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天換日
- 塔羅之下
- 禰路
- 2051字
- 2020-09-24 12:17:18
孟坤和石磊從西安星夜趕回來,就是為了帶回這條重大的線索:
后臺死的人不是真正的幻術師,至少不是五年前真正的幻術師。
幕布上投射出三維的全息立體圖形,模擬的是五年前西安演出時月亮馬戲團所居住的酒店。
燈光亮起,孟坤解說道:“我們仔細檢查了酒店,調取了當時的住宿記錄,月亮馬戲團一行人當時就住在酒店的四層。
按照預先的猜想,我們對他們入住的房間進行了金屬探測以及氣味探測。
時隔五年本來以為不會留下什么重要線索,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金屬探測儀竟然對墻壁有了反應。
根據酒店的管理人員所說,墻壁是有夾層的,中間是真空的,能夠起到隔音的效果,不過沒有金屬成分。
我們撬開了墻壁,結果卻發現了這個。”
畫面投影出一把飛刀。
刀柄彎曲,刀尖銳利,閃爍著鋒芒。
顯然材質是不銹鋼。
韓非問:“這是幻術師的刀?”
孟坤打了個響指:“沒錯,而且還有意外發現。”
孟坤點了一下手中的遙控筆,刀翻轉了過來,有紅色的印記。
沈月問:“是血?”
“是的。”
岳冉問:“誰的血?能檢測出來嗎?”
孟坤搖搖頭:“時間太久了,沒辦法確定了。不過能夠確定的是這把刀傷過人。”
“……”
“……”
“……”
一陣沉默。
這不就跟沒說一樣?
沈月問:“這就是你說的重大突破?”
孟坤有些不好意思:“至少也是有了一些進展嘛。”
岳冉看著大家,問:“一把五年前帶血跡的刀,出現在酒店隔音墻壁的夾層里,這能說明什么呢?”
沈月說:“沒有發現尸體,所以現在線索又斷了。
單單憑一把疑似兇器的刀,只能算是間接證據。”
韓非腦海里閃過很多畫面。
墻壁。
刀。
幻術師。
團長。
酒店。
韓非突然靈光乍現,站起身:“等等!團長和幻術師住宿的位置,麻煩標出來!”
孟坤立刻點亮相應位置的燈。
兩人的房間號分別是401和415,正好是對面。
韓非繼續問:“酒店監控的位置。”
孟坤點亮監控攝像頭的區域。
正好能覆蓋到兩人的房門外。
韓非坐下,整理一下思路,然后推理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我們之前猜測的沒有錯,團長的確是殺死了幻術師,因為監控的原因,不能夠在酒店外藏尸,于是就把尸體藏進了墻壁之間。”
沈月問:“那么為什么只有兇器呢?”
韓非走到全息圖像前:“因為幻術師并沒有真的死去。”
韓非推開墻壁的隔斷,“既然從外面能夠打開,從里面打開也并不困難。
現在我們可以推測團長把幻術師藏進墻壁以后,幻術師并沒有死,而是陷入了休克,等團長他們離開以后,幻術師又從墻壁里爬了出來。
因為休克的原因,幻術師并不知道刀在墻壁之中,所以才留下了這把刀。
之后,團長為了掩蓋自己的罪行,找到了另外一個人,可能是流浪漢,冒充幻術師。”
沈月問:“馬戲團里不只團長認識幻術師,當時爆炸案舞臺上的兩名死者已經認識了幻術師。
一個是他的女朋友,還有一個是團長的女兒,和幻術師關系都很好。”
韓非看向沈月:“這就是她們為什么死。”
沈月:“什么意思?”
韓非說:“幻術師從墻壁出來以后為什么沒有回到馬戲團?為什么沒有選擇報警?”
岳冉眼睛不自覺地望向右上方,但是捉摸不透。
韓非說:“很簡單,因為他在觀察,他想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消失了以后,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會發生什么變化。
很可惜,他的消失很快就被團長用手段抹去了,他的女朋友,朋友,甚至身份,都失去了,而他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
那一刻,幻術師已經真的死了,哀莫大于心死。
但是他恨,恨所有人。
他要他們所有人都給他陪葬。
所以,他選擇潛入馬戲團,殺死那個冒充他身份的人。
然后當著觀眾的面上場,親手殺死了他的女朋友和團長的女兒,最后又通過自爆,毀了馬戲團,毀了團長所有的心血。
這樣,終于完成了一場復仇。”
韓非的故事講完了,所有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
的確,這樣說來,動機,手段,種種不合理的細節都打通了。
孟坤問:“這……會是事實嗎?”
韓非說:“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目前為止,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至于正確與否,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沈月說:“可是現在爆炸案的兇手已經尸骨無存,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對比DNA。”
的確,沒有DNA,一切推理都只是推理而已,成為不了法庭證據。
岳冉突然站了起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不過,有個辦法可以一試。”
“什么辦法?”
眾人看向岳冉。
岳冉說:“我記得之前我們排查的檔案里有一份孤兒院的登記表,記載了幻術師的一些信息。
其中有一項是血型。
我想,如果我們把這個血型和后臺那個被殺的幻術師進行對比,如果血型不一致的話,也能夠證明并不是同一個人。”
孟坤眼前一亮:“怎么不早說!”
岳冉說:“我也是剛剛想起來。”
石磊一直沉默,這時也坐不住了:“我這就去一趟鑒定中心。”
五個小時后,審訊室。
韓非和石磊坐在馬戲團團長對面,團長看著一桌子的證據,終于淚流滿面,抱頭痛哭。
“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她們!”
韓非趁勢說:“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你的動機并不重要,定罪并不需要,但是如果你坦白的話,按照認罪認罰從寬的原則是可以對你進行寬大處理的。”
團長停住了啜泣,緩緩道:“其實,我第一眼沒有認出來,但是他一笑我就聽出來了,是他。
畢竟我是他的師父,他跟了我二十年。
當時我就明白了,他是來復仇的。”
韓非問:“你為什么要殺他?還有,你是如果抹去他的身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