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慘淡
- 叱咤大唐
- 貧道不倒
- 2387字
- 2020-04-27 22:30:11
秦琬看著躺在地上的裴謙,無辜地舉起雙手,“諸位兄弟作證,我可沒有碰他一下?!?
眾人笑得前俯后仰,根本沒人理會昏迷不醒的裴謙。
過了一會兒,秦琬向長孫沖等人問道:“這裴謙究竟什么來頭?他自稱是秦府的管事,可是。。。”
可是秦家的人竟然處處和他這個秦家小郎君為難!實在讓秦琬費解。
長孫沖朝著程處默努努嘴,“處默你說,你比較清楚。”
程處默往地上的裴謙啐了一口,這才道:“此間事了,我們還是到對面邊吃邊聊吧,我一定把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訴懷玉哥哥?!?
眾人重新坐定,經過裴謙一事,氣氛更為熱烈,觥籌交錯之間,程處默為秦琬解說起來:“那裴謙出自河東裴氏,但并非裴氏族人,自幼被西眷房收養,實則是裴氏的下人。收養他的裴世清心善,對裴謙視如己出,久而久之裴謙也就心安理得以裴氏族人自居。
后來秦伯母裴淑賢與秦伯伯成婚,裴謙便跟隨伯母來到秦家,做了秦府的管事。不過這人邪性得很,明明是下人身份,但常常自認裴氏族人,對士族百般巴結,對非士族的又極盡嘲弄,是個徹頭徹尾媚上欺下的小人?!?
秦琬點點頭,可以想象這種人的心態。就像后世有些人,貧困潦倒,一旦傍上個有身份地位的,就自比上流人物,對尋常人那叫一個看不起,但在真正有身份的人面前,又諂媚得跟條狗一樣。
不過裴謙竟然隨著秦裴氏進入秦府,看來秦瓊的后宅也不安寧啊。
秦琬默默想到。
“我聽說前隋末年有個猛將叫裴行儼的是個萬人敵,他和河東裴氏是什么關系?”秦琬只知道演義里裴元慶的原型就是這個裴行儼,是個絕世猛人,故而有些好奇。
程處默面露追憶,緩緩道:“裴行儼將軍出身河東裴氏中眷房,裴氏中眷房文武兼資,懷玉哥哥所說的裴行儼將軍還有他的父親裴仁基將軍都是前隋大將。至于裴謙,他算作是西眷房的,西眷房最聲名卓著的便是裴矩和裴寂兩人?!?
秦琬咂舌不已,僅僅是一個裴氏,就出了這么多的高官大將,那比之河東裴氏更勝一籌的五姓七望會是何等輝煌?
怪不得到了武則天時期,要玩命地跟這些世家門閥死磕,這尼瑪究竟是皇家的天下,還是士族門閥的天下?
“那我阿耶續娶的和裴寂還有裴矩是什么關系?”秦琬忽然想起后世的一部武俠小說,邪王石之軒不就曾經化名裴矩嗎?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秦伯母的生父裴世清先生應該與裴矩是同族兄弟。”
秦琬心里暗嘆:“乖乖那也不得了啊,裴矩的同族侄女,這出身也是相當不凡了,沒想到能讓秦瓊娶回家了,而且還是續娶。”
他心里有些好奇,這個年代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寒門子弟想娶士族女兒簡直是癡心妄想。
秦瓊雖然爵封國公,但在士族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有什么本事能娶到裴氏女!
不過這話他不好問出口,只好作罷。
一場酒宴一直喝到晚間,眾人都喝得五迷三道,秦琬和劉老四等人廢了好大功夫才把他們安頓好。期間裴謙醒了過來,發現房內空無一人,稍稍思忖后兀自逃回長安去了。
第二日一早,眾位少年便起了床,個個捂著腦袋來和秦琬道別。
程處默酒量最好,只是稍有些頭重腳輕暈乎的感覺,他抱住秦琬道:“懷玉哥哥早日回長安來,我在長安等你。”
其他人神情痛苦,抱拳道:“大哥保重,我們長安再聚?!?
李承乾眼巴巴看著秦琬,他沒喝酒,所以神色從容,不過他惦記著秦琬什么時候能陪他一起讀書呢。。。
“大哥你要盡快處理好藍田的事情,我在西宮等你一起進學啊?!?
一串少年如風一般策馬離去,劉老四這才湊了過來,“二郎,昨日一文錢沒掙到,還賠了幾貫錢呢?!鄙裆謶n慮,只出不進,有多少家底也經不住啊。
秦琬自信的笑了笑,忽然問道:“昨日張麻子說書說得如何?”
劉老四看看他,道:“昨日長安的貴人來了之后,我怕出什么差錯,就沒讓他說了。”
秦琬遺憾地嘆一口氣,這些都是他攬客的手段,晚一天說,就晚一天見效。
“那今天就讓張麻子把昨天的兩段也加上去吧。”
到了晌午時分,已經挨著大食的末分了,尋常人家這會應該已經用過飯食了,偏偏這時秦琬才開門迎客。
劉老四有些緊張,昨日的客滿為患是因為全部免費,甭管吃過飯的還是沒吃的,都想占占便宜,給自己增增油水。
可今天要收費的啊,都這個時間了,還有誰會來吃喝?
秦琬卻滿不在乎,“無妨,吃大食的多是貧苦百姓,因為要辛勤勞作一上午,需得吃得飽飽的。但是我們的主要客戶并非窮苦百姓,而是那些有錢人,他們大多一日三頓,早上只吃些清淡爽口的,到了中午才會吃好的?!?
大門敞開,兩名迎賓的新羅婢打扮得嬌俏客人站在門旁,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一人進來用餐。
門外的街道上人流不息,可大多腳步匆忙,路過儒林苑時看也不看一眼。
少數需要用餐的,也是徑直走向對面的豐悅樓。
儒林苑門可羅雀。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有錢人開始成群結隊外出飲宴用餐了,很快豐悅樓高朋滿座,好不熱鬧。
反觀儒林苑內,只有孤零零的一桌,還是昨日吃過儒林苑飯菜的回頭客。
劉老四眼巴巴看著豐悅樓人頭攢動的場景,羨慕得不得了。
“二郎,人都去了對面了,這可咋辦咧。”
秦琬風輕云淡地笑著,“無妨,安心等待?!?
豐悅樓上,宇文琦站在二樓靠窗的位置,一直關注著儒林苑的情況,“你們看,一上午了,對面的酒樓只進了兩個人?!彼底蚤L吁一口氣,神色十分得意。
“那是,在藍田縣誰人不知道宇文兄的豐悅樓是最高檔最豪華的,咱出來吃喝就是圖個痛快,難不成放著最好的地方不去,反而去一些不知所謂的地方?”
“宇文兄你就放心吧,那儒林苑定然成不了氣候,就算他豬肉做的好吃,可咱們也不能天天吃豬肉吧。況且咱們出來飲宴,誰又是單單為了吃喝的?”
宇文琦假模假式地嘆了一聲,“我不是為自己擔心,我是為秦琬和秦叔寶擔心。想那秦叔寶,乃是堂堂國公,他家開的酒樓要是過不了兩日就倒閉了,那得多傷顏面??!日后他還不得讓人活活笑死?”
有人笑著接話道:“宇文兄你就是心太善,這時候還為他擔心。你說他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本分去殺敵立功就是了,咱們也只有羨慕佩服的份??伤话埠眯模_什么酒樓,這不是明擺著要和宇文兄作對嘛。他家酒樓倒閉了也是活該,誰讓他心存不軌,哪天儒林苑關門了,我一定上門去嘲笑一番,也算為宇文兄出一口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