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研究的呢？”

“心腹知道這個石頭的傳說，他也不想浪費時間，聽說石頭一開始是出現在河道里的，他計劃也把它們重新放回河中，再找人時刻看守記錄。不過這人得十分可信，什么樣的人才可信呢？只有有把柄在他們手上的。

族人肯定不行，那就找這個阿拉伯商人。他們囚禁了這個阿拉伯商人的老婆和兒子。

這商人的老婆還算識相，不過小孩也就七八歲左右比較調皮，不肯服這群柏柏爾人的管制。

心腹為了給這個小家伙一個教訓，鬼使神差地從水生石的柱形莖部，用特殊的刀具刮擦了一些碎屑，硬逼著那小孩吞了。”

“暈，這心腹變態吧，好惡心。這水生石都多少年了？表面上得有多少細菌啊！何止啊，根據傳說來看這莖很堅固的，那他刮擦出來的碎末肯定很難吞咽吧！”

“不過他給這孩子吞這個，也是報有目的的。一方面想給他個教訓讓他老實下來，一方面也是為了試驗，他也想觀察這水生石的莖有什么作用。他不敢拿族人做實驗，而這商人一家現在都是他們的囚犯，用孩子來做實驗最好不過。”

“那后來試驗有結果了嗎？”

“當然有結果，聽我慢慢說。一開始，他們撐著木船帶了一株完整的水生石去河邊。打開盒子，往水里扔了一塊石頭，那石頭立馬沒入水底不見蹤影。”

“沉入水底了？這很符合科學。不過那這樣不就和傳說相違背了嗎？傳說石頭是浮在水面上的。”

“但后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盒子里面的莖和另一塊石頭就像受到召喚一樣，按照莖在下，石頭在上的順序一起往水面飄去，一直飄到剛才石頭落水的部位，慢慢地沉入水面，最后只漏出頂端的石頭漂浮在水面。”

“受到召喚一樣，另外一塊石頭還浮在水面？我可以理解為石頭遇到水，結束休眠舒醒了嗎？”

“可以這么認為。當時這現象很古怪，族長命幾個大膽的人，去河中把漂浮在水面上的水生石撈起來給心腹研究。”

“他研究出什么結果了嗎？”

“沒有多大進展。為了方便理解，我把那塊沉入河底的石頭簡稱根石，漂浮在水面的叫葉石吧！”

“好，這樣理解方便多了。他就一點結果都沒有研究出來嗎？”

“他們發現了一個現象，之前沒入河底的那塊石頭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那后入水的莖和葉石，剛開始被打撈出來的時候，還是一個整體疊合在一起。前去打撈的人說，當時把莖和葉石拽出水面的時候，貌似有一股莫名的阻力在阻攔他們。

但是這股阻力對人力沒有多大作用，打撈的人用力牽拽，還是順利地把葉石和莖帶出水面，于是他們撐著木船準備靠岸。靠岸后，等把剩余的水生石送給到心腹那邊的時候，莖和葉石已經慢慢自動分離了。”

“那這是挺奇怪的。可不可以理解為水生石和普通植物一樣，有根莖葉？當時第一塊石頭入水，它的作用就類似于植物的根，它會本能地去喚醒自己的其他部件，然后莖葉才會像接到信號一樣，自動飄到根石入水的部位？

但是當人們用外力把莖葉帶離出水面，隨著距離越來越遠，根無法控制莖葉，所以莖葉便自動分離？”

“對！再結合再遠一點的傳說來看反而更有說服力！當時那個老族長見水生石往河面上空漂浮，并帶出了水里的那顆石頭—根石。

我在想這是不是就是它的一個生長周期，起初兩塊石頭的斑紋都很淺，其中一塊石頭作為根入水，吸收營養供給給莖葉。

這水生石的生長周期就是20年，20年后根部和葉部的石頭都已經紅透，這可能正是它，們成熟的標志。成熟的莖葉會帶出根部的石頭，然后水生石完成自己的生長旅程自行毀滅？”

“這么一理，確實很有道理，那后來呢？”

“別小看古人，心腹很聰明，他對自己部落的那個傳說了解程度比我們還深。他研究完又讓人把莖葉送回河邊，這次他直接讓人隨便找了個點，扔下石頭的莖葉。

令人驚嘆的是被扔的莖葉又如同受到牽引一樣，在河面漂浮，漂浮到當初根石落水的地點，慢慢沒入水下，只露一塊石頭浮在水面。

他很快就總結了一個規律：取兩石之中任意為根投入水中，則莖葉依次重疊尋根入水。距離能分離莖葉而非外力。為了證明這結論的正確性，他又用另外一株水生石做了同樣的實驗，結果證明他的實驗完全正確。”

“這心腹是個人才……”智慧真的不亞于現在人。

“之后還有其他奇怪的現象發生，但那是多年后，才出現的。先從那個七八歲的孩子說起吧！自從他吞了那些碎屑后，他本身沒有什么異常。

只是過了十年他依舊長不大，還是和他七八歲的時候一樣。他也會和其他人一樣感冒發燒生病，男孩子到了年齡會變音，他甚至連聲音都變了，但外表卻一直沒有變化過。”

“一直不老？不會吧！”秋山涂想到秋彤的爺爺，不過這中間真的有聯系嗎？算了，還是等蘇曜一起講完，她再發表意見……

“記不記得傳說？那個傳說說過，水生石從出現在河道到變成沙子用了20年的時間。而那個阿拉伯商人每天都在監視著水生石的長勢，所以他對這個水生石的生長進程很熟悉，很敏感。

基本上都和傳說一樣，浮在水面的石頭越來越紅。而他兒子一直不變老，也成為心腹研究的一個重點。這個小男孩的不老，僅僅局限于表象，他的內部比如聲帶早就發育成正常男孩的音色了。也就是說，他的機體在老化，但是他的容貌卻不老化。”

“那心腹后來又做了什么嗎？”

“他覺得這水生石的用途就是長生不老，正巧在這兩株水生石入水10年后，族長疾病纏身，命不久矣。心腹一狠心，撐船來到其中一株水生石旁，用工具敲了一點石頭的碎片，拿回來要族長服下。

族長死活都不愿意，但是心腹和他講了自己的推測，為了保命，他不得不試一試。”

“那他最后就沒死了？”

“怎么可能不死呢，那不成為妖怪了嗎？傳說說過，這水生石20年之后就會化為沙子的！”

“也就是說，這族長吞了這石頭碎片后，又多活了10年，水生石消失后他也死了？”

“差不多吧，族長吞了石頭碎片后，身體狀況越來越好。可奇怪的是，雖然他沒有疾病纏身，但他并沒有像那個阿拉伯商人的孩子一樣一直容貌不老。

他依舊長出了白發，臉上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但是他考慮得就沒有心腹那么全面了，他單純地覺得這水生石渾身上下都是寶貝，所以吩咐自己的子孫都服下了一些。”

“然后就變成大范圍的實驗了？”

“對的，一切都在心腹的掌控中，他對這種狀態很滿意。他分開實驗，讓一部分人服下莖部碎片，讓一部分人服下石頭碎片。

不過他漸漸也發現了，石頭和莖作用不一樣。也有七八歲左右的孩子食用過石頭的碎片，但他們依舊正常發育，不同的是他們身體素質很好，不怎么容易生病。”

“那可不可以很理解。莖的功能是讓人不老，但是無法保命；而石頭的功能是無法不老，但是可以保命？”

“聰明，心腹研究出來的結論就是這樣。但是水生石僅僅只有兩株，都用來實驗了，石頭和傳說中的一樣入水后20年，真的自滅了。

自滅之時的狀態和傳說中也差不多，莖葉把根部的石頭拉出水面后，石體自身散發出刺眼的光明，有人強睜開眼睛。也只看到恍惚間，石頭所在的地方好像再下沙雨，這沙雨還挺漂亮，但沒多久一切邊恢復正常。

水生石只有兩株，這一點點的沙雨于整個條河來講實在是太微不足道，并沒有像傳說中的那樣，把整個河道都覆蓋。

水生石消失后，老族長突然又病重，這次他再也沒有醒過來。而那些當年服用過石頭的人，身體也開始恢復正常人的體質，該生病的還是生病。那位阿拉伯商人的兒子，也開始長個子了。”

“那個心腹這么有心計，應該不會就此放棄吧！”

“是啊，所以他把自己的研究給整理了一下。對族人說這水生石的莖可以不老，這水生石的葉可以長生。至于作為根的那塊石頭，由于再也沒有水生石可以用來研究，所以他還不清楚根石的作用。

因此他一方面發動族人潛入沙漠，繼續尋找幸存的水生石來做研究，另一方面，他也在到處派人打聽那個東方來客的下落。”

“那后來呢，找到了嗎？”

“水生石畢竟是古人遺留下來的物件，這么多年的變遷，原本前人生活的地區早就成為撒哈拉的一部分了。所以心腹終其一生都沒有再找到一株水生石。

而那位東方來客是個很有頭腦的商人，他凡事都會為自己留后路，逃走之后就音訊全無。水生石雖然消失了，但生活還在繼續，隨著心腹這些人的相繼離世，漸漸地后人也就把水生石的事情慢慢遺忘。”

“有點亂，但是也很全面……蘇曜，九年前的那個夏天，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帶著他年輕的爺爺過來尋一個爐，爐上刻的是大明宣德的字樣。

你別問我為什么叫他爺爺年輕，你很聰明應該能猜到這其中的原因。我回去重新理一下前后關系，再和你說……”

秋山涂覺得，有些謎底貌似差不多可以解開了，但是好像還差了點什么，她得好好去理一下其中的時間線和關系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