但是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意識到她的笑并不僅僅是小孩子的得意。

我判斷了一下,感覺她偷雞的可能不大,因為那很低級,如果不是偷雞,也就是說,她認為她提出的東西很有力,而我可能沒有理解那東西有力的部分,想著,忽然一個念頭瞬間濃烈了起來,心說不會吧。

“大姐。”我脫口而出,“那個尋人啟事和那張照片,難道是你發的?這句話是你寫的?”

“嗯,真乖。”霍秀秀得意道,“你剛才說你搜索那幾個人名,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找到那張照片。”

“你——”我頓時不知道怎么反應,我靠,我一直以為那東西的發布者至少應該是個年長的和三叔一樣的,當年考古隊的某個長輩兄弟之類,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小丫頭。

丫頭從口袋里拿出一本很卡通的筆記本,從里面拿出一張黑白照片遞給我。就是那張合照,上面還寫著“魚在我這里”幾個字,和我在網絡上看到的一模一樣。應該就是用這張照片掃描到網絡上去的。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們合照的原版,拿在手里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再看這個。”秀秀拿出另外一張照片遞給我。

我一眼就認出,那是霍玲年輕時候的照片,是一張全身像,這時候應該還是少女剛過一點的年紀,穿著那個年代特有的衣服,梳著馬尾,邊上有“青年節留念”的印刷字。

我看得心中一個蕩漾,媚得簡直是只妖精,和眼前的秀秀感覺十分的類似。

“這是我阿姨十八歲時候,五四青年節在王府井拍的。”

“如何?”我奇怪。

“你再看這張。”秀秀又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報紙的圖片,拍的是一輛解放卡車帶著花球,不知道是BJ的什么活動,我能認出解放卡車的背景,就是前一張霍玲拍照時候的那個路口,我看到相同的路標。

“這是我在BJ博物館找到的,好像是1984年的時候,同一個路口的另一張照片,我根據解放卡車的高度,以及當時拍攝的角度,推測出了那座路牌的高度,再通過路牌來推測我阿姨的身高,同時我找出阿姨當時穿的鞋,推算出當時我阿姨的赤腳身高,大概是一米六八。再看這個。”

她遞給我另一張彩色照片,我一下就看到,那是西沙他們十人合照的碼頭,但是碼頭上沒有人,同樣是無人的取景,背景里是一座沙山,在一邊的纜繩墩上靠著一輛鳳凰自行車。

“我當年找到過那個碼頭,同樣使用相同的角度拍攝,以碼頭上的纜繩墩為標準,靠自行車算出墩子的高度,也找到了當時的鞋,測試這張照片里,我阿姨的赤腳身高,大概是一米六零。”

“差了八厘米。”胖子就皺起了眉頭。

“我綜合了鞋子的因素,因為當時鞋種類很少,這種測算方法經受過論證過,結果非常準確,如果算上鞋,兩張照片里的人身高是基本一樣的,但是去掉鞋精確計算,就會發現,一個妙齡少女,在青春期竟然然縮短了八厘米。”秀秀道,“這確實是兩個人,你的推論是對的!”

我長出了口氣,秀秀就道:“我還沒給我奶奶看這些,但看來,我的阿姨真的已經死了。”

“小丫頭蠻利索的啊。”胖子看著幾張照片就嘆為觀止,“這屬于高科技啊。”

“我是文化人,和你們不一樣。”秀秀得意道,“如何,現在判斷我有資格和你們做交易了沒?”但我沒有立即表態,說明我沒有立即相信,但是我知道我幾乎是已經信了。

“說實話,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真的讓我想上來親你,你知道,一個人查來查去,越查越發現這東西很混亂,那種感覺真的要瘋了,聽到你的說法,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幾個傻帽和我一樣,那個欣慰啊。”小丫頭一副大人樣,“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應該喝一杯?”

“你為什么會對這事情感興趣?”胖子倒是旁觀者清,好像還沒怎么相信,“就為弄清楚那錄像帶?”

霍秀秀點頭道:“對于一個花季少女,看到那種錄像帶,世界觀都顛覆了。”

胖子就揚起眉角看了看我:“得,我就說,大人看歸看,那種帶子一定要放好,否則給小孩子看見了,毒害青少年。”

霍秀秀拍了他一下:“就知道胖子都好色,會亂想,哪有你想的那么齷齪。”

“你這么說,彌勒佛會很不開心的。”胖子道。

我打斷他們兩個貧嘴,已經意識到她道:“說真的,你真的查過他們的事情?就為了這一盒錄像帶?”

她點頭:“而且還真有一些收獲,雖然我查到的東西比你淺得多,也沒像你那樣經歷了那么多生離死別的事情,但是,我有你不存在的優勢,第一,我奶奶沒死;第二,我能進出很多普通人不能進的地方,我認識很多能拿到老檔案的人。

所以,我不敢說查到的比你多,但是,肯定有很大一部分,是你不知道的。”

我來了興趣:“哦,所以,你就和我交換情報?”

“對于我是無所謂,對于你,我聽你的說法,就很重要了,所以,我覺得你沒理由拒絕。”她很狡猾地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要是你告訴我的情報對我來說很關鍵,我還附送一個香吻給你。”說著就笑吟吟地在地著我,兩只眼睛水汪汪的媚得驚人。

我看著她,感覺這丫頭雖然瘋瘋癲癲的,感覺古靈精怪,但是說話的條理思路清晰得不得了,心中暗嘆這霍家的小妞兒看來都很厲害,男人一般招架不住,難怪爺爺最后選了奶奶。

喝了一口二鍋頭,才醍醐灌頂了一下,心說還得小心,沒正面答應她,而是問道:“我還不是特別相信,錄像帶中的東西,能讓你一個女孩子這么感興趣。

你得先告訴我,里面拍的是什么。”我想試試她的動機是不是真的。

她絲毫不以為意,直接就回答道:“是我的姑姑,就是你說的,霍玲。”

“他查他叔叔,你查你姑姑?你們老九門怎么都這樣啊,沒家庭隱私了嗎?”胖子怒道。

我心中一激靈,擺手讓胖子別插嘴:“難道,是你姑姑在梳頭?”

她搖頭:“不是,那錄像帶已經被我奶奶沒收了,不過,里面的內容打死我都不會忘,而且,一說出來,你們立即就知道那是真的。

怎么樣,我知道的東西比你少,我可不能免費給太多,吳邪哥哥,你換不換?”

我看了胖子一眼,胖子點頭,對小丫頭道:“再給個提示,丫頭,給到點子上了,你胖爺我送個香吻給你,那錄像帶里是什么內容?”

霍秀秀眨了眨媚眼:“我的姑姑,還有其他幾個人,他們在地上爬。”

氣氛一下變得很詭異,我看著霍秀秀,簡直感覺面前的是一只小狐貍。

確實,她一說,我立即就知道,她說的是一副怎么樣的情形,也明白了,她不是在虛張聲勢。

霍玲和其他幾個人在地上爬,應該和我看到的那盤帶子里的情況是一樣的,看來,霍老太手里,竟然也有來自格爾木的錄像帶,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呢?

僵持了一下,我忽然覺得有點丟臉,我們三個大男人,一個我妹妹。——老宅、二鍋頭,一個小丫頭跑來和我們交換消息,竟然還要想來想去的,人家是什么膽量氣魄,相比之下,我們三個倒顯得下作放不開了。

此時要不就拒絕裝酷,要不就爽快點答應,想來想去實在丟臉。

于是嘆了口氣,就點頭道:“行,我信你,不過,其實大部分的東西我都和你奶奶說了,剩下的都是些細節。也許你會失望。”

霍秀秀耶了一聲道:“不怕,其實說白了,這件事情咱們有情報可以交換就不錯了,對不?”

我點點頭,她就道:“來的時候,我已經想過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了,整件事情非常復雜,本來我們可以從頭開始對一下,但是,你我之間的信息是交叉的,所以,也許我們可以從某件事情開始。”

她看了看悶油瓶,“不如先從他開始,我告訴你關于他的事情,你告訴我,關于你說的那個雪山上古墓的事情。”

我和胖子交換了眼色,胖子咳嗽了一聲,道:“我同意,那么,你先說?”

她看著我:“你們是不是男人啊,老是想占我的便宜。

胖子想扯皮,我就攔住他,心說說了也無所謂,就道,那我先說。于是,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把云頂天宮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我說得極其仔細,因為之前在老太婆那邊已經粗略地說過了,再說得簡略就是浪費時間。

一直說了大概半小時才說完。期間,她完全沒有插話,聽得出神,可能是因為有個美女聽眾,我說得簡直出神人化,胖子都給我蹺大拇指,說我有說評書的天賦。

說完很久她還定神不動,好像在沉思什么,胖子叫了兩聲她才緩過來,呼了口氣,看著悶油瓶:“這位哥哥這么厲害,難怪我奶奶都得下跪,我本來還以為今天跪虧了,現在感覺應當的。”

“怎么,有什么啟發?”胖子問她。她搖頭:“腦子有點亂,我想到一些東西,一時半會還串不起來。等下說不定有結論。”

胖子看著我就笑:“這話說得和你真像,女版的天真無邪。”

“該你了。”我提醒她道。

她定了定神,吸了口氣。“好,我想想怎么說。”她想了想,“那得從一個夢魘說起。”

“夢魘?”胖子歪起嘴巴。

她道:“其實,應該說是我奶奶的夢。”

接著,霍秀秀就開始講述她的故事。

我剛開始因為她的聚精會神而揚揚得意,但是她開始講她的故事之后,我幾乎是一樣的反應,我非常驚訝,因為她那邊經歷的事情,同樣非常的復雜,簡直不在我之下,而且,她以她女性特有的切入點進行的思考,我覺得甚至比我更加要接近現實。

確實,一切都是源于一個夢,但是,起源和夢的內容并沒有太大的關系,因為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那是一個什么夢,她之所以感興趣,是因為她奶奶在做這個噩夢的時候,總是會說一句夢話。

大概在六到七年前,霍秀秀還是一個小小姑娘,用她自己的話說,穿著超短裙都還沒人回頭看,她是霍老太最寵愛的孩子。

在每個夏天,她都會從長沙那個火爐到BJ來避暑,那時候,霍老太都會帶她買很多東西,去后海和頤和園玩,或者開出城去宛平古城吃小吃。

但是,無論玩得多么親密,霍老太卻有一個習慣,就是晚上只能一個人睡,無論在什么地方留宿,小丫頭都不能和奶奶睡。

當時老太婆住的地方也是四合院,臥房非常大,睡二十個人都缺,小丫頭逐漸懂事之后,好奇心很重,她覺得奶奶的這種親密之中的不親密很奇怪,但是也不敢問。晚上她就和保姆睡在同一間房里。

有一天晚上,她半夜醒來,發現保姆阿姨不在身邊,在那種古老的房子里,外面一片漆黑,房間非常大,月色朦朧,一切的影子都讓人毛骨悚然,小孩子正是想象力最豐富的時候,立即嚇得臉色蒼白。

她叫了幾聲,保姆沒有答應,她立即就開始發起抖來,當時想到的是奶奶,于是跑下床,立即跑到奶奶的房間里,想躲到奶奶懷里去。

然而,她撩開那種老式床的帷幔的時候,卻發現床上沒人。她愣了一下,忽然就起了白毛汗,她通過眼角的余光,竟然看到床的上方的架子上,掛著一只什么東西。

抬頭一看,她看到了畢生最恐怖的一幕,她的奶奶用一個詭異的姿勢掛在床上方的床架上,兩眼翻白,披頭散發,儼然在熟睡之中。

她嚇得尿了褲子,坐在地上幾乎沒死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她忽然聽到她奶奶說話了。她一開始以為在叫她,仔細一聽,才發現不是,那是她奶奶的夢囈。

她奶奶說的是:“沒有時間了。”

“或者,這是一個警告。”秀秀道。

“但是,按照我們的經驗,這些錄像帶,應該是文錦寄出來的。”我道,“她為什么要這么干?”

“這是我們之后要查的。”秀秀就道。

“我們?”

“你看,我的情報其實對你們非常的關鍵,當然,你們的情報也非常的棒,所以,幾位哥哥,咱們應該鼎立合作。”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無言,胖子點起一根煙:“我X,天真我就不說了,他已經老了,你還小,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老天把你生出來不是讓你們來做這個的。”

秀秀就沒看胖子,而是看著我:“不是我的同類,沒法理解我們的心,對吧?”

我揉了揉臉就知道她說得對,不過,一下子我就沒有興趣談別的,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幾盤錄像帶上。

連灌了幾口燒酒,我躺倒在地板上,深呼吸了幾次,才從那種糾結考狀態下釋放出來。

之前我本以為,我能放棄查這些東西,只要能找到小哥的身世就行了,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聯系的,隨便從哪個點查,查到后來都會陷入到同一團亂麻里去。

胖子拍了拍我,霍秀秀就嘆氣:“有時候,我就感覺好像是從后往前去看一本書,你從結局開始,一點一點往前看,然后發現任何的細節你都得猜。”

我深吸了一口氣,太對了,就是這種感覺,不由就拿酒瓶和秀秀碰了一下:“我真該抱著你痛哭一下。”

胖子不以為意,切了一聲表示對于我們這類人的不屑,霍秀秀剛想反駁,忽然,我們都聽到下邊院子里的大門,“咯吱”一聲,開了。

接著,手電光從窗口掃了過來,胖子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透過爬山虎往外看去,霍秀秀和我也湊了過去,我們還未看出端倪,霍秀秀就吸了口冷氣:“不好,我奶奶來了!”

說著立即看四周:“我問你干嗎?”她道:“不能讓我奶奶知道我在查她,你們可千萬什么都別說,我得躲起來。”說著四處看有沒有地方躲。

整個老宅家徒四壁,別說躲了,連個掩護都沒有,胖子這時候就叫:“上面,到房頂上去。”

我才想起來頭頂有個天窗,胖子不懷好意地笑著往秀秀摸去道:“來,大妹子,胖哥我抱你上去。”

“不用!”秀秀一笑,一邊忽然翻身跳上桌子,再一跳,身形好比耍雜技一樣悄然無聲地就上了梁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就看到身子幾個奇怪的扭動法,小女孩身材姣好,腰肢柔軟,動作非常好看。

可她一上去,胖子就道不好,我心中奇怪,卻見小丫頭一邊就拿過胖子藏在上面的玉璽,輕聲道:“原來在這兒呢,藏在這么明顯的地方,看樣子是不想要了,我拿走了哦?”

胖子大急:“別別,姑奶奶,你黑吃黑啊。”

秀秀嘻嘻一笑,聽腳步聲逼近,把玉璽就甩了下來,胖子一個猛虎撲食接住,之后,她用同樣奇怪的雜技動作到天窗口,然后探身就出去了,回頭道:“姑奶奶對這東西沒興趣,明兒見。”一下就不見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一邊已經聽到了上樓聲,他就坐下,愛惜地把玉璽放到一邊,道:“霍家這些妖女真他娘的難伺候,剛伺候完妖孫女,又得伺候妖老太太,咱們都快趕上情感陪護了。”

我噓了一聲,小丫頭那邊對我們相當有用,還是不能把她暴露,于是就看著門口,不一會兒。

門就被推開了,就見霍秀秀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幾個人,拎著幾套被褥和酒,看著我們,很驚訝道:“咦,你們自己去買了被褥了?不是讓你們別出去嗎?”

三個人面面相覷,同時又去看頭頂的天窗,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我皺起眉頭琢磨到底怎么回事,一瞬間好像明白了,又沒明白,罵了一聲:“我X,邪門了!”

看著霍秀秀,真真切切,絕對不是幻覺,就知道大事不妙,悶油瓶一下站起來,跳上桌子整個人一彈翻上梁去,也打開天窗出去了。

我和胖子也站了起來,自知不可能和他一樣,只得在下面眼巴巴地看著。霍秀秀就湊過來,看著天窗問:“有老鼠?”

不知道為什么,不由自主地我們就退后了一步,她驚訝地看著我們,有點莫名其妙,那幾個跟她進來的人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邊好玩地看著天窗,一邊把東西放下。

房頂上傳來悶油瓶走動的聲音,不久他就從天窗上再度下來,翻到屋內,我問他怎么樣,他搖頭:“人不見了。”

胖子一下就炸了,抓著頭發:“我靠,他娘的不會吧?這算什么事,上帝倒帶了?”

我已經冷靜了下來,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可能性,看向霍秀秀,道:“小丫頭,你玩我們吧?不帶那么戲弄人的。”

“說什么呢?”霍秀秀皺起眉頭,“好心給你們送被褥來,你們演什么戲給我看?”

“你剛才不是已經來過了嗎?然后忽然說什么你奶奶來了,上了天窗,之后立即下到樓下,和你這幾個外應會合再裝作剛來的樣子,這不是耍我們是什么?”我道。

霍秀秀張大嘴巴:“什么玩意兒?我來過?”

我心說肯定是這樣,這丫頭裝得還真像,剛想呵斥,悶油瓶卻拉住我,輕聲道:“不是她。”

“什么?”我轉頭,他就道:“從天窗上不可能這么快翻到地面上,又連氣也不喘。”說著把手伸到霍秀秀耳朵后摸了一下,“體溫也沒有升高。”

悶油瓶的判斷一般沒錯,那這事情怎么解釋?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反應。霍秀秀問到底是怎么回事,胖子就把剛才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

說完霍秀秀完全不信,胖子再三和她強調,并且讓她看之前的“霍秀秀”帶來的東西,她才逐漸相信。

屋里的氣氛頓時十分的詭異,因為怕被人發現,我們沒點燈,如今月亮又看不見了,真的十分的陰森,我之前從來沒感覺到。

跟來的一個年輕人就有點嘀咕:“該不會是狐貍精吧?”

“狐貍精?”

“我老家有過一個故事,說是一家結婚,進山去接新娘,開了很長的山路總算把新娘接了出來,新娘下了車剛沒走幾步,忽然別人都驚叫起來,新郎回頭一看,從車上又下來一個新娘,兩個新娘一模一樣,連婚紗都完全相同

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后來報了警,警察也不知道怎么辦,后來有個老人說,其中一個肯定不是人,要區分的辦法只有一個,就是用電棍電,電棍電人人肯定倒,但是如果不是人就沒事。

那警察就用電棍,剛拿起來,其中一個新娘就飛也似的跑了,快得根本不是人類的速度。老人后來說,可能是狐貍精。”

我聽著有點起雞皮疙瘩,心說怎么可能,這家伙說得還真是生動,胖子看著霍秀秀就問我們道:“那誰有電棍?”

“你敢!”霍秀秀怒目看向胖子。

我搖頭,那肯定是無稽之談,讓他們別扯淡了,定了定才道:“不說剛才的氣氛,就是剛才那‘人’的談吐,肯定就不是妖精,我覺得妖精不會這么無聊,這家伙一定是個人,他娘的咱們是被算計了。”

看著現在的霍秀秀,我就開始感覺到,剛才那女孩雖然和霍秀秀十分的相似,但是在某些神態上還是不同:“那家伙一定是易容的,來套我們的話。”

“我靠,能易容得那么像嗎?”胖子不相信。

“如果是熟悉的人肯定不行,那種盡善盡美的易容是小說的虛構,但是,我們和秀秀不熟悉,一路過來又一直很緊張,我們的注意力不在秀秀上,所以,這人只要大概相似就能混過去了。”我道,這是三叔告訴我的易容的缺陷。

悶油瓶點頭,表示同意,胖子打量了一下秀秀:“也是,我發現剛才那位的胸部比這位要豐滿一些。那丫頭是誰呢?她干嗎要這么干?”說著看了秀秀一眼,“我們在這兒只有霍家人知道?你們中有人可能泄密嗎?”

胖子一直是懷疑論者,這話一出秀秀就有點不高興了,不過小姑娘表現出難得的修養,立即打了個電話,好像是請示奶奶,電話才說了幾句,她就問我們道:“你們從新月出來的那段時間有沒有拿別人什么東西?”

胖子剛想搖頭,頭才剛動就僵住了,立即摸口袋,掏出廠一張名片,那是粉紅襯衫遞給他的。

他看了看,就被霍秀秀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接了過去,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就皺起了眉頭:“可能就是這個。”

霍秀秀接過來聞了聞:“你們真是太懈怠了,那種場合下別人的東西也敢隨便拿,這上面有種特殊的氣味,有訓練好的狗的話,你跑到哪兒都逃不掉。我們的車一出來,他肯定就知道你們坐在上面,一路跟到我們這兒來。”

“是那家伙?”我想起粉紅襯衫,感覺哪里不太對,走了幾圈,心說那女孩難道是他派來的?這人怎么會對我們的過去感興趣?難道,他也是局內人?不過那女孩子的舉動很難解釋,她說的事情頭頭是道,如果她只是套我們的話,

那她未免知道得也太多了,最高明的小說家也沒法在這么短的時間內編出那么完美的故事來,這些舉動都顯得非常多余。

不對,這事情不對,要么就是背后有非常復雜的原因,但是我們才剛大鬧天宮沒多長時間,怎么可能有人這么算計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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