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忍得冬風寒徹骨,方聞梅花香
- 沉心折劍
- 祝月亮晚安
- 6379字
- 2024-09-12 19:25:16
翌日清晨,霜兒帶著老婦,敲開了唐庭遠的房門。
這次老婦從包里取出銀針,道:“霜兒,替這位少俠寬衣。”
見唐庭遠疑惑,老婦解釋道:“用《大艱難經》治傷,需要特殊的針灸手法配合,你按照書上所寫的修習便是。霜兒,你過來。”
唐庭遠解下上衣,袒胸露背坐在床上,老婦將銀針遞給霜兒,道:“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手法,用銀針給這位少俠治傷。”
“明白。”霜兒輕輕點頭,接過銀針。
“少俠,我們開始吧。”霜兒道。
唐庭遠點點頭,開始按照經書所寫的方法開始閉眼運氣。
“乾坤萬道聚氣海,陰陽兩極下關元。這第一針,你就灸在氣海,關元二穴。”老婦道。
霜兒運起內力,輕輕灸在氣海,關元二穴。唐庭遠立馬按照經書上的方法嘗試調理氣脈,隱隱約約覺得腹中似乎有熱氣流動。
“左右開弓沸曲池,周身暢通開神門。第二針,曲池,神門!”
又是四針齊入,分別灸在左右兩側的曲池穴和神門穴,唐庭遠頓覺手臂里有股蒸騰的熱流在奔涌。
“奔襲千里入三陰,足底生風破太沖。第三針,三陰交,太沖!”
霜兒運起老婦傳授她的獨門內功,灸下四針,準確無誤地灸進兩側的三陰交穴和太沖穴。唐庭遠感覺兩側下肢里瞬間灌入了無窮的內力,充斥著他的下肢經脈。他連忙運氣調息,引導內力。
“七星聚首合膻中,四象兩分迎中府。第四針,膻中,中府!”
又是“啪啪”三針,灸在膻中穴和兩側的中府穴,這一次,唐庭遠感受到的,則是丹田處澎湃的內力破開胸部的限制,匯聚于心脈周圍。
“固本培基問神闕,皓瀚正氣沖太陽!第五針,神闕穴,太陽穴!”
三針精準落下,灸在神闕穴和太陽穴的位置。霜兒見唐庭遠面無異色,便問道:“婆婆,這位少俠看起來好像沒有您說的那么痛苦。”
“哼,等會你就知道了。”老婦拿起一根銀針,走到唐庭遠身前,道,“這最后一針,你現在的功力還灸不了,就讓老婆子來吧。”
說罷,老婦默念口訣心法:“天地無極照百會,氣入天樞小周天!”
她運起內功,先是灸出兩針,扎在天樞穴上,唐庭遠頓感全身的內力開始沸騰。老婦瞧準時機,將最后一針扎入百會穴,頓時一股劇烈的疼痛從百會穴自上而下瞬間席卷全身,唐庭遠猛地睜開眼,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大叫起來,他下意識用力,扎在身上的銀針被瞬間沖開。
老婦頓覺不妙,她大喊一聲:“不好!”隨即運氣內功,洋洋灑灑甩出一堆銀針,銀針又重新灸在了穴位上。唐庭遠痛苦的忍耐著,但聽老婦道:“小子!你要忍住,這才第一步。《大艱難經》最后的目的是要重構你的經脈,重建經脈之間的聯系。你若是連這第一關都過不去,還談什么恢復?”
“前輩不用擔心我,您只管運功便是!”唐庭遠道。
“小子,我讓你看第一篇可不是白看的。快按照你在《洗經伐脈篇》里學的運功法門,駕馭住你體內的內力!”老婦道。
唐庭遠開始閉目運功。按照《洗經伐脈篇》所言,練習此功法需要經脈受損,真氣平穩,而剛才針灸的穴位如同打開了封閉的大門,真氣似一匹脫韁的野馬在他的體內亂竄。唐庭遠強壓丹田之氣,穩住周身,待體內情況有所緩和,便開始運功。
“我這《大艱難經》是一本獨立于當世所有內功法門的奇怪醫書。正所謂不破不立,想要建立一個新的經脈體系,必須要打破以前常規的經脈體系。”老婦道,“小子,你很走運,若不是你中了那個怪毒,你還不一定能用得上這本醫書。你剛剛受的痛苦的才是第一步,這針灸之法只是剛剛幫助你‘破’,現在可是要幫助你‘立’!”
說罷,老婦開始傳授口訣:“你記住了,現在你的經脈被暫時打通,周身之氣能暫時恢復運轉,你要抓緊時間,趕緊突破第一層!運起你的內力,試著讓它們在你身體里循環起來。”
唐庭遠聞言放松對丹田之氣的強壓,真氣瞬間沖破丹田的限制在體內橫沖直撞,他連忙運功引導,卻不料真氣根本到達不了銀針灸住之地以外的地方。
“銀針不是萬能的,《大艱難經》之所以痛苦,就是因為它只能幫助你打開幾個穴位,其他被封閉的穴位,需要你用真氣去沖開它!”老婦似是看出了唐庭遠的焦慮,開口道,“三陽之氣破穴沖,六道無為穩當中。奇經八脈重構建,大小周天化神通!”
以丹田之氣為基,周身經絡為引,真氣從下丹田出發,經會陰,過肛門,沿脊椎督脈通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再由兩耳頰分道而下,會至舌尖。與任脈接,沿胸腹正中下還丹田,此一循環稱之為小周天。而經書所言,達到第一層,需要循環九九八十一個小周天。
但小周天的途徑,除了銀針所灸之處,其余的穴位均是封閉狀態,唐庭遠運著內功沖穴,每沖破一個穴位,他就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疼痛,真是應了老婦所言,修習《大艱難經》的痛苦不亞于斷骨重接。而每次經過一個小周天,先前好不容易破開的穴位在第二個小周天經過時又堵上,隨不及前一次堵的那么緊,但此時仍需要重新破穴。
對唐庭遠而言,時間仿佛在此時變慢,在他經歷一次又一次痛苦萬分的循環時,貨船早已開動,順江而下,期間唐庭遠一直待在房間里不曾出門,唯有霜兒會時不時地過來探望,看看唐庭遠練功的情況。
不知不覺間,貨船已在江上行了三日。
這天早晨,霜兒帶著早點來到唐庭遠門前,正欲敲門,卻聽得房間里傳來一陣聲響,她以為是唐庭遠出了什么事,便急忙推開房門。
“少俠!你不要緊吧?”霜兒焦急地詢問,卻見唐庭遠捏著拳頭興奮道:“成了!我成了!八十一個小周天,我練成了!”
霜兒見唐庭遠原來是為突破第一層心法而喜悅,便也跟著笑道:“恭喜少俠神功得成!”
唐庭遠感謝的話還未說出口,老婦的聲音就從霜兒身后傳來:“不急,這才哪到哪。”
“晚輩拜謝前輩傳功大恩!”唐庭遠見老婦走來,立馬上前行大禮,老婦卻一把將他扶起,道:“我之前差點誤殺了你,這點小事何談大恩?而且你只不過是達到了第一層罷了。我這《大艱難經》共有六層,雖然現在只有上卷,但余下兩層,你想這么快練成,恐怕是難上加難。”
“晚輩心意已決,定要學會這《大艱難經》,求前輩不吝賜教!”唐庭遠見識到了大艱難經的厲害之處,他心里認定,這雖然是一本醫書,但比當世任何一本內功心法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子,你現在只是到了第一層,不需要銀針的幫助就可以自行運轉小周天。”老婦說罷右手變爪,內力一吸便將唐庭遠身上的銀針全部吸回,道,“這第二層,便是幫助你運轉大周天,你先去吃個飯,等你養足了精神,再來修煉。”
“少俠,早點我已經給你帶來了,你趁熱吃。”霜兒笑著放下籃子。
“多謝霜兒姑娘。”唐庭遠打開籃子,見里面是豐富的早點水果,道,“姑娘如此關心在下,真令在下受寵若驚。”
“我不知道少俠的口味如何,便隨便弄了些。”霜兒道,“只怕不合少俠的胃口,讓少俠見笑了。”
“哪有,霜兒姑娘太謙虛了。”唐庭遠三天水米未進,此刻已是饑腸轆轆,“霜兒姑娘的手藝真是一絕,若我沒吃過姑娘你親手做的菜,真是枉來人世一遭。”
霜兒臉色微紅道:“少俠你別笑話我了,你喜歡吃就好,比我手藝好的人可太多了。”
待唐庭遠吃飽喝足,老婦便從懷中掏出古書,唐庭遠接過老婦遞來的古書,開始翻閱第二篇。
第二篇《默換潛移篇》,記錄的是經脈貫通之后,通過不斷的引導真氣周身運轉,潛移默化地改變經脈之間的聯系,不斷的建立經脈側支循環,使原本單線程,雙線程的經脈結構,變成網狀的經脈聯系。
“這第二層功法,便是在第一層洗經伐脈貫通周身經脈網絡的基礎上,重建經脈之間的關系。”老婦道,“你現在所中的毒并沒有被祛除,相信你自己運功時也體會到了,即便現在你達到了第一層,能自行運功,但有些經脈你還是運的不流暢,甚至一些肢體遠端的經脈,還是存在些許堵塞。而第二層,就是幫助你重建經脈的聯系,讓你的經脈不再單一流通。”
“待你達到第二層,代表你身體的經脈將是多線程的網狀結構。通俗點講,就是真氣不再只有一條路可走,哪怕你的某一條經脈被毒物淤堵,真氣也能從另一條路重新在周身循環。”老婦道,“至于第三層,就是讓你學會如何控制經脈網絡,讓你想開放哪條經脈,就開放哪條經脈,不過這都是后話,你先按照書上的練,帶你突破第二層,我再教你第三層。”
“明白。”唐庭遠看著眼前依然不過廖廖數百字的第二篇,嘴上默念,心中開始理解這些功法。
“你現在學會了小周天,那么就要開始在小周天的基礎上運行大周天,而不斷的運行大周天,才是改變經脈網絡的基礎法門。”老婦道,“大周天按六字氣訣把噓、呵、呼、呬、吹、嘻六字,順次各鼻吸口呼,默念字音各六次,再對與病有關臟腑,選念兩個字音各十八次,繼又將六字各念六次。以上共計一百零八次,為六字氣訣的大周天。你每念一個字,就要運起內功循環一個小周天,不過這個小周天與你第一層的小周天不同,第二層的小周天,你要在每次小周天的循環里找到突破自身原有網絡的其它穴位。”
唐庭遠學習第二篇時,總是會時不時將它與唐家堡的內功心法做對比。他發現,唐家堡的內功心法往往受到自身經脈的限制,即無論如何發功,真氣流動的經脈往往都是固定的那幾條。而今天這本《大艱難經》所授,則是要將全身的穴位和經脈網絡全部打開,充分發揮人體每一個穴位,每一條經脈的用處,讓真氣能夠沿著身體大大小小所有的經脈暢通運行,甚至在某些重要的大經脈里,還能在旁邊建立幾條側支,使得哪怕主干經脈被淤堵,側支經脈也能讓真氣流通。
那么,若唐家堡的內功心法是如此,天下所有門派的內功心法,他們的底層邏輯也會是如此嗎?
若天下所有門派的內功心法皆是如此,那么,這本改變了內功心法底層邏輯的醫書,也對得起老婦一個“怪”字的評價了。
“你若是記下了第二篇的運功法門,那我們就開始吧,這第二篇的修習,恐怕不止三天。”老婦道。
“晚輩明白。”唐庭遠道,“還得仰仗前輩的幫助了。”
沒有老婦的獨門內功心法,這第二篇的功法,唐庭遠也是寸步難行。
“意息相隨丹田趨,調息凝神守丹田。通督勿忘復勿助,元神蓄力育生機。”老婦隨口念出口訣,道,“霜兒,你去助他。”
霜兒應了一聲,走近正調息打坐的唐庭遠,她二指并攏,運起內力,指在唐庭遠的任督二脈上下用力劃動幾次,而后用右手勞宮穴自他的尾閭起勢,循督脈上行,在百會處換成左手勞宮,再循唐庭遠任脈下行至下丹田,如此反復幾回。這一套流程其實是在幫助唐庭遠進行大周天的循環,而唐庭遠也注意到,當霜兒的手行到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百會、玉枕、大椎、命門、尾閶等八個穴位時,故意稍稍停下,并散發些許內氣,幫助他更好的運功調息。
唐庭遠當即運起內功,開始在霜兒的幫助下運行小周天,但這次他運行小周天的途中刻意引導真氣向經脈兩側突破,每每碰到經脈柔軟似圓形瓣葉處,唐庭遠便明白這是又一個穴位。而每每碰到這種柔軟但緊閉的穴位,他便會重復第一層突破的方法進行沖穴。那自然他又要經歷一次沖穴的劇痛。
“霜兒催動內力助你,是在幫助你進行大周天循環。”老婦道,“你要快點熟悉大周天,然后自己催動內力進行循環。”
“晚輩明白。”唐庭遠閉眼靜心感受霜兒手指劃過的痕跡,良久,他道,“多謝霜兒姑娘,在下已經知曉了。”
霜兒聞言收起內功道:“能幫到少俠就好。”
學習大周天循環的過程,在熟練掌握小周天過程的唐庭遠面前,自然是簡單無比。
但第二篇的難點,在于如何在不停的循環中,用真氣沖開身體的每一個穴位,并建立起經脈網絡。在這個過程中,大周天循環反而只是一個基礎。
老婦見唐庭遠逐漸步入正軌,便帶著霜兒悄悄離開,默默等待。
這一等,便是五天之后。
這一天,陳富商差人來報,再有三天,貨船將抵達蘇州,感謝老婦二人一路以來的護送。
老婦對著來人行禮道:“老婆子這十幾天白吃白住,叨擾太久,哪敢說護送二字,勞煩你跟陳老板說,上岸之后該給的銀子老婆子一分不會少。”
送走了陳富商的仆人,老婦轉頭看向旁邊的房間,搖搖頭說:“看來這第三層,這小子是沒辦法學會了。”
“婆婆,吉人自有天相,說不定這位少俠日后還有別的機緣呢?”霜兒笑道。
話音剛落,但聽旁邊的房門“吱——”一聲打開,上身赤裸,蓬頭垢面的唐庭遠光著腳走出房間,他看到老婦二人的第一眼便心中一喜,問道:“現在還有吃的嗎?”
霜兒被他這副模樣逗地“噗嗤”一聲笑出來,說道:“知道少俠今日練成,早點已經準備好了。”
“有勞霜兒姑娘了!”唐庭遠正準備過去吃飯,卻不經意間瞥到房間里銅鏡中自己邋遢的模樣,不好意思道,“我這樣子進入會弄臟你們房間,還是先去洗個澡吧。”
簡單洗漱過后,唐庭遠換了一身干凈衣裳來到霜兒二人房間,和二人一起吃著早點。
“感謝前輩大義傳功為我治傷。”期間,唐庭遠在老婦面前嘗試運起內功心法,“我現在已經恢復了十之四五,雖然毒素仍然沒有祛除,但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老婦自然也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便道:“能恢復一些倒也不錯,不過你與我們祖孫二人的緣分恐怕便到此為止了。”
唐庭遠心中明了,他笑道:“承蒙前輩厚愛,晚輩有此機緣,能夠有幸學到前兩卷已是莫大的榮幸。”
“老婆子并非小氣之人,只是第三卷的修煉,遠比前兩卷困難得多。”老婦道,“如今這艘船只有三天便會靠岸,上岸之后,你我自然各奔東西。你能保證在三天之內學會第三卷?”
唐庭遠搖搖頭:“《大艱難經》玄妙無比,若非前輩和霜兒姑娘出手相助,晚輩恐怕連第一層都無法領悟。如今想要在三天之內學會第三卷,怕是難如登天。”
老婦點點頭,隨即遞過古書道:“你知道就好,不過老婆子也是個有始有終的人,這第三卷你且記下,日后若有緣,我們再助你突破。”
唐庭遠恭恭敬敬接過古書,他不敢耽誤片刻,便抓緊翻閱。
第三篇《天人合一篇》,記錄的是修習之人運用獨門內功心法控制經脈的開關閉合,在第二篇打通全身經脈的基礎上,進一步學會控制經脈網絡,以達到隨心所欲,不受經脈限制的天人合一的功法。
但第三卷的內容晦澀難懂,文字過于玄妙。唐庭遠一時之間難以理解,只得先將其背下,記在腦海里。
“這第三卷,需要我門派的獨門心法才能練習。”老婦道,“你不是我派弟子,老婆子自然不能將獨門心法傳授給你,三天時間即便有我和孫女二人的協助,也無法助你突破第三層。但這是你的事,對我而言,老婆子不喜歡欠別人東西,之前的誤會已經還清,這第三卷,日后你若有機緣自能融會貫通;若沒有機緣,那也只能說緣分已盡。”
唐庭遠記下第三篇的內容,恭恭敬敬地將書還回,行禮道:“前輩授功大恩,晚輩感激不盡!”
話音剛落,只聽得外面傳來“轟!”一聲響,緊接著船身開始劇烈搖晃。唐庭遠三人正要查看情況,卻見陳富商的仆人急匆匆跑過來,道:“不好啦!老英雄!水幫!水幫圍過來了!”
“水幫?”唐庭遠震驚道,“他們為什么會在這里?陳老板不是有官府的批文嗎?”
老婦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出去看看。”
霜兒扶著老婦,三人推開房門,只見周圍大大小小七八條船將貨船圍得水泄不通。一群水幫的人正一個個躍上甲板,談劍真人正指揮手下弟子進行防衛。
“陳老板,這是怎么回事?”唐庭遠看到驚慌失措的陳富商,問道。
陳富商一看老婦到來,馬上換了一副笑臉,道:“老英雄,可算把你盼來了!”
老婦道:“承蒙陳老板抬愛,老婆子白吃白喝這么久,是時候報答陳老板了,你有什么需要老婆子做的盡管開口便是。”
“老英雄,有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陳富商道,“圍住我們的人就是最近在江南鬧得天翻地覆的水幫,那群水匪!真是奇了怪了,以往我跑了這么多次他們都不敢靠近,為何這次我明確告訴他們有官府的批文,他們還是敢鋌而走險!”
“一群不入流的水匪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老婦道,“你帶我過去。”
“老英雄,可千萬不能大意!”陳富商道,“您的本事我見識過了,確實當世無雙!可是我聽說水幫在幾個月前也有一個厲害角色,那可是打遍了周邊幫派,沒有敵手啊!就連武夷派,在前不久也遭到水幫的偷襲,吃了大虧!”
“武夷派算什么東西?妙陽之后武夷派還有拿的出手的人嗎?”老婦不屑地冷哼一聲道,“這幫水匪的首領在哪兒?我現在就擒賊先擒王!”
“在那里。”陳富商指了指不遠處一艘高大威武的木船,船上還插著“程”字帥旗。
“好!霜兒,你在這里不要過去,老婆子去會會這幫水匪!”老婦說罷,輕功一點直沖帥船而去。
唐庭遠卻略有擔心,他問霜兒道:“霜兒姑娘,我們真的不去幫幫前輩嗎?”
霜兒搖搖頭道:“放心吧少俠,婆婆的武功很厲害,尋常人奈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