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波未平
- 謀殺者
- 何陽
- 2517字
- 2020-04-13 18:37:08
接著,我也聽見了一些很細微的聲音,是從衣柜里傳來的。
而且樊隊的視線已經看向了衣柜,很顯然剛剛噓聲的手勢,就是察覺到了衣柜里有人。樊隊朝張子昂和我做了一個手勢,我們迅速分散到衣柜的兩邊,然后樊隊緩緩地將衣柜的門推開,我和張子昂在兩邊分別保持著擒拿的姿勢。
出現在衣柜里的人的確是沈童,只是沈童已經瘋了。
他似乎一直躲在衣柜里,問他什么,他也是一副極度驚恐的模樣,好像是受到了極度的刺激和驚嚇,什么也說不出來,但是嘴里卻一直重復了一個詞:“蝴蝶。”
短短的十多分鐘里,他說了幾十次蝴蝶這個詞,問他蝴蝶是什么,他又變得極度驚恐起來,然后又重復一句:“蝴蝶。”
最后實在是問不出來什么,只好先將他帶回了警局里,最后又先送到了精神病院負責對他進行精神鑒定,
事實證明,沈童的精神問題很令人堪憂,醫(yī)生說能恢復的幾率很小,但是他們會努力試著康復,但結果是什么,的確說不準。
我們在沈童家中什么都沒有發(fā)現,也沒有找到任何的可疑線索,包括沈童的手機里也并沒有半點疑點。張子昂說:“這就是最大的疑點。”
說完他看了我一眼,繼續(xù)說:“有時候沒有疑點就是最大的疑點,很顯然沈童變成這樣不可能是他自己無緣無故變成這樣的,那么,他究竟看見了什么?”
這個問題才是最重要的問題,我說:“和蝴蝶有關,可是蝴蝶會怎么嚇到他?”
張子昂也皺著眉頭說:“即便蝴蝶有毒,也不可能把人嚇成這樣,除非,蝴蝶并不是蝴蝶。”
我問:“蝴蝶不是蝴蝶?”
張子昂說:“如果他說的并不是真的蝴蝶,而是什么人的名叫叫蝴蝶呢?”
我說:“要找這樣一個恐怕就是大海撈針了,要找這樣一個人,基本不可能。”
我和張子昂討論了好一陣都沒有得到具體的答案,整個案件以為有了線索,卻沒想到又斷了。
再之后的時間,我拿著那把健身粉罐里的鑰匙發(fā)呆,這把鑰匙是方明放在我家里的,卻是依靠鄒臨海的線索找到的,又牽連到了沈童,小小的一把鑰匙連接了三個案件,那么這把鑰匙,究竟是哪里的?
我無論怎么也想不通,之后我想到了蘭鳳,她還被拘留在警局里,我總覺得,這件事她是知道什么的,她的身份,我總覺得有些古怪的樣子。她進進出出我們家這么久,應該是知道什么的。
我于是一個人去見了蘭鳳,蘭鳳還是老樣子,看見我只是看了我一眼,就什么也不說了。我看著她猙獰的臉,于是問她:“你的臉是怎么弄成這樣的?”
蘭鳳冷冷地說:“我生出來就是這樣子,小時候只是稍稍面目可憎一些,越長大臉就變得越猙獰,就是你現在看見的這副模樣。”
我說:“我雖然不是法醫(yī),但是我看得出來這不是先天長成這樣的,你的臉,分明是后天變成的。”
蘭鳳看了我一眼,問我:“你怎么忽然對我的臉產生了興趣,我記得你第一次見的時候,表面上沒什么,但是眼里卻滿是恐懼,我一定嚇到你了吧。”
我說:“你嚇到我的不是你的臉,而是你的心,你讓我恐懼的是半夜坐在我床頭看我睡覺。”
蘭鳳再次冷笑一聲:“那也因為是我的這張臉在夜里的確是嚇人了。”
我覺得蘭鳳對我的態(tài)度很不好,好似處處針鋒相對那樣,這讓我覺得她潛入我家并不只是因為心理扭曲的原因,甚至有別的目的。
我也不和她繞圈子,我問她:“你見過沈童嗎?”
蘭鳳看了我一眼,她沒有說話,我看她的反應似乎是認識,沈童是健身教練,雖然平時人私生活糜爛一些,但是畢竟也討女人喜歡,我覺得按照蘭鳳的動機,沈童應該也是她的目標。
我看著蘭鳳說:“他瘋了。”
蘭鳳的眼睛里滿是冷漠,聽見我說沈童瘋了的時候,她甚至一點反應也沒有,也沒說任何話,我于是也沒有說話,這時候好像沉默就是一種較量,誰先繃不住開口說話,誰就是輸的那一個。
好一會兒之后,蘭鳳先開口:“那把鑰匙你知道是哪里的,你只要好好想想,你在哪里見過這把鑰匙,你一定會有印象的。”
我看著蘭鳳,蘭鳳說:“別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得了這個蘭鳳的這句話,像是得到了什么重要的線索,又像是什么也沒得到,我之后依舊一直看著這把鑰匙,卻越看越記不起來。后來張子昂見我一直盯著這把鑰匙發(fā)呆,問我說:“你都看了一天了,看出來什么沒有?”
我把去見蘭鳳和蘭鳳和我說的話都告訴了張子昂,張子昂聽了似乎并不意外,他說:“一把鑰匙將三個案件都聯系了起來,又放在了你家里,很顯然這個線索是指向你的,此前我一直不說,就是不想干擾你的思路。”
我看著張子昂說:“可是我什么都記不起來,我并不記得在哪里見過這把鑰匙。”
張子昂說:“記憶有時候就和找東西一樣,你越找它,就越找不到。等你不找的時候,它反而又出來了,不如你暫時先把這條線索放一放,或許某個時間,你忽然就想起什么來了。”
我將信將疑地看了一眼張子昂,說了一句:“可是現在我感覺所有線索都斷了,只有這一條線索可以繼續(xù)追查下去。”
張子昂說:“不要給自己這么多壓力,案件的確要查清楚,但是也得一步步來不是嗎?”
后來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晚間的時候我因為覺得心里煩躁很難入睡,之后勉強睡下去了又是做夢,意外的是我夢見了那個失蹤的小女孩一家,夢里面小女孩回家的時候一直哭鬧著不愿回來,并且一直哭喊著——他們不是我爸爸媽媽,不是我爸爸媽媽……
然后我就在這個哭喊聲中驚醒了過來,醒過來才意識到是一個夢,我感覺身上出了很多汗,而且嗓子很干,我于是起來到客廳喝水,在我用杯子接水的時候,我腦海里忽然猛地劃過一個畫面來。
在這個畫面劃過我腦海的時候,我自己猛地驚了一下,水杯就掉在了地上,水立馬就撒了一地,塑料水杯在地上法案出清脆的響聲,然后張子昂就從客臥里出來了,似乎是我起來喝水到客廳的時候就驚醒他了。
張子昂見我站在飲水機邊上一動不動,問我說:“這么了何陽?”
我轉頭看著他,只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些麻木的感覺,我說:“我想起來這把鑰匙在哪里見過了。”
張子昂問我:“在哪里?”
我說:“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個失蹤了六七個小時自己回來的女孩嗎,這把鑰匙,當時好像就掛在她的脖子上,我記得我晃眼看見了那么一下,這也是為什么我一直沒有印象的原因。”
張子昂也有些意外:“是那個小女孩家的鑰匙?”
但是我卻并沒有聽清張子昂的這句話,因為在我的記憶深處,卻想起了另一個畫面,畫面里也是一個六歲多的小女孩,她的脖子上也掛著一把鑰匙,兩個畫面似乎重合在了一起,讓我有些恍惚,我一時間竟分不清我剛剛說出來的這個事是我記憶的錯覺,還是真實發(fā)生過,我的確親眼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