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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瀛洲篇

  • 特種夫人求放過
  • 晨闌錦汐
  • 5935字
  • 2025-08-01 18:00:00

冷戰(zhàn)的寒流在為瀛洲別院的這方小天地里肆虐,已持續(xù)了數(shù)個難熬的晝夜。風(fēng)顏卿感覺自己像是被困在一座無形的冰牢之中,而獄卒正是他深愛的、卻對他視若無睹的卿卿。

他日日殷勤:清晨,當(dāng)?shù)谝豢|微光透入窗欞,他已親手備好她素日喜愛的清粥小點,帶著桂花蜜的清甜氣息。他記得風(fēng)雪莊園里,她曾捧著碗,滿足得像只偷到蜜的小松鼠?!扒淝?,溫好了,喝一點?”他的聲音放得極軟,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溫柔?;貞?yīng)他的,只有書頁翻動的輕微聲響。卿卿低頭坐在窗邊,目光定定地落在攤開的書卷上,仿佛上面繡著絕世美景,對他和那碗冒著熱氣的粥,恍若未聞。

午后,他試圖用風(fēng)景誘哄?!昂笊降募t楓,這幾日紅得似火,染透了半邊天,要不要…去看看?我記得你以前最愛看楓葉如霞。”他聲音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卿卿的視線似乎依舊停留在書頁間,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整個房間只剩下凝固的空氣和他無處落腳的尷尬。

入夜,他搜腸刮肚,試圖找回昔日風(fēng)雪莊園里輕松的話題。他提起星河又調(diào)皮地捉弄了誰,或者藍霽如何出糗……哪怕是最拙劣的笑話,他也愿意嘗試。“卿卿,今天……”話未出口,便已窒息在空氣中。卿卿置若罔聞,起身熄燈,背對他躺下,背影單薄而僵硬,像一尊冰冷的玉雕,無聲地拒絕他所有的接近。

一次次的嘗試,一次次地被冰冷的無視擊退,如同一記記重拳砸在風(fēng)顏卿的心口。那份無法排解的憋悶和挫敗感,如同藤蔓般纏繞著他的理智,越收越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終于!

這日午后,風(fēng)顏卿再也無法忍受這令人窒息的沉默與無視!他帶著一身燥郁的低氣壓,如同困獸般猛地推開了藍霽那間常年彌漫著濃郁藥草清苦氣息的藥室木門!

“砰——!”

藥室門撞在墻上發(fā)出悶響,驚得幾只晾曬草藥的簸箕簌簌一抖。

“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風(fēng)顏卿幾乎是低吼著沖了進來,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眸里翻騰著煩躁與不解的波濤。

藍霽正背對著門口,在一排排高聳的藥架前埋頭尋找著什么,指尖飛快地掠過各種或翠綠或暗紫的植株葉片,連頭都沒抬,語氣里帶著一貫的懶洋洋和些許調(diào)侃:“喲?怎么了我們的新郎官?這才新婚多久?甜甜蜜蜜的日子就‘膩了’?”他故意拖長了語調(diào),側(cè)過頭丟給風(fēng)顏卿一個促狹的眼神,“難道真被那些閑人說中了?距離產(chǎn)生美?粘得太緊反而……”

“才不是!”風(fēng)顏卿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厲聲打斷藍霽的調(diào)侃,一甩衣袖,帶起一股夾雜著草屑的風(fēng),“別跟我嬉皮笑臉!”他的煩躁更盛,聲音里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急切,直奔主題:“藍霽!我上次問你的事……你說在古籍上看到過……讓兩個靈體分開的法子!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卿卿和辰皎……究竟幾時能分開?!”

藍霽飛快捻動藥材的手指猛地一頓!如同被點了穴道,他保持著俯身低頭的姿勢僵在那里。藥室里濃郁的藥香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

下一秒,他如同按下了慢放鍵,極其緩慢地直起了腰。然后,如同旋轉(zhuǎn)的屏風(fēng),一點點轉(zhuǎn)過身來。那張俊美妖異的面容上,慣常的玩世不恭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審視與……冰冷的寒意!他湛藍如海的眼眸直直地、毫無笑意地看向風(fēng)顏卿,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質(zhì)問:“你……為何如此著急?!”

風(fēng)顏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冰冷氣場懾得心頭一凜,但此刻他心亂如麻,巨大的煩躁和憋悶讓他無暇他顧,只想找個出口傾瀉。他煩躁地抓了抓頭,俊美的臉上寫滿了被冷落的委屈:“卿卿她……她不理我了!”

出乎意料的,藍霽聽到這話,非但沒有緊張,反而嘴角猛地向上一勾,爆發(fā)出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般的嗤笑聲:“哈哈哈哈!原來如此!”他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肩膀都笑得聳動起來:“我當(dāng)是什么天塌地陷的大事!原來是夫妻間的小情趣?”他擺擺手,重新抓起一把草藥開始揉捻,語氣恢復(fù)了幾分輕松,“小打小鬧,鬧鬧別扭,也挺有意思的嘛!不過……”他瞥了風(fēng)顏卿一眼,“……適可而止啊,可別鬧過了頭,真?zhèn)巳思业男?,到時候有你受的!”

“根本不是這樣的?。?!”風(fēng)顏卿如同被激怒的猛獸,胸中壓抑已久的火焰“噌”地一下沖到了頂峰!他猛地一巴掌拍在旁邊放滿藥材的實木桌上!發(fā)出“啪”的一聲巨響!震得桌上簸箕里的藥草都跳了起來!他胸口劇烈起伏,雙目因激動而泛紅:“我們……我們大婚那天起……就……就……”后面的字眼,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覺得羞窘交加。

然而,他這欲言又止、憋得滿臉通紅的模樣,配合那句石破天驚的開頭,瞬間讓藍霽如遭雷擊!

藍霽再次猛地僵住了!他臉上的笑容完全凍結(jié),如同被潑了冰水,迅速褪色成一片愕然的空白!他手中的藥草“吧嗒”一聲掉在地上。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風(fēng)顏卿,瞳孔因震驚而劇烈收縮,聲音都變了調(diào):“……你……你說什么?!”他甚至失態(tài)地往前湊了一步,聲音帶著一種荒謬的確認:“什么也……沒發(fā)生???!”他不敢置信地重復(fù)著風(fēng)顏卿未能說完的那半句話,尾音都尖銳得上揚了。

風(fēng)顏卿被他這反應(yīng)弄得更加窘迫難當(dāng),索性扭過頭去,耳根都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他咬著牙,仿佛承認一件極其羞恥的事情:“……是……是我的問題?!彼D難地擠出這幾個字,感覺喉嚨像被砂紙磨過。

“什么問題?!”藍霽的目光瞬間從震驚變成了極度的探究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揣測!如同利刃般在風(fēng)顏卿身上來回掃視,尤其在那關(guān)鍵的部位多停留了兩秒,眼神里赤果果地寫著“什么問題?!功能性的?”。

風(fēng)顏卿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俊臉漲得更紅。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復(fù)那難以啟齒的尷尬和煩躁,聲音干澀而低沉:“我……或許是我……太……太理智了……”“只要想到卿卿現(xiàn)在還是……一體雙靈的狀態(tài)……”“想到她的身體里……還住著辰皎……”“我……我就……我就總覺得……”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像是承認自己的懦弱:“……自己像是在……褻瀆……在犯罪……”“即便我知道!清清楚楚地知道!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想要傾盡所有去愛的卿卿!”“可……我就是……做不到……”“心里的那道坎……我跨不過去……”“所以……”他艱難地睜開眼,眼中充滿了掙扎和無奈,“……所以我對卿卿說……讓她……再等等……”“因為……她現(xiàn)在……還不是……完整的……”

轟——?。?!

風(fēng)顏卿最后那句話話音剛落,整個藥室里的空氣仿佛瞬間被抽干了!

藍霽臉上那點殘余的震驚和探究徹底消失了!他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像是被一道冰寒徹骨的閃電擊中!那張俊美的臉因為極致的驚駭而微微扭曲!額角處一條青筋“突突突”地開始劇烈地跳動!他仿佛聽到了什么荒謬絕倫、足以毀滅三觀的恐怖宣言!

他甚至被這爆炸性的信息沖擊得一時語塞,只能下意識地抬起手,用力按壓住自己突突狂跳的太陽穴,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按得發(fā)白了!他在努力消化這句話帶來的毀滅性后果!

幾個深呼吸后,藍霽猛地放下手,如同火山爆發(fā)前最后的寂靜!他用一種看瘋子、看怪物、看千古罪人的眼神,死死地瞪著風(fēng)顏卿!那雙藍眸里翻涌著震驚、暴怒和極致的荒謬!

“是你……就是你!親口對她說了……??!”藍霽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幾乎要刺破耳膜,帶著雷霆般的震怒!“你這顆被驢踢過的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啊?!”他一步上前,指著風(fēng)顏卿的鼻子破口大罵,唾沫星子幾乎噴到對方臉上:“你是不是傻?!蠢得沒邊了???!風(fēng)顏卿?。∧闼麐屖秦i腦子嗎??。?!”藍霽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你是不是該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混蛋都清楚?!卿卿她經(jīng)歷過什么?!!”“你知道她最痛的是什么?!!”“她最怕的是什么??。 薄澳憔谷唬【谷唬∧軐χ。∧敲粗苯樱。∧敲粗卑椎卣f出……”藍霽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狠狠砸向風(fēng)顏卿:“——‘你!還!不!是!完!整!的!’?????”“你他媽還點頭??。∵€覺得自己說得對??。?!”

這一連串劈頭蓋臉的、毫不留情的斥罵如同驚雷,炸得風(fēng)顏卿有些懵然。他皺著眉頭,心中那股委屈和煩躁更盛:“我……我說錯了嗎?”風(fēng)顏卿下意識地反駁,試圖為自己的邏輯辯解,“卿卿的身體里,本就住著辰皎,她們還沒有分離!這不是事實嗎?這不就是不完整嗎?!”他理直氣壯地看著藍霽:“這和她曾經(jīng)受過的傷害……是兩回事!沖突嗎?!”他完全不理解藍霽為什么反應(yīng)如此激烈。

然而,藍霽的話像一顆被點燃的炸彈!那句“卿卿不理他,無視他,難道是因為這句話?”如同一道撕裂夜空的閃電,猛地劈開了風(fēng)顏卿那被“理智”緊緊包裹的思維!

“為什么啊?!”風(fēng)顏卿依舊帶著一絲不服氣的疑惑,緊盯著怒火沖天的藍霽。他真的不明白,實話實說,怎么就惹怒了卿卿?

藍霽看著他這副冥頑不靈、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捅了多大簍子的模樣,只覺得一股血氣直沖天靈蓋,氣得眼前發(fā)黑!他扶著桌子站穩(wěn),用一種看白癡、看不可救藥的蠢貨的眼神,悲憫又暴怒地上下打量著風(fēng)顏卿:

“哈!風(fēng)顏卿!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藍霽氣得冷笑連連,那笑聲如同冰碴子刮過骨頭:“新婚燕爾!洞房花燭!嬌妻在懷!情深似海!”他諷刺地掰著手指:“結(jié)果呢?!”“你!我們的情圣!深情無雙的風(fēng)顏卿!在最后一刻當(dāng)了柳下惠!”“然后!面對你那剛剛被你從天堂扔進冰窖里的新娘子——你最該安撫、最該憐惜、最該小心呵護的人!”“你張嘴就告訴她——‘你不是完整的!’?!”藍霽的音調(diào)陡然拔高,充滿了極致的諷刺:“風(fēng)顏卿!你是不是忘了???!”“忘了大婚前!你是怎么在母親面前慷慨陳詞、情深似海地表白的???!”“‘從未嫌棄’?!‘融入骨血’?!‘唯一救贖’?!那些話都是放屁嗎???!”“還有你對母親的保證!擲地有聲!海誓山盟!感天動地??!”

藍霽猛地向前一步,眼中滿是鄙夷和憤怒:“結(jié)果呢?!”“人一到手!嫁衣一穿!你轉(zhuǎn)頭就嫌棄人家‘不完整’了?!!”“你當(dāng)初那個深情感天動地的人設(shè)呢?!”“才幾天?!啊?!!”“裝裝樣子也麻煩你裝得像一點!有點持久力行不行?!這么早就變臉?你這臉翻得比翻書還快!比狗翻肚皮還順溜!”

這番誅心的斥責(zé),終于徹底激怒了風(fēng)顏卿!“藍霽——!??!”他怒吼出聲,眼中寒芒迸射,“你胡說八道什么?!”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尖血里淬煉出來:“我風(fēng)顏卿對卿卿所言!字字句句!皆出自真心肺腑!天地可鑒!日月可昭!何曾有半點虛言?!何曾是什么‘裝樣子’?!”“你怎可如此污蔑于我??!”

“真心?!好一個真心!”藍霽被他吼得一愣,隨即更加暴怒,毫不示弱地吼回去,一針見血地戳向他致命的盲區(qū):“那你這‘真心’,跟卿卿說她不完整的時候,難道沒想過她會怎么解讀?!會怎么想你這番所謂的‘真心實意’??。 ?

他逼近一步,眼神銳利如刀,直刺風(fēng)顏卿的眼底深處:“她只會想!??!”“她付出所有!歷經(jīng)九死一生才換來這份相守!她愿意托付終身!滿心期待!以為終于得到了救贖的男人!??!”“其實也和這世上其他道貌岸然、庸俗膚淺的臭男人一樣……”“……在心里嫌棄她!”“嫌棄她經(jīng)歷過的那些污穢??!”“嫌棄她不再純潔無瑕!!!”“嫌棄她——‘不完整’?。?!”

“啪嚓——!”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風(fēng)顏卿的腦海中,驟然斷裂、粉碎!

他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巨錘狠狠擊中天靈蓋!噔!噔!噔!他踉蹌著,不由自主地向后重重連退了三步!后背撞在冰冷的藥架上,震落了上面的一支老山參,砸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但他渾然不覺!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一絲血色!那雙深邃的、曾經(jīng)蘊藏星辰大海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巨大的、如同天崩地裂般的震驚和……徹骨的恐慌!

是……是這樣嗎?卿卿她……她竟然是……這樣理解他那句“不完整”的嗎?她以為……他在嫌棄她的過去?她的身體?她的……不完美??

不??!不是這樣的!!!風(fēng)顏卿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巨大的恐懼如同黑色的潮水,瞬間將他吞沒!

他從未!從未有過一絲一毫這樣的念頭!那些過往的傷痛,只會讓他更加心疼!更加想要傾盡所有去彌補!去守護!他所說的“不完整”,是指靈魂!是指狀態(tài)!是指一體雙靈這該死的枷鎖?。。?!怎么會……怎么會是嫌……

“現(xiàn)在……知道問題在哪里了?”藍霽看著他失魂落魄、面無血色的樣子,心頭的怒火也如同被澆了冷水,漸漸平復(fù)下來,只剩下沉沉的嘆息。

風(fēng)顏卿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背靠著冰冷的藥架,茫然地點點頭,眼中是巨大的懊悔和無措。他從未想過……自己一句基于事實的顧慮之言……竟然會造成如此巨大的、近乎毀滅性的誤解!這簡直比捅自己幾刀還要痛!

“……怎么辦……現(xiàn)在……該怎么辦……”風(fēng)顏卿的聲音嘶啞干澀,像個迷路的孩子,充滿茫然和恐慌地看向藍霽,尋求著唯一的救命稻草。

藍霽看著他這副樣子,也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聲音緩和了許多,帶著點無奈:“還能怎么辦?!”他走過去,撿起地上掉落的藥草放回簸箕,語氣認真:“去找卿卿!立刻!馬上!跟她解釋清楚?。“涯惝?dāng)時忍住的真實原因——什么一體雙靈的狀態(tài)、什么血契冥誓的隱患、什么怕反噬傷到她的顧慮……通通告訴她??!”藍霽加重語氣:“別再藏著掖著你那該死的‘理智’和‘顧慮’了!剖開你的心給她看!”“然后……”他頓了頓,看著風(fēng)顏卿,眼神帶著一絲鄭重,“……讓她也耐心地等等!”“你要讓她知道,你在努力!你在為你們的‘完整’努力!你在找讓她們分離的辦法!”藍霽的眼中掠過一絲光芒:“她那么愛你,她一路艱難坎坷才走到你身邊,她會明白你的顧慮的!她會理解的!”

風(fēng)顏卿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眼中爆發(fā)出強烈的光芒!巨大的懊悔瞬間被一股急切的行動力所取代!“我……我這就去!”他幾乎是低吼一聲,再顧不得其他,猛地轉(zhuǎn)身就向藥室門口沖去!

動作快如閃電!

門口,正揉著屁股、嘟囔著不知道被誰撞了的小星河,剛準備邁步進來,迎面就和如同一陣風(fēng)般刮出來的風(fēng)顏卿撞了個滿懷!“哎喲——!”星河猝不及防,小小的身體像個滾地葫蘆一樣,直接被撞得向后跌坐在地!屁股又一次遭受重擊!“哎呦喂!誰?。 毙呛犹鄣谬b牙咧嘴,一邊揉著疼處一邊抬頭。但只來得及看到一個一閃而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青色衣角消失在廊角,鼻尖殘留著一絲冷冽的松柏香氣和藥草的苦澀。

“風(fēng)……風(fēng)叔叔?”星河茫然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小臉上滿是委屈和不解,“這么著急是趕去投胎嗎……”他一邊小聲嘀咕,一邊揉著屁股爬起來,走進了藥室。

“哼!”藍霽看著星河揉著屁股一瘸一拐地進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能干嘛?還不是自己不會說話,惹惱了新娘子,這會兒趕著去找老婆下跪賠罪求原諒呢!”星河揉著屁股,懵懵懂懂地看著藍霽臉上復(fù)雜的表情,對“賠罪”、“求原諒”這些字眼似懂非懂,眨巴著大眼睛:“?。颗丁恰L(fēng)叔叔犯什么錯了?”顯然小孩子的思維還無法理解成年人的那些彎彎繞繞。

藍霽沒理他,直接將手中一個裝著不知名黑色草藥的藥盆塞到星河懷里,自己則晃悠到窗邊一張鋪著白虎皮的搖椅上,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搖晃起來:“少廢話!臭小子,還傻站著干嘛?!”星河被藥盆沉得手一墜,皺著秀氣的小眉毛反駁:“臭小子罵誰呢?”藍霽正沉浸在自己那點紛亂思緒里,下意識隨口接道:“臭小子罵你……”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勁!已經(jīng)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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