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公交上人很少,但我們還是坐在了后排。我挨著窗口,下午的風吹得我很是舒爽。
還有十來站,我想著軒轅大概也是無聊,就試著開口和他聊起天來:
“你現在做什么工作啊?”
他笑了笑:“沒工作,自己辦實驗室。”
“就那個生物實驗室啊?那玩意兒能掙錢?”我問他“每個月房租多少?”
“一千五,一百五十平,”他說著,撓了撓頭看向我“現在錢不是問題,主要是沒人。”
我趕忙把頭面向窗,似是漫不經心地看著街景:“哦,這樣啊。你是融資了嗎?這么小的實驗室也會有融資啊。”
“不是,我賣專利掙的錢。你還記得之前我給你看的那只小鼠嗎?”
我打了個冷戰(zhàn)。
“那只白鼠就是注射了我研發(fā)的免疫抑制劑,從而沒有發(fā)生排異。否則它就活不了那么久了。”他微笑著說到“后來我申請了專利,又把它賣給了一家制藥公司,掙了筆啟動資金。”
“厲害。”我說到。
“其實我是想拉你幫忙的,”軒轅冷不防丟出這么一句“江路,你愿意來我這兒工作嗎?雖然現在我一個月只能開給你兩千,但以后咱們做大了,你和我就是原始股東。”
我心想,兩千塊?之前那家公司給我一個月一千我就謝天謝地了。
“除了你,我真的沒什么幫手了。我本來覺得小裴也不錯,可他自己想去大公司,不愿意來我這兒,”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猶豫,接著說到“兩千五你覺得怎么樣?”
兩千五?夠我多長一段時間開銷了!
我想著,他能把我吃了嗎?不行。一咬牙:“軒轅,我肯定幫你,我把我工作辭了。”
“真的?”他喜悅地喊道,全然不顧一邊乘客的古怪眼神。
我點點頭。我這會兒是打定主意要在他這兒干了,也就不再考慮別的什么了。然后,我就感覺胸口莫名地順暢了,啥都不顧了,啥都不怕了。
到站下車,那個女人正在鎖車。軒轅過去接過鎖頭,把車鎖好,女人已經上了樓。
樓不高,僅三層,表面上的綠漆已經褪色得七七八八,墻面是那種砂質墻,摸起來很粗糙,這讓我想起來小時候和軒轅一塊兒在沙堆上玩的日子。那會兒日子過得很慢,一下午也就堆起半個沙堡。
“快走吧。”軒轅回頭叫我。
我應了聲,趕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