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此介紹一遍我的能力——”

靈安表情忽然嚴肅起來，他伸出右手。

“Free Creation！（自由締造）”

雙手忽然被套上一對刻著妖艷花紋的白色手套，接著，他從懷里抽出一張紙。

不是維克多的日記紙，只是一張平淡無奇的白紙而已。

接著又打開一旁的盒子，里面裝著一塊干掉的墨水塊。

“我的能力名是‘自由締造’，作用為將面前之物按照自己的記憶重鑄！”

“請看。”

他將右手大拇指微微接觸墨水塊，然后墨水塊開始龜裂，然后融化成墨水，并不斷旋轉著。

不對，那不是旋轉！維克多瞬間意識到了這件事，聚集精神開始細心觀察。

墨水就像是被吸收或者蒸發了一般消失在大拇指下。

隨后左手手心竟涌出了那些墨水......維克多不可置信地望著這一切。

“以我剛才在路上看見的一只鴿子為模板，”靈安五指微微合攏，涌出的墨水也越來越多，并像是有生命一般地旋轉塑形著......

最終匯聚成一只純黑的，完全由墨水組成的鴿子！

“但由于我只看了一眼，所以很多細節都不詳細。”靈安丟開了手中的墨水鴿子，那玩意砸在一旁的墻面上，立刻變成一灘普通的墨水。

“先不糾結這個，你也看見了。我能力的發動主要有四步驟——”靈安轉過身來，“第一，融化；第二，吸收；第三，涌出；第四，塑形。”

“不管對方物質有多硬，我都能強行使他變成液態，那么......我在思考。”

“我是否也能融化你的能力？”

......震驚，除了震驚，維克多別無可說。

一條從未走過的路在面前敞開。

“我覺得是可行的，”靈安拉了下手套，并對維克多伸出手，“既然你的日記本能隨著意識返回，這就說明他肯定也你的能力覆蓋了，在我的設想里，輪回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一個毫無破綻的圓，只要破壞其中的一節......”

“就好比沒了車軸的戰車，只會重重地摔在地上。”

“盡管這只是我個人的設想，但無疑”

“值得一試。”維克多接過了靈安的話，表情同樣凝重，接著他拿出了一直放在身上的日記本。

“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兩人點了點頭，靈安將右手放在日記本上......

似乎是抓到了什么，靈安臉色突變。

“融化！”

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沸騰，伴隨著令人膽寒的嘶吼聲與慘叫聲。

靈安瞪大了雙眼，瞳孔緊縮。

“怎么樣，成功了嗎？”維克多期待地問道。

“......很成功。”靈安面色難看地說道，同時將手中緊握著的東西展示出來——那是一個銀色的還在旋轉的齒輪。

“他還在運轉，沒有要停止的跡象，但至少——”靈安頓了下，“我成功使他脫離了‘輪回’的機制當中。”

“但遺憾的是，他現在的狀態是‘活’的，而我的塑形能力只能對‘物’使用......”

“以我目前的記憶力和精神力，最多還能撐半個小時。”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對前面喊到：

“威廉上校，還有多久才能到橋邊。”

“四十分鐘。”威廉額頭上溢出些許汗水，但很快便振作起來。

“那只是平常狀態下，現在的我，只需要一半的時間。”

“嗯，”靈安點了點頭，“那就拜托你......”

話音未落，身旁的玻璃窗突然傳來一道巨響。

靈安猛地一怔，轉身看去——

那是一顆嵌在防彈玻璃上的子彈。

“奶奶的，該死。”威廉突然拍了下越野車的方向盤，“是小丑幫的那群瘋子，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搞事......”

“后面有槍，喂，那個叫維克多的家伙，看見了吧？”

“看見了。”

“會用槍嗎？”

“學過。”

“那就好。“威廉說著，伸手從旁邊的座椅上拿來了一挺機槍架在窗口，“媽的都給我拿上槍，老子今天非得闖出去不可！”

維克多有些動容，但他還是盡量把自己當作一名軍人，很好地隱藏起了自己的表情。

“為了自由！！！”威廉極有氣勢地怒吼著，一手扳動機槍的扳機，一手掌控著方向盤。

“為了自由！！！”維克多學著威廉的樣子，同樣怒吼出來，此刻流淌在他體內的俄羅斯血統也發揮了作用。

失敗刻骨銘心，但這并不意味著我們就將止步于失敗。

血管里仿佛有什么在燃燒，維克多眼中爆發出炙熱的光芒。

那是仇恨之火，憤怒之火，自由之火。

槍擊聲在耳邊轟鳴著，耳膜仿佛要破裂，但他們倆誰都沒有在意。

敵人的怪笑聲，慘叫聲與求饒聲匯聚成一首極為宏偉的歌曲。

“拜托了。”靈安心想道，拿起一把左輪，崩掉了一旁敵人的腦袋。

......

戰火連綿不斷，此時的哥譚才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各路罪犯或者是平民被炸死，而剩下來的大部分人處于被追殺或者廝殺之中。

于外界的所有聯系手段都被摧毀。

簡直就像是戰時。

而這一切的制造者——小丑，他的尸體已經被埋在那堆廢墟之中，以后估計很難再看見那張瘆人的臉了。

......

哥譚市，奧爾尼加河旁——

“快到了！”威廉突然吼道，并朝窗外丟出了幾枚手榴彈。

血肉撕裂，血液與肉沫被炸的到處都是。

而后面的追兵似乎離的還挺遠，可以暫時放心了。

“還有多久？”威廉沖靈安問道。

“大概還能撐十多分鐘。”靈安也是迅速回答，不知怎的，他竟有些被面前這名戰士的精神所感染。。

“行，足夠了。”威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靈安和維克多兩人也同樣下車。

“這是你們的通行證。”威廉從褲兜里拿出兩張卡牌，分別遞給靈安和維克多，“記得上船就給他們看。”

被自由沖昏頭腦的維克多想都沒多想，就直接帶著靈安踏上了面前的這條船。

一旁的士兵看見通行證，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通行”

“我們自由了！”他興奮地高呼道，隨后又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有些疑惑地轉身，向還停留在原地收拾后備箱的威廉問道，“威廉上校？”

“......”對方沉默了一會，隨后抬頭回答，“開船吧，這是你們的自由。”

“不是我的。”

......維克多呆住了。

“可......為什么？”

這次威廉沒有回答。

“這所城市還有活人存在，威廉上校準備這么多武器本就是為了救這些人......”靈安在一旁替威廉回答道，語氣有些沉重。

......維克多再一次愣住了。

死了十三次，第十四次的重生好不容易成功了......居然連一秒能夠享受自由的時間都沒有？

“媽的都給我拿上槍，老子今天非得闖出去不可！”

威廉的怒吼聲還回蕩在腦中。

而此時，威廉已經全副武裝好了，他迅速轉身，面色冷俊的望著朝這邊涌來的小丑幫眾人。

這一刻，維克多居然覺得這個背影無比的神圣。

無視國家以及信仰，他不由得在內心產生了對這名軍人的崇拜。

不辜負對方的努力，這就是對一個軍人最大的贊賞。

“保重，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