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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芙蓉仙子

  • 大明卷簾人
  • 烏有相公
  • 4116字
  • 2020-05-25 21:56:01

龍天正接到命令以后,買了一套大明律,只隨手翻了幾頁便扔在一旁。

他把自己關在在屋子里悶了半日,出來讓玉衡給他寫幾條執法準則。

玉衡根本不懂法,想了半天只憋了四條出來,并做了簡短的解釋,這四條是:“天賦人權;公平公正;一切用證據說話;私有財產神圣不得侵犯”。

龍天正拿到玉衡的手書后如獲至寶,忙活了七八天,把“永寧王府長史司審理所”的招牌了起來。這一日玉衡到花園倒座值房查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龍天正翹著二郎腿喝著功夫茶,捧著本《初刻拍案驚奇》看的津津有味。

于是玉衡質問龍天正:“你就是這樣給我辦差的”?

龍天正連忙起身,拉著玉衡坐下,奉上了一杯茶,仔細的給玉衡解釋。

他的“審理所”其實是個“流動法庭”,龍天正從59個村寨,選了59位有德望的村民做“斷事人”,每月隨機抽取7人組成流動法庭,走村入寨裁決糾紛。

如糾紛雙方對裁決不服要求重審,龍天正這才親自出馬,隨機抽調8名“斷事人”組成復審團,在審理所當眾斷案,作最后的終審裁決。

玉衡笑道:“這辦法倒也不錯,你這個懶偷的我無話可說”!

龍天正胸膛一挺,皺眉問道:“您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也是按您的意思行事!前幾日您還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秤!怎么斷案的時候又開始質疑群眾了?為什么要搞雙重標準?還是您打從心底,根本就不信百姓”?

龍天正這番話,懟的玉衡毫無脾氣。

龍天正見玉衡尷尬,咧嘴一笑:“其實您說的沒錯,我就是懶,《大明律》從頭學起,得花多少功夫?咱少給自己找麻煩不是”?

新事物總會帶來新麻煩,龍天正的流動法庭剛出門沒幾天,便讓情緒激憤的村民打了回來,七位德高望重的老爺子給人揍的鼻青臉腫,哭著找王爺喊冤。

既然講道理行不通,那就上暴力機器!天子不讓養兵,我張玉衡養幾支“巡警”,維護治安總是可以的吧?

說干就干,玉衡帶著烏奴,黑云鵠,金初麟,泰寧和呼延九走村過寨,精挑細選,招募了48名男女青壯,打欠條找王樸借了52套衣甲器械,搞了4支13人的巡警隊,由他們輪流出勤,保護流動法庭斷事人的安全。

所有新募兵卒按特長編隊,均有明確分工。泰寧是女巡警隊長,專門負責保護張嫣和梅采潔的安危;偵察隊長黑云鵠;突擊隊長烏奴;參謀隊長呼延九。呼九思從偵察兵做起,由黑云鵠親手調教他潛伏、刺殺、繪圖和野外求生本領;金初麟和李如靖跟著玉衡,金初麟做隨軍參謀,李如靖做侍衛長兼傳令兵。

有了上回下屬反水的教訓,玉衡這回長了心眼。

每隊設正副隊長各一名,傳令兵一名,偵察兵兩名,觀察員一名。

玉衡給以上人員劃分了清晰的權力邊界,正隊長負責作戰指揮;副隊長負責日常訓練和管理;偵察兵歸參謀系統管理,定期向金初麟匯報各村寨的情況和本部人員異動。傳令兵歸軍令系統管理,凡涉及部隊的調動、裝配的增減、人員的出勤和請假,必須有傳令兵的簽字方可執行。

觀察員說白了就是玉衡部下的眼線,表面的職能是收發信件、整理文書、記錄隊伍每日的行動和操練表現,核心職能是監度,一旦發現營內將官和士兵的異動,或言行和思想異常,可隨時“密折奏事”,并只對玉衡一人負責。

按大明慣例,臣下給皇上匯報工作,或者提出意見和建議,往往以文字形式呈報,這就是我們常說的“題本”和“奏本”。明初,臣民上書朝廷稱之為“奏本”,上于東宮太子者稱為“啟本”,此后又規定,凡公事一律用“題本”。

給皇帝上疏是有一套嚴謹的制度,明代臣工題本需要通過“通政司”轉到“內閣”,然后由內閣交到天子手中。這中間的經手人太多,往往使得保密性不夠,容易引發事端,所以滿清入關以后,康熙便發明了“奏折制度”。

各巡警隊的偵察兵情報,呈送李如靖,然后轉交隨軍參謀金初麟處理;而觀察員的“奏事密折”,則以家信的形式,由張嫣代為收發,如此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清晰掌握部隊的一舉一動。

如此一來,少了玉衡的干涉,各部隊長能夠按照自己的規劃放手操練;而玉衡也能從繁雜的軍務中抽出身來,同張嫣一起琢磨發財大計。

就在玉衡為銀子犯愁的時候,西北三百里外的臨安府,王弄土司沙定洲、阿迷土司萬彩蓮、都龍寨少東家黃乘鳳,以及滑頭山寨主刁派猷、還有萬彩蓮與前夫普名聲的兒子普服遠,正圍坐一堂,商量著如何弄死張玉衡。

刁派猷有些焦慮,敲著桌子說道:“張玉衡這個禍害,必須趕緊除掉!他在都龍分田的消息傳出來以后,不光十八寨的窮漢們人心思動,整個滇南各地,人人翹首以盼,等著盼著張玉衡上門分田”!

刁派猷撓了撓后腦勺一臉愁苦:“不怕各位笑話!我滑頭山離都龍寨很近,窮漢們已經自發選出了分地委員,只得張玉衡上門,立馬跟老子造反呢”!

黃乘鳳也附和道:“這張玉衡還真是個狠角色!分田分地先拿自己開刀!我倒想看看,他把土地分出去以后拿什么養兵養家”?

刁派猷一拍桌子罵道:“養啥兵呀?不管是分地委員,還是斷事人,甚至連巡警都是自帶干糧,好像叫義務兵什么的,也沒人找永寧王要錢,這些百姓們自發的干活,都是為了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黃乘鳳點點頭:“那就好!若是不發月錢,張玉衡這事兒準長不了!我說萬主母,禁商這事兒能不能再緊點?清涼油我試過,止癢驅蟲的效果確實不錯!若是讓他打通了商道,那銀子還不嘩嘩的往張玉衡口袋里流”!

萬彩蓮三十八歲,兒子普服遠也已經二十,可她保養的非常好,長了張禍國殃民的漂亮臉蛋,舉手投足妖媚無比,渾身散發著一股勾魂奪魄的成熟韻味。

她瞟了一眼黃乘鳳,端起茶碗莞爾一笑:“不是表嫂說你,你也太沒出息了,清涼油一盒頂多賺兩文錢,賣一千盒才賺1兩銀子,這點兒小錢兒你也看的上”?

萬彩蓮一開口,沙定洲也打開了話匣子,恭敬的說道:“娘子,沐天波送來了五千兩銀子,讓咱放開手腳干,事成之后另有重金相謝,還會保舉您做臨安府七十二土司的頭人。這張玉衡到底怎么對付,您好歹拿個章程出來”!

萬彩蓮欣慰的看了這個第三任小白臉老公一眼,摸了一下沙定洲的下巴,作為對他的獎賞,瞥了一眼滿眼醋意的刁派猷,抬指刮了一下口紅,漫不經心的說道:“張玉衡以王樸的三千營兵為依仗;以龍天正,金初麟,瘦猴子和我那個沒出息的小師妹銷魂羅剎為臂膀”!

說完媚眼如絲望向刁派猷,刁派猷渾身一熱,打起精神開口問道:“主母的意思,可是轟走王樸,斬其臂膀”?

萬彩蓮似是不經意的上下套弄著一支玉筆,輕咬紅唇,沖刁派猷含情一笑:“真不愧是我欣賞的男人!腦袋就是比別人靈光”!

沙定洲早有耳聞,自己這位狐媚娘子與許多男子有染,可當著自己的面同別人調情還是頭一回,不禁十分不悅:“別他媽廢話,你就說咱們咋辦吧”!

萬彩蓮收起笑容,望向自己的親兒子普服遠,漫不經心的吩咐:“你帶人走一趟龍天正老家,把他的老娘,弟妹還有鄉鄰全都給我殺個干凈!龍天正飽讀詩書,一定會歸鄉丁憂,如此可斷張玉衡一臂”!

普服遠面有難色,皺眉問道:“娘!如此會不會太殘忍了”!

殺人奪財這種事,黃乘鳳拿手,于是搶著說道:“你不去我去”!

萬彩蓮橫了黃承鳳一眼:“就讓他去!大家同在一條船,壞事者定斬不饒”!

她冷漠的看了親生骨肉普服遠一眼,補了一句:“我親兒子也不成”!

普服遠只能點頭答應。

萬彩蓮支著下巴想了一下,開口說道:“金初麟是昆明望族,暫時不能動他!我這個小師妹有些難纏,必須由我親自出馬料理”!

說完盯著刁派猷和黃乘鳳:“至于火燒王樸的糧草,施毒下藥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倆去辦!你倆一把年紀,這點小事兒,不用手把手的教你們吧”?

二人感受到了萬主母身上的殺氣,連連點頭稱是。

等眾人離開以后,萬彩蓮坐在沙定洲的腿上笑道:“你怎么會吃刁派猷那個死人的醋,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老娘我出賣色相,還不是為了咱倆的地盤”。

萬彩蓮的真實計劃是,調虎離山騙走張玉衡,趁都龍寨群龍無首之際,自己出馬干掉陽炎,活捉張嫣扣為人質,逼張玉衡讓出都龍寨的地盤。

同時令刁派猷搞事激怒王樸,慫恿西百寨的黃定江和王樸火并,等他們兩敗俱傷之際,沙定洲領大軍前來收拾殘局,將黃定江的西八寨也收入囊中。

如此一來,整個馬白十八驛都是萬沙二人的地盤。

萬彩蓮還是有些不放心,捏著沙定洲的下巴囑咐:“你這溫吞水的性子可一定得改改,該下手的時候絕不容情!該進兵的時候絕對不能猶豫,聽明白沒”?

沙定洲面色有些尷尬:“你真讓我殺了普服遠,那可是你親兒子”!

萬彩蓮冷笑著問道:“怎么,你這個后爹心軟了”?

等曹文衡悠悠醒轉,已經置身于一輛馬車之上。

見自己手腳戴著枷鎖,他連忙探頭來看,見負責押解自己的是一隊錦衣衛。曹文衡仔細思量,自問出京這兩個月沒犯什么大錯,為何天子會派錦衣衛捉拿。

于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幾位兄弟,敢問我曹文衡所犯何事”?

縱馬在前的一名錦衣衛回頭說道:“所犯何事你心里沒數?鄧監軍剛到盛京,便發現你謊報戰功,于是連夜上奏天子,我等這才捉你歸案”!

曹文衡問道:“我謊報戰功?簡直可笑!卻不知我是怎么個謊報法”?

錦衣衛回道:“西平堡一戰,你明明殲敵7641人,卻謊稱只殲滅了5874人,這不是謊報戰功又是什么?這可是欺君大罪!你有何不服”?

曹文衡懂了,定是鄧希詔殺了許多無辜百姓充功,故意羅織罪名栽贓陷害。

鬼頭刀架在脖子上了,曹文衡豈敢不服?只能連稱有罪,有負天子重托。

可憐的曹大人一心為國,卻了背個“莫須有”的罪名鋃鐺入獄!

曹文衡殺敵保國九死無悔,他恨只恨天子寡恩,朝廷薄情!

如今邊疆未靖戕害肱骨,天子如此作為,讓原本意氣風發的曹文衡,隱隱看到了亡國之象,不禁愁的一夜白頭,內心也滿是蕭索。

天子再次于平臺召見“白發督撫”曹文衡,告之新任的薊遼總督熊文燦已與黃臺吉議和。仍然與后金隔渾河畫江而治,雙方約為父子,大明為父,大金為子,如此以德服人,既保全了天朝上國的顏面,又彰顯了天子的敦仁厚德。

敦仁厚德這四個字,差點沒把曹文衡當場惡心死。

他忍了又忍,還是迫于無奈,捏著鼻子叩首高呼萬歲,稱圣明無過吾皇。

天子表示,自己寬宏大量,向來以仁厚之心對待臣下,所以不打算追究曹文衡謊報戰功的罪責,令其官復原職,仍回兵部任右侍郎,曹文衡只得領旨謝恩。

可剛消停了一天,天子再次于平臺召對,就如何應對西北流賊,以及剿滅大真至仁皇帝馬守應二事,敕令曹文衡當場奏對。

曹文衡跪在天子階前悶頭不語,心底暗罵:把人往死里用!用完又往死里整!你朱由檢當我是傻子嗎?可若是不回天子的話,或是拿不出像樣的條陳,只怕今天我不可能活著走出這紫禁城!

曹文衡頂著一頭白發,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挖空心思琢磨該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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