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維克多能力的附著物，就是那本日記。

自己復制了日記上的文字，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復制了日記的一部分，因此才同樣擁有了“重生”的能力。

但問題是，他的能力最多只能維持兩個小時左右，就算再次復制，內容也會因為能力的發動而越來越模糊。

最多四次“重生”的機會。靈安得出了這個結論。

那么，維克多到底是因為什么才輪回了這么多次？

是死亡，這是肯定的，重點是——為什么他會死這么多次？而且都是在九點半的時候。

很多時候他都快逃出哥譚了，但總會在那個時候發生一些“特別”的事將維克多干掉。

簡直就像是電影里面演的一樣，不管做什么，導演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結局。

只有死路一條。

命運。不知為何，靈安突然想到了這個詞。

而可笑的是，明明維克多的能力是輪回，代表著無窮的可能性......

卻偏偏被陷在命運這么個籠子里無法自拔。

諷刺至極，諷刺至極。

那么，不談這個，說說維克多的經歷。

通過日記可以知道，逃離是沒有用的。

而將蝙蝠俠小丑兩人擊殺也沒用。

炸彈控制器......維克多肯定找過了，小丑不會把它放在身上，最大的可能性是那玩意壓根就不存在。

總之，還是先和維克多匯合然后再探討這些吧。

......

“你是......”維克多望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白袍男人，有些疑遲地問道。

“靈安，H國人，五年前來到這所城市。”靈安也沒隱藏什么，直接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兩年前我一直住在那個小巷的最深處，你還經常跟我碰面，還記得嗎？”

“......”維克多沉思了一會，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想起來，繼續問道，“所以有事嗎？”

不是問“有什么事”而是問“有事嗎”，看來對我不是很歡迎啊。

“我和你一樣，也被困在了這個......”他費力地挑選著詞匯，“輪回之中。”

維克多并沒有放下警惕，反而他全身繃緊，甚至拿出了綁在腰間的舊式手槍指著靈安的腦袋。

輪回能力是他最大的秘密，每一個知曉他秘密的人都沒能再次輪回。

在對方死之前，他必須要打聽到對方是怎么和他一樣有著輪回能力的。

“我就直說了，”靈安從兜掏出一張紙，“我的能力是靠身邊的原料重造出記憶中的事物，之前我復制了你的筆記本，同樣也擁有了和你一樣的重生能力。”

“我比較喜歡用‘輪回’這個詞。”維克多依然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用詞無所謂，”靈安擺了擺手“重要的是——我們的目標一致，所以......”

“你也想讓我去打破這輪回？”維克多笑了笑，流露出些許的不屑與凄涼。

也？之前也有人參與了這件事？

“放棄吧，我建議你最好丟開手上的復制品，這樣還能讓你免受更多的痛苦。”

“輪回不是什么兒童讀物或者熱血漫畫中的超能力，這是詛咒。”

“沒有人能夠逃脫命運，任何掙扎和反抗都顯得是如此無力。”

維克多轉過身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

“既然既定的現實無法改變，服從命運，屏蔽自我。”

“別去窺視真相，那只會讓你更加痛苦，無知是福，且行且珍惜。”

......

靈安雖然想問到更多，但看對方那絕望崩潰的眼神，還是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服從命運......嗎？”靈安也轉身離去，那張紙被他塞進懷中。

維克多向他展示了命運的不可逆，而靈安，并沒有選擇退縮。

“就讓我看看是命運更強大，還是人類的精神更強大吧。”

......

一次又一次的努力，換來的只有失望與痛苦。

徒勞無用，其實早就該明白了。

“與命運抗爭”這件事從根本上就不對。

人靠著命運而生存，命運掌管一切，同樣的，命運想要消滅我們也是無比簡單。

抗爭只是愚蠢的行為。

失敗總是刻骨銘心，像是毒藤一般纏繞在維克多的脖子上。

現在，他只需要踢開凳子......

盡管依舊毫無作用。

他站在中心街的街道上，望著不遠處升起的一朵火焰之花，慢慢合上了眼。

腦中浮現一個嬌小的身影，她也是這樣，靜靜地，緩緩地倒下。

她叫什么名字？不記得了，大多數記憶他都已遺忘。

已經......沒有值得去努力的目標了。

按照預定的劇本，身后應該會有一根柱子朝這里倒下來。

速度很快，他基本上感受不到死亡的痛苦。

嗯，這樣就好。

就在他準備接受死亡的時候，一陣風聲從耳邊掠過。

維克多甚至來不及反應，兩條手便抓住了他的肩膀。

接著將他拉過去。

“唔！”他倒在地面上。

不對，不是地面，地板很硬，有著金屬的觸感，而且還在不斷顫動......

是車輛！

維克多猛地站起。

他現在正處于一輛軍用越野車上，穿著迷彩服的軍人在前面開車，而坐在旁邊的，則是戴著墨鏡的靈安。

“喲，好久不見。”他微微摘下墨鏡說到。

“怎么，很驚訝？”

“......你是怎么搞到這輛車的？”盡管有些驚訝，但維克多還是冷靜下來問道。

“別以為在陷入這輪回之中，能夠察覺事實的只有你一個。”靈安微微一笑，“前面的司機，也就是威廉·斯坦上校，他之前在街道上撿到了你丟失的一頁日記紙，據他所言，這已經是他輪回的第十四次了。”

威廉·斯坦坐在駕駛位上，叼著煙，語氣自然地對維克多說到：

“我叫威廉·斯坦，祖祖輩輩都是光榮的軍人，我可不會讓他們的榮譽敗在我一人手上。”

“軍人所代表的，正是人類那生生不息，充滿了無限可能，猶如黃金一般的勇氣，怎么會因為幾次失敗就被輕易打倒？”

維克多愣了一會，他無法反駁對方的話語身為普通人的他無法想象，威廉是如何克服這些痛苦的。

“但是......盡管如此，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維克多一針見血地指出來，“我也不是沒有試過逃出去，但每次的結果都只有失敗，除非......有人能打破這種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