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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懸案不懸
  • 冒廉泉
  • 2630字
  • 2020-05-21 17:12:49

十一證 冒辟疆為有音無詞的如皋土話造詞 之二:“稿子”和“杲昃”

筆者在《冒辟疆著作〈紅樓夢〉的探討》一文中舉出十個如皋方言,這些土話出了如皋,周邊百里以外的人們就不會說也聽不懂,作為探討,以此證明冒辟疆著作了《紅樓夢》。

《紅樓夢》中有許多“稿子”。我們在第四十二回讀到惜春奉賈母之命去畫大觀園,寶釵說道:“藕丫頭雖會畫,不過是幾筆寫意。如今畫這園子,非離了肚子里頭有幾幅丘壑的才能成畫。這園子卻是像畫兒一般,山石樹木,樓閣房屋,遠近疏密,也不多,也不少,恰恰的是這樣。你就照樣兒往紙上一畫,是必不能討好的。這要看紙的地步遠近,該多該少,分主分賓,該添的要添,該減的要減,該藏的要藏,該露的要露。這一起了稿子,再端詳斟酌,方成一幅圖樣。”

寶釵又說道:“我教你一個法子。原先蓋這園子,就有一張細致圖樣,雖是匠人描的,那地步方向是不錯的。你和太太要了出來,也比著那紙大小,和鳳丫頭要一塊重絹,叫相公礬了,叫他照著這圖樣刪補著立了稿子,添了人物就是了。”

于是,在第四十五回就有了“一日,外面礬了絹,起了稿子進來。寶玉每日便在惜春這里幫忙。探春、李紈、迎春、寶釵等也多往那里閑坐,一則觀畫,二則便于會面”。(礬,就是明礬,這里用作動詞,用膠礬水浸刷生紙或生絹,使之變得吸水適度,叫作礬。)

《紅樓夢》這兩段出現了三次“稿子”,不論是起了“稿子”,立了“稿子”還是礬了絹的“稿子”,都是一個意思:圖畫的草底。三百多年前《紅樓夢》的作者所說的“稿子”和當今繪畫寫文章先打“稿子”是一個意思。

于是先題一絕句云:銜山抱水建來精,多少功夫筑始成。天上人間諸景備,芳園應錫大觀名。

而我們返回第二十九回讀到賈母和張道士的對話,卻發現了另一種意思的“稿子”。賈母說賈寶玉:“他外頭好,里頭弱。又搭著他老子逼著他念書,生生的把個孩子逼出病來了。”張道士道:“前日我在好幾處看見哥兒寫的字,作的詩,都好的了不得,怎么老爺還抱怨說哥兒不大喜歡念書呢?依小道看來,也就罷了。”又嘆道:“我看見哥兒的這個形容身段,言談舉動,怎么就同當日國公爺一個稿子!”說著兩眼流下淚來。賈母聽說,也由不得滿臉淚痕,說道:“正是呢,我養這些兒子孫子,也沒一個像他爺爺的,就只這玉兒像他爺爺。”

這里張道士和賈母對話的意思就是:兩個人長得相像,就說是一個“稿子”,這個“稿子”和惜春繪制大觀園的“圖畫的草底”的“稿子”,顯然不是一個“稿子”,不是一個意思。

然而用如皋土話說就十二分的通順,我們如皋人通常形容孫子像爺爺就說:“他倆人‘一樣的稿子’”,急讀或快說把“一”字省去就說“樣的稿子”。“稿子”是如皋及附近幾個縣市的土話,外地人講“東西”,上海人說“物事”,如皋人統稱“稿子”。如皋人不認識的東西就會問人道:“請問,這是什的稿子?”有時聽不明白對方說的話也會問道“你說什的稿子”。如皋的“稿子”就是“東西”,就是“物件”,就是“物事”。

在第六十二回中寶釵對寶玉說:“你也是不管事的人,我才告訴你。平兒是個明白人,我前兒也告訴了他,皆因他奶奶不在外頭,所以使他明白了。若不出來,大家樂得丟開手。若犯出來,他心里已有了稿子,自有頭緒,就冤屈不著平人了。你只聽我說,以后留神小心就是了,這話也不可對第二個人講。”這里寶釵說的平兒心里已有了稿子,這個“稿子”當然不是繪畫、作文章所立下的“稿子”,而是如皋方言所指的“東西”、“物件”、“物事”。

“稿子”在如皋話語中還被引申為“疏理、策劃”之意,例如:一家子辦事,準備不充分,你一言他一語爭執不下,大姑媽站起來說道:“大家不要說了,聽我的,這稿子哉……”,于是大姑媽就不慌不忙地分派:“他舅你認識廚子,你去請廚子,幫他把碗筷都帶來;二叔你有摩托車跑得快,去把二姨、三姨叫回來;大牛兒你去買菜……”于是忙亂局面在大姑媽一聲“這稿子哉”之后,立馬有條不紊個個分頭去辦事。大姑媽的“這稿子哉”就是疏理、籌劃的意思,可見這“稿子”在如皋人日常交往中是非常有用的一個詞語。

但是“稿子”到上海備受戲弄,上海人借此方言嘲笑“江北人”,“這個稿子”,“那個稿子”的太土。為此,20世紀30年代東臺籍著名學者、報人戈公振先生,考證出“稿子”兩字的原字是“杲昃”,《詩經》有“杲杲日出”之句,《易經》有“日中則昃”,“昃,日在西方時側也”。太陽東升西落,“杲昃”因此被用來借指東西方位,再引申為泛指任何物事的“東西”。當今人們常說的“東西”原從“杲昃”派生而來。《易經》和《詩經》距今好幾千年,我們如皋話“杲昃”竟有這樣古老的文化底蘊。“杲昃”的文化內涵,是“物事”“東西”所望塵莫及的。戈公振先生深入淺出的解釋,折服了當年上海文化界許多“飽學之士”,給“江北人”長了志氣。

然而,“杲昃”二字只停留在如皋及周邊數縣市文化界知識層面。民間口頭上天天說“杲昃”,天天對話用“杲昃”,多數人不知其書寫方法,口頭說的是“杲昃”,寫到紙面上就成了“東西”。更難以理解的是“杲昃”二字雖然又古又老,其詞義文化內涵之高應是諸多漢字詞組的頂峰,但在集中國字、詞于一體的,全國學者公認的,最權威的綜合性百科全書《辭海》里,“杲”字旗下竟然沒有“杲昃”這一個古詞。

這是為什么,值得研究。筆者以為“杲”字出于《詩經》,《詩經》成于春秋時代;“昃”字出于《易經》,《易經》成書早于《詩經》。那時書是竹簡,很難想象有人能把不同時代的兩部簡書中的“杲”和“昃”組成一個“杲昃”,何況兩三千年前如皋方始成陸,鮮有人類活動,不可能有“杲昃”一詞,它是戈公振先生的設想。

“杲昃”不是古詞,“杲昃”的組詞是戈公振先生“考證”的成果,這個詞沒有得到官方認可。“杲昃”一詞的發音只存在于如皋方圓百里小范圍內,《辭海》沒有收集“杲昃”是可以理解的。我絲毫沒有貶低戈公振先生的意思,戈先生非常具體、非常合理地把如皋土話與《詩》、《易》聯系起來令人信服,功不可沒。

那么我們在三百多年前的《紅樓夢》中發現了“稿子”,那應該是“杲昃”的原生態。“稿子”是冒辟疆給有音無字的土話創造的詞兒,在《紅樓夢》里隱藏了三百多年,因為過去很少有人研究《紅樓夢》中的如皋方言,所以作為如皋土話,“稿子”一詞沒有傳播開來。所以才有了近代文人戈公振先生考證的“杲昃”。

冒辟疆先生發明了“稿子”,戈公振先生發明了“杲昃”,它們是如皋方言、土話,是土得掉渣的土話。懂得如皋方言的人才能在《紅樓夢》中寫出如皋土話“稿子”!那么,《紅樓夢》的作者是誰?不言而喻,當數冒襄冒辟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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