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出現在小丑的背后。

那人正是維克多。

此時的他握著一把步槍，面色陰沉，就像是哥譚上方的陰霾。

揮散不去。

和幾年前的頹廢氣息完全不同。

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一名冷血的劊子手，一枚散發著死亡氣息的炸彈。

那是一個人被逼到極致時，所展現的瘋狂。

小丑似乎感受到背后有人，連忙轉身。

迎接他的是步槍子彈。

維克多扣動了扳機，子彈如瀑布般傾泄在小丑的頭部，頸部，腹部，腿部......

可怕的是，他都像是提前布置好一樣，子彈精準地擊中了各個部位的要害。

而且旁邊的安娜身上也沒有中彈的跡象。

“......不可思議的槍技，簡直比從戰場回來的老兵還要精準......”

靈安瞪大了眼睛，當然，這也使他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蝙蝠俠看著地上這攤混雜著紫色與綠色的爛肉，自然是憤怒無比。

首先，他的準則就是盡量不殺人，即使對方罪該萬死，而維克多的行為無疑是對他職業生涯的一種挑戰。

其次，小丑就算再怎么罪惡滔天，也是他這幾年來遇到的唯一一個，與自己性格相似的“朋友”。

但很快，他便被維克多打倒在地。

對方那瘦弱的身軀仿佛有著無窮的力量，而自己揮出的每一拳，要么都無法打中，要么就被反過來利用。

“面前這人的格斗技在我之上！”這是他昏迷前第二個想法。

而在他的意識完全陷入黑暗前，蝙蝠俠卻按下了藏于手心的一塊按鈕。

“格斗技不過是輔助，我最強的能力......”

“是科技啊！”

護腿突然打開，兩根鋼刺從中沖出，刺入了維克多的腿部。

然而......毫無作用。

“我明明在上面裝了神經毒素，為什么......”蝙蝠俠喃喃地說道，目光呆泄，手中用來刺激神經的藥劑被維克多一腳踩碎。

接著便是子彈糊臉......

“還有兩分鐘......”維克多踢開腳邊血肉模糊的尸體，看了下手表，皺起眉頭。

“果然就算連蝙蝠俠一起殺了也毫無作用嗎？”他捂著腦袋，似乎很痛苦。

“再一次的......失敗了啊。”

再一次？他經歷了什么，會讓一個正常人變成這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維克多望著不遠處的高樓，將槍口對準自己。

“一會見。”

“哥譚。”

扣動扳機，子彈穿透太陽穴，沾滿血液的彈頭落在地上。

維克多放開手中的步槍，倒在地上。

在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后，靈安連忙跑上前去。

“這家伙已經死透了。”結果如同所想的一樣。

那么問題來了，他為什么要來處理這件事，在處理完后還要自殺......

就在此時，一道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從身后的高樓上傳來。

靈安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那張紙，看向了第四條死訊......

“2006年，11月17號，早上9點37分。

維克多肯特于哥譚市外區，克萊斯大橋上被炸彈炸死。“

既然之前記載的確實存在，那這條為什么不行？

靈安有些呆滯地望著爆炸中的哥譚市。

炸彈數量只有一千？不見得。

說不定小丑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只是隨便瞎掰個數。

但毋庸置疑的是——哥譚即將毀滅。

無人能夠幸免......

......

“滴答滴答......”

清脆的鐘聲回蕩在耳邊。

如果仔細傾聽，會發現掩藏在這鐘聲之下的，是無數密密麻麻的，令人瘋狂的齒輪攪動聲。

“！”靈安猛地睜開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街道。

他眨了眨眼睛，甚至出手揍了自己一拳。

疼痛感告訴她，先前的這一切都并非是虛妄。

哥譚沒有爆炸，他現在正好端端地站在街道上。

而背后則是自己的公寓。

“夢？”他不禁想到。

但很快，兜里傳來的異樣感便打消了他的懷疑。

靈安拿出那張紙......

上面正記載著維克多日記的內容。

不知怎的，或許是潛意識的影響，他看向了手表——

現在正好是九點整。

“......”

靈安發誓，雖然他在哥譚經歷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但這種的還是第一次。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街道上的每個行人都仿佛在窺視著他。

天空陰沉的可怕，那份壓抑感在此時就像是絞繩一樣，勒住了他的頸部

令人窒息......

而且身體比起之前似乎輕松了些，看樣子。

他是真的回到了半個小時前。

沒有大喊大叫，更沒有精神崩潰。

靈安只是稍微震驚了下，神情便迅速恢復正常。

他向來不是容易激動的人，不管遇到什么離奇的事，冷靜思考總是最好的選擇。

首先，如果接受了“死亡后意識會回到半個小時前”這種設定，整件事情似乎也沒那么神秘。

至于為什么只有意識，通過身體的變化大致就能推測出來。

日記上記載的八條死訊應該是真的，這更讓靈安確定了“會返回的只有意識。”

那么，這些文字又是誰寫的？為什么它會隨著意識保存下來？

靈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開始思考。

死訊應該在他“重生”前就有人寫好了，這么說來，一定是有人在這之前就經歷了不止一次的“重生”。

那人的身份很明顯，是維克多無疑了。

而自己應該是因為接觸了什么或者滿足了某些條件才進行重生。

而自己和維克多唯一的接觸，就只有那本日記了......

維克多，日記，死訊，自由締造，復制，死亡......

重生。

他忽然激動地抓住手中的紙張。

這很可能就是他重生的關鍵。

而維克多應該是和他一樣有著“超能力”的人。

這份能力經過兩年的研究，他總算是了解了一些。

首先，獲得者非常少，他找遍了整個哥譚也沒找出幾個滿足條件的。

其次，要使用這股能力必須持有“附著物”，也就是能力的來源，在靈安的設想里，這種能力并非是他們自身的，而是某種能量附著在物體上然后自己碰巧能使用而已。

最后，“附著物”可以隨時被召喚到使用者的身邊，但只能是雙眼所能看見的兩米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