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回到了店里,白沂舟皺著眉頭,頗為憂愁的說道。
“那要是這么說的話,”吳溯猛地站了起來,“我們應該去報警啊,這可是赤裸裸的詐騙!”
但是,待吳溯話音剛落,便立刻收到了白沂舟硯安的兩對大白眼。
“怎么了,我說的沒問題啊。要知道我還在局里的時候,那鄰里鄰居的有事可都來找我。”吳溯辯解道,看起來頗為驕傲。
“喂喂喂,那是在以前,要知道你可是被辭退了,”硯安不服氣了,“再說了,我們是干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什么的?”吳溯來勁兒了。
“行了,別說了,目前當務之急還是周與這件事。”終于,白沂舟忍不住了。
“哦,”見情況不對,吳溯也停止了吵鬧,“要不我去問一下我以前局里的朋友?他應該能幫我查到一些。”
“好,那就麻煩你了。”白沂舟也不客氣,畢竟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周與的位置。
“你、你說什么?”電話剛剛接通,白硯兩人就聽到了來自那頭既震驚又熟悉的聲音。
“劉子余?”白沂舟疑惑的問了一句。
“對啊,老板你認識他?”吳溯問。
“聽聲音像,但我不確定……”然而待白沂舟的話音剛落,就被電話另一端疑問的聲音打斷。
“老板?聽這聲音你是——白前輩?”
“是我。”白沂舟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不是,吳溯你還和白前輩認識?白前輩你自從上次的案子之后去哪里了啊?還有上次那個人是怎么回事?”
得到了認可,劉子余便說出了一串像連珠炮似的問題,聽得三人冷汗直流:他們之前怎么沒發現,這個人怎么這么磨嘰。
“吳溯現在在我這里上班。”
“那……”
“好了,剩下的你就不要問了,”白沂舟打斷了劉子余,“你先幫我查到資料,我辦案要用。”
“額,那好,半小時后我給你。”應是懼怕前輩的威嚴,劉子余一口答應下來,便掛斷了電話。
“這小子,干活怎么這么墨跡……”掛了電話,吳溯不服氣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實在生誰的悶氣。
……
“就在這停車吧。”
在一轉眼,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以后了。白沂舟讓吳溯把車停到距離周與小區較遠的位置:避免引起他們的注意。
“我自己上去就好,你們在這等我。”白沂舟對吳硯兩人說道。
“那怎么能行!”硯安立刻便反駁道,“要知道你最近可是又瘦了兩斤!”
“那跟瘦了兩斤有什么關系。好了,聽話,我就……”
然而,還未等白沂舟說完,吳溯也一臉嚴肅的打斷了白沂舟。
“老板我陪你上去吧,你自己一個人多少還是有點不安全。”吳溯一邊看著白沂舟弱不禁風的身板,一邊說道。
“不用了,我隨身帶著香。如果出了事我點燃它,它就會噴發出一簇亮光。這里離周與不算太遠,你們是能夠很快地到達的。”
“行。”吳溯應了下來,但心里還是有一些擔心。
……
一段時間后,白沂舟好不容易爬樓爬到了頂樓周與家,氣喘吁吁的他不由得想,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鍛煉身體,沒事堅決不窩在屋子里了。
“大師,我女兒怎么樣了。”然而待白沂舟剛剛把門撬開一個縫隙,就聽到了周與焦急且又對那“大師”深信不疑的聲音。
“邪靈入體時間過久,不妙不妙……”怎奈那人搖了搖頭,周與的心情又跌落谷底。
“那該怎么辦才好?”周與問。
“這樣吧,你先出去,”那人猶豫了一會,隨即說道,“我要擺陣,怕誤傷你。”
見那人要關門,白沂舟連忙拿過一個香,趁兩人不注意扔到了屋子里。同時,香魄散炸開,向空氣中散開了無色無味的花朵。而白這,也在他的太陽穴處,抹上了同樣的膏狀物質。這樣,屋里的情況,便在白這腦海里呈現。
“你、你要干什么?”
屋里,那人不斷的一步一步向周怡檸逼近。見狀如此,小姑娘不斷發出驚恐的叫喊聲。
“凈化靈魂啊,小姑娘,別怕,叔叔不會對你怎么樣的。”語罷,那人向周怡檸伸出了他那蠟黃的枯手。
“變態!”白沂舟低聲咒罵了一句。
然而正準備他睜開眼睛,想要重進屋里時,情況卻剎那間變換了。
“他要傷害你,讓我出來吧,我會保護你。”只見周怡檸的表情一變,聲音陰狠低沉,像是一只猛獸。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像是嚇暈了,周怡檸的表情再也沒有回到之前的溫婉可愛,而是變得陰狠毒辣。
小姑娘緩緩的一步一步逼近那人,而他也仿佛感受到了危險。但他卻依然不信邪,邁著大步便沖向前去。
“呃,啊!”但是剎那間,他卻發出來一聲驚恐的叫喊。
只見周怡檸用著她那稚嫩的手,迅猛的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然后竟不費吹灰之力的將他提了起來。
然而過了一會,周怡檸竟還未顯現出累的模樣。但是那人卻已經臉色發青,顯然沒有多長時間了。
無奈,白沂舟只能放棄在繼續觀摩屋里的情況。猛地站起來,撞開門,向屋里沖去。
“你干什么?”但是剛進客廳,白沂舟就被周與攔了下來。
“你女兒在屋里有危險!”顧不得太多解釋,白沂舟只能先撒一個小謊。因為估計只有這樣,才能讓這位“父愛如山”的先生讓開。
“不可能!那位大師是不會害檸檸的!”但周與偏偏不信,仍然像一根柱子一般杵在門口。
“愚蠢!”白沂舟咒罵了一句,從兜子里掏出了那顆香。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讓吳溯來幫忙了。
“你還站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快出去!”然而就算是白沂舟站在原地不動了。周與依然沒有放棄將白這趕走。
而就依白沂舟的體格,別說推回去了。還沒等他反抗,周與卻早就已經將他“請”出門外。
“老板!”三分鐘后,吳白兩人便到達了門外。
“嗯,你身上有卡片什么的嗎?”白沂舟應了一聲,隨即問吳溯。
“啊,我有一張銀行卡。”沒有多問,說完,吳溯便將自己的銀行卡遞給了白沂舟。
刷,咔啦——
一聲脆響,周與家的門應聲而開。
“吳溯快卡住門!”白沂舟立刻便焦急的喊到。
“啊!”
果不其然,周與早就發現了門外的異樣。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他便將門狠狠地拽上。但是沒想到,他卻被更有準備的白沂舟勝了一籌。只是可憐了吳溯的手。
“別動!”雖然手已經被門卡的皮開肉綻,但出于警察的條件反射。吳溯還是第一時刻便將周與撲倒在地,給白沂舟硯安留下來救人的機會。
“晚了。”然而打開門后,白沂舟卻發出了一聲嘆息。
那人臉色青紫,舌頭全都被吐出。白沂舟再一摸鼻子底下,已經沒了氣息。
再說回周怡檸,只見她臉上透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啊!”久之,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叫喊。
“檸檸,爸爸在這兒!”與此同時,聽到女兒叫喊的周與,也像打了雞血一般,掙脫了吳溯的控制,沖到了周怡檸的身邊,將她摟入懷中。
“硯安,報警。”白沂舟沉著臉說道。
“啊?好。”硯安愣了一下,隨即撥通了電話。
……
兩天后。
“老白,你聽說了嗎?”硯安趴在白沂舟的木桌上,調皮的望著白這說道。
“什么?”白沂舟問。
“周怡檸,也就是那個小女孩,她自殺了。”
“嗯……”白沂舟低著頭,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般,繼續看他手里的書。
“喂,這可是一條人命沒了啊,你怎么就這么冷淡!”硯安見白沂舟如此冷漠,不由得十分震驚。
“生死在天,我再怎么震驚也是無濟于事。”然而白沂舟好像根本不吃硯安這一套,繼續低著頭看書。
“但……”硯安還不死心。
“行了硯安,”但吳溯卻突然出現,打斷了硯安的話,“白老板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你就別難為他了。走吧,哥帶你去吃冰激凌!”
“真的哇!嘻嘻,果然還是吳大哥好,略略略。”只見硯安一邊跑向吳溯,一邊向白沂舟做了個鬼臉。
然而,白沂舟只是苦笑了一下。
“調皮。”白沂舟輕聲說道。
要是他也是想硯安一樣就好了,快樂,心大。但是他也說的對,白沂舟想,要是當時他不多管閑事,是不是就沒有這一慘案了。
那兩個人不管怎么說,也是命啊。想到這里,白沂舟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輕聲抽涕:
“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