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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長征記
  • 曲愛國 張從田
  • 2196字
  • 2020-04-07 17:13:01

遵義會議的準備

軍委縱隊進入遵義城后,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住進了新城古式巷內的黔軍旅長易少荃官邸,周恩來、朱德、陳云住在老城枇杷橋黔軍師長柏章輝官邸,博古、李德住在老城楊柳街一個黔軍團長的官邸。

舉行中央政治局會議,總結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利和長征初期作戰被動的經驗教訓,清算“左傾”錯誤軍事路線,進而開始實現黨的方針、路線的根本轉變的主客觀條件也已經基本成熟,并被提到了中共中央的議事日程。在毛澤東、張聞天、周恩來、王稼祥的建議下,博古同意在遵義召開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并確定會議于15日正式召開,除參加中央紅軍的政治局委員、候補委員外,紅軍總部和各軍團主要領導同志也出席了會議。

毛澤東、張聞天、王稼祥在遵義所住的易少荃官邸

毛澤東所代表的正確路線,已經得到了大多數中央政治局委員和紅軍高級將領的支持。但要保證會議的順利進行,達到預期的效果,仍需要有縝密的計劃與步驟。要徹底糾正“左傾”錯誤路線,中國共產黨必須解決三個帶有根本性的問題:一是在政治上,糾正錯誤的理論、路線和方針;二是在組織上,更換錯誤的領導和改變錯誤的領導方式;三是在軍事上,徹底改變錯誤的軍事路線和軍事指揮。這三個問題中,政治問題帶有根本性,但要徹底解決需要很長時間,倉促解決不僅難有結果,而且會直接影響黨內團結,導致其他問題解決的困難。組織問題的解決也是如此。軍事問題則是最為迫切的問題,只有堅決糾正“左傾”錯誤軍事路線,紅軍方能擺脫危機,走出困境。

毛澤東從黨和紅軍的團結大局出發,審慎處理了各種復雜的關系,經過與張聞天、王稼祥商議,確定由張聞天根據三人的意見——主要是毛澤東的意見,起草提綱,在會議上作主要發言,并議定:將政治路線的爭論、組織問題的解決以及其他政策和方針的問題的清理暫時擱置不議,首先集中力量糾正“左傾”錯誤軍事路線,保證遵義會議的順利舉行。因為政治路線雖然至關重要,但迫在眉睫的問題則是軍事問題,中央紅軍已經失去了根據地,正處于流動作戰的危急狀況,改變軍事路線是生命攸關的頭等大事。而對于“左傾”路線的錯誤,當時許多同志尚未看清,驟然提出會使黨內受到極大的震動,不僅對于作戰沒有多大幫助,而且可能對黨和軍隊的團結造成損害。集中力量解決軍事問題,對于保證長征的勝利,對于中國革命的勝利,意義重大。正如陸定一后來在解釋遵義會議決議所說的那樣:“我們所存下的只有這部分軍隊,不解決政治問題并不要緊,不解決軍事問題,頭就沒有了。”

對于毛澤東的這一策略,許多遵義會議的參加者都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周恩來后來回憶說:“毛主席的辦法是采取逐步的改正,先從軍事路線解決,……這樣就容易說服人。其他問題暫時不爭論。比如‘左’傾的土地政策和經濟政策,肅反擴大化,攻打大城市。那些都不說,先解決軍事路線,這就容易通,很多人一下子就接受了。如果當時說整個都是路線問題,有很多人暫時會要保留,反而阻礙黨的前進。這是毛主席的辯證唯物主義,解決問題首先解決主要矛盾,其次的放后一點嘛。實際上次要矛盾跟著解決了,組織路線也是勉強解決了……并沒有完全解決。但是這樣比較自然,便于集中力量取得勝利,減少阻力。至于政治路線,暫時不提。”張聞天也說:“遵義會議沒有提出過去中央政治上的路線錯誤,而且反而肯定了它的正確……這在當時只能這樣做,不然我們的聯合會成為不可能,因而遵義會議不能成為勝利。為了黨與革命的利益,而這個利益是高于一切的,毛澤東同志當時做了原則上的讓步,承認一個不正確的路線為正確,這在當時是完全必要,完全正確的。這個例子可以作為黨內斗爭的一個示范來看。”

李德回憶錄《中國紀事》俄文版

如果說毛澤東為了黨和軍隊的團結,對“左傾”錯誤路線執行者做了原則性的讓步,保證了會議的順利召開,那么另外一個意外發生的情況也對遵義會議的召開具有重要的意義。1934午10月上旬,承擔共產國際與中共中央聯系的中共上海局遭到國民黨特務機關的大破壞,書記盛忠亮(盛岳)被捕叛變,兩部電臺和電信機要人員全部損失,中共中央與共產國際之間的聯系也因此而全部中斷。這樣,當中央紅軍踏上長征路時,共產國際失去了對中國革命的直接指導。

這一事件,使得教條主義者失去了來自共產國際的支持與庇護,再也無法利用共產國際的權威與指示作為“護身符”與“圣旨”,壓制民主,強制推行錯誤路線了,因而在客觀上為中國共產黨獨立自主地處理與解決自身的問題創造了條件。從中國共產黨創立起,中國共產黨第一次能夠擺脫共產國際的干預與控制,排除外來壓力,自己順利地解決問題。對此,共產國際的軍事顧問李德后來在回憶錄中惱怒地寫道:“1934年至1935年,黨的領導完全同外界隔絕,此事造成的后果尤為嚴重。他們從國際共產主義運動那里,具體地說是從共產國際方面,既不能得到忠告,也不能得到幫助。所以,以毛澤東為代表的小資產階級農民的、地方性的和民族主義的情緒,就能夠不顧馬列主義干部的反對而暢行無阻,甚至這些干部本身也部分地和暫時地為這種情緒所左右。”這種誣蔑性的文字,恰好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黨內“左傾”錯誤路線陣營的無奈與分化。

當然,在遵義會議召開之前,“左傾”錯誤路線的執行者也曾進行過一些活動。聶榮臻回憶說:“聽說要開會解決路線問題,教條宗派主義者也想爭取主動,積極向人們做工作。會前和會議中,凱豐,即何克全,當時的政治局候補委員、共青團書記,三番五次找我談話,一談就是半天,要我在會上支持博古。我堅決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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