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
戰歌一身五爪紫蟒袍,腰掛紫金玉佩,經歷數次生死大戰,加上踽的力量種子牽引。
戰歌也是修行精進,整個人顯得氣度不凡,妥妥的皇族風范了。
剛準備夸戰歌兩句,這家伙一屁股坐在酒席邊上,原形畢露了,一把抓過肥雞,塞入口中,邊嚼邊嘟囔:
“不行,雞肉太柴了,不是說雪原的雞特別好吃嗎?這太一般呀。”
“想吃雪雞自個兒打去,”霜纖可不怕什么親王,趕緊扶自個兒老爹起來。
戰歌可不敢惹霜纖,這個女霸王龍提著重劍追砍戰凌天,林永晰幾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霜纖,弄一壇好酒來,我跟戰歌喝點,來來,幾位大人也入坐吧,”莫名招呼邊上拘謹的幾位官員。
“噢,”霜纖柔聲應道,轉身離去拿酒了。
“喲喲喲,”戰歌一指莫名,又指霜纖,一臉賊笑,“有事兒,這里邊有事兒。”
“吃你的肉吧,”莫名沒好氣的說道,看著溫柔離去的霜纖。
莫名有些沉默,這幾日霜纖對自己的情意,瞎子都看得出來,可是莫名心中總是會不自覺得抗拒,論品貌個性,霜纖那也是千里挑一,自己也不知道在抗拒什么。
“對了,我帶了好酒,我大哥聽聞你受了傷,有用的沒用的塞了一大堆過來,一番好意,我也不好替人推,霜大人,胡大人要不一起喝完了再去清點吧,”戰歌皮笑肉不笑的從懷里掏出兩卷圣旨,一卷甩給城主胡安排,一卷扔給莫名,
“你們自己看,懶得念,一堆廢話。”
莫名展開看了一眼,放在旁邊,接過霜纖遞過來的酒,兩個家伙不管不顧,直接喝上了,霜纖也按耐不住加上酒局,大碗酒喝起。
胡安俳跟霜宗易可沒這么輕松,口稱萬歲,輕展圣旨,搖頭晃腦,宣讀圣旨,然后兩人一臉激動的去門外接收吾皇戰凌天的恩賜去了。
午后,喝得微熏的戰歌和莫名站在平安城的城門上,望著遠處的平寒雪原,戰歌嘆道:
“莫名,老覺得喝得不痛快,差點什么呢?”
“差點豬頭肉?”莫名突然冒出一句。
“呃,”戰歌本來想嘲笑莫名幾句,但是突然覺得開心,莫名其妙的聽到豬頭肉三個字覺得開心。
“我們丟了東西,”莫名看著戰歌,戰歌點點頭,“丟了很重要的東西。”
“我們一定要找回來,”莫名心中泛起堅決的信念。
“怎么找?”戰歌望著款款走過來的霜纖,霜纖手中兩個精致的竹筒。
“這是我做的醒酒湯,”霜纖遞了過去。
莫名跟戰歌接過來,一飲而盡,味道很好,清胃醒腦。
莫名喃喃念道:“素手調羹湯,只為君心狂,品過五味湯,盡退凡塵傷。”
戰歌瞇起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以為在夸自己的醒酒湯,霜纖一臉開心的說道:“莫城主你的詩作的真好。”
“我們比比看,誰先到雪原冰湖,”莫名對戰歌說道。
“我的身法也不差,我也要參加,”霜纖將軍有點粘人呀。
“好啊,誰輸了就脫光了在冰湖裸泳,我跟莫名打小就是這個規矩,歡迎加入,”戰歌一臉壞笑。
霜纖睜大眼睛看向莫名,莫名苦笑點頭:“真就這么個規矩,我倆自小打賭都是賭脫光光。”
“那我不參加了,”霜纖腦袋直擺,
“我去給你們買雪雞去,城北那邊有獵戶經常過來賣。”
說著直接跳下城門樓,沿著護城河走向城北。
“她在緊張,”戰歌輕聲說道。
“走吧,你提了句雪雞別人就記著,你小子懷疑什么,”莫名飛身而起,“等著光屁股游泳吧。”
“耍賴是不是,不喊開始就飛,”戰歌咋咋忽忽。
霜纖抬頭看著轉瞬消失的二人,眼神流轉一陣沉思后,抬腿也準備飛走,面前的護城河從遠處飄來一絲紅色的水流。
這絲紅色水流來到霜纖面前,七扭八扭,變作十二個黑色的大字‘今夜三更,城外孤峰,故人相見’,
大字后面,有一個古怪的怒字印記,霜纖凝神四下望去,并無異常,河中紅字和印記逐漸淡去無蹤。
這個怒字印記霜纖記得,修羅軍團內衛營統領將軍阿怒,故人相見?
阿怒和自己雖然見過幾面,但絕對談不上故人,見是不見,霜纖抬頭看看天空,晴空萬里,唯東南方向,有一片黑乎乎的云彩,看起來異常別扭,破壞了這春日心情。
夜黑無風,星稀月喑,一座孤零零的山峰被照得慘白慘白的,荒野無人,還時不時傳來幾聲雪狼嚎月,這樣的三更深夜,平常人哪敢出外。
當然,霜纖絕不在平常人的行列里,霜纖一身素雅的常服,背著雪斑重劍大步走向那座突兀的山峰,雪域白獅四足無聲跟在一旁。
一排身材高大的青銅鎧甲武士并排低頭站在山峰下,中間一人手持奇門兵刃子午乾坤鉞,暗紅色的細鱗戰甲在夜色中泛著濃濃厲氣。
正是修羅軍團內衛營阿怒和內衛們,這一幫人并不執行對外殺敵的軍事任務,他們就相當于憲兵一樣的存在,只做軍隊內部的清理整頓。
霜纖來到內衛營身前,冷靜的問道:“阿怒將軍有什么事需要讓我半夜三更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來,難不成霜纖有什么違反修羅律的?”
一排內衛紋絲不動,連阿怒也毫無反應,霜纖怒道:“阿怒將軍,什么意思?”
阿怒抬起頭,眾內衛抬起頭,一雙雙猩紅的眼睛閃爍著幽光,阿怒看了一眼霜纖,忽的用鼻子在空氣中使勁嗅了幾下,用嘶啞的聲音說道:“方圓十里,并無活人。”
霜纖左手一掐劍訣,背后雪斑劍飛到身前,插入地面,一片綠色荷葉出現在霜纖腳下,霜纖右手拔起雪斑劍,警惕的看著這幫人。白獅四足彈出利爪,身上冰霧漸起。
“不用害怕,阿怒他們只是樣貌有些異常,神智是完全清醒的,”伴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阿怒身后站出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長斗篷里的人。
“霜纖,你的修行真是超出師父的想象,很好,”斗篷一掀,一張瘦削的臉出現在霜纖面前。
“師父,您怎么在這兒?”霜纖有些驚喜的叫道。
“沒時間多說了,霜纖我將你帶出霜府,傳你冰荷劍法,送你入天時軍團,可有害過你?”霜纖師父急切說道。
“師父待我很好,有什么事吩咐徒兒盡管開口,霜纖定會盡力,”霜纖看來很尊重自己的師父。
霜纖師父看起來心事重重的說道:“師父要你去殺一個人。”
“您身邊這么多手下還有殺不了的人嗎?”霜纖反問。
“原本是準備叫他們跟隨你前往的,可是今天見到戰歌莫名,我臨時決定讓他們陪你去,他們也都是修行中人吧,”霜纖師父回答。
“不錯,可是要殺什么人,徒兒并無把握叫得動他們,”霜纖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