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暗流涌動
- 一把遺棄多年的老劍
- 暗墟之淵
- 3794字
- 2025-06-14 13:33:36
是夜,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平靜。
柳鞅已經睡醒,除了身體某個部位還是很疼之外,他能明顯感覺到體內開始充斥著澎湃的力量。
這,就是他童年夢寐以求的內力!能踏草而行,也能一個打十個!
但是到了他現在這個階段,反而又覺得有力量不是什么好事了,像楊清風聞笛他們,即便擁有各種高強武學,也失去了摯愛親朋,他們的內心一直深藏著苦痛。
武力并不是萬能的,甚至會帶來自我毀滅。
另一邊,小桃已經和沈卿雁蕭蕓分開而睡,沈卿雁冷笑道:“你既然喜歡找男人,就去柳公子房間。”
“小姐,不要說氣話了好不好?”小桃眼睛浸滿了水霧。
“滾!”沈卿雁難得說了句狠話。
柳鞅回屋里的時候,就看見小桃正坐在自己床上,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看著自己。
“她們不愿意和你睡是吧?”柳鞅嘆氣。
小桃點點頭。
“好,那你就在這,不過你不能再欺負我。”柳鞅心有余悸。
小桃點點頭,往里面靠了靠,柳鞅也不脫衣服,就在床外沿那么一躺,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柳鞅感覺一雙手正在鬼鬼祟祟在自己臉上蹭,他嘴角抽搐,翻身就給了小桃一巴掌。
“滾!”
“對不起,我不敢了。”小桃消停了。
柳鞅懶得想這個丫鬟為什么前后性格轉變那么大,一會變態一會嬌弱,可能是她的愛好吧,不管了,困覺!
窗外。
沈卿雁被蕭蕓拉著,偷偷盯了半天動靜,屋里很安靜,直到聽見啪的一聲,柳鞅罵了聲滾,然后就再無聲息。
兩女松了口氣,鬼鬼祟祟回屋里繼續睡。
天,不知不覺地亮了,
今天就是啟程去錢家的日子了。
老頭子和老婦第一次坐馬車,很是新鮮,沈卿雁坐在里面陪著老人說話。
而蕭蕓嫌坐車悶,拉著柳鞅在下面散步,反正這一段鄉下路也不好走,馬車速度比較慢。
偏偏讓蕭蕓可惡的是,小桃這個賤人也跟在柳鞅身旁,裝作一臉乖順的樣子。
此時還是清晨,天氣比較涼快,風輕輕吹過,讓人精神許多,甚至有做詩的沖動。
柳鞅順手撿起路邊一根樹枝,掰去上面的小枝,隨手舞動了起來,像是在回味小時候劍斬野草的風情。
蕭蕓也學他的樣子,撿了根樹枝,喊道:“前方小賊,看劍!”
柳鞅回頭,就看見她齜牙咧嘴的沖了過來,笑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在下無雙上將潘鳳是也,我不斬無名之輩,你也報上名來。”蕭蕓一手放在腹前虛握,一手持木棍兒,身體一上一下,仿佛此時正在策馬趕來。
“說出吾名,嚇汝一跳,吾乃是零陵上將軍邢道榮。”柳鞅哈哈一笑,撫了撫并不存在的胡須。
“哈哈,厲害啊,厲害,現如今無名鼠輩都有偌大嗓門了,吃你爺爺一斧!”蕭蕓策馬趕來,和柳鞅戰成一團。
小桃見倆人玩的熱鬧,也撿起一根長長的秸稈,粗著嗓子道:“吾乃關二爺,吃吾一刀!”
柳鞅和蕭蕓頓時不打了,齊齊向小桃攻來:“就憑你也配叫關二爺?”
小桃的秸稈雖然長,但很脆,兩下就被打斷了,小桃沒了武器只好跑,被蕭蕓逮住機會抽了好幾下。
“嗚嗚,別打了,我不是關二爺,我是小桃行了吧?”
“哼,下次還打你。”蕭蕓撂下狠話。
就這樣玩鬧了一陣,三人的隔閡消除了一些,很快,時間推移,他們回到了城內。
——
一處陰暗的宅院里,坐著一個面色陰翳的青年男人,如果楊清風和聞笛在這里,一定可以認出,他就是吳天賜!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來報:“少主,您這次悄悄來到滄州城,甚至還想把武林大會的地點改到這里,已經引起了幾大掌門的不滿了,他們要你速速給出個理由!”
“理由?呵呵,滄州難民數量如此之多,最是適合煽動,你以為我的理想只是當什么武林盟主嗎?”吳天賜哈哈笑道。
“少主,您是想造反?”那名手下大驚失色。
“當今皇帝昏庸無道,外敵群伺,本來也用不了幾年就會改朝換代,反正總有人要取而代之,為何不能我們自己來當?”
“可是,屬下聽說,當朝太子還是挺有治國之才的,如果他順利繼位,恐怕就沒我們什么機會啊。”
“所以說,要抓住機會,趁早將大勢掌握在我們手中。”吳天賜陰狠笑道。
“可是,幾大掌門都是赤膽報國之人,如果用這個理由,他們恐怕不會相信,而且,您父親吳霸天之死,眾掌門還等著您出面解釋呢。”
“讓我再想想吧,你先退下。”
“是。”
——
另一邊,街道,難民區。
無數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百姓聚集在這里。
一個男人拿著小棍子在地上劃拉,繼續和兄弟們閑聊:“這種苦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兒啊,朝廷不作為,只知道增加賦稅,今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我看啊,早晚得有人造反。”
“周福,你胡說啥呢,到時候被人聽了去,誅你九族。”旁邊另一個男人抬手打了他一下。
“嗨,我就那么一說,哪敢真能呢。”
“哎,阿牛,你是咱們幾個男人中最小的一個,結婚了沒有?”
一個正在發呆的少年,聽到這話,回過神來,靦腆道:“沒呢。”
“跟哥們幾個說說,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這個叫阿牛的少年憨厚一笑:“倒是有,你們別笑話我,就是那天給我們施粥的那姑娘。”
“啊,你小子可真會想,人家姑娘有三個,難道你都喜歡不成?”
“不是,我喜歡的是坐在中間那個。”阿牛小聲道。
“哦,原來如此,你小子口味挺好,旁邊那個一看就是練武的,另一個長的像丫鬟,中間那個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小姐,要是能把她娶到手,這輩子可就美了。”
幾個男人呵呵笑了起來,阿牛也笑了笑,他也只是心里想一想,哪能真的奢求人家能看上自己。
此時,街上走過一群頭戴斗笠、身材矮小的男人,為首一人留著小胡子,頭發中間鏟平了一部分,配合他持刀威嚴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滑稽。
“家主,剛剛我們的內線傳來消息,得知吳霸天的兒子吳天賜想要在這滄州舉行武林大會,并準備趁機拉攏災民,暗中積蓄力量造反,屬下覺得,我們的機會來了。”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道。
鈴木拓海了稔了稔小胡子,呵呵道:“吳天賜真是好樣的,給我們創造了如此好的條件,且讓他行動一段時間,效果好的話我們再摘桃子,我這次來是收到小賤種的消息,說沈家那個大小姐跟鎮遠大將軍之女來到這里施粥,真是找死!我們趁機捉住她們,威脅她們的父親,也算提前給朝廷一個下馬威,哈哈。”
旁邊,一個少年武士忍不住道:“鈴木小姐好歹也是您的女兒,您為何總是對她如此惡劣!”
“哼,健太郎,你是我侄兒我就不和你計較,你以為小桃是我親生女兒嗎,她是她母親和中原人生的,她們都背叛了我,就該一輩子釘在恥辱柱上!”鈴木拓海怪笑。
健太郎不再說話,顯然他也認同了大伯的觀念。
——
另一邊,從皇城來了兩個年輕人,此時走在滄州路上。
“公子,這滄州似乎比我們想象中還要亂,我們真要選擇在這里實施計劃嗎?”一個二十來歲的持刀青年恭敬道。
“哎,父皇已經聽不進任何話,天下早晚傾塌,我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不如出來行走江湖,散散心,也不是說非要完成什么計劃,主要也是想深入了解下百姓的生活,元青,你不必再勸。”一個同樣二十歲左右的俊朗青年緩緩道。
“公子,我從小也是跟著師父闖蕩過幾年江湖,說實話,這些練武之人大多只會好勇斗狠,難以凝聚成真正的力量,除了那幾個頂級門派,其余的加起來都比不過御林軍的水平。”元青繼續道。
“我一直覺得真正有大才的人就藏在民間,如果此行有幸,能與之交談,或許這天下真有一線生機,再說閑著也是閑著,我現在已經不讓參與任何政事,就當出來散散心也不錯嘛。”
“公子這話倒也沒錯,其實公子你走之前,公主也嚷嚷著要跟著出來玩,最近不是聽說沈尚書的女兒和鎮遠大將軍的女兒一起離家出走了嗎?公主年紀小,估計以為外面多好玩呢。”元青淡淡一笑。
“倒也不是不想帶她,而是她那張嘴太容易惹事,而且她又沒什么身手,只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真要帶著,咱倆就煩死了。”太子說完,和侍衛元青一同笑了起來。
——
最后一個轉場。
周凈的身體已經恢復了不少,雖然還是說不了話,但也開始在院子里努力開始練功,希望能幫到他們。
這時候,錢其正和女兒錢晴路過這里,諷刺地笑了:“女子練武有什么用,還是好好繡花去吧!”
周凈不理會他們,而是繼續認真地復習老乞丐教給自己的棒法。
這個時候,下人來報:“家主,外面來了一對老乞丐,非要進來蹭頓飯吃,我們打不過他,他已經進來了。”
“什么?乞丐都能進我錢家的家門了,你們這群廢物!”錢其正氣的就要踹人。
這時候,一個老乞丐披頭散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口中唱著歌兒,別說,還挺激昂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依稀往夢似曾見,心內波瀾現,拋開世事斷愁怨,相伴到天邊!逐草四方沙漠蒼茫,冷風吹,天蒼蒼!哪懼雪霜撲面!藤樹相連,射雕引弓塞外奔馳,猛風沙,野茫茫,笑傲此生無厭倦!藤樹兩纏綿,應知愛意似是流水,天蒼蒼,野茫茫,斬不斷理還亂~萬般變幻,身經百劫也在心間,恩義兩難斷……”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唱,旁邊還有一個老婆子,是他老伴兒,倆人一人唱一段,竟然唱出了保家衛國的情懷。
“好,唱的好!老先生,這是什么歌?”此時,剛起床喝了口茶,正在晨練的老爺子錢老吉也聞歌而來,旁邊跟著他的好哥們鄭管家。
“此乃我丐幫世世代代相傳的歌兒,名為《鐵血丹心》,據傳由第一代幫主的摯友金老爺子和他的后輩所寫。”那老乞丐呵呵笑道。
“好好好,好一個鐵血丹心,好一片赤城!老先生光臨寒舍,是我錢老吉的榮幸,快請進門,我要請你們大宴!”錢老吉哈哈笑道。
“呵呵,想不到錢老爺子竟是如此豪爽之人,那位揮舞槍棒的是您孫女嗎?她揮舞的招式好生眼熟,竟頗有幾分老幫主的影子。”老乞丐越看越驚奇。
旁邊的老伴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老秦,你沒看錯,這就是幫主的擼狗棒法!”
“什么?”
此時,周凈聽見周圍的議論,也漸漸停止了練習,她看著對面的老乞丐夫婦,好奇地歪了歪腦袋。
“丐幫九袋執法長老秦三甲。”“丐幫九袋執棒長老朱蓮。”
“拜見幫主!”
老頭子和老婆子齊齊跪拜!
在場所有人全部傻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