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里摟著別的女人。
各天各地、各種各樣的女人。
他想,他想過很多,他想那些女人是不是知道他是誰,知道他家財萬貫,知道他英俊瀟灑,所以,迷上了他,給他下的藥,不是他可以擺脫說不愿的。
可是,他一個個電話打過去,那些女人卻都說“是賀紹楠主動勾引的她們,不是她們主動去勾引的他,也是賀紹楠訂的房間,還是賀紹楠脫的她們的衣服,更是賀紹楠折磨她們折磨的一整天……”
一張嘴,我可以不信;兩張嘴,我也可以不信;三張嘴,我也可以不信。四張呢?四十張呢?四百張呢?
他不信,他不能信,他不可以信,但是,他不得不懷疑。
他親自找的秘密偵探,重新到賀紹楠去過的國度盤查,真實得無法猜測無法置信無法改變的事實擺在自己的眼底,他真的……
不得不信了。
難以相信的相信。
從來,賀紹楠都不會去什么酒吧,有,也只是跟我們這些狐朋狗友,但是,他一定不會去碰那個女人,盡管有女人主動上前勾引,他都是看也不看一眼冷漠拒絕的。
真的難以相信,在他不在的大學四年里,他到底怎么變的?變得那么迅疾?變得那么墮落?變得那么骯臟?而且還偏偏在……
有了童彩靈之后。
她一個不經商場,單純善良的女孩子,在她現實還未顯惡的一面,突然將一個光明的她拉入深沉地獄,她怎可抵擋?
她怎可安穩?怎可再回那時燦爛陽光的真心笑容?
你說:你沒有。
我說:我沒有。
我信嗎?不信吧。
你信嗎?不信吧。
漸漸的沈橙尹兩眼霧朦,泛起一陣一陣的水花,遮掩住他那些藏在心底深處沉痛的悲哀與凄涼。
風,噬心蝕骨,寒冷疼痛一陣陣如鋸一樣撬開肉皮,割裂骨髓,悲痛萬分。
一個人的噬心蝕骨,只有自己知道。
…
第二天,陽光上升,暖和和地打在棉被上,縮在棉被里的童彩靈都能感受到陽光的清新與洋溢,她驀地掀了掀眼皮,右手挪動幾下,頓時受到一層阻隔,挪不開。
她順眼望去,那張容顏,她死也不會忘記,她頓時像受驚的小兔惶恐地尖叫。
“啊——”
一夜難眠的賀紹楠很快被這等巨響吵醒,他坐直身子,急切望去,“怎么啦?”
當接觸到她只露著兩只棕滾滾的眼珠子,慌慌恐恐,想看見什么猛獸一樣,而直露的方向就是他。
反應過來什么,賀紹楠那雙停在半空中的手被禁錮般怎么抬都抬不起,就連伸回來,都得受到空氣流波的阻撓,艱難無比。
他想說點什么,可童彩靈懼怕他一樣兩只手緊緊地抓著被單,往后漸漸挪去,那般毛骨悚然。
最后,他什么都沒說,起了身,拿了外套,離開。
童彩靈緊緊盯著那扇關閉的門,好像深怕他突然出現躥出來亮出那兩排泛著冷光的陰狠獠牙,朝她狠狠咬去。
她死死地盯了幾秒,默默放下手,眼神空洞地望著那一片白。